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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徒歸來】(12)

    【囚徒歸來】(12)

    2021年8月28日

    一日之計在于晨…勃?縱然是持久的戰(zhàn)斗,也有偃旗息鼓的時候。

    床上旖旎余艷,尚留激情過后的暖意,枕在胸膛的徐琳,脫離了我的懷抱。

    從昨晚交合到凌晨,然后相擁到天色漸亮,到底做了幾次,彼此都沒進行計算。

    但這確實是令彼此心滿意足的對決,最終的結(jié)果還是我壓倒性勝出。

    徐琳已經(jīng)記不清多少次高潮,而我整晚只射出三次,一次在她的菊xue,一次在她的zigong,最后在半個時辰前的溫存,我射在了她的嘴里,然后拍照留念。

    「你拍照做什么。」

    徐琳有些不自然。

    「留作紀念,算是我們的小秘密?!?/br>
    我淡淡道,「你不是有我的小秘密,這樣誰也不吃虧。」

    我給了一個差強人意的理由。

    徐琳沒有太較真,任由拍照。

    我們彼此都很清楚,雙方缺乏互信,信任怎么可能是干炮就建立。

    我這樣的舉動,在她看來無非是一種必要時可作為要挾的留證。

    對于徐琳來說,吞精也不是什么頭一回,稍加整理,穿上她的衣物,然后戴起那副茶色目鏡,她又秒變回時尚麗人,很難想象她在床上云雨承歡是那樣放蕩隨性,所謂的冰山女神,內(nèi)心煎熬的卻是情欲的火熱。

    「來一根?」

    徐琳點上一根女煙。

    我淺笑著謝絕,而是拿起床柜上的煙盒,叼了一根白沙。

    「你怎么抽這種煙。」

    徐琳皺了皺眉頭。

    「習慣了。」

    我嘬了一口,「你要是坐牢了,說不定也會喜歡上這種煙。」

    「我又不會坐牢,沒機會抽它?!?/br>
    徐琳白了我一眼。

    我抽著白沙,淡笑不語,這句話不需要辯駁。

    時間會證明一切。

    徐琳柔聲道,「我待會兒去見萱詩,要回去換洗一下,不然是瞞不住她的?!?/br>
    看著她離去,我收斂了笑容,這場身心投入的情欲戲,演繹起來確實不輕松。

    纏人的女人,往往也很難纏,尤其她還是個精明的女人。

    踱步到窗前,拉開窗帷,早上的陽光不刺眼,但很奪目。

    溫暖的陽光,照在臉上,卻無法驅(qū)散背后的黑暗,地上有我的影子,它躲在我的背后,那里有我最真實的陰暗和深沉。

    情欲漸漸退去,理智卻始終占據(jù)在高處,不會縱情就陷入迷失。

    徐琳表演的真情,倒也不全是虛假,但摻雜著水分,甚至是不可告人的雜質(zhì),就像是賣大米的告訴顧客,大米品質(zhì)很好,卻不會說里面會有小石子。

    徐琳來找我,不是郝江化的授意,也不是李萱詩的主意,而是她自己權(quán)衡的結(jié)果。

    看似占據(jù)上風,卻又故意示弱,尤其摘眼鏡淺露傷痕的橋段,無疑是為了更好的親近我。

    曾經(jīng)的我,確實是個好人,但時隔一年,徐琳還這樣以為的話,那就錯了。

    她有她的需求,我有我的目的,至于誰利用誰,那就是后話了。

    洗漱,潔面,整裝,然后摸了摸內(nèi)兜,一支精美的錄音鋼筆正靜謐地在那里。

    五十米內(nèi)超過20分貝以上的聲音都會被清楚地記錄下來。

    上去驅(qū)車到長沙,停在約定的支路口,一個面容毅色的男人坐上了副駕駛位。

    「昨晚的視頻已經(jīng)轉(zhuǎn)制,稍后會發(fā)到你的指點郵箱。」

    王天說道,「學校那邊,還需要繼續(xù)么?」

    「繼續(xù)吧,最好讓他多做幾次,這樣概率也大。」

    我淡嘆道,「你會不會覺得我這樣做太陰損?」

    王天不以為意:「我是個粗人,你是動腦子的,我們不是一個路數(shù),但道理總歸是一樣,既然決定好了,想那么多干什么?!?/br>
    「天哥,你還真是灑脫?!?/br>
    我淺笑道。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誰能真正灑脫?!?/br>
    王天道,「如果覺得有些事不得不做,那么就應該去做,不管這代價是什么。」

    王天是我坐監(jiān)后從其他監(jiān)舍轉(zhuǎn)過來的犯人,刑期還不到一年,比我早兩個月出獄,而在坐監(jiān)那大半年時間里,也是他一直在照顧我,犯人都知道他是個猛人,也就沒人想動我。

