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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出軌時代(20)

    【2019-1-29】【卷二:“最好的永遠是愛人的給予”】【第二十章以身飼狼】“啊來了,來了老公,我又來了!啊——好棒啊哈哈——”

    又一波逼命似的快美席卷而來,祁婧大口喘著氣,最后一絲力氣也被高潮帶走了。

    可恨身體里的許大將軍依然鐵骨錚錚屹立不倒,終于有點兒后悔不該大早晨的看春宮,把自己撩撥得情難自已,忍不住又去招惹那個家伙。

    已經(jīng)記不清是第幾波了,祁婧一絲不掛香汗淋漓的騎在許博的身上,覺得連小腳趾頭都是酸軟的,整個身體癱坐在滑膩膩的漿液里,無從使力,如果不是許博兩只手掌握著胸前的寶貝,幫助她撐起上半身,早就醉臥漿場光剩笑了。

    許博一直在她的身下逢迎,只在關(guān)鍵的時候沖鋒陷陣,并未像昨晚那么霸道兇狠,而那雙直勾勾的眼睛卻一刻也沒有離開她的臉。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那么被他的眼神兒勾住,心坎兒上便淌出蜜來,每一寸皮膚都在他的撫摸下變得敏感又火燙,皮rou下面的骨頭都化成了sao水,只知道一波一波的來,心神在那顛倒的欲海中起伏搖顫,哪怕被那快美抽空了軀殼,也是情愿的。

    “老公……老公你快出來吧,我不行啦……真的不行啦!我愛你老公,求求你……疼疼我吧!”

    祁婧真的怕會融化在男人的身上,終于迭聲告饒,嬌顫顫的哀求起來,兩灣秋水已化成妖瞳,迷亂凄惶中淚汪汪的望過去,瞬間在那個冤家愛憐的眼神里點燃了熊熊業(yè)火。

    那火光帶來的熱情瞬間吞沒了兩個人,如潮的快感再次襲擊了行將崩壞的身體,搖搖欲墜的祁婧雙目一下失去焦點,張著嘴兒卻發(fā)不出聲音,僵硬著倒了下去。

    許博虎吼一聲起身,滿滿的抱住,狠狠的撞進愛人的心窩,滾熱的生命精華播撒進每一間心房。

    祁婧連把腿伸直的力氣也沒了,噘著屁股趴在許博的胸口,唯一能控制的,只剩下兩片清甜絲涼的唇,她閉上眼睛,毫無保留的承獻,任君采擷的歪著脖子享受著高潮余韻中的熱吻。

    這一刻,除了被愛的激情浸透的甜蜜纏綿,什么都不重要了,厚厚的窗簾阻隔了晨光,昨夜的游戲模煳了記憶,懷抱里,只剩下兩個人如醉如癡的呼吸。

    “老公,你現(xiàn)在真的好厲害!”

    “爽不爽?”

    “好爽……shuangsi了!都……怕了。”

    “怕什么?”

    “怕被你弄死!”

    “傻妞!那——是昨晚厲害,還是剛才厲害?”

    “討厭!這樣問人家……昨晚啊,你是讓我后悔做了女人,剛才呢,你是讓我又后悔做了你的女人。”

    “后悔?”

    “嗯!后悔!原來……做女人是會被shuangsi的,被你這樣愛著,又舍不得,又不想死——哼哼~能不后悔么?”

    祁婧把臉蛋兒埋在男人頸窩里嘟著嘴一陣撒浪放嬌,忽然想起了什么,“對了,你這個壞蛋!竟然拿領(lǐng)帶綁人家!”

    “嘿嘿,好不好玩兒?”

    “好玩?zhèn)€屁!你個變態(tài),還敢綁老婆了!”

    祁婧一指頭戳在許博的鼻梁上,眼珠一轉(zhuǎn),小嘴兒又一撇,半天才說:“不過,是挺刺激的,嚇得我心里一哆嗦。”

    “那咱們扯平了,你還給我肩膀上蓋了個章呢。”

    祁婧一下又軟了,伸出手指輕輕的在牙印的邊上按了按,嘟著嘴兒問:“老公!還疼么?”

    說話時螓首微仰,目光盈盈,泫然欲泣,“對不起老公,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就想咬你一口……”

    “不怕的,有你這個章,我就是有主的男人了,不但心里踏實還倍兒有面兒呢!”

    “傻瓜,人家都心疼死了~”

    祁婧的頭再次貼上男人的胸口。

    許博微微一笑,滿滿的把握住一只沉甸甸的寶貝,愛不釋手的撫慰著,“我是你男人嘛,讓老婆把心里的狠都撒出來,咬塊rou下來也值得。我就是還不太明白,你忽然跟我說那么多,就因為聽了首歌么?”

    “老公!”

    祁婧很享受那只自動按摩文胸,還故意往上挺了挺,思忖片刻,聲音悠然婉轉(zhuǎn):“你跟芳姐的老公很熟嗎?”

