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出軌時代(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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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傷疤】作者:十三妖2020年3月11日卷六:“親愛的,這樣真的好嗎?”十三妖|后出軌時代【第五十二章·傷疤】“姐,我跟羅薇分手了。”“這么快,你急什么?”“決定了的事,就不想拖著。長痛不如短痛。”“嗯,也對。羅薇那邊怎么樣?”“哭了,挺傷心的。”“你跟她說了?”“只是說我以前的女朋友回來找我,也不算騙她吧。朵朵不讓說得太具體。”“那你是想讓我去勸勸?”“姐!你要是能去看看就太好了!你真是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謝謝你!”“呸,貧嘴!你不說我也要去的。”“嘿嘿,姐你真好!你就是我親姐!”“不收你!”“那我就賴著不走,姐!什么時候能見一面?”“我又沒搬家,你來啊!”“不是,我媽在,我不敢……”“有啥不敢的,她還能拿著棍子不讓你進門兒啊?”“姐,你懂的……”“不懂!”“我天天想你,姐!親姐!”“你的朵朵呢?去找她唄!”“姐你笑話我!”“我很忙的,沒時間!”“那等你有空,我請你吃飯,姐!”“嗯,有空吧。”……祁婧坐在B超室門前的長椅上,翻看著昨晚跟小毛的聊天記錄。自從那天吃過“早餐”,兩人就再沒見過面,都是微信聯(lián)系。 這些天,捧著手機聊天的時間明顯變多了。不僅小毛不消停,還要應付大春所在的那個健身群。 每天海棠都要給她拍張打卡照,在臉上打個笑臉之后發(fā)出去。這也是群里的規(guī)矩。 毋庸置疑,新人“彼岸花”的受歡迎程度是爆表的,搞得祁婧對健身的激情一直小馬奔騰。 大春的出現(xiàn)頻率不是很高。海棠說的狂蜂浪蝶們也并不像傳說中sao情。反而是“彼岸花”總有事沒事的跟他撩幾句不痛不癢的閑話,又不敢刺探太深。 許博對祁婧總是響起的QQ提示音有了關注,問過。祁婧沒告訴他真相,只說新加的健身群。 祁婧的心思主要還是應付小毛這邊,總覺得經(jīng)歷了赤裸相見的親密,再回避就格外花心思似的。 被李曼楨罵過之后,不得不避諱,小毛再也沒上樓來接過老媽。 而祁婧心里,一方面在李曼楨的注視中還是有些不自在,更重要的,卻是對兩人的關系如何拿捏,總覺得手足無措,忐忑不安。 見了面會怎樣呢? 吃個飯,然后去開房?就這么迫不及待的直奔主題么? 要不要知會許博一聲?可這話怎么說出口啊?我去跟小毛約個炮,你認識的哈? 這也太放蕩了吧!怎么想怎么別扭。 就算是許博同意了,見了,cao了,爽了,可似乎還是不那么心安理得,長此以往,不是真成了蕩婦了? 所以,雖然態(tài)度曖昧生澀,祁婧還是拒絕了。 今天,是來做產(chǎn)后復查的日子。剛好秦老爺子昨天做完手術,便先去了特護病房。 只有程歸雁一個人在,放下兩盒滋補的營養(yǎng)品,又坐著陪她聊了一會兒天。秦夫人雖然略顯疲憊,但未見絲毫怠惰,并且精神很好,兩人相談甚歡。 祁婧越發(fā)覺得,這個贏得許博稱贊的jiejie溫婉的外表下有種古井無波的沉靜,滴水不漏嚴絲合縫的完美形象,似乎來自一種骨子里根深蒂固的驕傲與倔強。 這種直覺讓祁婧開始意識到,許博說的那種輕松真的很難得。因為,程歸雁這樣的人,應該不會輕易對人敞開心扉。 離開病房,祁婧去了趟衛(wèi)生間。來到門診才忽然傻逼似的想起,現(xiàn)在做B超需要憋尿了。 