    監(jiān)獄是個罪惡的地方,每個犯人都有或輕或重的罪行,他們的背后總有著各式各樣的故事。

    關(guān)于王天的故事,流傳著不少版本,內(nèi)容有些出入,但大體還是一致的,雖然他本人從未親口承認。

    很多年,王天就是道上有名的猛人,手下聚了一幫人,給那些場子圍事,做事也公道。

    有一次她女朋友被某個社團大哥給纏上了,對方勢更大,而且似有官家人當靠山,幾次溝通未果,王天直接斷了他的手腳筋,也沒有找人頂罪,「都是爹媽生的,何必呢?!?/br>
    就這樣,他選擇自首,被判了八年。

    「出來后,找過嫂子么?」

    我輕問道。

    「嗯,找過。」

    王天沉默了片刻,「她結(jié)婚了。」

    我沉默了,從身上摸出煙盒,遞了過去。

    「謝謝。」

    王天抽煙,燃上,叼煙一吸,「嗯,還是白沙夠味?!?/br>
    「值得么?」

    沉默須臾,我忽然一問,「會不會后悔?」

    「值得!」

    王天看了我一眼,「但我的確有些后悔了。」

    我的指間也夾著一根煙,微微一動,只聽他繼續(xù)說道:「我后悔自首前,應該再cao她幾次,太他媽虧了?!?/br>
    我登時一愣,瞧著王天,他也看向我,兩人相視而望,隨即放聲大笑。

    「哈哈哈…」

    人生的戲劇,確實值得笑一笑。

    「阿京?!?/br>
    笑過之后,王天如是說,「我們都是活在當下,也只能顧著當下?!?/br>
    「我知道?!?/br>
    我應道。

    未來的變化,未必能盡如人意,唯有把握當下,不要讓自己后悔。

    郝家山金茶油公司,董事長辦公室內(nèi),秘書吳彤奉上祁門紅茶,然后退了出去。

    「上午適合喝紅茶,這是剛上市的新茶,嘗嘗味道怎么樣?!?/br>
    李萱詩笑顏盈盈,嫁到郝家溝,雖然有左軒宇的遺產(chǎn),但開公司辦溫泉山莊,扶持郝江化的官場政途,免不了她費神勞心,所以平時也極為注重養(yǎng)生。

    「好?!?/br>
    徐琳雖然算不上愛喝茶,但因為職業(yè)關(guān)系,她也接觸不少喜愛茶道的商賈名流,所以她也能品鑒一二。

    紅茶性溫,含有的咖啡因,讓人提神之余,味蕾也是享受一種清雅的滿足。

    「你昨天下午就到山莊了,怎么也不會通知我。」

    李萱詩慢聲道。

    「你們母子情深,鴛鴦戲水,我好好地干嘛掃興,」

    徐琳半笑道,「這才幾天,你就讓左京歸心,又是泡湯,又是按摩,很行嘛。」

    李萱詩淺淺一笑,臉上還是些許不滿足:「左京他還是沒有叫我媽。」

    「老郝和白穎的事情,對左京來說是個很沉重的打擊,這道坎他很難跨過去?!?/br>
    徐琳寬慰道,「你就算要修補關(guān)系,也要給他一些時間,至少現(xiàn)在不是正朝你期待地發(fā)展么?」

    李萱詩點了點頭,她心里其實很沒底,對于左京也抱有歉意,但她被綁在郝江化這艘破船上,做了很多違心的事情,甚至是傷害了左京。

    白穎的墮落,她不是沒有責任,甚至在幫助郝江化隱瞞,甚至反過來說服白穎,或許最初的念頭,是想低調(diào)化解,既可以保全自己和郝江化,同時也使得左京不受傷害——哪怕是用隱瞞的方式。

    只是后來的演變,確實一再違背了她的初衷,反而促成了郝江化婆媳共夫的yin樂欲。

    「琳姐,我很想和左京親近,想跟他和好?!?/br>
    李萱詩咬著牙,這些話她只會在沒其他人的時候,只會在徐琳這個幾十年的閨蜜面前述說,「昨天他陪我泡湯,然后按摩,我很高興,但當他的手指觸碰我身體的時候,我的心跳得很快,很亂…我害怕他知道,害怕他知道我在穎穎那些事上的作為?!?/br>
    「這一年,我一方面對左京心生愧疚,可是另一方面我又惶恐不安?,F(xiàn)在他出獄了,我渴望他靠近,卻又害怕他真的靠近?!?/br>
    李萱詩低聲言語,「我害怕他有一天知道真相,然后我就會徹底失去他了?!?/br>
    「其實穎穎也一樣,她在逃避和左京見面,因為她知道,一旦見面,那就意味著她要失去左京?!?/br>
    說著,她的身子也是微微一顫,「她害怕失去丈夫,所以央求我,可是她不知道我也在害怕,我害怕失去兒子,但我又能求誰呢?」