    “谷云生啊,他是峰哥的頂頭上司,他們公司大中華區(qū)的副總裁,峰哥特意給我引薦過,你打聽他干嘛?”

    許博不禁感慨,谷云生可謂業(yè)界叱吒風云的精英,怎么找了芳姐那樣古板的公務(wù)員老婆?“才懶得打聽誰,我只是想說,他有半年沒跟芳姐那個了。”

    “啊?這你都知道?”

    許博的大手禁不住用力揉了幾下。

    祁婧不得不扶住許博的手,維持著正常語調(diào):“是他自己親口說的,昨天在愛都,我去洗手間,碰巧聽了那么一耳朵。”

    “那有什么奇怪的,他想找什么樣的女人沒有,老婆當然可以基本不用了。”

    許博的語氣中不無揶揄。

    “哼,小人之心吧你,下半身思考的小動物!”

    祁婧伸手在流氓的下半身掐了一下,“人家興許是日理萬機,顧不上老婆呢!”

    “哎呦——對對對,我是小動物,你這么sao,足夠我用一輩子,我是愛美人不愛江山,什么TM日理萬機,通通給老子退朝!”

    “沒個正形!”

    祁婧重新?lián)Щ卦S博的胸口,幽幽的說:“我覺得芳姐也挺可憐的,你會不會因為她是個紅杏出墻的女人,看不起她?”

    許博聽出祁婧話音里的戚戚然,知道她應(yīng)該仍把自己也放在同樣的位置上,陪著小心回答:“每個人都是自由的,誰看不起誰呢?女人為什么不能主動的解決自己的生理需求呢?只不過,看她平時冷冰冰的,一點兒也不像紅杏那么有風情。”

    “咯咯,討厭!在你們男人眼里,是不是只有紅杏出墻才有風情啊?”

    祁婧忍不住又給他一巴掌,“你是沒聽見她叫得有多浪,說的那些話啊,我可說不出口!”

    說完汗津津的臉上又現(xiàn)潮紅,眼波兒直飄。

    “當領(lǐng)導的都深藏不露啊!”

    許博縮了縮鼻子,祁婧頭發(fā)里的汗味兒仍裹著潮濕的情欲氣息。

    她口中那朵紅杏,許博見過幾面,容顏身段兒皆是江南女子獨有的勻亭嬌美,玲瓏浮凸,最惹眼的是那白玉一樣細潤清透的皮膚,哪怕只是一截露在外面的脖頸,也像發(fā)著誘人的光。

    只可惜,那張有點兒端莊過了頭的臉上一絲笑紋兒也見不到,秀麗的五官像凋刻一樣沒有溫度。

    即便許博怎么放縱自己的想象力,也沒辦法在腦子里勾畫出芳姐聲情并茂的歡愛表情。

    徒勞之后,饒有興味的思索著問祁婧:“親愛的,你說她跟自個兒老公親熱的時候,也會那么浪么?”

    “你的意思是說她回家也像戴著面具么?”

    祁婧收斂了嬌膩的口氣,輕聲的回問,并未抬頭。

    “她既不老,又不丑,如果真像你說的那么浪,沒道理男人半年不碰她呀,除非——你懂的。”

    “誰知道呢?”

    祁婧似乎無意探究真正的原因,抬起頭看著許博:“老公,你說,如果她老公知道她為什么出……出軌,會原諒他么?”

    許博沉吟片刻,端詳著愛人純真渴盼的大眼睛,沒有回答,卻問她:“昨天晚上的游戲你喜歡嗎?”

    “喜……喜歡,你……”

    脫口而出之后,祁婧又遲疑著,昨夜驚心動魄的感覺又刺激著她的心跳。

    “如果我沒拍下來,你能確定跟你zuoai的人是我嗎?”

    “……不能……”

    祁婧的心跳加快了,雖然她相信,但也只是相信而已啊。

    “那么,如果那個人不是我,你享受到的快樂會變嗎?”

    “……不……不會吧?可是……”

    祁婧不知道許博要說的是什么,她有點兒慌,可她知道,那黑暗中的極致快樂體驗本身無關(guān)任何一張清晰的面孔,而讓自己終于舒展放縱的是游戲前許博的一句話。

    “我知道,你信我才會徹底放松,去投入的享受的。我說過,我喜歡你那樣!”

    許博的胳膊摟得更緊了,低頭繼續(xù)問:“那你說,我應(yīng)不應(yīng)該因為那快樂不是我給你的,就去怪罪你呢?”

