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10月7日

    第六章

    很快有人從村莊里走了出來，看到那熟悉的著裝和麵孔，卯月蒼幾乎渾身都僵硬了，張嘴就要吐出：“大蛇丸”三字。

    但仔細一看，那人雖然也是長發及腰，皮膚蒼白，眼睛下麵畫著紫色的眼影，瞳孔如蛇，但和大蛇丸還是有一定區別的，因為她是個女人……

    “大蛇白，立刻通靈出寶庫。”

    她瞟了一眼卯月蒼，道：“明白。”她抬起蛇般柔若無骨的手臂，把纖指放在紅唇邊輕輕咬下，這一瞬卯月蒼看到她嘴里有兩顆尖瑩細長的牙齒，像極了毒牙。

    一顆晶瑩的血珠冒出，大蛇白盈盈下蹲把手放在地上，輕喝道：“通靈之術！”

    巨大的煙霧咻地蓬起，其中有一個龐大的影子，四四方方，緊接著無數嘶嘶地游動聲響起，卯月蒼就看到大量一寸粗細，長約一兩米的蛇從腳邊游過，有的邊游邊化作煙霧消失。

    等到煙霧消失后，眼前居然出現了一座房子，時不時還有蛇在屋簷上游走，摔落，在半空中化為煙霧。

    卯月蒼轉頭看向卯月雄穀，見他一臉習以為常的神色便知眼前的憑空出現的房子就是神秘的寶庫，他伸出手示意卯月蒼推開門進去，而卯月蒼卻在思考這山谷中的大蛇一族，和后世的大蛇丸有著怎么樣的聯系。

    迫于好奇心，他還沒進去而是先轉頭問卯月雄穀道：“這種手段好神奇，可我為什么沒有在族里見過這些長著蛇瞳的人？”

    卯月雄穀不奇怪卯月蒼為什么要問這個問題，來過這里的忍者十有八九要問一嘴于是也隨口答道：“他們被百年前的妖魔虺蛇異化成這樣的，前幾代族長中有人封印虺蛇，他們就搬遷至此，成了卯月一族寶庫的看守者?！?/br>
    “他們天生就和一處名為龍地洞的妖魔之地有聯系，正適合干這個伙?！?/br>
    這個世界竟有妖怪？

    還沒等這個念頭被消化，便聽見龍地洞三字，而且被稱為妖魔之地，并未被看做圣地……卯月蒼這才明白自己被前世的思維給誤導了，在陰陽師的傳說不遠的這個時代，包括會說話的蛤蟆、吃人的大蛇、龐大的蛞蝓都是屬于妖魔一類嗎？

    如果它們曾經被當做過妖魔，那么所謂的三大仙人的稱號由來就值得深思了，況且前世看動漫是卯月蒼一直有個疑問，那就是為什么鳴人仙人化后會出現一些蛤蟆的特征更有甚者所謂的蛤蟆仙人自來也都快變成一只人形蛤蟆了。

    而且為什么有傳承的忍族都對仙術不屑一顧？

    如果它們的力量并非仙力，反而是妖力的話，一切反倒是都可以解釋得通了。

    忍族不一定完全知道真相，但一定流傳下來了字眼片刻或者組訓。

    忍不住再次看了一眼妖媚的大蛇白，卯月蒼跟隨卯月雄穀走近了神秘的寶庫，結果一進門他立刻被震驚到了，因為里面的東西，實在太過于……熟悉了！

    冰箱、空調、電腦、角落里甚至還有一臺二戰時期的汽車，除此之外，那成堆的忍術卷軸、小山般碼放的金銀倒沒有那么著名了，卯月蒼走進去看，發現各種電器樣式有新有舊，舊的宛如七八十年代電影里才會出現的，新的連他都沒見過，但是無一例外，那些電器都被人改造過。

