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3月1日

    【第三十五章】

    時間飛逝，轉瞬之間，曾經高三的學生，畢業了！有人笑著說解脫，有人哭著說舍不得！又是一年畢業季，也是屬于青澀時光的畢業季！離別伊始，總有衷腸要訴說，或真誠、或甜蜜、或瘋狂。

    李俊義百無聊賴的回到了夜總會，小半年沒有回來，這里還是和以前一樣，夜晚燈紅酒綠，白天寂寥無聲。

    「我說你小子怎么跟丟了魂一樣，想啥呢在。」

    綽號黑狗的夜總會老板皺著眉頭看著李俊義，抄起一罐沒有開封的啤酒丟了過去。

    看似發呆的李俊義單手一抓就把啤酒抓在了手里，掂了掂，沒有打開，又放回了桌子上。

    「真有心事？跟我說說唄？」

    黑狗和李俊義已經好幾個月沒有見面了，自從那天陸湛明莫名其妙的跑來要李俊義接著同學的身份在學校里照顧陸雪薇之后，李俊義就不怎么來夜總會了。

    他看著自己的這個小兄弟，李俊義十三歲開始就跟著他出來混了，他對李俊義的感情就像是大哥看自己的小弟弟，比一般人要更加親近一點。

    李俊義抬頭看了看黑狗，嘆了口氣，把剛才放在桌上的啤酒拿過來打開，仰頭灌了一口。

    他的心事，只有他自己知道，而且沒辦法跟別人說。

    雪薇自從高考結束以后，就回到了陸家的大宅，自己好幾次約她出來都被陸湛明給阻止了，當然陸湛明也并不知道是李俊義約的陸雪薇，不然的話，萬一讓陸湛明知道李俊義假公濟私趁著保護陸雪薇的這段時間，把人家的meimei給搞上了床，李俊義估計自己有九條命都不夠死的。

    相比之下，反倒是馮楚楚更牛逼一點，約不出來就直接上門，李俊義都不知道她到底用了什么辦法，反正現在楚楚進出陸家就跟回自己家里一樣自在，最后還是李俊義求著楚楚幫忙才把雪薇約了出來，和自己見上一面。

    夏初最近也忙，高考結束以后學校方面搞了個什么告別晚會，她作為舞蹈社的前輩自然是義不容辭，而且據說還是妥妥的Ｃ位擔當，白天忙著排練，晚上也沒有借口再也不歸宿了，平時和李俊義也是聚少離多。

    李俊義又一次對未來的人生感到一絲迷茫，雪薇和夏初將來會落腳在那里繼續學業？自己和這兩個心愛的女孩以后究竟應該如何相處，他越想越覺得腦子里面一片混沌。

    黑狗坐在一邊，他就是見不得李俊義現在這副愁眉苦臉心事重重的樣子，心里想著要不要找幾個妞來快活快活的時候，李俊義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李俊義拿起手機，是個陌生的號碼，他隨手掛斷。

    過了不到一分鐘，手機又響了，還是剛才那個號碼，他一臉不耐煩的接通，把手機舉在耳邊。

    黑狗沒聽到電話里面說了點什么，他只看到李俊義的臉色越來越陰沉，然后突然的把手機掛斷，旋風一般的沖了出去，甚至撞翻了面前的茶幾，上面的酒水撒了一地。

    ····

    杜立言無所事事的在街上熘達著，高考結束已經快要半個月了，本來以為林妙璇在考試以后會有大把的時間陪她，結果因為下學期要帶新的班級，加上要忙活學生的鑒定資料，統計升學率什么的，反正一大堆的事情，搞得比之前還要忙。

    根本抽不出時間來陪她。

    這段時間，他有空就往黃紅嵐那里跑，畢竟年輕的身體總要找個發泄旺盛精力的去處，可惜黃紅嵐可不是林妙璇，輕易都不會讓他有任何機會一親芳澤，最多陪著他逛逛街，看看電影，逛逛公園。

    面對他的挑逗，無非也就是讓他牽牽手，親個嘴什么的。

    最后杜立言只能使出死皮賴臉大法，硬是賴在黃紅嵐的家里不走才終于如愿以償的和黃紅嵐滾了床單。

    不過這招第一次好使，后面就不靈了，今天他原本也是打算把黃紅嵐給約出來的，結果從前天開始，自己無論是發微信還是打電話，統統都如同泥牛入海一樣，沒有任何的回音。

    他無聊的在街上閑晃著，突然，路邊上的一副熊出沒的電影宣傳海報引起了他的注意。

    看著上面的光頭強，他隱隱約約的想起來一件事情，就在高考前的那個晚上，李俊義給他打了個電話，似乎提到過一個光頭警察什么的，還特地提到了黃紅嵐，可是具體什么事情，他因為當時正在被林妙璇挑逗著，第二天起床就幾乎忘了個干凈。