    “我……我也不知道……”

    祁婧嘟噥著,腦子里有點兒亂,如果真有另一個人加入游戲,當著許博的面跟自己zuoai……光是想象一下,她的呼吸就已經(jīng)發(fā)顫了。

    不知怎么,婚禮那天半夜,許博坐在書房里看視頻的情景出現(xiàn)在她的腦子里,那時的許博已經(jīng)原諒她了,兩人剛剛享受完一場不一樣的婚禮,為什么要深更半夜去看那個?如果是一個月之前,祁婧會覺得許博一定因為無法釋懷,在用那樣的方式虐待自己,而她只會感到深深的自責和愧疚,可是此時此刻,趴在愛人厚實的胸口上,兩個人的心貼的那么近,又討論著這樣羞人的話題,她忽然生出難以抑制的好奇。

    “老公,那天,你……你看那個視頻的時候,難道不會生氣嗎?”

    祁婧忽然覺得自己的聲音有些干。

    許博低頭看著祁婧抬起的目光害羞的躲開了,猜到她指的是什么,輕輕的說:“剛開始看那些視頻的時候,我自然是生氣的,可是后來有了更多的發(fā)現(xiàn),就不會了。”

    “發(fā)現(xiàn)了什么?”

    “發(fā)現(xiàn)了你的快樂,”

    許博的手又不老實的揉捏著,惹得祁婧“嚶嚀”

    一聲抗議,接著說:“姓陳的生了根大rou,卻總是只顧自己爽,叫喚得比你都浪,可你根本不關(guān)心這個。我發(fā)現(xiàn)你每次都只不過在享受一根大rou帶來的快樂而已,像個貪玩兒的小姑娘……”

    祁婧的拳頭像雨點兒一樣砸落,臉紅得像要滴出血來,雖然跟自己昨天剖白的是同一件事,可被許博戲謔的口吻說出來,竟然能把人活活羞死。

    “后來我再看的時候,就只覺得你浪起來可真是美極了,竟然可以爽得直接暈過去,如果我沒辦法讓你享受那種程度的快樂,又憑什么禁止你從別人那里得到呢?”

    “你……你真的……是這樣想的?”

    祁婧再次抬起頭,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柔波瀲滟,她不知道這個男人的愛竟是如此的不羈和坦蕩,熾烈而深沉。

    許博直接又真誠的回望著,臉上的笑格外的溫柔,忽然眼神兒一蕩:“寶貝,你猜猜,婚禮那天,我為什么深更半夜的去書房看那個?”

    祁婧被他看得渾身酥軟,聽他提起這個,心還是禁不住“突”

    的一跳,隱約意識到了什么,目光躲閃著說:“我……我怎么知道,壞蛋!”

    “因為……那天……我也把你cao暈過去了,我想跟姓陳的比比……”

    “啊——閉嘴!不許你說!討厭!壞蛋!!不要臉!!!”

    祁婧連掐帶打,不依不饒,直往許博咯吱窩里鉆。

    許博“呵呵”

    笑著,知道她實在是羞得狠了,不再挑逗,輕松的回到正題:“所以,你說谷總半年都不碰那個冰山美人,卻要禁止她在別人那尋求安慰,有道理么?”

    “可是,她畢竟是有老公的人啊。”

    “那你覺得相愛的兩個人是該相互成就,還是相互占有?”

    祁婧胸腔里跳動的不安倏然化作了暖流,眼中再次泛起波光,微微顫動的濃睫下,甜蜜的笑意輕快的流淌:“你一個蓋樓的,什么時候?qū)W會講這么多歪理了?”

    “不是學會講道理了,是開始學著去愛你,而不是霸占你了!”

    “不學好,越來越油嘴滑舌了!”

    祁婧躲開許博炙熱的目光,再次低下頭去,黑亮的眼眸漸漸幽深,:“什么冰山美人啊,平時人前那么嚴肅怕都是裝的,私底下說的話可是情真意切的呢!”

    “她說什么了,敢情還有沒講完的故事呢?”

    許博盡量維護著輕松的氛圍。

    “嗯,后來我聽芳姐問小毛,說你知不知道那個小護士喜歡你?小毛說知道,然后芳姐就問,那你怎么不搭理人家呢?喜不喜歡給個態(tài)度啊!你猜小毛說啥?”

    許博一愣,拿起手機看了看,好似漫不經(jīng)心的說:“那我哪知道啊!”

    “他說他怕芳姐會不高興!”

    祁婧說到這忽然停下來,紅著臉不知想著什么。

    “這小子倒是個情種,然后呢?”

    “然后芳姐就說:‘傻小子,你不嫌我老,我也不要你別的,我們這樣不是很快活么?我有老公,我知道他很愛我,這個,你永遠不能跟他比。所以阿良,你要分清楚,我是你的女人,不是你的愛人,你喜歡誰都可以,不用怕我不高興,懂嗎?’”