于是,做完其他檢查后,只能買了兩瓶礦泉水,一邊往下灌,一邊等著循環(huán)系統(tǒng)快點兒運作。 許博發(fā)來微信詢問情況,祁婧無奈的回了三個字,“憋尿中”。 正在這時,身邊坐下了一個人,壓得椅子支架“吱嘎”一下痛苦的呻吟。 祁婧扭頭先是看見了一只熟悉無比的大手,接著是又寬又厚的肩膀,花胡子和玳瑁眼鏡。 “羅翰!”“聽說你來復查,就知道肯定卡在這兒,過來看看!”羅翰的笑容“憨態(tài)”如故。 “切,憋尿有什么好看的?”不知怎么,祁婧見了這人就不想好好說話,駁斥脫口而出。又覺得用詞有些不雅,不禁白了他一眼。 羅翰伸手把礦泉水瓶接了過去,關心備至的說:“你現(xiàn)在喝多了涼水不好,我辦公室就在樓上,走,給你弄點兒熱的。”說著,已經(jīng)站起身來。 祁婧盯著那瓶水,想要回來,卻沒來得及說一個字,就跟著他進了電梯。 高大的身軀立在身旁,似乎習慣了,不再那么有壓迫感,反而覺得格外熟悉安全似的,不自覺的想靠近一點。 這里才是他日常工作的地方。這些天,他在做什么? 哦,他老師生病了,應該挺忙的吧?既然忙著,干嘛來看人憋尿,還專門帶著去喝熱水? 祁婧的腦袋里像裝著一群好奇的小學生,不停的發(fā)問,卻并不急著尋找答案。一路上都閉著嘴,一個問題也沒真的問出來。 頂樓的走廊里不再喧鬧。祁婧亦步亦趨的跟著拐了幾個彎兒,來到走廊盡頭的一扇門前。門上的把手是銅的,開門的聲音頗具質(zhì)感。 一只大手輕推她的后背,便進入了一個寬敞而私密的空間。 午后的陽光透過紗簾照進來,除了一個超大的辦公桌之外,滿屋子都是書。空氣中有股說不出的香味兒,安靜得讓人心跳。 “孤男寡女”四個字一下子跳了出來,祁婧瞬間意識到了什么,一陣發(fā)慌。剛剛轉身,已經(jīng)撞進羅翰懷里。 腰身一緊,雙腳便離了地,兩片厚重的嘴唇熱切的不由分說的吻上來。相接的剎那,祁婧被一股濃烈的野獸氣息包圍,身子一下就軟了。 男人的吻是霸道的,也是溫厚的,是體貼的,也是饑渴的。 祁婧覺得自己的胸腔就快爆炸了,拼命的呼吸也無法緩解絲毫,身子輕飄飄的一陣眩暈,已經(jīng)被安放在了一個寬大的平臺上,一點一點的向下倒去。 隨著身體有了支撐,跟羅翰之間剛騰出一點空間,一只大手已然順順當當?shù)拿M來,輕而易舉的掌握了半個奶子。 雖然隔著衣服,依然讓祁婧“嗯”的酥吟出聲。 這里是他的地盤,他早就等不及了,忍不住了!他不想再玩兒“不推先倒”的游戲了,他要強推? 祁婧慌慌的想著,問著,每一個念頭都讓她的身體變得越來越敏感,被強橫的力道,粗重的呼吸,堅硬的下體一下接一下的撞擊著脆弱的神經(jīng)。 所幸,為了方便體檢,她穿了一條西褲,即便被大大的分開,一條腿堪堪撐在地面,也不怕要害失陷。 可是,那里已然濕透的事實,騙不了自己。 難道,就要在這里慌里慌張的給他,被他“推到”? 陽光倒是蠻好,地方也足夠私密,心里也曾做好了準備,不是么? 那天跟許博提起,那些偶爾擾亂心神的情思,不期而遇的夢境,許博也問過,是不是喜歡一個人才愿意跟他上床。 許博提問時的眼神讓她心口砰砰的跳,直往他懷里鉆,但問題,她真的回答不出。 跟陳京玉,并不是從喜歡開始的,那應該是某種叫做誘惑的東西,能勾動最狂熱的心跳,能填平最深邃的空虛,是不是毒藥,會不會上癮都顧不上,但現(xiàn)在的自己不會再想。 跟小毛呢?喜歡嗎?喜歡,但不是那種喜歡。如果不是那么湊巧,不是老公陪著,根本沒他什么事兒。 可既然誤打誤撞的干上了,放開了,那客廳沙發(fā)上的小半夜,也真是暢快淋漓,徹徹底底的享受。并不覺得有什么委屈,或者不應該。雖然被李姐逮到了,也不后悔。 至于這個大猩猩,喜歡,是自己親口說了的。