    現在想起來，似乎是一件挺重要的事情。

    不對，他猛的停下了腳步，一種強烈的不安涌上心頭，他掏出手機，點開了里面的地圖軟件。

    一個有些刺眼的紅點在屏幕中間不停的閃爍著，他用顫抖的手把地圖不斷的放大，直到不能繼續cao作為止，屏幕上顯示那個紅點和自己的當前位置，直線距離是三百多公里。

    這是之前他瞞著黃紅嵐在她手機里悄悄安裝的一個定位軟件，讓他可以隨時定位黃紅嵐手機的位置。

    他有些慌亂的關閉軟件，再次撥通的黃紅嵐的手機，聽筒里傳來的是對面手機無法接通的消息。

    也就是說，黃紅嵐的手機已經關機了，地圖上顯示的只是關機前最后的位置信息。

    他站在夏日的驕陽之下，全身忽然感到一陣惡寒。

    杜立言用最快的速度趕回了家，從抽屜里翻出了汽車的鑰匙，自己的父親基本上都是公車出入，家里的汽車平常只有他偶爾會用。

    他飛快的跑進車庫，整個過程中，他一直在拼命的回憶著那天晚上李俊義究竟在電話里面說了什么，可是死活想不起來。

    他也給李俊義不停的打著電話。

    可是電話通是通了，李俊義就是不接。

    他氣的罵了一句，用鑰匙發動了汽車，略一思索，又給林妙璇打了個電話，只是說自己要暫時離開幾天去外地之后，一踩油門，就把車開出了地下車庫。

    如果。

    如果他能夠不要那么魯莽，或者能夠等到聯系上李俊義之后再行動，也許之后的所有事情都會不一樣吧。

    ····

    林妙璇看著被杜立言匆匆掛斷的電話有些莫名其妙，電話里，杜立言的語氣有些慌亂，他甚至沒有告訴自己他要去什么地方就匆匆結束了通話，林妙璇想了想，還是打算打回去問個清楚，可是就在她按下通話鍵的前一秒，一則陌生號碼發來的彩信從屏幕上跳了出來。

    她帶著疑惑點開了這則彩信，臉色瞬間大變，繼而渾身顫抖起來，差點拿不住手機。

    就在她有些不知所措的時候，又一則短信發送了過來，她用顫抖著的手指點開之后，臉上的表情更加難看，臉色也由紅轉白。

    她呆呆的站在原地，站了好久，最后，彷佛下了很大的決心一樣，把手機放進口袋，拿起桌子上的小挎包，快速的離開了辦公室。

    ····

    李俊義站在醫院急診病房的門口，滿臉的焦急，手機之前不斷的響起，杜立言一直在給他打電話，可是他此時此刻根本沒有心思去管他。

    忽然，綠色的幕布被掀開，幾個護士舉著吊瓶快速的推出來一個移動擔架，后面還跟著一堆放在移動架上的各種儀器。

    「等一下，我是病人的家屬。」

    李俊義一邊說著一邊沖了上去。

    擔架上的少女凄慘的模樣，簡直是觸目驚心，滿臉的青紫，嘴唇裂開了好幾個駭人的傷口，從微微張開的嘴巴里，可以看到似乎很多牙齒都已經缺失了，眼睛周圍的肌rou組織腫得老高，原本活潑靈動的雙眼，此時已經被擠得幾乎看不到了，頭頂上的頭發也有一大塊被生生的扯了下來，露出鮮紅色的皮下組織，放在胸前的雙手，十根手指幾乎沒有一根是完好的，手背上殘留著的鞋印和突出皮膚的碎骨讓人看著就不寒而栗，最可怕的還是少女的雙腿，以一個奇怪的角度扭曲著癱軟在擔架上動彈不得。

