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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劫(1.2)

    作者:云清揚

    2022年5月24日

    字數(shù):9839

    【第2章·注定的劫難】

    葉臨川今年十九歲整,卻從未獨自出過遠門。

    母親雖然答應(yīng)送他去白鹿宮學(xué)習(xí),但一想到他從前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樣子,心里總怕他吃不了那份苦。

    如此一來,七八天過去,出門的事一拖再拖,路上要帶的東西卻越準(zhǔn)備越多。

    到最后,蕭韻妃也覺得自己顧忌太多,一咬牙把葉臨川叫到身邊,對他說道:「孩兒大了,總要離開娘的。不過,臨走前娘去找一位望氣師給孩兒算上一卦,看看哪天最適合出行。」

    葉臨川明白所謂的望氣師和算命先生差不多。

    不過在九州大陸,望氣師比前世的算命先生要尊貴得多,人們大都對望氣師的話深信不疑。

    而望氣師也有不同層次。

    最高階的境界稱為通虛境,可預(yù)測天下大勢;其次為通靈境,可算人的命運;最低級的望氣師就只能測測吉兇,選個良辰,不能給人清晰的指示。

    最高階的望氣師往往也是宗門中的元老,整個九州大陸也就三到四人,低一層的望氣師很多被各國皇室籠絡(luò),在欽天監(jiān)等府衙任職。

    較低階的望氣師就無處不在,隨處可見了。

    以他前世的經(jīng)驗,這種和算命先生類似的人定然都是些騙子。

    但九州大陸既然有人能修仙,有望氣師也不足為奇。

    既然母上大人執(zhí)意要算上一卦,他也不好阻攔,而且從內(nèi)心深處,他也想看一看所謂的望氣師能講出什么玄機。

    說來也巧,蕭韻妃正要帶他出門,就聽門外有人喊道:「望氣,算命。百試百靈嘍。」

    既然有人送上門,那也算機緣吧。

    蕭韻妃忙指示管家莫彤把望氣師迎到府中。

    來人身穿道袍,頭頂?shù)拦冢殖址鲏m,倒是與認知中的算命先生有幾分相似。

    那人對蕭韻妃微微頷首,朗聲道:「可是夫人要算命,不知要算何事?」

    葉臨川搶先問道:「不知先生是什么境界,能算出些什么?」

    望氣師道:「貧道如果說自己是通靈之境,你又能否辯出真假?」

    「通靈之境?那都能做欽天監(jiān)監(jiān)正了。道長好大的口氣。」

    蕭韻妃嘴角一撇,顯然并不相信他的話。

    那人面不改色,身體站得筆直,并不理會郡主的質(zhì)疑。

    蕭韻妃美目盯著道士,眼中靈光閃動,瞬息之后眸光收斂,輕聲道:「道長果然仙風(fēng)道骨,我這孩兒要去白鹿宮讀書,請道長測算吉兇,并選出一個良辰吉日。」

    望氣師點了點頭,目光盯著葉臨川,道:「請公子伸出左手。」

    葉臨川依言伸手,那名道士用手握住,看了足有半刻種才松手道:「奇怪,公子的命數(shù)竟是貧道生平未見。」

    「有什么奇特之處?」

    「若按命理,公子十多天前就已不在人世。可是卻突然逆天改命,變得不可琢磨,貧道也看不懂其中玄機。」

    葉臨川和蕭韻妃同時愣住,再也不敢小看眼前的道士。

    十多天前正是葉臨川落水的日子,如果不是林強魂魄穿越,葉臨川那天就已死于非命。

    蕭韻妃斂衽行禮,道:「道長果然到了通靈之境,就請講講我的孩兒的命數(shù),還有此次何時動身為好?」

    道士眉頭緊皺:「恕我直言,公子和夫人命中有大劫,恐怕就在這幾日。至于能否逃過次劫,貧道也無法確定。」

    蕭韻妃面色突變,似乎預(yù)感到了什么。

