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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尋秦記-改編版在線閱讀 - 第十七卷 | 第五章 五德終始

第十七卷 | 第五章 五德終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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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39;  路經(jīng)琴府時,項少龍雖渾身欠閑!亦終抵不住那相思之苦,溜了進去找府中主人。把門的家將無不清楚他和琴清的關(guān)系,沒有通報,就把他迎入府內(nèi)。管家方叔在府門處把他頜進主廳里里,正要去通報琴清,項少龍笑道:“我只是匆匆路過,讓我向琴太傅打個招呼便成了?!眴柮髁饲偾逅?,穿過回廊,往后廂走去。

    幾位俏婢正在園中鏟雪為樂,見到項少龍,都交頭接耳,抿嘴偷笑,又為他指點路途。跨過東廂門檻,只見琴清斜靠臥幾,一身素綠裙褂,外加鳳紋紫色披肩,秀發(fā)以一根玉簪固定頭上,有幾絲散垂下來,襯以她的絕世姿容,竟透出平時罕見的嬌美風情,以項少龍的定力,仍看得呆了起來。她一手執(zhí)帛,一手待針,正專心剌繡。

    琴清那想得到項少龍會忽然出現(xiàn)眼前,吃了一驚,有點手足無措地伸手掠鬢,坐了起來道:“噢,是你!”項少龍見到她遠更添風情的動作,心中一蕩,迅速移前,放肆地坐到臥幾邊臺處,差點貼著她的腿側(cè),俯前道:“琴太傅你好!請恕項少龍遲來問候之罪?!?/br>
    琴清往后稍仰,拉遠了兩臉的距離,卻沒有怪他無禮,似嗔非嗔,動人至極。項少龍注意到她把手中刺繡,有意無意地收到身后,似是怕給他見到,大奇道:“琴太傅繡的是什幺圖案紋飾?”琴清立時玉頰霞燒,低垂螓首,嗔道:“項大人檢點些好嗎?怎可與琴清共坐一席呢?”

    項少龍知她臉嫩,暗忖這刺繡可能與自己有關(guān),心甜如蜜,柔聲道:“我只是來打個招呼,立即就要走了,就算無禮都只是片刻之事,琴太傅可否縱容在下一會呢?”琴清赧然道:“你這人哩!偏要這幺闖進來,人家又是衣鬢不整的?!?/br>
    項少龍湊近少許,俾可以享受到她如蘭的蕓香氣息,微笑道:“我卻一點不為是想,若非如此,就欣賞不到琴太傅這刻嬌慵動人的豐采了。”琴清回復了平常的清冷,只是紅霞仍未能盡退,由幾子另一邊離幾而起,把刺繡放到擺在一角的漆盒子去,珍而重之地摺迭整齊擺放好后,剛關(guān)上盒蓋,項少龍已來到她旁,學她般跪下再坐到小腿上,柔聲道:“見到我安然回來,心中歡喜嗎?”

    在這角度,剛好欣賞到這美女充滿古典和感性美的側(cè)面輪廓,項少龍心迷神醉,自然而然說出了含有挑逗性的話來。琴滑默然了半晌,則過俏臉深深看了他一眼后,幽幽嘆了一口氣道:“項大人不是還有很多事趕著去辦嗎?莫要把光陰浪費在這裹了?!?/br>
    這兩句話就像是整桶冷水照頭淋下,項少龍整個人立時如墜入深淵谷底,熱情盡退,怔在當場,無法言語,一會后,他再忍受不住兩人間那種難堪的沉默,心中氣苦,點了點頭,一言不發(fā)站了起來,略施禮后,便往門口走去。心中暗自發(fā)誓永遠都不再踏足琴府半步。

    尚未跨出門檻,琴清低呼道:“項少龍!”項少龍停了下來,啞聲道!“琴太傅有何指教?”

    足音輕響,琴清來到他背后,柔聲道:“你惱了嗎?”項少龍苦笑道:“若你是我,會高興嗎?”

    琴清繞過了他,移到他身前,淡淡道:“當然不高興哪,可是你知否剛才的行為,實在太不尊重人家呢!”項少龍恍然大悟,原來琴清是誤會了自己,由于她在宮內(nèi)耳目眾多,得知了自己與朱姬獨處后,立即得到了朱姬的支持,故以為自己對朱姬有所曖昧,對他心存鄙現(xiàn),于是變得如此冷淡。心中郁悶至極,不由搖頭苦笑道:“琴太傅原來對我須少龍這幺沒有信心,罷了!你愛怎幺想就怎幺想好了,橫豎我也給你誤會慣了?!痹俨焕砬偾宓暮魡?,如逃離般地迅速離開琴府。

    剛與十八鐵衛(wèi)馳出琴府,迎頭碰上了羸盈和幾位女兒軍的少女。兩隊人馬在道旁勒馬停定,贏盈顯是心中樂極,大展刁蠻本色地道:“項大人你好??!為何回來這幺多天,仍不來探望人家呢?”項少龍此時心情壞至極點,想到這刁蠻美女的青春胴體,想好好氣氣琴清,加上自己確是疏忽了她,笑笑地道:“小弟扛回來就正好遇上大舅子當上了左相國,正想著大舅子哪天才有空讓我去他家提親,正好贏大小姐在此,可以幫忙小弟問一下嗎?”贏盈聽了當場兩頰飛紅,本來是想興師問罪,誰知項少龍竟當街說要上門提親,現(xiàn)在這樣子好像自己急著要催他娶自己過門一樣,當場說不出話來。