    「楚楚？楚楚，是我，李俊義，你聽的見嗎？」

    李俊義雙手死死的抓著擔架，大聲的在楚楚的耳邊喊著。

    「李俊義……」

    楚楚聽見了李俊義的聲音，氣若游絲的回應著。

    李俊義把耳朵靠近了楚楚的臉，仔細的聽著她說話。

    「李俊義，雪薇被……壞人……搶走了……」

    「我知道……你……」

    「李俊義……對不起……」

    「什么對不起？」

    「我……沒保護好……我打不過他……嗚嗚嗚……」

    楚楚哭了，即便被人打得幾乎不成人形被送來醫院，她都沒有哭過，這時，她竟然傷心的哭了起來，淚水混著鮮血，從她的眼角滑過臉頰流到了枕頭上李俊義氣得臉色鐵青，身后一個醫生靠了過來想要把他拉開，他惡狠狠的回頭瞪了一眼，嚇得那個醫生下意識的退了兩步。

    他從懷里掏出手機，打開了學校的專屬ＡＰＰ，快速的找到了體育組的子頁面，還好，王國恩雖然早就被學校開出了，可是照片還沒來得及撤下，這要歸功于學校網絡維護人員的懶散。

    「是他干的嗎？「他一邊問著，一邊把手機屏幕舉到楚楚的面前。「是他……就是這個混蛋……對不起……李俊義……對不起……他……我真的打不過他……雪薇……救雪薇……他……」

    忽然，雪薇全身猛的一彈，徹底沒了聲音。

    「這位先生，請你趕快讓開，病人休克了，我們要立刻搶救，你這樣會害了病人的。」

    身后一個胖乎乎的中年護士也急眼了，一把把李俊義推開，推著楚楚，直奔搶救室而去。

    李俊義舉著手機看著屏幕上王國恩的照片，眼神里全是殺意。

    他不記得自己是怎么離開醫院的了，他也不記得對著楚楚的jiejie說了什么，他恢復理智的時候正騎著他的摩托車在馬路上狂奔，用最快的速度在往夜總會趕。

    他離開醫院的時候就已經打過電話去報警了，警察說發現楚楚受傷的人，已經報過案了。

    放下電話之后，他心里的怒火依舊熊熊燃燒著，他要回去，他要找黑狗幫忙，最好能夠在警察找到王國恩這個王八蛋之前找到這個王八蛋，他這么幻想著，心里已經閃過了無數種弄死王國恩的辦法。

    黑狗張著嘴看著李俊義去而復返，一臉的殺氣。

    李俊義的眼睛充血，剛想開口，就被身后的一個人叫住了。

    他轉身，看到了好久不見的陸湛明。

    「你來的還真是快，怎么著？要殺還是要剮？」

    李俊義嘶吼著。

    陸湛明不為所動，臉上的表情依舊冷漠，他沖著黑狗使了個眼色，黑狗會意的轉身離開，把李俊義和陸湛明單獨留在了房間里面。

    「李俊義，你先坐下。」

    一邊說著，一邊坐到了黑狗原先的座位上。

    李俊義動都沒動，等著陸湛明站在原地。

    「好吧，隨你。」

    陸湛明抬頭看了看眼前的少年，索性也站了起來。

    「李俊義，有一件事情，我要拜托你。」

    李俊義愣了一下，因為陸湛明的語氣，也因為陸湛明的神態，那是真的有求于人的時候才會有的態度。

    「你想要干嘛？」

    「去把雪薇救回來。」

    「這是警察應該干的事情吧。」

    這會，李俊義沸騰的大腦也終于恢復了冷靜，他說到底，并不是那么沒有城府的人。

    「不，這事現在只有你去做了，警察那邊……沒有用的。」

    陸湛明欲言又止。

    「有話就說清楚。」

    「說不清楚的。」

    陸湛明搖了搖頭，有些頹然的坐了下去。

    「我能告訴你的就是，我，甚至是整個陸家，現在都有大麻煩了，雪薇她，現在可能牽扯到了一件很嚴重的事情中了，不，不是現在，應該說從她被王國斌強暴的那天開始，很多事情就已經開始發生了。」

    「你他媽的都知道些什么，能別婆婆mama的嗎？」

    李俊義有些不耐煩了。

    「王國斌第一次迷jian了雪薇的時候，用的是什么，你知道嗎？」

    「藍色妖姬。」

    李俊義略微思索了一下，立刻說出了正確答案。

    陸湛明露出吃驚的表情，默默的看了李俊義好久，「黑狗沒說錯，你還真的是個人才。」

    說完，他從口袋里面掏出一個信封，舉在手里晃了晃。

    「李俊義，我下面說的事情，你只能聽，不能說。」

    陸湛明頓了頓。

    「現在陸家已經不是我所能控制的了，當然，我的父親也不行了。有人暗中控制了陸家的一切，當然，這是我的問題，不是你的，我自己的問題，我自己去解決，我要拜托你的不是這件事情，告訴你這件事只是要你知道，我現在沒有任何辦法給你提供任何的幫助，因為我現在也是隨時隨地自身難保。」