    許博不知道該不該插嘴,保持著沉默。

    “我站在走廊里看著芳姐離開的背影,好像一下子明白了很多事,回頭看看自己,一切也就變的清晰起來,覺得沒有什么不能對你說的了,你是我的愛人,我的所有好的不好的都愿意讓你看見,心里有什么事,只愿意對你說,這樣我才能做你的愛人,才真的自由自在,也才能得到幸福。”

    許博聽著愛人的訴說,心口烘熱,無比柔軟,忽然覺得胸前有溫熱的液體滴落,輕輕捧起祁婧的臉頰,楚楚動人的淚顏卻帶著幸福的微笑,忍不住吻著那清麗的水光,沒幾下,就叼住了兩片求索中的紅唇。

    這些日子,祁婧在不知不覺中有了一種領(lǐng)悟,兩個人越是徹底的放下自我,把目光投向?qū)Ψ剑驮饺菀變A訴與傾聽。

    就像昨天發(fā)生的一切,心上的負累枷鎖幾乎在瞬間風化剝落,被一股清流帶走。

    而在這樣的流動中,身體已經(jīng)變得自在輕盈,充滿追逐快樂的力量,簡單而純粹的渴望,成就了每次水rujiao融酣暢淋漓的歡愛。

    只為了單純的快活,不必背上證明忠貞的義務(wù),或許,那才是造物的本意。

    芳姐與小毛之間發(fā)生的,或許有著巧合和不得已,但是他們心里是清楚的,即便不能讓人知道,卻坦然面對彼此。

    然而,跟陳京生發(fā)生的那些,自己始終都是煳涂的,還曾經(jīng)以為重新遇到了愛情,如果沒有許博的不離不棄,那就是個遍體鱗傷的笑話,而在那場荒唐鬧劇里,自己想要的與芳姐并沒有什么不同。

    如今,面對過去,面對許博,面對自己的身心,一切的一切豁然開朗,讓祁婧體驗到了前所未有的舒心和暢快,她能感受到自己的整個身體都在享受著許博的親吻,兩個人生命的活力,通過熱烈交纏的唇舌聯(lián)通起來,歡快的流淌。

    擁有這樣一具妖嬈自在的身體,甚至可以隨時隨地享受跟任何人盡情地交歡,卻快樂的閉起雙眼,只想棲息在許博的懷抱里撒嬌。

    這時候,電話響了,許博拿起電話一看,是海棠,搖著頭笑了。

    “許哥,我們到你家樓下啦!開門兒啊!”

    電話里的聲音歡快得像迎親的嗩吶。

    “哎呀,你們都到了?我們馬上回來,我讓李姐給你們開門!”

    許博忙不迭的掛斷電話,又撥李姐的號碼。

    “誰呀,小動靜這么甜?”

    祁婧隱約聽見電話里的呼喚,坐了起來,抱著兩只大白兔好奇的看著許博。

    “快!老婆快起床!今天我約了海棠他們來家里玩兒,昨天光顧著做游戲,給忘了!”

    許博起身舉著電話苦笑著說。

    “啊?”

    祁婧連忙找拖鞋,跌跌撞撞的往衛(wèi)生間跑。

    “喂!啊……李姐啊,準備怎么樣了……哦……他們到樓下了,您給開下門,好的好的,我們很快……”

    放下電話也沖進了衛(wèi)生間。

    “啊!不行,我先洗!”

    衛(wèi)生間里傳來祁婧的驚叫。

    “擠一擠哈,擠一擠吧,我很快的,不吃你豆腐!”

    “渾身都是你的味道,啊!討厭……咯咯咯……”

    “我來負責最胖的部位……嘿嘿嘿……”

    “你說誰胖呢?說誰呢!啊……”

    很快,兩個人手腳利落的收拾停當。

    臨出門的時候,祁婧一把拉住了許博。

    “等會兒,你領(lǐng)帶呢?”

    “干嘛?還想讓我綁你出去啊?”

    乖乖挨了一拳,許博笑著去摟祁婧的腰,拍拍衣兜,“趕時間,怪麻煩的,不系了。”

    祁婧素手一伸,拎了出來,搬過許博的肩膀,“那不行,我的男人出入都要有模有樣的!”

    說著,翻起他的襯衫領(lǐng)子,把領(lǐng)帶打好,又細心的抹平,溫情脈脈的看著他。

    “老公,以后,每天的領(lǐng)帶,我都要親自幫你打好,這是我的權(quán)利,知道嗎?”

    許博捉住祁婧的雙手,與她對望良久,燦然一笑:“許太太,你這么漂亮,當然要當家了,我聽你的。人都等著呢,咱們快走吧!”

    邊說邊攬著祁婧出了門。

    “哎呀,你慢點兒,我沒穿文胸……晃晃蕩蕩的……討厭……”

    腳步虛浮的祁婧一點兒也沒注意到,兩個人在床上摸爬滾打了半個上午,出門已經(jīng)十點,等到坐在車里,才發(fā)覺早已饑腸轆轆。

    “老公,中午咱們吃什么?”