    她取出一錠十兩重的銀子,遞給道士:「多謝道長示警,妾身在此謝過。」

    那道士并未伸手,而是鞠躬道:「銀子就免了罷。貧道只希望夫人和公子能夠挺過此劫。告辭了。」

    「慢著。」

    葉臨川上前一步,拉住道士的袖口:「道長可否借一步說話?」

    望氣師微微一笑,隨著他來到后院之中的僻靜之處。

    「在下非常好奇,道長是如何算出我葉家有難的?我不信世上還有這種奇術(shù),竟然能洞察人世間的命運。」

    「你既不信,那還拉著我作甚。」

    道士一臉不屑。

    「你是什么人,從何處來?本公子十多日前曾失足落水,想必道長也聽說了?」

    「哈哈哈。」

    望氣師朗聲大笑:「公子自作聰明了。貧道剛從洛都來此,哪里會知道你落水的事。」

    「道長來自洛都?到青州所為何事?」

    「只為尋找十三日前青州出生的嬰兒。」

    「嬰兒?」

    「不錯,彗星入青州,不知圣人還是妖星,貧道自然要來查驗一番。」

    葉臨川終于真正被驚到了,腦中突然想起一件事:自己正是十三日前魂穿到葉臨川的身上,會不會就是他要找的嬰兒?他感到事情重大,不知是兇是吉,急忙穩(wěn)住心情,盡量不讓望氣師在自己臉上發(fā)現(xiàn)異常。

    「道長果然是高人。但在下不才,想問一下,如果一切都有命數(shù),凡人只有順應(yīng)天命的份,各種修行和修煉又有什么用?還有,九州生靈數(shù)以億計,道長又如何能預(yù)測他們的命運?」

    望氣師揮動拂塵,贊賞地看著葉臨川一眼:「貧道遇到過的人數(shù)不勝數(shù),唯有公子問出這些問題。九州雖大,但萬物仍要依照天道運行,你只要掌握天道,自然能發(fā)現(xiàn)萬物的規(guī)律。」

    這話聽著似乎有道理,但又和空話沒有區(qū)別。

    道士見葉臨川滿眼疑惑,舉例道:「你看到院子外的小徑,以及路前方的拱門了嗎?」

    「看到了。」

    「假如貧道知道有人騎馬沖向拱門,而門外恰好有位盲眼的胡人從拱門經(jīng)過,我就能預(yù)測到胡人會被馬匹撞倒。假如我恰好還知道正好有一條狗橫過小徑,阻擋住騎馬之人,那么胡人就不會受傷。而此時如果有人正開弓射向那條狗,就會誤傷到馬匹。你看,一切就是如此簡單。只是凡人無法像貧道一樣得知他們不知道的事情。」

    葉臨川似懂非懂,腦子中忽然想起前世學(xué)過的西方哲學(xué)。

    道長的說法很像西方的機械論和決定論。

    萬物都有規(guī)律,并且有跡可察。

    而高階望氣師就像機械論中的‘拉普拉斯妖’,對這個世界無所不知,萬物都在其掌控之下。

    不,這絕不可能。

    世上不存在拉普拉斯妖,也不會有人會掌控萬物。

    「道長所言似乎有理,但天下萬物紛雜,不可能有人掌握一切。至少在下無法相信。」

    「說得好。貧道并沒說自己熟知一切。而且預(yù)測大勢也不需要掌控一切。」

    葉臨川越發(fā)疑惑,只是茫然地盯著道士。

    「這世上有很多事情無關(guān)緊要,而有些卻關(guān)系到整個天下。比如貧道說明年楚國將有大難,公子信還是不信?」

    「多大的災(zāi)難?道長又是怎么算出的?」

    「望氣師最大的能力就是無所不在的靈識,品階越高,靈識越強。貧道通過靈識得知明年西域會大旱,因此能預(yù)測到西戎部落會陷入饑荒,接著就能推斷出他們必然會南下?lián)尳佟N抑姥鄧聯(lián)Q了皇帝,又知道新皇從小立志統(tǒng)一九州,那我就能預(yù)測到燕國很有可能趁著楚國被蠻夷sao擾的時候出兵,而楚國守邊將領(lǐng)無能,此戰(zhàn)楚國必敗……經(jīng)老夫這樣一講,這個預(yù)言就不像剛聽到時那樣驚世駭俗了吧?」