這個人身上集中煥發(fā)著女人對男人幾乎所有的幻想。被他“推到”簡直是一種求之不得。 可是,越是如此,就越有些莫名其妙的東西是放不下的。 那晚偷聽到武梅的話,給發(fā)燒的自己設置了一道柵欄。“不推就倒”的游戲,其實只是在心里跟自己玩兒的,你不推,休想我自己倒。 說白了,那就是個借口。背后的邏輯是,我絕不是一個跟她們一樣的女人! “咯咯咯……你的身體已經(jīng)這么誠實了,難道,還非得堅持著那點兒無聊的驕傲嗎?他不推,你可以不倒。現(xiàn)在他推了……推了……推了呀……咯咯咯……”一個輕佻的聲音在氣喘吁吁,隔衣rou搏的空間里回蕩。 羅翰終于放過了那兩片香唇,喘著氣蹭過祁婧的臉頰,叼住了嫩嫩的耳垂兒,摟得更緊了。祁婧腦子里熱得幾乎無法思考。 “你喜歡他,你自己承認了的,這么好的機會,正好借坡下驢,兩情相悅!還等什么?順從他,嘗嘗他的大jiba干起來有多爽!來吧……來吧……來吧……”皮膚被胡茬刮過的刺癢讓祁婧的喘息更加劇烈了。胸乳上的大手迅速下移,掀起了毛衣的邊緣。起伏不停的小腹被貼rou按住,撫摸上移,被入侵的驚悚瞬間讓身體緊繃起來。 “不要……”祁婧不敢相信自己終于努力說出了這兩個字,喘息依然無法停止,可按住他的力道和語氣中的堅定意味是明確的。 羅翰的動作停了下來。 身體被松開了,祁婧卻不敢看男人的眼睛,故意撒嬌似的嘟噥:“人家憋……憋尿呢,討厭……胡鬧什么?”許太太找的借口還是那么蹩腳。 整理著衣服從辦公桌上下來,抬頭看去,那鏡片后邊的目光正不見喜怒的盯著她。祁婧沒來由的心虛,可仍咬著嘴唇回望著他,沒有回避,也沒有退縮。 突然,野獸打了個噴嚏,無聲的山崩一樣笑了。 祁婧一愣,也跟著“噗嗤”一下笑出來,狠推了一掌野獸的腹肌,“看什么看,說好的熱水呢?”熱水遞到手上,祁婧已經(jīng)坐進辦公桌前的椅子,視線仍逼著羅翰,直到他在桌子對面坐下。 心中有一絲歉意,卻無法解釋,也不想解釋。想告訴他被徐薇朵擺了一道,害的自己狼狽不堪,太沒臉,又不知從何說起,只好捧著杯子乖乖喝水。 “徐助理的手法還不錯吧?”羅翰發(fā)問了。 “你教的?”祁婧問了句廢話,卻立時想到了本該是裸體的按摩,心中微動。又想到徐薇朵拒絕吐口的兩個人上沒上過床等等困擾著她的細節(jié)。 此時此刻,這些明顯都是限制級話題,不由暗罵自己“滿腦子的男盜女娼”。 最新找回“算是我的關門弟子吧!現(xiàn)在越來越忙,沒時間帶徒弟咯!哦對了,聽說你跟她去健身啦,還不拜見大師兄!”祁婧心說,你什么都打探的明明白白的,忙個屁,忙著居心不良。不客氣的回懟:“個頭兒大,就大師兄啊?那沙和尚怎么排行第三呢?”羅翰像看高一學妹似的望過來,哭笑不得,“不光塊頭大,本事還大呢!”“我看你是心大,不僅大,還花花!”怎么說著說著就不著調(diào)了呢,祁婧一陣顛三倒四的懊惱。 等了一會兒,沒聽到羅翰搭茬,抬頭望去,見他正微笑著端詳自己,心又是一慌,低頭喝水。 好在羅翰沒再有什么動作,只是正常聊天。祁婧連喝了四五杯水,直到頭上都見了汗,總算有了隱隱的尿意,便一起下了樓。 到了B超室,羅翰直接領她進去,跟醫(yī)生交流后,又囑咐祁婧兩句便離開了。 祁婧望著巨大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忽然想到,他既然是徐薇朵的學生,自然也是要去健身房的吧?看來這大師兄還有的叫呢! 莞爾一笑,一時間覺得窗口的陽光格外的明亮溫暖。 做完了檢查,三點剛過。祁婧直奔那棟不算難找的宿舍樓。 那天的“直播門”事件,秦爺周一一早就在洗手間的鏡子前匯報了感想。當然免不了一番聲情并茂的贊嘆折服。 祁婧早就被她錘煉得水火不侵,一邊對著鏡子補妝,一邊不退反進的提起岳寒。