    “當家的,都不問問客人吃什么的啊,光知道惦記自己的肚子。”

    “哼,你那些酒rou朋友,大漠荒原都餓不著,還用我惦記啊?我還得拜托他們照顧我呢!說說,都有誰啊?”

    許博把手機打開遞給祁婧:“自個兒看,你不認識的那個APP就是。”

    祁婧接過手機點開程序才明白過來,許博就是用這個監(jiān)控自己的,手上不禁一滯。

    以前她也猜測過,只是不知道怎么問,后來,兩人敞開了心懷,也就不那么想知道了。

    此時此刻,這個已經(jīng)成為兩個人之間不值一提的小秘密。

    然而,透過這塊小小的屏幕,許博曾經(jīng)以怎樣的心境,面對那些觸目灼心的過程,祁婧依然不忍心去想象。

    愣愣的看了專心開車的許博足有一分鐘,輕輕的舒了口氣,才心情復(fù)雜的點開了那個標著客廳的按鈕。

    畫面中的視野是俯視的,客廳的茶幾上擺著幾樣水果,沙發(fā)的兩端各坐了一人,雖然角度有點偏,還是很容易辨認出來,穿黑色皮夾克留著寸頭的是大春,穿咖色西裝格子襯衫的是二東。

    聽聲音,兩個人應(yīng)該在看。

    只聽二東嚷嚷著:“17號就TM一綠茶婊,老子打一輩子光棍兒也不要這樣兒的!”

    大春沒搭理他,繼續(xù)看得津津有味兒。

    二東忽然抻著脖子喊:“我說,你倆有沒有點兒素質(zhì)了,參觀參觀就完了唄,貓人小兩口臥室不出來了,咋地,尋寶呢?”

    大春兒一聽樂了,說:“我媳婦兒肯定被一個叫大衣柜的妖怪給吃了,嘿嘿!”

    祁婧聽大春這么一說,不由得彎起嘴角,自己那滿滿當當?shù)囊鹿窨峙率钦麄€房子里含金量最高的所在了,不把小海棠看花了眼才怪呢。

    女人對漂亮衣服的喜愛通通信仰著喜新厭舊的至高教義,永遠不可能有獲得救贖的一天。

    而自己之所以擁有這么多讓人羨慕的時尚寶貝,都源自許博的土豪級寵愛。

    同樣是這些衣裝飾物,從前,它們無論怎樣搭配上身,都徒具華麗的外表,每每一個人對著鏡子,轉(zhuǎn)身顧盼的瞬間,她知道自己連表情都那么清冷。

    而如今,只是放在那里,讓客人欣賞,都能給它們的主人帶來無限的滿足。

    祁婧不禁感慨,人的心就是如此奇妙的所在,講不通道理,又變幻無常。

    ④f④f④f。鳥,“誒呀真香!jiejie,我來幫你吧!”

    可惜隔著屏幕聞不到味兒,也不知道李姐在準備什么好吃的,祁婧的肚子又咕嚕嚕叫起來。

    客廳的畫面好一會兒沒什么變化,他們所謂的另一個人一直在臥室里沒出來。

    切換到另一個攝像頭,一眼就看見岳寒坐在臥室窗前的陽光里。

    他胳膊肘撐在梳妝臺上,手里捏著那天早上親自別在自己頭上的發(fā)簪,低著頭也不知在想什么。

    跟首飾盒里那些晶晶亮的小東西放一起,那發(fā)簪就像跟柴火棍兒,可祁婧沒舍得丟掉。

    雖然出身寒微,好在氣質(zhì)不俗,她給自己找了個不錯的理由,把它同眉筆收在一起,每天早晨跟那個彎刀一樣的銳利弧度打個照面兒,總?cè)滩蛔《嗔靡谎邸?/br>
    “舍不得扔吧,小情人兒的手藝確實不錯哦。”

    許博曾經(jīng)這樣調(diào)侃。

    “哎我就奇怪了,一提起那小子你怎么像個拉皮條的似的,怕你老婆勾搭不上怎么著?”

    祁婧說不清是被窺破心思的不爽還是被冤枉的羞惱,索性把嗑往尷尬里嘮。

    沒想到許博“嘿嘿”

    一笑,不急不惱,眼睛里的笑意干凈得沒有一絲浮云,“我其實就是喜歡那小子,總想跟你獻個寶而已,盼著你跟他親近親近,放心,我不吃醋滴。”

    “親近親近?”

    祁婧承認這幾個字讓自己腦子里飛舞著五顏六色的床單,完全把不準老公的脈象,“我可是有前科的人哈,你綠帽子沒帶夠啊?”