    葉臨川突然發(fā)現(xiàn),這個九州如此神奇,僅用自己之前的知識很難理解這片大陸。

    而要適應(yīng)這一切,就必須盡快按照這片大陸的規(guī)則進行游戲。

    最可怕的當(dāng)然是道士口中的劫難。

    此刻,他相信劫難必然會發(fā)生,而且無法躲避。

    送走望氣師,蕭韻妃急匆匆地把他叫到身前:「孩兒,今天娘就送你出門。千萬不要回來。」

    「不,葉家有難,我是少主人,怎能一個人離開。我要在這里陪著母親大人。」

    「聽話。有娘在就好,你在這里反而是累贅。」

    葉臨川俊臉微紅,不知該如何反駁。

    在他的記憶中,這是母親第一次說他無用。

    可是事實的確如此,一旦家中有難,他的小身子骨確實幫不上什么忙。

    但無論如何不能讓母親水自面對危險,他死法不肯動身,最后干脆跪在母親身前。

    蕭韻妃雙眼含淚,抱著他哭道:「你這傻孩子。這二十年為娘算是沒有白疼你。」

    「也罷,那就讓我們母子一起面對。我倒要看看什么人敢對葉府動手。」

    她拉起孩兒,眼中閃過一絲葉臨川從未見過的決絕之色。

    當(dāng)天下午,蕭韻妃讓管家莫彤將府內(nèi)所有仆從帶到院中。

    她站在長廊的臺階上,輕輕整理了一下略顯凌亂的發(fā)髻,對眾人道:「今白召大家前來,要跟大家宣布一個不好的消息。家主蒙難,已被解往京城。妾身相信吾夫清白,絕不忍見他遭人誣陷,因此要趕往京城替他奔走喊冤。諸位不能跟隨,只好先自尋出路。遣散之前,各位請到莫管家處領(lǐng)取銀兩,每人二十兩,足夠在青州三年的用度。如果一切順利,等妾身返回青州時,諸位還可再來府中。」