    項少龍看她這般女兒嬌態(tài),心中怨氣一掃而空。湊過身去摟住贏盈,在她俏臉上親了一口,高聲笑道:“乖乖回家等著我上門吧!”轉(zhuǎn)身疾馳而去。

    回到烏府,忙往找紀嫣然。這才女剛做完她最心愛的兩件事,正是小睡醒來后,洗了個熱水浴,香噴噴的挨在小幾上,背靠軟墊,身上還蓋了張薄被,一個人悠然自得地在看簡書,懷中還擱著一支晶瑩的玉簫。

    這幅動人的絕世佳人休憩圖映入眼簾,項少龍立即忘記了今天的不愉快,毫不客氣地鉆入了她的錦被內(nèi),埋進了她的香懷裹去。紀嫣然欣然放下簡書,任由項少龍嗅吸她的體香,徐徐道:“夫君大人是否受到挫折了,否則適才怎會一臉忿然之色?”項少龍舒適地嘆了一口氣,先把呂不韋懸賞市門的事說了出來。

    紀嫣然蹙起黛眉,交抬雙腿,把幾條垂櫻的秀發(fā)攏拂著,淡然道:“呂不韋這一手確是非常厲害,把自己塑造成一個新圣人的樣子,但也非全無應(yīng)付的辦法,噢!不要親人家那裹好嗎?教人怎為你籌謀呢?”項少龍把貪婪的大嘴移離她的胸脯,不情愿地坐了起來,細審嬌妻黑白分明的秀眸,喜道:“早知你定有辦法的了。”

    紀嫣然白了他一眼,美眸泛出笑意,油然道:“我也看過呂氏春秋,確是本不朽巨著,但最弱的一環(huán),卻是呂不韋拾人牙慧的理論:比起我干爹;他真是差遠了。那致命處就是不合時宜!只要我把干爹的五德終始說抬出來,包??缮w過他的高調(diào)空言。”項少龍皺眉道:“干爹的五德說不是一種預(yù)言學嗎?怎派得上用場?”

    紀嫣然伏入他懷里,嬌笑道!“夫君大人真糊涂得可愛,呂不韋摘撰‘呂氏春秋’的目的,就是要為自己的圣人身分造勢,以壓倒秦人的君主集權(quán)。只要我們把五德終始說活用,例如周得火德,秦得水德,水能克火,故無所不勝。自然可把儲君變成應(yīng)運而生的圣人,那何時才輪得到呂不韋抬頭?”項少龍大喜,將散發(fā)著浴后體香,嬌慵無力的紀嫣然整個抱了起來,哈哈大笑道:“紀才女這就陪我入宮見駕好了?!?/br>
    紀嫣然抗議道!“人家現(xiàn)在這幺舒服,明天才入宮好嗎?”項少龍笑道:“不!出嫁從夫,紀才女要立即陪我去才行。”鬧得不可開交時,田貞來報,琴清來了。

    紀嫣然掙脫他的懷抱,親了他一口道:“你去招呼清姊,人家換好衣服!便陪你入宮吧!誰叫我紀嫣然嫁了給你哩!”笑著溜開了。

    項少龍步入主宅的大廳時,琴清正背著他靜觀園內(nèi)滿鋪白雪的冬景,優(yōu)美高雅的嬌嫗,是那樣實在,帶著說不出來的驕仿,絲毫不受世俗占染。來到她身后,項少龍涌起歉意,暗責自己的器量太窄了,累得她要紆尊降貴來找自己。輕嘆道:“對不起!”琴清的嬌軀顫抖了一下,用力地呼吸了兩口氣,似是要竭力壓下波動的情緒,出奇平靜地道:“項少龍!琴清今趟來拜訪,是要和你弄清楚一件事?!?/br>
    項少龍很想抓著她香肩,把她拉入懷裹,只是琴清那種孤清高絕的美麗,總有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味道,使他不敢造次。再嘆了一口氣道:“若只是違心之言,就不要說好了,我已不再騙自己,但望琴太傅也向我這好榜樣多多學習。”琴清轉(zhuǎn)過嬌軀,秀眸閃著亮光,大嗔道:“琴清何時說過違心之言呢?”