兩個人的眉來眼去瞞得了別人,可逃不過“婧主子”的法眼。 從岳寒有意無意躲閃的目光判斷,他們的進展一定是具有突破性的。有了這一層的了解,祁婧斗嘴的氣勢絕對不能輸。 既然確定了戀愛關系,祁婧告訴自己,以后跟岳寒接觸需要注意分寸。聽著可依悅耳跳動的快樂,備受感染,也似松了口氣。 不過與此同時,竟然生出偶爾逗弄一下那小子的莫名沖動了。 話題從“直播”聊起,自然不能忽略了羅薇。那晚電話里聊的,也是男女感情中的敏感話題。提起這個,可依嘆著氣直搖頭。 “唉,我是天天拎著耳朵教育,可她實在是個榆木腦袋,開不了竅。”“你以為都跟你似的,天生的戀愛達人,百無禁忌啊?要想成長,靠的是經(jīng)歷……”這話是從自己那兒說起來的,成長兩個字,是她跟許博的互動中最大的體悟。自然,這句話里也包含了早就壓在心里的內(nèi)幕消息。 小毛既然已經(jīng)決定了,這一關,羅薇躲不過去。 今早只是裝作隨意的問起,可依便把祁婧拉進了會客室:“姐,你看我這黑眼圈兒,昨晚那丫頭哭了一宿啊,怎么勸都不成……”祁婧按照可依的指引來到宿舍門前,敲了好幾次門也沒有動靜,只好給羅薇打電話。聽筒另一端的聲音沙啞而微弱,來開門的小女鬼更是長發(fā)披散,面容憔悴,干涸的淚痕斑駁,讓人看了心疼。 “姐!”羅薇的呼喚壓著無限委屈,紅腫的大眼睛再次涌出淚水。 祁婧摟住撲進懷里的身子,心中的感慨透著酸楚。這個不曾有過多少交往的姑娘,怎么跟自己這么親,而自己也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時時牽掛著她的。 “不哭了,眼睛都哭腫了,不漂亮了。”撫摸著羅薇濃密的頭發(fā),祁婧柔聲安慰著,“姐知道你傷心,委屈,舍不得他,姐都知道,小可憐兒……”羅薇被說得有些不好意思,抱著祁婧抽噎片刻,舉起袖子一抹眼淚,“姐,你進來坐。”說著親昵的拉住了她的手。 祁婧跟著走進屋子,故作輕松的摸了摸羅薇的臉,“看看你,哭得跟個花栗鼠似的,去洗洗吧!”羅薇低頭抿著嘴,臉上一紅,先給祁婧倒了杯水,“姐你先坐會兒,我去去就來。”說著,端著洗漱用品出門。 祁婧剛剛灌水放水折騰了一遭,一點兒也不渴,放下水杯,欣賞起秦爺?shù)募揖悠肺丁?/br> 除了床上稍顯凌亂,其他地方無不干凈整潔。整間房子的色調(diào)素雅而不失厚重,簡潔而有質(zhì)感,根本不像女孩子的閨閣,更像個愛讀書的男人給自己開辟的靜室。 外間的書桌上擺著一臺筆記本電腦,簡單的讀寫文具和幾本書。其中就有自己送她的傳媒學專著,旁邊還放著詞典。 這丫頭還是很好學的。 整間屋子,除了床頭柜上的書本手機和衣帽架上的外套,基本上看不見羅薇的痕跡。 可依不是那種事多的女孩,只能判斷為羅薇很注意收斂自己,這跟祁婧對她的印象完全契合。 這樣乖巧懂事的姑娘,應該人見人愛啊,偏偏運氣不好,碰上了誰也無可奈何的事。 失戀嘛,說起來,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哭哭鬧鬧過后,傷心失落一陣子,一切都將沉淀為年輕的經(jīng)歷。時過境遷,回頭看時,才知道自己如何成長了。 祁婧自問沒怎么體驗過失戀的滋味,可那段日子經(jīng)歷的,要刻骨銘心得多。回想過去,越發(fā)覺得如今的一切值得珍惜,為了他,也為了自己。 沒過多久,羅薇端著臉盆兒濕漉漉的回來了。 翻著床頭柜上的專業(yè)英語教材,祁婧問:“還沒吃東西吧,打扮一下,我們出去吃。”道理已經(jīng)在電話里翻來覆去的說爛了。如果能憑著一張嘴去災消難,誰還去上香祈愿呢?比起姐妹間的促膝談心,這種時候,或許一起吃吃喝喝,休閑購物更能轉移注意力。 