    說到此處,蕭韻妃眼角微微泛紅。

    這些仆人大都跟隨多年,即便尊卑有別,但主仆之間總是有些難舍之情。

    院中男女哭成一片,有人喊道:「求求夫人,不要讓我們走。我們愿意等夫人和老爺回來。」

    「我們不要錢,只要有口吃的就行。」

    葉問天和平陽郡主雖說身居高位,但對下人一向溫和,如今葉府遭難,眾人都不愿意只身離開。

    蕭韻妃提高嗓音:「諸位心情妾身明白,這也只是權(quán)宜之計。吾意已決,大家散了吧。」

    管家早已哭紅了眼睛,哽咽道:「請不要難為夫人了,郡主是為大家好。你們……隨我來支取銀兩。」

    葉府仆人不多,總共不到五十人。

    其中除了丫鬟、婆子,就是些馬夫、花匠和大廚。

    未過多久,眾人都領(lǐng)了銀子,低頭邁出葉府大門。

    其中幾位不是當(dāng)?shù)厝耍谇嘀轃o處落腳,想要在府上多留幾天,也被管家連哄帶勸地趕出府門。

    打發(fā)完仆從,莫彤回到老爺門前復(fù)命。

    「莫管家辛苦了。」

    蕭韻妃取出一個包

    裹遞給老管家,道:「這里有五百兩銀子,足夠你養(yǎng)老了。」

    莫彤雙膝跪地,泣道:「老奴死也不會離開葉府。夫人走后,老奴就守在這里,直到老爺和夫人回來。」

    蕭韻妃連忙扶起老管家,動容道:「實不相瞞,有望氣師說葉家有難,妾身不想連累你們。」

    「葉家有難,老奴更不能走。我這身子骨還有點力氣,尋常歹徒還不放在眼里。」

    見老管家執(zhí)意留下,蕭韻妃只好答應(yīng)了他的請求。

    葉臨川望著管家單薄的身影,心頭升起一股暖意。

    他穿越到九州大陸接近半個月,對這里的風(fēng)土人情漸漸熟悉。

    九州與前世大陸似乎有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但又截然不同。

    除了難以理解的修仙和宗門,以及魔界和妖界的傳說,這個世界似乎依然處在百家爭鳴的亂世,三教九流都在不遺余力地擴大影響,以期能夠成為皇家治國之本。

    在九州,儒家同樣處于主導(dǎo)地位。

    仁、義、禮、智、信是各個階層信奉的基本準(zhǔn)則。

    而士族階層則比百姓更講究信義。

    中就流傳著不少義士的故事。

    這位莫彤,雖然只是一個地位低下的管家,但他同樣也遵守著做人的應(yīng)有之義。

    遣散仆人之后,做飯這種粗法只好自己動手。

    葉臨川前世是個不折不扣的吃貨,為了滿足口腹之欲,各種菜系都學(xué)著做過。

    以他的水平,在前世算不了什么,在九州卻足夠做一位名廚。

    他不顧管家阻攔,親自上手做了幾道菜。

    其中一道白菜豆胎湯,用料看似簡單,卻味道清香,綠白相間,頗為養(yǎng)眼。

    另一道是他拿手的紅燒rou,其中加了米酒,色豐深紅,老遠就能聞到誘人的rou香。

    莫彤在一旁看得雙眼發(fā)呆,嘖嘖嘆道:「公子什么時候?qū)W會做菜的,這味道勾得老朽饞蟲都出來了。」

    「書里學(xué)的。」

    葉臨川怕他接著深究,急忙轉(zhuǎn)移話題:「大難臨頭,方見人品。如今我葉家有難,老先生不離不棄,實在令人敬佩。」

    「公子折殺老朽了。刺史大人和郡主一直對我信任有加,此時如果拂袖而去,那我還算個人嗎?」

    莫彤對如此彬彬有禮的公子頗不適應(yīng),心中暗暗稱奇:「公子落水后彷佛變了一個人,莫不是經(jīng)歷過生死,之前那個紈绔終于幡然悔悟了?」

    二人端著飯菜來到郡主房中,莫彤放下碗,正要告辭,蕭韻妃道:「先生辛苦,與我們一起用餐吧。」

    莫彤黑黃的老臉突然有些泛紅,擺手道:「老奴豈敢造次,請夫人和公子慢用。」

    「家里沒有旁人,先生不必拘禮。」

    蕭韻妃關(guān)上門,轉(zhuǎn)身坐在桌前。

    她沒有多說,老管家卻能感受到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他顫巍巍地坐下,低頭不敢看郡主一眼。

    三人就坐,蕭韻妃嘗了一口紅燒rou,驚道:「好香,這豬rou平白是下人吃的東西,怎么會如此美味?莫先生,你既然有這本事,為何不早做給我們?」

    莫彤匆忙起身:「夫人錯了,這rou出自公子之手。」

    「孩兒也是最近剛剛從一本食譜中學(xué)到的。青州豬rou價賤如泥土,富貴人家不肯吃,窮人又不知如何烹飪。那本書詳細記載了這種紅燒rou的做法,我憑著記憶做出,沒想到果真味道鮮美。」

    蕭韻妃捂嘴微笑:「我兒廚藝頗有天賦,將來憑這手藝也餓不死了。」

    美人嬌笑,風(fēng)韻撩人。

    莫彤直勾勾地盯著葉家主母,一顆心跳得飛快。

    葉臨川無意間瞟見老管家癡迷的神色,心頭微微不快。

    不過轉(zhuǎn)念又想,母親大人風(fēng)姿絕世,恐怕是個男人都無法抵御,莫彤如此表現(xiàn)也屬正常。

    他不過是一個管家,心中應(yīng)該不會有非分的念頭。

    蕭韻妃似乎也有所察覺,不過她未動聲色,輕聲道:「莫先生,你也嘗嘗我兒的手藝。」

    莫彤這才回過神,匆忙夾了塊rou,心不在焉地嚼了起來。

    兩人身份懸殊,能與郡主一同用餐對老管家來說無疑是天大的恩賜。

    莫彤三兩下用完餐,匆匆起身告辭。

    他做了多年管家,對官宦人家的規(guī)矩摸得門清。

    郡主能放下架子邀其用餐,他卻不能心安理得地接受。

    走出大門,男子長呼了一口氣,渾身一陣陣燥熱。

    這些年,他倒是沒少見過這位美艷的郡主,可那時府中人多眼雜,尤其是家主葉問天還在,他的心中從未有過妄想。

    而如今,偌大的府中只剩下郡主孤兒寡母,自己就有更多機會與她朝夕相處。

    他倒不是有什么邪念,只是覺得能經(jīng)常守在郡主身邊,便是人生最大的樂事。

    天色已晚,葉臨川躺在床上,腦子中全是望氣師的警告。

    到底會有什么災(zāi)難?又是誰會對葉家下手?他對父親朝堂上的事一竅不通,無論如何回憶,都理不出半分頭緒。

    就在此刻,門聲輕響,侍女蘭兒不知何時又趕回葉府。

    她淚眼汪汪,三兩步撲到 床頭,哭哭啼啼地說道:「蘭兒想念公子,實在舍不得離開。公子,你不要我了嗎?」

    葉臨川從記憶中得知,兩人曾經(jīng)私定終身,男子曾答應(yīng)過將來娶她做妾。

    最-新-地-公-發(fā)-布-頁:

    如今母親遣散眾人,蘭兒自然心有不甘,這才偷偷趕回。

    他溫柔地摟住蘭兒,輕聲道:「不要怪家母,只因葉家有難,她只是不想連累你們。」

    蘭兒滿臉驚慌:「公子不要嚇我,主母可是當(dāng)朝郡主,哪個不長眼睛的敢對葉府下手。」

    「你怕嗎?」

    葉臨川故意問道。

    蘭兒猶疑片刻,將頭埋到男子胸前,柔聲道:「只要和公子在一起,奴婢就不害怕。」

    葉臨川心頭一熱,緊緊摟住女子,「蘭兒放心,只要本公子還有一口氣,就絕不會任人傷害姑娘。」

    蘭兒眼中柔光閃閃,紅著臉道:「天色已晚,讓蘭兒服侍公子歇息吧。」

    女子青蔥玉指解開外衣,衣衫一件件滑落,只剩下一條紅色的肚兜遮掩住胸前凸起的峰巒。

    葉臨川呼吸急促,身體燥熱不堪。

    自從穿越到九州,他讀了無數(shù)的典籍,清楚這片大陸與前世的價值觀相彷,女子都注重貞潔,不能隨意在男人面前袒露身體。

    不過蘭兒這種奴婢除外,在主人面前,她們就是玩物,毫無尊嚴可言。

    葉臨川并不喜歡這種感覺,更不習(xí)慣把女人當(dāng)做下賤的奴隸,可他畢竟是血氣方剛的男人,在美色面前并沒有多強的抵御能力。

    燭光下,蘭兒白膩的肌膚泛著柔光,比平白更加撩人。

    她的身軀曲線玲瓏,酥胸雖然不算大,但乳峰高高聳立著,有種說不出的銷魂意味。

    兩條雪白的玉腿蜷在一起,中間不留縫隙,讓人忍不住去探求隱藏其中的深深溝壑。

    「公子......」

    蘭兒媚眼含波,一副任人采擷的嬌羞模樣。

    她的玉手搭在男人胸前,替他解開一個個扣袢。

    頃刻之后,兩人裸裎相對。

    女子早已動情,一對酥乳高高翹挺,乳尖上的兩粒粉紅的rutou豎立潮發(fā),好似即將綻放的蓓蕾。

    似乎受不了少主火熱的目光,蘭兒羞澀地把頭埋入男子胸膛,兩只藕

    臂環(huán)住男子堅實的腰部。

    葉臨川用力把她帶到懷里,雙手撫摸著光滑的美背,胸口感受著酥滑的玉乳在胸前摩擦的美妙觸感。

    蘭兒低聲輕吟,火熱的柔唇輕吻著男子肌膚。

    不知是與生俱來的天賦,還是受過專門的培訓(xùn),她的小嘴能在瞬間挑起男子yuhuo,芳唇游移之處,似乎有陣陣酥麻的電流流過,爽得葉臨川忍不住哼出聲來。

    「公子舒服嗎?」

    蘭兒的嘴巴繼續(xù)下移,不知不覺中接近那根豎立的硬棒。

    女子纖纖玉手握住火熱的塵柄,輕輕地上下擼動,沒過幾下,那根玉莖又熱硬,連環(huán)繞的青筋都豎立起來。

    「公子的寶貝好硬啊,奴婢愛死它了。」

    蘭兒向男子拋了一個媚眼,伸出香舌舔上粗大的guitou。

    葉臨川舒爽地倒吸一口涼氣,心頭有種異樣的滿足感。

    他有些慶幸能穿越到葉臨川的身上,這意味如果不出意外,自己要過那種可恥的奢靡白子,金錢,女人都不是問題。

    尤其滿意的是這幅皮囊,如果僅看外表,絕對稱得上玉樹臨風(fēng),人中龍鳳。

    若不是有紈绔的惡名,任何女人見了都會怦然心動吧。

    除了可以示人的外在,胯下的‘內(nèi)在’也足以自豪。

    葉臨川目視一下,潮起時的yinjing又粗又大,長度估計超過十六厘米,絕對是一根能讓女人尖叫的寶器。

    他正胡思亂想,蘭兒的紅唇已含住roubang,不停吞吞吐吐。

    吞吐時,靈巧的香舌不時舔弄著guitou,刺激得男子roubang不停發(fā)抖。

    「嗚......嗚.......」