    是一根電線，連接著一個上面寫著“雷”字的小盒子，不用說卯月蒼也猜測，這個小盒子應該是代替電源的，很顯然改造電器的人應該十分熟悉這些電器的使用方式。

    “這是什么？”卯月蒼假裝晶瑩地問道，他迫切地想要搞清楚這些東西是怎么來的，因為或許可以找到回到原來世界的可能性。

    卯月雄穀顯然回答過不少這些問題，不假思索道：“這些東西名叫電器，就比如說這臺叫做‘冷藏庫’這臺叫做‘パソコン’、這臺是‘テレビ’、最大的那臺似乎叫做‘自動車’哈哈哈，這臺最沒有用，跑得還不如忍者快。”

    卯月蒼注意到，他說的幾個單詞都是日語，和動漫中不一樣，真正來到這個世界后，卯月蒼發現這個世界并不說日語，說的一種和日語比較接近，卻似是而非的語言。

    這里畢竟真實的世界，不可能和螢幕上一模一樣。

    但卯月雄穀口中說出的日語單詞讓卯月蒼明白，這個世界看來并非和他所在的世界沒有一絲聯系。

    “這些東西都是怎么來的？”

    卯月雄穀道：“這些都是從沙漠都市，樓蘭買回來的東西?！?/br>
    “樓蘭？”

    卯月蒼心靈巨震，樓蘭在原著中就是一個十分神秘的地方，還有龍脈，而且龍脈還有穿越時空的能力，莫非？

    日后他一定要樓蘭看看。

    目光在各式電器間流連，忽然視線瞟到了一本很古舊的獸皮鞣制的古書上面，它用金絲線訂，封皮十分斑駁，卻帶給卯月蒼一股熟悉感，因為那是中國古代才有的式樣。

    卯月蒼不由得被其吸引，輕輕走過去拿起了這本古籍，抹掉上面灰塵后，呈現出四個大字“素女真經”。

    打開第一頁，書

    頁的質地不是紙，而是某種柔軟的獸皮，還帶著奇異的韌性，上面的字跡也還算清晰，就這樣躍入卯月蒼眼底：

    “貞元四年，馀至昆侖，發窮淵下軒轅古跡，幸得此本……”

    因為文言文功底不太好，卯月蒼通過連蒙帶猜終于看懂了上面文字，大意是一名叫做秦良的方術出生在了大唐貞元年間，好不容易修煉到了上天入地的程度，卻發現再無前路，列仙不存。

    于是他率領一眾弟子到處挖掘上古遺跡，試圖尋找出列仙存在過的痕跡，但列仙的蹤影沒有找到，卻找到了許多奇奇怪怪的上古功法，這本素女真經便是其中之一，是從沉入窮淵下的軒轅行宮里找到的，講述了上古時期的鼎爐雙修術，相傳黃帝都是通過它御女三千，才修成正果的。

    不過秦良自述，他那時已經有八十九歲，天葵已盡，沒辦法修煉雙修術，于是只能遺憾地將這本上古典籍留給后世……

    卯月蒼心潮澎湃，簡直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竟然在忍者的世界看到了修仙的雙修秘笈？

    這不啻與在武俠世界開飛船，都是破壞畫風的東西。

    但越是這種破格的事物，威力才越強大！

    思潮起伏間，忽然一道人影接近，卯月蒼下意識合上了素女真經，但卯月雄穀一看到他手中的封面便笑道：“你對這本沒有任何人能看懂的書有興趣？”

    卯月蒼道：“這上面的字體很神秘，我覺得有研究的價值?！?/br>
    卯月雄穀失笑道：“那隨你，這本書只是因為材質特殊才放到里面的，它水火不侵，不過卻算不上一件寶物。”

    “這里面的東西你還可以取走一件?！?/br>
    卯月蒼聽見這本書水火不侵，越發覺得這本書籍有可能是真的上古雙修秘笈，心思就不在這些所謂的‘寶物’上面了，不過一想到水蓮，她似乎并沒有嘗過冰激凌之類的甜品，于是用手指著一臺冰箱道：“那就這臺吧。”

    卯月雄穀取出一個小本子，記錄道：“冷藏庫一臺”然后寫下“不知名書籍一本”。

    他當場取出一卷封印卷軸，將冰箱放入然后交給了卯月蒼。

    他們原路返回的時候，卯月蒼忍不住回望了一下身后的大蛇白，她長發披肩，靠在一顆翠竹上，妖豔的面孔卻好似有些落寞，但注意到卯月蒼的目光，她的蛇瞳妙目一轉，比常人尖細得多的粉舌伸出來舔了一圈紅嫩唇瓣……