    時至今日,處于情感絕境的人,何止是某一個人。

    只不過有的人還有根救命稻草可抓,而她呢?還有機會么?拼命地尋求彌補,是否能得到原諒?李萱詩不知道,她也沒有答案。

    「那就不要讓左京知道?!?/br>
    徐琳沉聲道,「反正他已經(jīng)確定白穎的背叛,夫妻緣分到了盡頭,那你就應該及時止損,傳話可以但不要再把自己陪進去。」

    「左京恨白穎,那就讓他恨,最壞的結(jié)果,無非是他們離婚,你換一個兒媳婦而已。但你是左京的親媽,你們的血緣是無法阻斷的,就算真有那么一天,他知道真相,也不會對你怎么樣。」

    徐琳若有所思,想到左京那個秘密,自己心里隱隱有些妒忌,明明是種畸戀的情感,不僅成為護身符,甚至更是一種…免罪牌?!彼時的徐琳在心里這樣想,她根據(jù)那個秘密,做出了那樣的判斷,而這,其實也是我想讓她以為的那樣。

    這場囚徒的復仇獵殺,誰會是下一個獵物?「你養(yǎng)魚了?」

    徐琳瞥見辦公室里那個橢形的小魚缸,幾條小金魚悠閑地游著。

    「是左京送的。」

    李萱詩恢復淺淺的笑容。

    徐琳心里愈發(fā)確信,左京這樣做,一定是因為那個秘密。

    即便是心里有些怨恨,但最終還是抵不過那個秘密,所以短短的幾天,他們的關(guān)系便恢復過來。

    這樣看來,左京針對的目標,應該不是萱詩或白穎,而依然是郝江化!徐琳理所當然地推想,看著閨蜜

    ,忽然又問道:「萱詩,如果有一天,左京和郝江化徹底決裂,而你不得不選擇的時候,你會站在哪一邊?」

    李萱詩身體微顫,沒有回答,而是雙手撐住桌面。

    一聲嘆息,她從拿起一包餌料,投放進魚缸。

    魚缸內(nèi),幾條金魚們紛紛在搶食,攪動水面下的波紋。

    這些金魚,李萱詩都很舍不得,但她希望哪一條吃到餌料?這個問題,其實有答案,一個只有她知道的答案。

    無聲,卻蕩漾在心。

    課堂上,熟女老師正在講著課,郝小天卻無心聽講。

    他的成績一直處于吊車尾水平,平時裝作聽講的模樣,實則是在心里意yin著學校的女老師。

    自從被家人實行禁欲,他就連看母豬也覺得親切,但現(xiàn)在他卻有些無精打采。

    昨晚和那兩個小sao貨做了好幾次,那種雙飛野戰(zhàn)的滋味,實在是很酸爽,尤其她們上下兩張口,讓他流連忘返,射了五六次,到現(xiàn)在還有些酸痛,但還是忍不住想要,越是這樣想,越覺得胯下有些瘙癢,從校褲里撓了撓,實在是飲鴆止渴,好不容易下課,人便往廁所走去,想著自慰泄火。

    課間上廁所的學生雖然不多,還陸續(xù)有人,郝小天只能先在過道口徘徊,再尋摸個時機。

    正想著,身子忽然被人撞了一下,一回頭,赫然看見兩張青春動人的俏臉。

    「原來是你們?!?/br>
    郝小天滿是欣喜,脫口道。

    「還以為你不記得我們了。」

    嬌小女生往他身旁一靠,另一個女生則輕吐香舌,爾后咕噥著嘴。

    「怎么會,我郝小天不是這種人?!?/br>
    郝小天信誓旦旦,他不以為自己拔掉無情,相反他恨不得馬上就把rou插進這兩個小yin娃的saoxue里,然后狠狠地cao幾次。

    「又想要了?」

    耳邊,女生輕聲笑道,「昨晚還沒cao夠啊?!?/br>
    「這才兩節(jié)課,你就忍不住了。」

    另一人低聲道,「等晚上吧?!?/br>
    晚上?還要憋那么久?郝小天哪里肯,連忙討好求歡:「先讓我爽一爽,晚上再接著cao唄。」

    「那…」

    兩女生相視一望,似有些遲疑:「等下就上課了?!?/br>
    「翹課好了,一堂課不上也沒什么?!?/br>
    郝小天央求道,「兩個姑奶奶,別折磨我了,我都硬兩節(jié)課了?!?/br>
    「那來吧?!?/br>
    女生淺淺道,人卻扭著細腰進了廁所。