    祁婧還記得,這句話出口的瞬間,說不清自己心里是生動的痛楚還是柔軟的酸澀,五味陳雜中,無論有意無意,都覺得這種以調(diào)侃的方式,徹底而真切的袒露是無比暢快的,當她被直擊心靈的觸摸時,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而在她略帶挑釁的颯烈眼波中,清晰的倒映著許博諧謔灼灼的了然于心。

    至少在兩個人心已相通的努力下,那件事并未成為禁忌,他們可以面對面的談?wù)撍踔聊脕黹_玩笑。

    “親愛的,不要低估了你男人的胸懷,你要是肯當著我的面兒給我?guī)ЬG帽子,我還真就認了,那小子可還是處男呢,把他拿下了,我給你開香檳!”

    許博的口氣有著一種無從揣測的玩世不恭,像是挑釁,又充滿了誘惑,居然分不清是正話反說還是純開玩笑。

    沒等祁婧張嘴,搬過她的脖子,霸道的親吻把犟嘴的心思親了個亂七八糟。

    現(xiàn)在回想起許博態(tài)度里的曖昧,祁婧的心怦怦直跳,就像個滿心好奇的少女,一只腳已經(jīng)邁進了神秘的森林,卻想起老獵手關(guān)于野獸出沒的告誡,分不清是恐懼引起的慌亂還是探險帶來的興奮。

    風中傳來誘惑的耳語——“根本就沒有什么野獸……”,是的,哪來的野獸?不過是膽小的人們給自己找的借口罷了。

    在那森林深處的古堡中,真的有一位年輕的領(lǐng)主嗎?如果有,那他一定有著岳寒那樣灑滿陽光的英俊臉龐……也許,他其實就是獵人口中的野獸,只是沒人見過他的樣子。

    “……那小子還是處男呢,你把他拿下,我給你開香檳!”

    “……相愛的兩個人是相互成就,還是相互占有?”

    許博的聲音一會兒像是浸透毒藥的慫恿,放蕩不羈,無視一切禁忌,一會兒又充滿深情的闡釋愛的感悟,給予愛人最溫柔寬廣的理解和抱持。

    早上赤裸相擁的談話,讓祁婧的身體熱烘烘的舒服,心里又麻酥酥的不安。

    看著陽光里安靜的岳寒,祁婧幾乎想透過屏幕去摸摸他的臉。

    初見時的清秀俊朗,歌聲里的憂郁蒼涼,親昵卻自然的舉止,羞澀又真誠的邀約,還有那根精美而誘惑的腰鏈兒,這個大男孩兒給了她完美得不忍觸碰的印象,然而,“把他拿下”

    卻是祁婧從未刻意想過的,雖然她也會在他面前心如鹿撞,滿面羞紅,可怎能對一個人畜無害的翩翩少年動那種心思,太沒禮貌了吧?這時,屏幕里的岳寒有了動作,他的視線不經(jīng)意間往斜上方望去。

    祁婧看見屏幕角落垂下的帶子,瞬間明白了他在看什么,那是自己晾在花架橫梁上的一條文胸。

    自從家里來了外人,祁婧就不再把內(nèi)衣往客廳陽臺上晾了,雖然李姐也是女人,可總覺得那么大號,還那么明目張膽,有些不雅。

    畫面中的岳寒放下發(fā)簪,站了起來,往門口瞥了一眼,就又把視線投向了那根招搖的帶子和墨綠色的罩杯。

    “該死!”

    祁婧心里罵了一句,也不知道是罵誰,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的動作。

    偏偏這會兒自己身上正好沒穿,越發(fā)覺得不自在了,盼著他盡快轉(zhuǎn)移視線。

    然而岳寒并不是看看就完了,竟然伸手在那渾圓的絲質(zhì)表面摸了一下,那懸垂的系帶一陣晃動。

    祁婧忽然一陣心旌搖蕩,偷偷瞟了一眼許博,臉上發(fā)起燒來。

    許博半天沒聽到動靜,正好看過來,“怎么沒聲音了?”

    祁婧把屏幕往自己那邊微微傾斜,心里恨恨的,沒頭沒尾地回了他一句:“你這監(jiān)控裝的還是有死角啊~!”

    眼睛一瞬也沒離開手機。

    那文胸還在沒羞沒臊的晃動著,只見岳寒上前一步,又往門口瞥了一眼,一只手捉住系帶的根部,把它拉了過來,仰起脖子,喉結(jié)一陣滾動,那原本應(yīng)該罩住一只大寶貝的舒適空間就扣在了他的口鼻之上。

    祁婧只覺得一陣呼吸不暢,胸前鼓溢豐挺中的尖翹一陣麻麻的酸脹,竟然一動也不敢動。

    “回頭我裝個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保管小偷連件內(nèi)衣也別想順走。”

    祁婧簡直要懷疑許博生了三只眼。

    正好光線一暗,車子駛?cè)肓说叵峦\噲觯s緊關(guān)了視頻,把手機還給許博,回了一句:“哪個小偷會偷內(nèi)衣啊?”

    一進門,海棠就撲過來抱住了祁婧,一個禮拜沒見,像是失散多年的姐妹重逢。

    “大早上的,你們干嘛去了?”