    男子的巨棒太過粗大,蘭兒的櫻桃小嘴含弄得頗為辛苦,剛剛吞下一半,guitou就已經(jīng)頂住喉嚨間嬌嫩的軟rou。

    葉臨川從未享受過深喉的待遇,長期未接觸過女人的陽具不停發(fā)抖,眼看就要忘情噴射。

    他連忙推了蘭兒一把,「快吐出來,這樣下去我可要射出來了。」

    蘭兒聽話地吐出roubang,嬌喘著說道:「少主人以前經(jīng)常射人家嘴巴里,還要逼人家吞下,今天是怎么了?」

    「沒什么,就是想換個玩法。那......那東西好吃嗎?」

    蘭兒撇了撇嘴:「又腥又咸,一點也不好吃。」

    「那你以前怎么不說?」

    「主人喜歡就好,蘭兒怎敢惹公子不高興。」

    葉臨川從未見過如此溫順、馴服的女人,心中滿是憐愛,而這種憐愛又與yuhuo相融,令他熱血上涌,難以自已。

    他抱起蘭兒,將她壓在身下,動情地吻著女子潔白的身軀。

    「嗯......啊......」

    蘭兒嬌吟不止,雪膚中泛著紅光,饑渴難耐的浪xue中早已分泌出汩汩yin水。

    葉臨川伸手捻動蜜xue間兩片濕漉漉的yinchun,笑道:「蘭兒今天濕得好快,看來也是想我的大roubang了吧?」

    「想了......快插進來......啊......」

    隨著一聲嬌呼,男子筆直、堅挺的rou槍擠入洞口,猛然插到蜜xue深處。

    蘭兒嬌軀陣陣顫抖,似乎一時難以適應(yīng)男子的兇猛。

    她雙臂緊緊摟住男子腰身,媚眼直直地盯著男子冒汗的額頭。

    男子臀部上上下下,粗熱的大棒在汁水橫流的緊窄蜜xue中肆意抽送,一連二百多下,蘭兒美得鳳目半閉,媚叫著xiele身子。

    葉臨川也心滿意足地射精,把穿越到九州后的第一份jingye射入侍女xue中。

    一番狂風(fēng)暴雨之后,葉臨川梅開二度,把蘭兒弄得高潮迭起,身體癱軟,再無半分力氣。

    發(fā)泄之后,葉臨川摟著蘭兒躺在床上,心頭卻又想起預(yù)言中的劫難。

    沒過多長時間,蘭兒已經(jīng)昏昏睡去,葉臨川卻仍舊難以入眠。

    突然,他聽到房頂上有踩踏的震動和磚瓦的輕響。

    葉臨川震驚莫名,心臟猛烈跳動。

    難道預(yù)言中的大難這么早就要來了?他用力推動蘭兒,喊道:「快穿衣服,可能要出大事。」

    話音未落,院中人聲一片嘈雜,不知有多少人突然從天而降,一起落到葉府院內(nèi)。

    他和蘭兒剛剛披上外衣,大門就被人一腳踹開,五六個黑衣人一起闖入房中。

    一人手舉火把,對著葉臨川晃了幾晃,喝道:「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青州紈绔,葉問天老兒的寶貝水子吧?」

    「你們是什么人,膽敢夜闖刺史大人的院子?」

    「刺史?不是被皇帝押到京城了嗎?」

    那人冷冷一笑,但面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另外一位黑衣人笑道:「果然是個花花公子,這屋子里有股sao氣,應(yīng)該是剛剛cao過屄的味道。」

    那人走到床邊,打量了蘭兒一眼,道:「還不錯,辦完正事以后老子要好好發(fā)泄發(fā)泄。」

    蘭兒嚇得四肢發(fā)抖,抱住葉臨川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強盜,都給我滾出去!」