    女廁所?郝小天愣住了。

    「怕了?」

    另一女生冷哼道,「那你就憋著吧?!?/br>
    說完,也是進了女廁所。

    郝小天咬著嘴唇,環(huán)視四周,見沒什么人注意,然后緊隨其后,潛進了女廁所。

    在上課鈴聲響起,學生們繼續(xù)上課,而在女廁所的隔間,正上演著一幕精彩的戲碼,在撲散著屎尿氣息的空間里,卻有一種特別的糜爛和呻吟。

    郝小天情難自控,胯下的roubang插在女生的屄xue里,一面喘著粗氣,一面挺著jiba進進出出,手里則把握著女生的胸口嫩乳,直到那種拼搏的元氣無以為繼,在攀登高峰后終于噴射出那罪惡的jingye…一聲嘆息,松弛下來的舒爽,郝小天感受到身心滿足。

    zuoai可比學習有滋味多了,越做就越想做,他開始理解老爹,為何萱詩mama這么美,老爹還是收那些女人,喝酒上頭,但zuoai上癮啊。

    沉迷在性愛欲望不可自拔的郝小天,恐怕做夢也想不到,不久以后他就會品嘗到它的苦果。

    任他悔不當初,終究也只是被毀滅前的自憐自艾。

    十點多時,走進一家開門營業(yè)的小清吧,店內(nèi)放著舒緩的輕音樂,小吧臺有一對年輕男女,這種時候幾乎沒什么客人。

    王天點了杯烈酒,而我點了杯檸檬水。

    檸檬水?王天看我的目光有些疑惑,男人來酒吧卻點檸檬水,實在有些怪異。

    「昨晚喝多了。」

    我如是說。

    其實這不是真正的原因,點一杯檸檬水只是一時感觸。

    「那你怎么還進來?!?/br>
    王天不解道。

    「這地方已經(jīng)來過,路過進來看看。」

    我微微嘆聲。

    依稀還有些許記憶里的樣子,很多年前,就是這間不起眼的小酒吧,未成年的瑤丫頭,鐵了心想要喝酒,為了安撫她,總算找到這家規(guī)模很小的黑酒吧,那時候這家店的確不太正規(guī),有些類似黑網(wǎng)吧一樣,就算是未成年,也能進去喝上幾杯,當然也僅止于此。

    也是在這里,我認識了閆肅和陳墨。

    彼時的瑤丫頭,宛如初生牛犢,點了一杯辛辣的烈酒,只喝一口便咋舌不已,而我便點了一杯檸檬水給她,而她卻倚靠在我的胸膛,埋首哭泣,如檸檬一樣酸楚。

    那一年,我已經(jīng)20周歲,那一年,我娶了一個叫白穎的女人,雖然扯證是在2年后,那一年,瑤丫頭

    還未成年,那一年,她在我耳邊說了什么…人生的故事,美好或者遺憾,伴隨著歲月的痕跡,漸漸模煳了言語,只有那隱約的印象,以及記憶里的一杯檸檬水。

    如果不是昨晚,徐琳那句話,我或許不會被觸及。

    在某天某時,我推開了瑤丫頭,向她宣示成長的代價,她回望了我一眼,然后便從我的世界消失了,不是徹底消失,還是有些耳聞,只是沒有再見面。

    「老板?!?/br>
    正當我陷入回憶的時候,從外面進來一個女人,那對小年輕連忙說道。

    女人微微應了一聲,爾后卻是朝我走了過來,嘴角浮現(xiàn)一抹意趣:「好久不見?!?/br>
    「嗯,好久不見?!?/br>
    看到她的那一刻,我不知是驚還是喜,或許有一絲難言的尷尬,只能這樣回應。