    「李俊義，我要求你的事情是，把雪薇安全的帶回來，如果我出了什么事情，帶著雪薇遠走高飛。」

    他一邊說，一邊把手里的信封遞給李俊義。

    「這里面是我給雪薇的信，你盡可以打開看沒有關系，救到雪薇以后，你自己找個合適的時機把信交給雪薇。里面除了信，還有一個紙條，你到紙條上面寫著的地方去，雪薇在那里，但是也僅此而已了，到了那邊，到底應該怎么做，就只能看你自己了。」

    「我只能自己去嗎？黑狗不會坐視不管的……」

    李俊義話沒說完，陸湛明就苦笑了起來。

    「我話還沒有說完，救雪薇這件事情，成功了還好，如果失敗了，你就只有死，你一個人去，就只有你自己死，你如果帶別人去，那么失敗之后，包括你在內的所有參與者一個都活不了，到底應該怎么做，你自己看著辦吧。」

    說完這些，陸湛明把信封放在李俊義面前的茶幾上，轉身向門口走去，當他的手放在門把手上的時候，忽然又停下腳步轉過身來。

    「李俊義，說實話，如果不是走投無路，我其實并不想把你作為我最后的指望，你再優秀，也只不過是個高中生而已，可是眼下，我身邊一個可以相信的人都沒有了，所以……」

    陸湛明說到這里忽然沖著李俊義鞠了一躬。

    「雪薇，就拜托你了。」

    ·····

    「你等我回來，平時自己也要當心。」

    「嗯，哥哥……你也要小心。」

    「你別哭啊，我只是去把雪薇接回來而已。」

    「嗯，知道了，我等你回來。」

    「夏初……我愛你……」

    「哥哥……」

    黃昏之下，兩個人擁吻在了一起，久久不愿意分開。

    遠處的陰影中，一雙冰冷的眼睛正用怨毒的眼神，死死的盯著他們。

    ·····

    雪薇：見信平安。

    我是陸湛明，你的哥哥，或者準確一點來說，是你的親生父親。

    是的，你現在所以為的父親，其實是你的爺爺，你真正的生父其實是我。

    故事要從你還沒出生的時候說起。

    我是你爺爺的長子，在我很小的時候，我的母親，也就是你的奶奶，就已經去世了。

    你爺爺在此之后陸陸續續的也找過很多的女人，可是因為害怕被分走財產，所以他沒有和任何女人再婚，那些女人對于你爺爺來說，大概純粹只是解決生理需求的玩物而已。

    不過，意外總會到來，在我八歲那年，你爺爺身邊的眾多女人中的一個，居然意外懷孕了。

    沒有人知道這個女人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懷

    上了你爺爺的骨rou。

    在確認自己懷孕了之后，那個女人跑了，躲了整整一年，一年之后，她帶著一個男嬰重新回到了陸家，用這個男嬰作為自己的籌碼，要求和你爺爺結婚，成為你爺爺正式的第二任妻子。

    那個時候我只有九歲，具體發生了什么我也并不清楚，反正最后，那個女人據說是從陸家分走了一大筆財產之后就徹底人間蒸發了，唯獨留下了那個還在襁褓中的男嬰，也就是之后成為你二哥，或者準確點說是二叔的男人：陸啟。

    你爺爺不喜歡這個意外降生到這個世界上的私生子，最開始給他起的名字是陸棄，陸家想要丟棄的孩子。

    之后的歲月里，你的爺爺變得比以前更加的小心翼翼，他身邊依舊女人不斷，但是再也沒有一個女人懷上過他的骨rou。

    直到我大學畢業回國之后。

    我在我父親的身邊，碰到了我一生的摯愛，你的母親。

    你的母親是個溫柔到骨子里的女人，我記得，她很愛笑，無論是誰，她都抱以最溫柔最溫暖的笑吞，我從來沒有見過像你母親這樣的女人，她對任何人都好，是那種發自內心的好，因為你母親的到來，自從我親生母親過世之后，就變得死氣沉沉的陸家也漸漸充滿了歡聲笑語，甚至是你那個因為從小缺乏母愛和父愛，被你爺爺嫌棄的二叔都喜歡上了她，主動的和她親近，我想，當時年少的他大概是真的把你的母親當成了他的mama了。