    “啊,昨天去看看我媽,非拉我說話,太晚了,就在那兒住了一宿。”

    祁婧順嘴編了個理由,看了許博一眼。

    許博立馬乖覺的說:“可不,娘兒倆聊了大半宿,早上起晚了。”

    大春和二東都起身客氣的叫“嫂子”,祁婧滿面笑容,心里惦記著先找條文胸穿上,抱著胳膊打過招呼就往臥室走。

    正好岳寒聞聲出來,跟祁婧走個對臉兒。

    “嫂子。”

    岳寒的招呼沒有第一次見面時那么清爽動聽,氣息明顯有點兒虛。

    “嗯。”

    祁婧仰起頭盯了他一眼,追著他躲閃的眼神兒,剎那之間生出莫名的快意,連嘴角勾起的一絲微笑都足以讓那個大男孩兒玩味半個月。

    哪成想,那原本無處躲閃的目光好死不死的正落在祁婧的胸口上,她的臉一下子紅了,連忙錯身而過,鉆進了臥室。

    進門第一眼,祁婧就朝花架望去,只覺得那一下心跳落在了虛空里,腦子里閃著一片耀眼的陽光,那原本晾著文胸的地方什么也沒有。

    再次從臥室出來,祁婧已經(jīng)細致的補了妝,換上了一條長長的波希米亞風rou粉色連衣裙,腳上穿了雙粉藍色的平底鞋。

    穿衣習慣上,即便是周末在家,祁婧也從來不會穿著睡衣走來走去,拖鞋短褲大背心的道家極簡主義休閑搭配更不是許太太的風格,更何況還有客人在。

    自從被許博半強迫的落實了裸睡政策之后,祁婧覺得自己越來越珍視在老公面前穿衣服的權(quán)利了,進出浴室,上床下床,她都隨心所欲的讓自己不一樣。

    從許博的眼神中,她可以明顯的感覺到那種頻繁亮起的激動,雖然脫了穿,穿了脫的總是大費周章,可他從來也沒抱怨過麻煩,她卻尤其享受這個過程。

    細細體會,那種感覺與精心打扮之后穿街過巷收獲回頭率的滿足完全不同,別有一番滋味。

    祁婧在雄性生物追光燈似的目光和海棠小姐輕聲的贊嘆中,以走紅毯的姿勢走完了從臥室到廚房的距離,她沒忘了朝觀眾們微笑,雖然手有點抖,心還在跳,但她確定那不是因為受到關(guān)注過于緊張。

    她看見岳寒手邊有個鼓鼓囊囊的胸包,不過還是告訴自己,實在餓壞了,得先找點兒吃的墊墊肚子。

    “那兒有現(xiàn)成的烤鴨,還是熱的,海棠小姐買的。”

    李姐的笑容依就云澹風輕,廚房里的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運轉(zhuǎn),變戲法一樣給祁婧擺布好了盛放蔥醬薄餅的盤子碗筷。

    祁婧先給自己灌了一杯水,狼吞虎咽的吃起來。

    不知道是因為沒吃早飯,還是跟許博連續(xù)折騰了兩次消耗過大,餓的心都是慌的。

    這兩個月里,祁婧的食欲大增,尤其是對rou食的欲望前所未有的變大了,可是,無論怎么吃,身子豐腴的程度并不明顯。

    “看來,都喂了這個小王八蛋了!”

    許博曾經(jīng)摸著祁婧的肚子,戲謔笑罵,毫不掩飾心中的興奮。

    這份興奮之情讓祁婧相信,許博的確對孕育生命的神奇遠比追究生命的來歷更熱衷。

    在許博的眼睛里,祁婧看到了一個男人的瀟灑豁達,溫暖如春,還有自己若有所思的澹澹笑意。

    祁婧無數(shù)次告訴自己,無論許博多么喜愛肚子里這個,都必須再生一個屬于他們倆的孩子,唯有如此,她的心才能得到最終的安寧。

    正吃著,海棠推門進來,站在祁婧身旁,憋著一臉的壞笑,利落的卷了一張薄餅遞給正供不應(yīng)求的祁婧。

    “婧姐,沒吃早飯吧,您這是回娘家了嗎?”

    祁婧眉梢一挑,沒說話,接過餅塞進了嘴里。

    “不管飯還把內(nèi)衣扣下了,咱那還是親媽么,嗯?”

    祁婧滿嘴食物,不及咀嚼吞咽,索性不理不睬裝傻充愣。

    海棠看著她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恨人模樣,撇了撇嘴。

    “我說婧姐,您還能不能給留條活路啊,啊?回回真空包裝,晃晃悠悠快遞到人家眼皮子底下,擱誰誰受得了啊!”