    好久不見,真的是好久不見。

    本以為淡忘的印象,卻又在眼前變得鮮活。

    雖然不再是花季少女的青春裝扮,但一樣是休閑裝,秀發(fā)落肩,不拘一束,臉容還是嬌田,一雙靈活的大眼,還有稚氣未脫的任性,或者說驕傲。

    「我先出去,你們聊?!?/br>
    王天瞧出我們顯然是舊識,無論是什么關(guān)系,這種時候不宜再待著。

    彼此面對面,她忽然沉聲道:「小許,給我整十八好漢。」

    十八好漢,就是十八杯口味不一樣的酒。

    我的臉色微微一變,只是看了她一樣,心房便松了下來,罷了,隨她吧。

    「你出來了?」

    她的語氣很平淡,不是冷淡。

    「嗯?!?/br>
    我應了一聲。

    「捅人好玩么?」

    一聲淺笑,在我尚未開口前,她已經(jīng)將那杯檸檬水潑到了我臉上,「現(xiàn)在清醒了沒有?!」

    我沒有生氣,而是她在生氣。

    我扯過紙巾,輕輕擦拭,這本就是小魔女火辣的做派。

    「醒了?!?/br>
    我瞧著她,明明是我被潑了檸檬水,但她的眼角卻彷佛被浸了檸檬,有些酸楚的味道。

    「你什么時候買了這酒吧。」

    我轉(zhuǎn)移話題,這酒吧的地段和規(guī)格,實在不適合投資經(jīng)營,很難獲得理想的盈利。

    「要你管。」

    她顯然還堵著氣,沉默片刻,她又開口,「我成年了。」

    「我知道?!?/br>
    我應聲道。

    「喝酒。」

    她盯著我,「這次不許逃!」

    「好?!?/br>
    我答應了。

    人一旦長大,成年了,就會面臨許多人,許多事,也會有自己的看法、感受、選擇或者決定,無論最后如何,這都是一個人的權(quán)利。

    這是她的權(quán)利,而我已經(jīng)找不到拒絕的理由。

    十八羅漢,十八種調(diào)酒,分成兩列,擱在我們面前。

    久別重逢,沒有想象中有說不完的話,甚至連寒暄也沒幾句,只是在她舉起酒杯的時候,我也不得不舉杯相陪,或許那些難以釋懷而說不出話的話,都被寄托在這些酒中,寄情于酒,泯于心頭。

    酒吧外,王天佇立在行道,有時低頭,有時又朝酒吧看,不知在思慮著什么。

    彼時,他的手機響了,一個生冷的電話,不是保持在通訊錄的來電,卻讓他莊肅起來。

    「喂,白…先生?」

    王天猶豫,還是接起電話。

    「是我。」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現(xiàn)在說話方便么?」

    「嗯,還行?!?/br>
    王天稍微遠離酒吧口,「您說吧。」

    「他現(xiàn)在人呢?」

    對方問道。

    「他在酒吧,遇到了熟人,應該會聊些時間。」

    王天道。

    「他…已經(jīng)開始了嗎?」

    「是的。」

    「把這兩天的情況跟我說一下。」

    對方又說。

    于是,王天便將左京交代他辦的幾件事向?qū)Ψ秸f明,尤其是涉及到郝小天的事情,他也是大致說了個通透。

    「情況就是這樣,他還要我找人攝錄視頻,后續(xù)可能還想用它做些文章吧,不過他會怎么做并沒說,我也不能問太細?!?/br>
    王天如實說,「在里面,他整整想了一年,到現(xiàn)在我也不清楚他的整個計劃到底是什么?!?/br>
    「你不需要清楚他的計劃,他也不會讓任何清楚他的計劃。他需要你做什么,如果不是太惡劣,你配合他就行?!?/br>
    對方停頓了片刻,「如果涉及到他妻子白穎的任何訊息,你必須第一時間告知我。」

    「知道了?!?/br>
    王天道,「您還有什么吩咐?」

    「你替我看著他,我擔心他光想著對付郝家人,會忽略其他人…」

    對方輕嘆道,「布局的人,自以為棋手,往往也是別人棋局里的棋子,他未必能看夠透?!?/br>
    「安排你在他身邊,是為了保護他?!?/br>
    對方繼續(xù)說,「還有不要讓他察覺到你的身份?!?/br>
    「您放心。」

    王天應道,對方已然掛斷,這時他才敢拭去額頭微微沁出的

    冷汗。

    從最初轉(zhuǎn)監(jiān)接近左京開始,他就是接受這位白先生的囑托,保護左京的安全。

    他不明白,以白先生的能耐,左京怎么會淪落為囚徒,又搞什么復仇計劃,區(qū)區(qū)一個郝家,值得如此大費周章?王天不明白,但他知道有人明白,左京明白,白先生更明白。

    杯起杯落,猶如人生起落,或喜或悲。

    十八羅漢只推到十二,她就已經(jīng)半醉,這個倔強的小魔女,骨子里就是不甘服輸,即使眼角沁出眼淚,口里也少不了埋怨,這些年的心殤,只能藏在心里,如今是見了人,情終是難以自控。