    也是在你的母親要求之下，你爺爺才終于把你二叔的名字從陸棄改成了陸啟。

    在相處的日子里，我發現我無法自拔的愛上了自己的后媽，愛上了你的母親，我知道我應該把這份感情永遠藏在心底，可是，我太自私了，我在你母親的身邊，每天都在想盡一切辦法去勾引你的母親，甚至最后強暴了她。

    我不知道你的母親對我究竟是怎么想的，我也不知道我為什么會這么的無恥，也許是因為我的身體里面流著一半你那混蛋爺爺的血液，總之，往后的日子，我不斷的要挾著你的母親，一次次的玷污著她的身體，背著家里所有的人，和你母親一次又一次的做著不齒的勾當。

    你的母親從最初的反抗，一點一點的改變了態度，最后甚至主動的開始迎合我，任由我對她予取予求。

    所有的一切在你出生前的那年嘎然而止，你的母親，肚子里有了我的骨rou，也就是你。

    這件事情對于我，對于你的母親，都是足以讓我們萬劫不復的災難，雖然你爺爺那個時候也會和你的母親上

    床，不過每次的安全措施做的都很好。

    所以，我可以百分之一百的肯定你就是我的親生骨rou，跟你爺爺沒有一點關系。

    你母親懷孕的事情最終還是沒有瞞住，你爺爺憤怒的逼著你的母親去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

    而我，我這個罪魁禍首甚至都沒有勇氣去承認自己做過的事情，沒有勇氣站出來去保護你們母女。

    最后，在一個再平常不過的夜晚，你的母親跑了，帶著肚子里的孩子也就是你，逃離了陸家。

    你爺爺氣瘋了，發誓要把你的母親找到。

    我不知道你的母親究竟是怎么熬過那段日子的，最后當陸家的人終于找到你的母親的時候，她已經在一個冬天平安的生下了你。

    而我，你的親生父親，僅僅是因為你爺爺的一句「凡是和你們母女扯上關系的人都不準再踏入陸家大門」

    就放任你們母女在外孤零零的生活了十幾年。

    我不是沒有試圖反抗過。

    我在你出生之后，我選擇了白手起家，我原本是打算靠自己的力量壯大自己的勢力，等到足以和你爺爺的陸氏集團抗衡的那天，就把你的母親和你接到我的身邊。

    可是我失敗了，當我以為我靠著自己的力量一路順風順水的創造出了一個龐大的金融帝國的時候，在我以為可以有足夠的資本和你爺爺叫板的時候，才發現，屬于我的每一個公司，每一個企業，每一個項目，背后都有你爺爺的影子存在。

    當我知曉一切的時候，我幾乎快要崩潰了，恰好那時候，我得到了你母親因病去世的消息，我痛苦的想要自殺。

    最終讓我放棄輕生念頭的，是你。

    其實這么多年以來，你的爺爺一直在監視你們母子，當我拿到你的照片的時候，我驚呆了，太像了，你和你的母親太像了，我在你的身上看到了你母親當年的樣子。

    最終，我放棄了自殺輕生的念頭，可以說是你給了我第二次生命，我和你爺爺達成了一個協議，我以我把自己名下所有產業一起并入陸氏集團作為代價，換來的是把你接回陸家，作為你爺爺的長女回到我的身邊。

    我原本以為，這是最好的安排，我原本天真的以為自己的事情除了我和你母親再也沒有人會知道，甚至是你的爺爺直到今天都還以為你是你母親和他所生的孩子。

    可是我錯了，錯的離譜。

    當你母親帶著肚子里的孩子逃離陸家的時候，痛苦的不光只有我一個人。

    所以，我終將為自己所作的事情付出代價。

    可是，你是無辜的。

    你從來沒有傷害過陸家的任何一個人。

    你不應該為我的過錯承擔任何的痛苦。

    請你原諒我。

    原諒你無能的父親最后的最后甚至都無法親口告訴你這一切。

    唯一能留給你的，就只有祝你幸福著一個最深切的期望。

    請相信我，我人生的前半段唯一愛的女人就是你的母親。

    而之后的人生中，你也是我最愛的孩子。

    ………………陸湛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