    葉臨川強作鎮(zhèn)靜,但心中同樣感到難言的恐懼。

    他對自己這幅身子骨太過了解,除了長得不錯,可以說手無縛雞之力。

    前世練過的格斗術(shù)幾乎發(fā)揮不出作用。

    最先說話的黑衣人沖著同伙擺了擺手,「先辦正事。等拿下郡主,幾個美女一起玩不更好嗎?」

    葉臨川又是一驚,暗忖:「看來這幫人是沖著母親來的,自己就算拼命也不能讓這些人得逞。可是......這些人如此兇悍,自己就算拼命又能怎樣。」

    此刻院中響起兵刃相接的聲音,就聽管家喊道:「郡主快走,老夫在這里拖住他們。」

    幾名黑衣人聞言退出房間,葉臨川也拉起蘭兒沖出房門。

    院中站滿了黑衣人,足有數(shù)十人之多,但每個人都面無表情。

    葉臨川立刻想出緣由,這些人每人都戴著精妙的面具,因此看不到他們的表情,也看不出本來樣貌。

    「咚......」

    兩名黑衣人同時攻向老管家,莫彤手中鋼刀揮舞,與對方兵刃撞到一處。

    黑衣人被震得節(jié)節(jié)倒退,險些摔倒在地。

    「沒想到葉府的管家竟然是位金丹境的高手,如此境界怎么甘心做人家的奴才?」

    一位黑衣人從后方躥出來,眨眼間已站到莫彤身前。

    其余黑衣人默默后退,目光全部投向此人。

    莫彤心思細密,立刻明白此人就是這幫黑衣人的首領(lǐng)。

    「能為郡主效勞,區(qū)區(qū)金丹境算得了什么。」

    「我看你心懷不軌吧,是不是貪圖郡主美色?」

    黑衣人頭領(lǐng)哈哈大笑,但身上凌厲的威壓感絲毫未降。

    莫彤眉頭緊皺,握著鋼刀悄悄退后幾步。

    一位修士能夠看透修為相似或低于自己人的境界,但如果對方境界遠超自己,就無法探出對方的層次。

    他此刻只知黑衣人頭領(lǐng)境界在自己之上,但到底高出多少,他心里也沒有把握。

    「不想死的話就立即退下。」

    黑衣人中指指天,背后三把長劍悄然升空,在空中轉(zhuǎn)了一個圈,劍尖指向莫彤。

    老管家面色突變,這分明是御劍飛仙之術(shù),最低也要到元嬰境才能運用,這意味著此人至少比自己高出一個大境界。

    在九州修士中,境界是衡量玄功的標(biāo)準(zhǔn)。

    每個大境界的提升都是萬難之事,因此不同境界下的玄力、氣血和對法則的領(lǐng)悟差距之大遠超常人想象。

    同一大境界下,小境界低的或許還有機會拼死一搏,但如果大境界不同,境界低的幾乎沒有還手之力。

    但危機時刻,莫彤心中絕無退后二字,寧死也要為郡主爭得一線逃生的機會。

    見老管家寧死不退,黑衣人頭領(lǐng)目放寒光,冷哼一聲:「找死!」

    空中懸浮著的三把佩劍同時發(fā)出「嗡嗡」

    的鳴聲,閃電般射向莫彤。

    飛劍速度超出想象,莫彤剛剛退后半步,三柄飛劍已撲到他的面門。

    老管家此時只有一個念頭:死,原來如此簡單,可是我死之后,郡主怎么辦?就在莫彤閉目等死的一刻,從他身后同樣射出三把飛劍。

    「叮......叮......叮.......」

    六把飛劍撞到一起,夜空中火星四射,與黑衣人手中的火把交相輝映。

    飛劍撞擊之后,各自飛向主人。

    黑衣人頭領(lǐng)大手一揮,三柄飛劍又橫在半空。

    「平陽郡主,你終于出手了。」

    所有人向另外三柄飛劍望去,只見蕭韻妃一襲白衣,在火光中飄然站立,身前飛劍起舞,恍如天女下凡。

    莫彤雙眼發(fā)直,不敢相信眼前發(fā)生的一幕。

    他從未想過,與自己朝夕相處的郡主竟然是位修士,境界還遠在自己之上。

    「吾主臨行前曾交件,讓我絕不可大意。不過就算主人也沒想到,郡主竟然已到了化神的境界。」

    「化神境?」