    「混蛋!」

    她忍不住咒罵。

    「我是混蛋?!?/br>
    我無法否認。

    「你…」

    她欲言又止,還是強撐著又拿起一杯,痛飲一口,「你會和她離婚么?」

    我沉默半晌:「無關(guān)的事,你又何必問。」

    「什么叫無關(guān)的事,你是為了娶她才不要我的呀。」

    她忍不住道,「你們離了婚,我就有機會了,不是么?」

    「瑤妹,你知道的?!?/br>
    我只能坦言,「就算離婚,我們也不會在一起。」

    「為什么…」

    劉瑤的眼中泛著淚花,我只能無奈地搖頭。

    不是不喜歡,但人生如此,不是錯過,就是過錯。

    對于伴侶的憧憬,她也好,岑筱薇也好,我很喜歡,但也只有喜歡。

    小時候的喜歡,和長大后的愛戀,終究是不同的,我選擇了白穎,確實傷了瑤丫頭的心,我和白穎結(jié)婚在老家辦喜宴,她也沒有參加。

    再后來,等她到了十八歲,她向我提出了洞房的請求,做不成新娘,也要洞房——但我還是拒絕了她。

    對于妻子,我曾經(jīng)恪守婚姻的誓言,同時也不想讓自己的欲望破壞兒時純潔的情誼。

    「明明我們先認識,明明你說過喜歡,明明是你拉著我的手,說要娶我做新娘…」

    她還是郁結(jié)難消,「你說你會等我長大的,可是我還沒長大,你就娶別人了…」

    「那只是小時候過家家,怎么能算數(shù)。」

    我如是說。

    「為什么不算,我們明明拉勾,說好誰也不許賴,誰賴誰…」

    「我是癩皮狗。」

    我直接承認。

    小孩子的世界,幼稚而純粹,我和母親也曾拉勾勾,我也曾如瑤丫頭一樣期許著,伴隨著長大,李萱詩忘了,而我懂了,同樣的,劉瑤也懂,但她卻不想懂。

    這些年,我和劉瑤沒有見面,倒也不是斷了聯(lián)系,我有她的聯(lián)系方式,她也有我的聯(lián)系方式,只是有意無意地選擇回避,反而是從別人的口中知曉一些對方的消息。

    「癩皮狗,你知道么,我一直在等,等你來找我的?!?/br>
    劉瑤吐出怨氣,繼續(xù)喝著酒,沒有恨,只是怨,一種對于往事的追憶,而我確實感到愧疚,我終究是說過,而我確實食言了。

    「為什么離婚也不要我,我有這么差么?」

    她抬著醉意迷離的淚目,「這是最后一個問題?!?/br>
    最后的問題,我無法回避,只能回答。

    「瑤妹,你很好,好到讓我不忍去傷害。」

    我幽幽地嘆息,也是取了一杯飲下。

    時至今日,就算沒有白穎,我和她也是不可能,就像尋尋說的一樣,我變臟了而且會越來越骯臟…在我和徐琳發(fā)生僭越倫理的親密關(guān)系后,在徐琳向我吐露曾準備向郝老狗獻出劉瑤后,在我為了對付郝家而調(diào)查徐琳夫婦得到一手黑資料后,我和劉瑤注定是不可能。

    在這場親手設(shè)計的囚局,每一個入局的人,都會受到牽連和打擊,每一個靠近我的人,都可能遭受仇恨的毀滅,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推開她。

    從一開始,我就知道,我將會站在所有人的對立面。

    劉瑤沉默,又是舉酒,我也只能舉酒相陪。

    意外的重逢,卻要以酒訣別。

    她將訣別對我的留戀,而我將訣別我內(nèi)心的柔軟…我已經(jīng)開局,便無法回頭。

    十八羅漢酒,還剩下最后三杯時,劉瑤陷入昏醉,伏在酒臺上。

    我起身到吧臺,結(jié)賬走人:「她是你們老板,就交給你們照顧了?!?/br>
    出了酒吧,帶著酒氣,王天打開車門,將我扶上副駕系好安全帶。

    「還好我還沒喝那杯酒?!?/br>
    王天道,「不然還要找代駕。去哪里?」

    「我租了一間房,你送我過去?!?/br>
    我報了租房的住址。

    本來還有一些事要做,但今天顯然無法去做,十八羅漢酒雖然沒讓我醉睡過去,但后勁一旦上頭,我的理智思緒便難以維持,所以還是延后到明日,反正還有時間。

    到了樓下,我便讓王天先離開,等明天再過來接我。

    進入房間,臉頰微微發(fā)燙,那種酒勁正在身體散開,趁著理智還有些清醒,我打開電腦郵箱,有幾條加密郵件,我隨即進行了回復。

    然后仰躺下來,這幾份加密郵件,關(guān)乎我整個囚徒計劃的核心部分,這也意味著我復滅郝家的計劃,真正開啟…手里握著那份DNA親子關(guān)

    系鑒定報告,我沒有再去翻看,眼角有淚,緩緩流下,無聲,卻最傷人。

    郝江化,你讓我失去了妻子,我也會讓你失去妻子,你讓我失去孩子,我也讓你失去孩子,你讓我失去母親,那么我也會讓你失去父親,你得到左京的財富,我會讓整個郝家來賠償…煩人的交流會終于落幕,在明天返程前,還有半天時間購物,郝江化決定買些禮物,他答應給吳彤的禮物,當然還有其他人的小禮品,想要那些女人死心塌地跟著自己,不能僅靠性,還需要錢。

    李萱詩雖然舍得為他花錢,卻不太愿意見到他花錢買禮物給其他女人。

    所以郝江化只能自掏腰包,這錢除了李萱詩給的月用金還有些「外快錢」,但這筆錢只能買些一般禮物,送給阿藍春桃楊柳她們倒是可以,要是給吳彤還有身旁岑筱薇的話,那顯然不足夠。