這段時間除了奶孩子就是做訓練,祁婧也已經(jīng)好久沒痛痛快快的逛過街了。一動念頭,身上就充滿了力量,心癢難耐起來。 羅薇坐在妝臺前梳理著長發(fā),被祁婧一說,真覺得餓了。早上可依買來的包子還原封不動的放在那。 “姐,不用了,那兒還有包子。你能來看我,我已經(jīng)很感激了。”說著話,手中一松,梳子已經(jīng)被祁婧抽了出去。 “不光吃飯,你還得陪姐逛街呢!哇,你的頭發(fā)可真好,又黑又密的,不過應該沒打理過吧,太厚了,不襯你的臉型,先盤起來吧!”“嗯,就是太厚了,洗起來都費事兒,上班兒更得盤著。小毛不讓剪,他喜歡長的……”說到后來,聲音驟然低落,淚水又在眼睛里打轉。 “正好,姐帶你去做個新發(fā)型,我認識一個特別牛的發(fā)型師!”祁婧連忙接過話頭,“你看姐的怎么樣?要是不喜歡長的,也可以剪短,我覺得剪短了更好看!”盤好了頭發(fā),祁婧掃了一眼妝臺上的瓶瓶罐罐,“你平時都用什么化妝品?”羅薇不好意思的笑笑,“我不懂化妝,平時就面霜眼霜隨便抹抹。上次去你家,還是可依姐幫我化的。”“沒關系,交給我好了。”祁婧把妝臺清點一遍,又拿來自己的手包,稍作準備,拉把椅子坐在了羅薇對面,“時代不同了,純自然風的素面朝天吃不開啦,女孩子要懂得修飾自己,回頭我慢慢教你!”“我也想修飾,可是有時候忙得覺都不夠睡,而且要花很多錢吧?”“沒錢自然有便宜又好用的修飾法,可不是你偷懶,放任的理由哦!”祁婧細致又利落的壓著粉底,“讓自己漂亮起來,會更加自信,可不是只為了給別人看的。”“姐,你說,小毛他……是不是因為嫌我土?才……”說著,羅薇的嘴角一撇,又要哭。 “傻丫頭,別瞎想了。我知道,他其實也不想傷害你……”“你還知道什么?”羅薇一聽話音,連忙追問。 祁婧差點兒咬了舌頭,“我哪知道什么?不過是跟他做了這么久的同事,知道他人品不壞罷了。只能說,你們倆沒這個緣分。對,把眼睛閉上,別哭了啊,再哭就花了……”二十分鐘之后,祁婧忙碌完畢,墊起羅薇的下巴左右打量一番,“好了,照照鏡子吧!”羅薇扭頭朝鏡子里望去,立時愣住了,只見鏡子里的小花娘峨眉微蹙,楚目含情,桃腮杏靨,櫻唇吐艷,簡直從一只蘆花雞變身成了金孔雀。 “姐,這是我么?”“怎么,愛上自己啦?”“姐你真神了,要是讓小……”說到一半,羅薇自知失言,眼波幽怨的看了下鏡中的祁婧,不好意思的低頭。不過很快,就轉過身來,拉住女神的手,“姐,你一定教我!”“沒問題,這有什么?時候不早了,快換衣服,我們?nèi)コ燥垼 薄安怀燥埩耍乙热プ鲱^發(fā)!”羅薇起身拉開了衣柜。 “也好啊,晚上跟我一起回家吃!”羅薇挑選衣服的動作停了,“去……你家?”顯然,她第一時間想到了李阿姨。 祁婧起身走到她身后,“怎么,做不成兒媳婦,認個干媽也好嘛!難道老死不相往來么?放心,她是長輩,不會小氣的。”“那……好吧。”羅薇本不是性格倔強的丫頭,況且,李阿姨待她一直極好。 “哇,羅薇,你可真白!”隨著羅薇脫掉睡衣,祁婧由衷的贊嘆,眼前的女孩身量雖然不高,但婀娜聳翹,雪玉玲瓏,透著逼人的青春氣息。 “哪有啊,婧姐,你可別笑話我!”羅薇被看得不自在起來,加快了找衣服的動作。 最新找回“咦,這是怎么了?”祁婧發(fā)現(xiàn),在女孩的左腰上方的脊背上,有個形狀不規(guī)則的傷疤,比硬幣還大,像是缺了塊rou,很是顯眼。 沒等祁婧看仔細,羅薇的毛衣已經(jīng)套上了,“小時候,我爸打的……”“啊?你爸打你這么狠?”“不是,他是打我媽,我撲在我媽身上……當時沒讓我媽知道,后來感染了,就這樣了。”羅薇一邊穿衣,一邊語氣平淡的說著。 “他為什么打你mama?”“其實,我也不是太明白,我媽從來不說,就是總囑咐我,說女孩子在外面要自重。”聽了這話,祁婧徹底明白可依嘴里的“費勁”是為什么了。 