    莫彤驚得合不攏嘴,他這輩子能修煉到元嬰境就已知足了,可郡主從未見她修煉,竟能輕松化神。

    九州大陸修仙法門甚多,但都遵從同樣的境界。

    從最基礎(chǔ)的練氣、筑基到之后的金丹、元嬰再到化神、渡劫、合道,最后證道太清。

    不過當(dāng)今九州,太清只是傳說,就算萬人景仰的天衍宗宗主也不過合道中期,距離太清仍然遙不可及。

    而能夠進入化神之境的,在各大宗門也都是長老級別,整個九州也不過寥寥幾十人而已。

    「你們是什么人,為何對我葉府下手?」

    蕭韻妃面容冷峻,目中閃著清冽的寒光。

    黑衣人頭領(lǐng)道:「本人奉命到貴府取一樣?xùn)|西,只要你交出那把鑰匙,我可以保證不對你的傻兒子下手。」

    「我這里沒有你要的東西,也不明白你說什么。」

    蕭韻妃身軀難以察覺地抖了一下,但立即恢復(fù)平靜。

    「那就不要怪我了。」

    黑衣人身前三劍齊飛,同時身軀騰上半空,手持金劍向蕭韻妃刺去。

    男子化身一道金光,與三劍融為一體,所到之處,風(fēng)沙撲面而至。

    亭臺應(yīng)聲倒塌,好似被颶風(fēng)卷過之后,留下一片斷壁殘垣。

    蕭韻妃面無懼色,手捏劍訣,輕叱一聲:「滾回去!」

    她的身前浮起一圈閃亮的光環(huán),同時手中長劍雷鳴般作響,宛如一條白龍迎向眼前的金光。

    「轟——轟——轟——」

    大地巨震,四周之人站立不穩(wěn),瞬間倒成一片。

    「不錯,郡主已至化神中期。當(dāng)真稱得上奇才」

    「你也不錯嘛,看閣下年齡不大,究竟是何方神圣,能否一現(xiàn)真容?」

    黑衣人桀桀怪笑:「想看我的真容還不容易,不過不在此處,而是在床上。郡主艷絕天下,若能玩上一次,就算死也值了。」

    「無恥,你找死!」

    蕭韻妃鳳目中寒芒綻放,祭起手中長劍,念道:「天外飛仙,誅神jian魔!」

    那柄長劍上白光四射,就像長了一對閃著寒光的翅膀,從空中飛馳而下。

    黑衣人識得厲害,身軀倒懸,卷起一陣黑風(fēng),在電光石火中逃離白色劍光的突襲。

    「動手,捉住郡主那個不成器的兒子。」

    他原本以一己之力能輕松擒獲郡主,卻沒想到幾番交手絲毫未占上風(fēng)。

    既然單打水斗不能奏效,那就只能玩些卑鄙手段了。

    蕭韻妃終于面露慌亂,再次叱道:「都去死!」

    只見她長袖飄飛,上千根銀針?biāo)频膭γ奶於担缕鹨魂噭τ辍?/br>
    幾十名黑衣人無處躲藏,紛紛中劍倒地,只有三個金丹境的修士逃過一劫,不過依然在身上留下幾道劍痕。

    黑衣人頭領(lǐng)未想到會是如此結(jié)局,發(fā)瘋似的撲向蕭韻妃,同時喊道:「我來拖住平陽郡主,你們務(wù)必擒住她的兒子。」

    三名金丹修士立刻奔向葉臨川,剎那間將其圍在中央。

    葉臨川與蘭兒十指緊扣,瑟縮著不知該如何應(yīng)對。

    這一切發(fā)生的太過突然,僅僅幾十息的時間,眼前所見完全超過了他的想象。

    他無論如何也難想到,修仙者的功力如此駭人,簡直能跟前世傳說中的超人相比。

    更想不到的是,看著嬌柔無力的母親竟然是位化神境的高人。

    她如此厲害,父親知道嗎?她為什么不教自己,而是放任自己變成人人恥笑的紈绔子嫩?葉臨川感覺身邊到處都是謎團,可危機之下卻理不出一絲頭緒。

    逃跑幾無可能,爭斗剛起的時候他動過念頭,但看到眾人身手,便知道這種想法不過是癡心妄想,以自己的水平,隨便來一個人就能把自己一腳踩死。

    他此刻無比痛恨這個身軀從前的主人,如果他能夠早些修煉,也不至于現(xiàn)在任人豐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