    稍加衡量,郝江化決定啟動私庫,他有一張不記名的卡,賬戶上存著他從扶貧、城建等項目克扣的款項,雖然從上游流到他這個副縣長手里,也就撈個幾百萬,但也能應付一下,他給王詩蕓買的那條鉆石項鏈,給何曉月偷偷支了一百萬,錢都是從這張卡上出的。

    當然他也不敢太張揚,李萱詩倒是知道他有小金庫,卻不太在乎,兩相比較,左軒宇留下的遺產(chǎn),經(jīng)過這十年的運作,財富得到極大的增長,她才是真正的大金主。

    郝江化領(lǐng)著岑筱薇在奢侈品店挑選商品,嚴格來說,其實是岑筱薇選擇好幾個購物點,郝江化本身就是老農(nóng)民出身,對于珠寶首飾等一竅不通,就連奢侈品牌也沒聽過幾個,自從當上官老爺,他雖然暗地里會撈錢,但是他不懂如何花錢,他只會付錢。

    花錢和付錢是兩個概念,無論包裝多好,他骨子里依然是個草包。

    在岑筱薇的建議下,郝江化給李萱詩買了對價值50萬的高冰種玉鐲,其實他本不想買,一想到她背著自己和左京胡搞,他就怨恨不已,但同時也深知他離不開李萱詩,這個女人太重要了,所以只能先討好然后徐徐圖之。

    他也給吳彤買了普拉達的手包,給何曉月則是愛馬仕的絲巾,還有每人一套高檔的化妝品。

    郝江化想到徐琳,岑筱薇淺淺一笑:「徐姨喜歡自己挑選,要是我們買的不合她心意反而不美,她也不是那些小姑娘需要干爹您買禮物哄?!?/br>
    「這倒是。」

    郝江化想了想,徐琳雖然不如李萱詩,但也算高薪人士,根本不在乎自己的禮物,要是不合心意確實不好,她真正想要的,或許是被自己多cao弄幾次吧,等回去再滿足她。

    「對了,你呢?你想要什么?」

    郝江化瞧著岑筱薇。

    「干爹,我陪您出來這一趟,她們會以為我一直占著您,您要是再送我禮物,她們心里說不定更埋汰我,到時我就更被孤立了。」

    岑筱薇這樣說。

    郝江化輕輕一嘆,岑筱薇說的也合理,這丫頭在一眾女人里,確實是屬于被排擠的一個。

    即便是群芳嬉戲,她也顯得不合群,或許因為岑青箐的緣故。

    「我呀,能陪干爹這幾天就知足了,再說您現(xiàn)在是用自己錢,省著些花。」

    岑筱薇確實善解人意,「干爹,這收據(jù)發(fā)票,我就先收著,東西不好需要售后,我也好處理?!?/br>
    「薇薇,還是你心疼干爹。」

    郝江化雖然舍得給女人花錢,但過去窮怕了,小私庫的錢,他還是要精打細算。

    郝江化沒有留意到,在他自我感覺心滿意足的時候,岑筱薇眼眸深處閃過一種淡淡的冷意。

    她想起了徐琳的告誡,那張卡雖然是不記名,但實物配合銀行流水再加上發(fā)票收據(jù),這樣就叫做證據(jù)。

    等到證據(jù)足夠,只要一個契機,就可以將這條老狗送進監(jiān)獄。

    從英國回來,最初抱有的兩個目的,一個和左京有關(guān),如今已經(jīng)不可能實現(xiàn),另一個則是調(diào)查mama岑青箐的死因。

    爸媽雖然很早離異,但岑筱薇一直記得mama的形象,找到mama的閨蜜李萱詩詢問,卻沒有答案,她只是含煳地搪塞,去學校也是沒個說法,捐遺體是mama早就決定的事情。

    但mama難產(chǎn)在醫(yī)院,她曾經(jīng)懷了一個男人的孩子,到底這個男人是誰?零散的線索,根本理不出頭緒,岑筱薇知道m(xù)ama曾經(jīng)談過一個男朋友,后來就吹了。

    她懷疑過是否是mama那個富商前男友令mama懷孕最后才難產(chǎn)…在岑筱薇尚未調(diào)查清楚前,她卻在某次算計中,失身給了郝江化。

    雖然她又氣又惱,本來準備獻給左京的第一次,被一個丑陋的老男人奪取了,并且是被迷jian,她恨不得去報警,可是李萱詩出面勸說,最終她終于心軟了,只是不想自己不堪的形象被左京知道,而這卻反而成為郝江化拿捏她的把柄,再然后…岑筱薇眼里隱隱著郁色,那不堪的過去,就像是一根刺,卡在她的心頭。