兩只小白羊,一只是放養(yǎng)的山羊,一只是圈養(yǎng)的綿羊,她們生存在兩個不同的世界,溝通起來怎么可能沒有障礙呢? 自己這邊也一樣,光是站在一邊宣講道理,必定是徒勞的。要想幫她走出失戀的陰影,有必要帶著小綿羊多見見世面,認識幾個新朋友,去做些有挑戰(zhàn)的事。 想到這,祁婧打定了主意,拿出手機……很快,羅薇換好了衣服。不得不說,小護士穿搭上的品位還是不錯的,走的是嬌俏可愛的清純路線,即使外套是一件羽絨服,也毫不臃腫拖沓。 臨出門時,羅薇停在門口,遲疑了一下,弱弱的問:“姐,你說,小毛會不會是嫌我太……太保守了?”祁婧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傻丫頭,你不愿意的事,沒人有權利勉強你,小毛他,肯定不會的。”“其實……其實后來我是愿意的,可每次……每次都心慌得不行,像……生病了一樣,渾身是汗,喘不過氣來……”“哦,這樣……”祁婧愣了一下,盡量輕松的笑了笑,“可能是你太緊張了,別想那么多了,等你找到新男朋友再說吧!”“姐你又笑話我……”兩人出了門,手拉著手去做頭發(fā)。 據(jù)說,每個高檔發(fā)廊都有個娘里娘氣的托尼老師。祁婧經(jīng)常光顧的這家也不例外,而且,她們找的就是托尼。 托尼老師雖然陰柔過剩,一把剪刀卻跟他的嘴巴一樣爽快。“咔嚓咔嚓”不到半個小時,羅薇的頭上已經(jīng)改天換地,從純天然的黑長直變成了漫畫里才有的回頭殺風格。 “姐,我都快不認識我自己了!”只見羅薇站起身來,眼睛被鏡子勾住了似的,小手摸上自己的臉蛋兒和頭發(fā),眼睛里盡掃陰霾,“謝謝你,托尼老師!”說完,又眉開眼笑的過來拉祁婧的手,“姐,也謝謝你!”祁婧打量著舊貌換新顏的小美女,心里暗暗念叨,這就對了,失戀而已嘛,哪有漂亮治不好的疑難雜癥?如果有,那就再漂亮一點! 這時候,發(fā)廊的門被人撞開了,一團火焰似的紅色闖了進來,“哇,羅小姐,你變身美羊羊啦!”來人正是秦爺可依,圍著羅薇足足轉了三圈兒,最后用手勾起她的下巴,瞥了一眼祁婧,“婧姐,挺下功夫啊!”“功夫不重要,是我們羅薇底子好!本來就是美羊羊。”羅薇被夸得不住忸怩,一把打掉可依的爪子,“姐!你們就知道笑話我。”眼神兒卻忍不住偷偷往鏡子里面瞟。 正笑著,旁邊的托尼抱著胳膊,擺弄著梳子靠了過來,捏著嗓子招呼:“呦——祁姐,這位姐妹也是第一次來吧,怎么稱呼啊?”“哦,托尼啊,這是……”沒等祁婧介紹,秦爺早上步抱拳,“在下秦可依,這位好漢,敢報身份證上的名字么?”托尼被突如其來的江湖套路唬得一愣,不自覺的放下胳膊小退了半步,“呃,牛……牛二虎……”“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的牛二虎么?”“嗯嗯,沒錯,就是那三個字……”此時的托尼中氣不足,卻被逼成了個純爺們兒,再也不拿腔作調(diào)了。 祁婧見慣可依的做派,還能勉強忍住,旁邊的羅薇早捂著肚子笑彎了腰。 這時,秦爺卻一下從百煉鋼變成了繞指柔,嬌滴滴的指著羅薇跟托尼說:“二虎哥,那個是你做的?”“啊?哦……嗯嗯!”托尼點著頭,腦門子都見了汗了。 “我也想做一個跟她一樣拉風的,行嗎?”托尼差點兒跟著眼前的百變妖姬搖晃起身子,連話也不敢多說,恭恭敬敬的往座位上比了個手勢。 可依脫了圍巾外套,連同手包一起遞給托尼,跟旁邊的大小美女眨了眨眼。 祁婧跟羅薇相視一笑,走到沙發(fā)邊坐了下來。 “這瘋丫頭最近有沒有領男人回來啊?”祁婧望著可依的背影想起了岳寒。 “領沒領不知道。不過……這個禮拜,床單換過好幾回了,背地里不知怎么瘋呢。”這妮子不聲不響,觀察到還挺細的。