    ……

    打敗了卯月長島，卯月蒼才真正問心無愧的親近水蓮，要不然他總會心存愧疚，不忍讓水蓮勾起那些回憶。

    而現在他再無顧忌，他要給水蓮最好的慰藉，讓她忘掉所有不好的記憶，所以卯月蒼一進門就把水蓮嬌柔的身子摟在懷里，盡情地品嘗了她的嬌唇嫩舌，水蓮也是熱烈回應，兩條舌頭似乎永遠不會分開一樣糾纏不休。

    雖然兩人都十分情動，但卯月蒼還是沒有立即要了水蓮，他想要先研究一下素女真經，看有沒有辦法補償一下水蓮，最起碼也該讓她有個完美的第二次……

    當然也不能否認，還是處男的他稍微有點怯場，前幾日那場水蓮被破處的激情留給他的印象太深，導致他生怕自己不能讓水蓮滿意，所以想先在上古秘笈中找點姿勢。

    深夜里，燭火在房間里飄搖。

    卯月蒼終于取出取出那本“素女真經”，撫摸柔軟的書皮彷佛是水蓮香嫩的肌膚……搖搖頭甩去綺思，卯月蒼才完全把注意力放回到了眼前的古書上面。

    不管這本中國古代唐朝的古籍是怎么流落到忍界的，它已經到了自己手上，身世和他一樣離奇，而回想唐朝那是一個十分盛行道術和煉丹的朝代，李唐皇室把道教尊為國教，前前后后許多任皇帝的醉心丹砂，士大夫和民間也不遑多讓，李白和杜甫相遇后都一起討論和實踐過煉丹，臨別時還留下一詩句“秋來相顧尚飄蓬，未就丹砂愧葛洪”，他以前讀到這里的時候，只把這些當做奇聞軼事來看，從來不認為丹砂真的對身體有益，方士也都是招搖撞騙的騙子。

    卻沒想到，穿越之后要開始修仙了……

    懷揣著莫名地激動，卯月蒼再一次翻開了封皮斑駁的古書，開篇的文字再次躍入眼簾，這次他研讀的更加仔細，唐代方士秦良在昆侖山腳下，窮淵這個詞被他理解成了昆侖山的某道山澗。

    雖然找到了神書，但卻因為年紀已經八十九歲，天葵已盡，沒有辦法修煉。

    卯月蒼推測，天葵應該指生育能力。

    再一次看完開篇后，卯月蒼終于翻開了第二頁，這里記載的依然不是素女真經原文，而是記載了秦良總結的修煉道術的境界，也是卯月蒼比較感興趣的內容。

    道術或者說方術，起源于先秦時代，最為精深者才能被稱作方士，有著上窮碧落下黃泉，縱橫三界的能力，留下了數不勝數的仙人傳說。

    但到了秦漢時期，方術整體就有所衰落了，羽化飛升的傳說就已經很少了，再過了幾百年，連開宗立派的教祖級的方士都難以尋覓蹤跡了。

    方士秦良是后秦漢時代，屈指可數的方士，一聲修為臻至差不多到了那個時代能夠容許的頂峰，但不僅沒有同行人，甚至修為再無存進，前路斷絕，至死修為都停留在原地。

    而他的晚年，為了證明世上有仙，試圖找出一條路來，終其一生

    都在各大名山和傳說中仙人的道場尋訪。

    但他字里行間的遺憾口吻中，卯月蒼明白這條路他大概率是沒有如愿以償找出來的。

    秦良自述的道術修煉步驟分為，種氣、行氣、輪脈、結丹、出竅、陰神、元嬰、地仙、天仙他自己僅僅只抵達了陰神境界，再往上都是無法驗證的境界了。

    不過儘管秦良不是仙，但可以長壽百歲，甚至飛天遁地，僅是這樣的境界就足以讓卯月蒼仰望，而且他還有個秦良不具備的優勢，就是忍者似乎并不是一個天地靈氣枯竭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