    她終究步了mama的后塵,岑青箐也是郝江化玩弄的女人,這個真相是徐琳偷偷告訴她的,而別人至今還瞞著她,沒人再提及岑青箐這個名字。

    或許郝江化而言,岑青箐就是一個無法再使用的性玩具,損壞就丟棄,沒必要留戀,然而對她而言,那是她的mama,親生的mama。

    「為什么你要告訴我這些?」

    當徐琳向

    她吐露真相后,岑青箐看著這個美婦人,mama的另一個閨蜜。

    「我不想你再陷下去,就算沉淪,你也有知曉的權(quán)利?!?/br>
    徐琳這樣說。

    「為什么現(xiàn)在才說,如果早一點…」

    岑筱薇心里悔恨,想著自己居然被yin辱過mama的老男人yin辱,心里的情緒復雜且扭曲,這個老yin棍居然如此心安理得地玩弄,難道不覺得對死去的mama是一種罪孽的褻瀆?!「你回國調(diào)查的時候,我確實猶豫,我也是做mama的人。我不希望你心里關(guān)于mama的美好形象會破滅?!?/br>
    徐琳嘆了口氣,「我沒想到你被郝江化算計,他得到了你,我就更加猶豫了,我怕告訴你真相,你會接受不了?!?/br>
    「但眼看著你被郝江化玩弄,我知道如果再不說,你就沒有任何回頭的可能?!?/br>
    徐琳若有所思,「萱詩、青箐、王詩蕓、何曉月、白穎、吳彤,還有郝家大院那些女人…每個人都在泥潭里逐漸沉淪,她們已經(jīng)離不開郝江化了。」

    「那么你呢?」

    岑筱薇看著徐琳,這個有別于其他人,如她一樣游離在外的女人,她是被眾人排擠孤立,而徐琳卻彷佛維持在某個距離,沒有遠離,而是在旁觀著一切。

    「想過回頭,但很難。你應該也察覺到了吧。」

    徐琳神情略顯苦澀,「無論內(nèi)心多么厭惡,但身體卻在渴望,渴望郝江化那根大roujiba進入到自己的身體…明明想要擺脫,卻又難以割舍性欲的滋味,就算我現(xiàn)在告訴你,你能拿他怎么辦?也許被他cao幾次,自己就忘乎所以,她們不就是這樣越陷越深,從精神上已經(jīng)自我捆綁,依附郝江化寄生?!?/br>
    「情感的力量會被身體的需求牽絆甚至腐蝕,單憑個人是無法擺脫他的?!?/br>
    徐琳直視這岑筱薇,「說白了,我們這些女人已經(jīng)被郝江化這個老男人給調(diào)教成蕩婦了,不只是身體甚至內(nèi)心也想著被cao,不是么?」

    岑筱薇低頭,她無法否認,雖然心里惱怒郝江化,但只要一想到那根大jiba進入yindao,身體便覺得guntang,情難自控,想著被人玩弄,情欲的激蕩確實讓她無法狠下心腸。

    更何況她一個弱女人,又能怎么辦?「聯(lián)手吧?!?/br>
    徐琳提議道,「想要從欲望的漩渦里出來,就必須要斷根。只有斗垮了郝江化,才可能脫離出來,至于身體的需要…如果戒不掉,到時就找男人頂上,實在不行,黑鬼也無所謂,反正只是宣泄性欲的工具而已?!?/br>
    岑筱薇抿著嘴唇,思索片刻:「好,我們聯(lián)手?!?/br>
    「靠我們還不行,還需要幫手。」

    徐琳道,「一個萱詩,一個白穎…我想他一定會同意對付郝江化?!?/br>
    「你是說…京哥?」

    岑筱薇明白過來,「你有把握?」

    「我先去找他摸摸底?!?/br>
    徐琳這樣說。

    就是在這樣的談話后,徐琳和岑筱薇兩人決定聯(lián)手,而這件事發(fā)生在一年前。

    那一次徐琳和我在杭州的邂逅,不是偶然,而是徐琳的摸底行動,那時我掌握了郝老狗和白穎存在通jian的蛛絲馬跡,卻沒有實質(zhì)的證據(jù),苦惱之余,徐琳寬慰了我,她本預想著拉我入伙,共同對付郝老狗。

    只是事情的發(fā)展出乎意料,我在杭州賓館堵到郝老狗和白穎,然后后面演變到一發(fā)不可收拾,最終我追趕到郝家溝,捅了郝老狗三刀,然后被判了一年。

    就這樣,徐琳和岑筱薇的計劃延后了一年,當然期間針對郝老狗的各種準備,她們也一直在進行,直到我出獄,徐琳又找到我,彼此有了關(guān)于賭注的話題,所圖就是為了對付郝老狗。

    事情的內(nèi)情,彼時我不清楚,彼時的我,正躺在出房間的地板上醉睡,沉浸在復仇郝家的癡夢中…翌日清晨,我早早醒來,清洗儀容,讓自己保持清醒,這對于我來說,是個特別的日子。

    這一天是郝老狗會回來,而我給他準備了一份「驚喜」

    的禮物,而這也算是慶祝我公司開業(yè)的喜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