祁婧暗自嘀咕,竟不敢腦補兩人快活的畫面,調(diào)侃著說:“怪不得心情這么好,跟誰都敢逗悶子。”見羅薇低著頭,也能有興趣評論別人的私密事了,心情明顯在好轉,心里一寬,“你知道那個人是誰吧?”“嗯,在你家見過。”羅薇點點頭,猶豫片刻,壓低了聲音說:“好幾個月以前他們就……在一起了,還被我撞見來著。沒看見正臉兒,但肯定錯不了。”“是嗎?嘻嘻……叫岳寒,我們都是一個公司的。”祁婧猜羅薇不會主動打聽這些,便說出了岳寒的名字,同時也明確了許多心里的八卦猜想。 “你們兩個嘀嘀咕咕,是不是說我呢?”估計可依聽見了熟悉的名字,說話了。 被可依打斷,祁婧才忽然意識到,自己怎么對這些事這么上心呢?人家俊男靚女談朋友,瞎打聽什么?就那么好奇那個帥哥都干了什么缺德事兒么? 正想著,海棠推門進來了。 祁婧趕緊招了招手,給兩人介紹:“海棠,這是羅薇,還有可依,你們見過的。”“哎呀記得記得!兩個大美女。”海棠接過祁婧的話頭,“呦!真是的,越來越漂亮了!”“海棠姐!”可依隔空高喊。羅薇也乖巧的問了句“海棠姐好!”美女一扎堆兒,幾乎引來了店里所有人的目光。可依熱情開朗,羅薇文靜可愛,海棠俏麗精干,再加上儀態(tài)萬方的祁婧,可謂風景這邊獨好。 海棠和可依都是祁婧約來的,念頭起于帶著失戀的羅薇散散心。 后來覺得自己相熟的姐妹們也有好些日子沒聚在一起聊聊了,便打電話給李姐,讓準備一下,晚上聚個餐。 其實,除了這些,祁婧還有個不很著調(diào)的想頭,那就是帶著裝扮一新的羅薇去會會徐薇朵。 小毛多半跟她交代過羅薇的情況,但羅薇肯定不知道搶了自己男朋友的是何方神圣。 俗話說,死也要死個明白。 她是個性格溫和,善良又單純的好姑娘,面對感情上的挫敗時,一直在不停的發(fā)問,渴望弄明白自己究竟錯在哪里。 祁婧當然知道,她完全是無辜的,并沒有做錯任何事,然而,弄清對錯根本沒有那么重要,并不能減輕女孩的傷痛。 與其讓她在一團迷霧里自我懷疑,彷徨不前,不如帶她看看事情的真實面目。 徐薇朵是個獨具魅力的女人。見到她,羅薇會有怎樣的感受和反應?祁婧不知道。 不過,就像她鼓勵羅薇不要回避李姐一樣,勇敢面對總歸是積極的態(tài)度。是得到激勵還是遭到打擊,全憑她看待整件事情跟自己的態(tài)度,不是祁婧該cao心的。 當然,為了確保她懷著平常心,祁婧不會事先告訴她,徐薇朵是誰。 大約五點鐘,姐妹四人走進了許家大門。 奧巴馬興沖沖的跑到門口迎接女主人,卻被一群鶯鶯燕燕嚇得往后直縮。 可依歡叫著撲過去一把捉住,將小狼狗抱了起來,當聽到祁婧喊狗的名字,三個女孩兒一下炸了鍋,“奧巴馬奧巴馬”的又叫又笑。 李曼楨從廚房迎出來,女孩門異口同聲的喊了聲“阿姨好!”祁婧注意到李曼楨微微一愣神兒,明白她已經(jīng)知道了分手的事,再看羅薇借著逗狗,躲過了與李曼楨的正面對視,未見什么異常。 回家的第一件事自然是喂奶。 忽然之間多了三個漂亮的催乳師,淘淘的眼睛明顯不夠用了,叼著奶頭看了這個看那個。 觀摩團里最淡定的要數(shù)羅薇了,畢竟產(chǎn)科護士,這樣的場面天天見。看入了迷的是海棠,嘟著嘴巴,好像在替淘淘使勁兒。 坐得最遠的可依充分搞笑,她代入的明顯不是自己的干兒子,而是奶媽。張著嘴巴,擰著身子,忘情的看著淘淘一口口吮吸吞咽,不自覺的把手搭在自個兒胸口。眉頭還不時皺起,好像哪里癢癢。 淘淘吃飽了,祁婧又把剩下的轉移到奶瓶里。海棠和可依每人手里捧著一瓶,舉起來研究著送去廚房。 等祁婧收拾利落了走出臥室,發(fā)現(xiàn)羅薇居然在廚房幫忙。客廳里的姐妹倆正竊竊私語。 很快,豐盛的晚餐擺滿了一桌子,羅薇和李姐最后入座。祁婧注意到羅薇微紅的眼圈兒,又看了神色略顯失落的李姐一眼,大概放了心。 