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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擔心的眼神看向一旁的小紅鞋。哪知道,紅鞋子慢慢的落了地,一個萬般委屈的聲音咬舌分辯:“你才咕嚕咕嚕,人家的名字叫谷麗古黎啦~”那可憐巴巴的調調,簡直沒人敢去看她的眼睛。“哇!這是高手,這是真正的高手!”祁秦二人再次對視,眼睛里只有這一句話。“對啦,谷麗古黎,從來沒問過你,這個名字是自己取的嗎?”祁婧總算找到岔開話題的機會。以前見面都是在辦公室,當著芳姐那張嚴肅不活潑的臉,實在不好討論女孩家的古怪名字。此刻,谷麗古黎顯然沒有不好意思,而且還很得意似的回答:“我本來叫谷麗的,后面兩個字是我干媽給加的,化腐朽為神奇吧!我特喜歡!以前的那個好土。”“你干媽是何方神圣啊,這么驚才絕艷的!”可依不失時機的發表看法。“她可厲害了,國際名模,還是心理學博士呢!我偶像哦,名字嘛,叫莫黎!”祁秦二人第三次對視,北京城的確太小了。祁婧在心里輕輕“哦”了一聲,想起那一身皮衣的妖嬈,一口芥末的通透,似乎什么事跟她聯系起來,就都說得通了。抿了口咖啡,抬頭再看岳寒,那小子也吃驚不小。轉來轉去,都是一個圈子里的人。這桃花劫其實一點兒都不冤,早晚的事兒。就是這情商有點兒不在線啊,連個未成年的小姑娘都搞不定。不過話說回來,這個小姑娘也的確不是好打發的。“親jiejie!”祁婧憑直覺領會,這是在叫自己呢,連忙擺了個人畜無害的表情迎上去。“你認識我干媽?”谷麗古黎又圓又亮的大眼睛瞟了一眼可依。再明顯不過,剛剛兩人的眼神交流,根本瞞不過她。“是啊!”祁婧略一思忖,“我們有空就一起出去玩兒,就是你……干媽——她太忙了,總沒空,呵呵!”這差著輩分兒的默認只糾結了一瞬,祁婧笑笑繼續說:“她一定很疼你吧?”“那是當然了,她什么都懂,干什么都支持我,我也只聽她的話!”響亮清脆的余音里,岳寒求助的目光投過來。祁婧眼睛一瞇,裝作沒看見,“是啊,我也挺崇拜她的,還想跟她學騎摩托車呢!”“我也想學,可干媽說我年紀小。親jiejie,到時候你幫我求求她,咱們一起學好不好?”聽芳姐說過,除了跳舞,這丫頭對所有的事情都三分鐘熱度,也不知騎摩托和談戀愛方面表現如何。“那可不行”,祁婧裝模作樣的板起臉,“年齡不夠是拿不到駕駛證的。不過,你可以讓男朋友馱著你嘛!”說著,拿胳膊肘碰了一下可依,轉向岳寒,“岳寒,你肯定會騎摩托車吧?”岳寒腦門子上像長了塊豬肝,沒好氣兒的嘟噥:“我可不會。”轉臉兒一看,可依正趴在谷麗古黎肩膀上咬耳朵,笑得神神秘秘。谷麗古黎剛要發作的小嘴兒半張著,一下又抿了起來,眼睛漸漸從亮晶晶的冰花化成了水汪汪的幽潭。撞上岳寒的目光,頓生漣漪,竟然躲開了。“不會可以學啊!你看人家小姑娘……”祁婧話沒說完,可依已經被谷麗古黎拉起來,跑了出去。那回眸的剎那,玲瓏剔透中,散出一絲斷舍離的幽怨,傳遞的信息量可以裝滿一個硬盤。“哼,死丫頭,天天說別人裝,最能裝的就是你了。”祁婧望著秦爺消失在門口的背影默念著。小店里的陽光似乎不像剛剛那樣明媚了,不知給什么摻進了曖昧的橘色。祁婧品著越發醇厚濃郁的咖啡,打量吧臺里面的岳寒。他正用手巾把一件件器皿擦干。在這片刻的沉默里,祁婧發覺自己的目光前所未有的大膽,心境也仿佛有所依憑似的,開放而坦然。如果有第三雙眼睛在一旁偷看,會發現她笑得其實很風sao。“你是怎么招惹上這個小魔頭的?”“她呀,我媽不知道從哪兒淘來當關門弟子,春節來拜年,就……盯上我了。”岳寒的家境,祁婧從可依那里有所了解,對這樣的解釋沒什么疑問,只是給那個“盯”字逗得忍俊不禁。“看你說的,人家小姑娘哪點兒不好,把你委屈的。”祁婧故意逗他。“姐!我……”“哼,情商低……”“這跟情商沒關系吧?”“難道跟智商有關系么?”“我……”岳寒閉上了嘴,他忽然發現自己在跟女人講理。全世界都在警告男人不要跟女人講理。“怎么,承認啦?”“姐,救命啊~”岳寒雙手合十,“從初一到現在,她天天來,我生意都沒法做了。”“那就關門兒成親唄,你也老大不小的了。”“關門喝西北風啊?”“不會的”,祁婧嘿然一笑,“姐幫你啊,這次來就是請你去‘與卉’另謀高就的。”“姐——”岳寒哭笑不得,“您能不能幫點兒實際的,那個……她干媽……”“岳寒”,祁婧收起嬉皮笑臉,聲音不大,卻一下就打斷了他。那目光灼灼的臉上線條柔美,掛著一絲媚骨天成的微嗔,直接就把岳寒看硬了。“你怕什么?”祁婧的聲音又一下變得無比輕柔,“一個小姑娘就怕成這樣了,還怎么金戈鐵馬,大漠孤煙呢?”其實,就連祁婧自己也說不清為什么,此時此刻,在她心里有那么一股莫名其妙的自信。自信,最懂得那大漠涼夜的“北歌”,自信,最欣賞那彎刀似的木簪,自信,最配得上那一屋子的首飾,也自信,走進這家小店的那份熟悉,不是因為喜歡喝咖啡。環顧店里的貨架,她凝視著岳寒的眼睛說:“手藝可以擺在這貨架上出賣,你的詩,你的歌,你的情懷可以么?藏在這小店的吧臺里,你又能躲得過誰,是谷麗古黎,是可依,還是我?”最后一個字出口,祁婧好像燙到了舌頭,心頭微跳,卻仍沒羞沒臊的撐持著目光。昨夜視頻里那放蕩的場面都見過了,她覺得自己再沒什么不敢親眼目睹。雖然這邏輯不是太說得通。岳寒從來沒聽過她這么柔情似水的說話,或者說,他就沒怎么好好跟她說過話。有數的幾次接觸,不是玩笑耍寶就是拿捏著分寸的奉承討好。從來都以為,自己對她的迷戀是不理智的,甚至是源自原始的生物本能,總是羞于面對。沒想到,她竟然能對自己洞察得如此一針見血,說出這樣情真意切又直接大膽的話來。大膽到他怕再盯著那眼睛就會萬劫不復,化煙化灰,慌忙避開。是自己的心無城府,還是她的心有靈犀?加盟“與卉”的建議,之前早就在可依的話里話外聽明白了。今天聽祁婧這么一說,自己究竟是不是在躲呢?被谷麗古黎的一條大腿困住,看似秀才遇上兵,實際上,是自己不想跟她發生身體接觸,畢竟是個小姑娘。然而,把她推開或者抱開能怎么樣呢?又不會懷孕。說到底,是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