    項少龍知道經(jīng)過此一誤會,兩人的關(guān)系親密了很多,不過由于琴清長期守寡,無論心理和生理都很難接受“得寸進尺”式的冒犯,適可而止道:“那就最好了,現(xiàn)在我要和嫣然入宮覲見儲君,琴太傅要和我們一道去嗎?”琴清忘了自己的事,訝道:“什幺事要勞動我們的紀才女呢?”紀嫣然這時盛裝而至,三人邊說邊行,坐上馬車,入宮去了。

    在小盤的書齋內(nèi),聚集了小盤的權(quán)力集團里最重要的幾個人。項少龍、李斯、昌平君、王陵。琴清,與小盤一起聆聽得到鄒衍真?zhèn)鞯募o才女詳述五德終始說。

    紀嫣然坐到小盤右方首席處,以她一貫灑脫恬逸的風姿,娓娓為各人道來說:“五德轉(zhuǎn)移;治各有宜,而符應(yīng)若茲。所以能一統(tǒng)天下者,必須得到五行中其中一德才成。五德就是金木水火土,每德到了一定時期就會衰落,而另一德就會代之而興。黃帝得的是土德;接著是木克土;故夏禹得木德;金克木,裔揚得金德;火克金,岡文王得火德;現(xiàn)今周朝衰敗,乘時而起的,該是克火的水德了?!?/br>
    小盤聽得目射奇光,嘀喃念道:“水克火!水克火!”王陵生性謹慎,道:“老臣知道鄒大家學究天人,但終是一家之言,未知是否有任何根據(jù)呢?”

    紀嫣然美目流轉(zhuǎn),登時使室內(nèi)包括小盤和項少龍在內(nèi)的男人,無不心迷神醉。淡然自若道:“五行之說,早見于‘尚書’之內(nèi);所謂水日潤下,火日炎上、木日曲宣,金日從革,土爰稼檣是也。自古以來,便有‘天有六氣,降生五味’之說,五味就是金味辛,木昧碾,水味咸,火味苦,土味甘。故音有丕,是為角、征、宮、商、羽;味有酸、甘、苦、辛、咸:色則青、赤、黃、白、黑,均輿五行相配合,相生相赳,循環(huán)不休?!?/br>
    坐在她旁的琴清接入道:“孟子也有言:‘五百年必有王者興,其間必有名世者?!蓤蛩粗劣頊灏儆杏鄽q。由湯至文王五百有余歲,由文王至孔子五百有余歲,正是五德交替的現(xiàn)象?!崩钏惯拥溃骸翱鬃禹敹嘀皇莻€賢人,那有資格稱王者,我看該是輪到儲君了?!?/br>
    小盤大喜,但又有點擔心自己非是這“新圣人”,皺眉道:“孟子口中所指每五百年多便出世的王者,只是空口白話,怎樣才可拿來打擊呂不韋的謬言?”項少龍笑道:“靠的當然是宣揚的手法和才女干爹鄒先生的權(quán)威,試問誰比鄒先生更有資格判斷誰是新圣人,那到別人不心服呢。”頓了頓肅容道:“我們便利用這五德終始說,同時推行李大人草議三公九卿的新官制,定可重整朝政,不讓呂不韋肆無忌憚的橫行下去?!?/br>
    紀嫣然笑道:“這叫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因為采的是各家之言,其中包括了干爹的五德終始在內(nèi),其中的篇便記載了‘凡帝王者之將興也,天必先見祥乎下民。黃帝之時,天先見大螻。黃帝日:土氣勝,故其色尚黃,其事則土換等語。又說代火者必將水,天且先見水氣滕。水氣勝,故其色尚黑,其事則水?!灾灰覀兘鑵尾豁f宏揚‘呂氏春秋’之勢,只采其五德之說,明褒實貶,呂不韋亦只好有苦自己知了?!?/br>
    小盤拍案叫絕道:“如此就好辦了?!蓖趿耆杂斜A簦瑧岩傻剡z:“剛才紀才女不是說過五德轉(zhuǎn)移時;新圣人出世,必有符瑞之象。如黃帝見大螻,文王見火赤鳥銜丹書集干周社,若儲君不得符瑞,恐怕仍不能今天下人心服哩?!?/br>
    項少龍來自二十一世紀,最清楚這類宣傳和愚民手法;暗想什幺漢高祖斬白蛇起義,說穿了都不過是這類手段,靈機一觸道:“這事容易之極,只要儲君往祭某河時,我們使人炮制一條能在河面翻騰的黑龍,像尼爾斯湖怪……嘿!沒有什幺,只要略露背脊,我們即可指其為符瑞,那一切不合理的事;都有了支持了?!辈骄櫭嫉溃骸斑@事說來容易,但假若被人揭穿了,豈非是天大笑話?!?/br>
    項少龍想起了周薇的兄長周良這造船專家,又想到紀嫣然的越國巧匠團,笑逍:“這事包在我身上,這黑龍只要有幾下動作,迅即隱去,我們便大功告成了,保證沒人可以看破?!?/br>
    小盤眉開眼笑道:“這事拜托太傅了?!鞭D(zhuǎn)向紀嫣然道:“寡人若得水德,定須有儀式和各方面的配合才成,請才女為寡人擬定計畫,以便到時執(zhí)行好了。”旋又肅容道:“此事只限今天與會之人知悉,若寡人發(fā)覺任何人漏出消息,必會追究,絕不饒恕。”眾人俯首領(lǐng)旨。項少龍又涌起荒謬絕倫的感覺,想不到與呂不韋的斗爭,竟會轉(zhuǎn)到宣傳造勢這方面去,這可說是另一場的心理和精神之戰(zhà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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