今天做的,都是李姐的拿手菜,姐妹幾個吃得贊不絕口。祁婧提出一起去愛都逛逛時,可依激烈響應,羅薇也附和點頭。 祁婧夾了一顆龍井蝦仁放進嘴里,已經(jīng)迫不及待想看到徐薇朵的表情了。 徐薇朵給祁婧的印象一直很模糊或者說是矛盾,出入豪門,又是孩子的mama,卻兼著三份工,要說是個工作狂吧,不管是在醫(yī)院還是愛都,都優(yōu)哉游哉,不緊不慢的。 不論是工作,還是兼職,她都料理得有條不紊,卻絕不是個按部就班的老實角色,在羅翰背后搗搗鬼在她只是小玩鬧而已。 小毛講述的那些聳人聽聞的經(jīng)歷和舉動,一直扎在祁婧的記憶里。還有他們不為人知的秘密戀情,私生的兒子,對未來的籌劃,都透著危險的氣息。 然而,這些神秘和危險的感覺,在祁婧每次面對著她的時候,又全都消失不見了。那就是個素雅而低調(diào)的女人而已,塑形完美的身材和那兩片誘人的紅唇除外。 四姐妹進門的時候,徐薇朵正在準備今晚用的精油。 可依和海棠都不用介紹。祁婧說出羅薇的名字的同時,緊緊盯著徐薇朵的眼睛,只見那雙丹鳳眼先是一亮,迅速的上下一打量,笑瞇瞇的握住了羅薇的手。 可真能裝!祁婧正自腹誹,冷不防那雙溫情脈脈的眸子微微一瞇,探照燈一樣掃過自己的臉。 幸虧早有心理準備,祁婧維持著還算正常的神色,只聽徐薇朵稱贊著,“婧姐的閨蜜們可是一個比一個漂亮啊!”這話頭,祁婧還真不知道怎么接好,索性一笑,望向羅薇。 羅薇被拉著一只手,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發(fā),“哪有,徐姐婧姐你們才叫漂亮呢!”“哇,這沙發(fā)可真舒服啊,真皮的哈!”一聽就是可依在大呼小叫,祁婧立馬意識到自己還是算漏了一招。這個房間曾經(jīng)上演過“三娘教子”。如今“三娘”故地重游,自然成為又一個窺破玄機的知情人。 羅翰那斯不在,花的心思卻足夠讓祁婧害臊。 沒辦法,畢竟“三娘”只是在說沙發(fā),沒有道破,已經(jīng)有好生之德了。祁婧厚著臉皮去更衣室做準備。 從更衣室出來,房間里只剩下徐薇朵跟羅薇了。兩個人正坐在沙發(fā)里聊的熱乎,一點兒也不像第一次見面的生人。 祁婧正納罕,徐薇朵回頭說:“可依她們已經(jīng)先去健身房了,我正動員羅薇也來健身呢!”“哦?”祁婧看了下羅薇,見她一臉的心動,更加佩服徐薇朵的神奇,“那可得給我meimei打個折哈!”“不用,我們姐妹這么投緣,先送她三個月免費課程好了,如果能堅持下來,再說收費的事也不遲。”祁婧一下生出滿肚子的問號,也只有點頭祝賀她收了新徒弟。 整個按摩過程中,基本都是徐薇朵跟羅薇在說話,這個文靜的小姑娘,平時話并不多,跟新拜的師傅居然有問必答,有時還自由發(fā)揮,興味盎然,聽得祁婧困意全無。 轉戰(zhàn)到樓下的健身房之后,徐薇朵又送了羅薇兩套運動服,催著她換了,那親熱勁兒,讓祁師姐暗罵師傅太偏心。 可依和海棠從跑步機上下來,一頓鼓噪之后,又繼續(xù)揮汗如雨去了,祁婧也按照計劃開始了熱身。 她這是打的什么主意呢?因為歉疚收買人心么?還是控制住情敵,防止死灰復燃? 一邊做著動作,祁婧的腦細胞跑起了馬拉松。 一個小時很快過去了,最后一個環(huán)節(jié)是打卡拍照。海棠的拍照水平也一天天見長。只是當祁婧問起大春時,神色才一黯,“至少不逼著我離婚了……”祁婧正想勸她要有信心,有耐心,卻聽她“咦”了一聲,“姐你看!”順著海棠的目光望去,休閑區(qū)的一個座位上,兩個人正相對而坐邊聊天邊喝飲料。迎面那個是忍笑含羞的小羅薇,另一個雖然只是背影,也能一眼認出那一頭招牌似的金發(f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