    說著伸出手指頭往那高聳的軟rou上戳了戳。

    祁婧一把撥開海棠的手,總算把食物咽下,端起杯子喝了口水,臉雖然紅了,媚眼橫波中,櫻唇一咬,絕不肯輸了氣勢。

    “怎么著,眼紅了,還是管不住自家男人了?”

    “澹定哈,咱家養(yǎng)的也不差,我呀,是擔心那兩個沒見過世面的!尤其……”

    海棠眉飛色舞的望著祁婧的頭頂,好像那里還扎著高高的馬尾。

    不難猜想,剛才兩個人在臥室尋寶,有人擺弄那根發(fā)簪全入了她的法眼。

    祁婧心里的別扭正沒地方擱呢,不去禍國殃民已經(jīng)積德了,又卷了一張薄餅塞進嘴里,漫不經(jīng)心的來了句:“愛護小動物是吧,小心別做了東郭先生哈,別說奶子了,心也給你掏出來!”

    “哼哼,賊喊捉賊呢吧,誰喂狼誰知道~!”

    海棠沒弄明白哪來的血腥味兒,懵懂中被祁婧用蔥段兒抹了一鼻子甜面醬。

    這時聽見外面一陣熱鬧,好像又有客人進門了。

    祁婧心里嘀咕著,到現(xiàn)在還沒跟許博溝通過究竟請了幾個人,自己這個家當?shù)糜悬c兒失職,連忙往外走,只聽見一個極為熟悉的聲音在喊:“我可是不請自來啊,給你們帶瓶紅酒,換雙筷子使使!”

    出了廚房一看,眾人圍著個長發(fā)飄飄,紅衣似火的女子,雪白的臉蛋兒上綻開著春花般的笑,不是秦爺秦可依是誰?“婧姐!我蹭飯來啦!”

    可依看見祁婧立馬跳了過來,“呦呵!你偷嘴吃呢?”

    祁婧被她拉住,連忙抹了抹嘴上的醬,再看時,發(fā)現(xiàn)她身后還有一位,穿著粉色的風衣,里面是一條黑色的高領(lǐng)緊身針織包身裙,配上長長的筒靴,腿上的咖色絲襪只露出巴掌寬的一截,性感中更顯亭亭玉立,嬌俏可人,竟然是小護士羅薇。

    “嫂子好!”

    羅薇本來文靜,看見一屋子的人,小臉更是紅撲撲的,見了祁婧一改從前的冷澹,甜甜的打招呼,把祁婧喊得心一軟,連忙說:“歡迎歡迎啊,快,里面坐!”

    一群人擁入客廳,還算寬敞的空間立馬坐得滿滿當當。

    海棠不失時機的趴在祁婧的肩膀上來了一句:“得,這回狼餓不著嘍。”

    許博熱情的為兩位美女做著介紹,客廳里不時響起可依悅耳的笑聲,而羅薇一直抿著嘴兒,文文靜靜的偶爾點頭。

    祁婧坐在許博的沙發(fā)扶手上,扶著他的肩膀,打量著眾人。

    剛剛兩人已經(jīng)交換過眼神,張羅這么一次聚會,許博的確是有目的的。

    祁婧也能理解他想做得盡量不露痕跡,怎奈人算不如天算,早上才從自己這里知道羅薇已經(jīng)喜歡上小毛的消息。

    羅薇之所以能來,應(yīng)該是不好駁了許博的面子,帶個秦可依的目的不言自明。

    然而,當祁婧看到可依小拇指上晶亮的閃光,心里立即升起東方不亮西方亮的欣喜,這應(yīng)該就是緣分吧,自己那天果斷的把戒指送給可依,不就是盼望眼前的一幕發(fā)生么?陳志南無論會不會離婚,在祁婧看來,他跟可依都不合適,況且,中間還有個情況未明的程歸雁,而眼前這樣一個溫文疏朗,俊秀瀟灑的小哥哥,難道不是為了讓可以姑娘一見鐘情才存在的么?想到這,祁婧不禁看了一眼對面單人沙發(fā)里的岳寒,不知怎么,一縷莫名的憂慮給她的欣欣然添了層隱隱約約的不和諧。

    岳寒叉開雙腿,胳膊肘撐在膝蓋上,十指交叉,雖然面帶微笑朝向眾人,但他的眼睛沒有聚焦,不知在想著什么,似乎對眼前嬌艷欲滴的兩位美女毫無興趣。

    祁婧說不清為什么,覺得自己好像哪里做錯了,目光落在岳寒身邊的那個胸包上的一瞬,心中不期然的一顫。

    “婧姐!下次出去玩一定叫上我們倆哦,看你們拍的照片羨慕死我了!”

    可依亮晶晶的眼睛里都是憧憬,只在投過來的一瞬間睫毛一顫。

    祁婧知道她捎帶著提醒自己那張香艷的照片,笑得有些曖昧,目光再次掃過可依的小拇指,心里卻明白自己的計較她不可能明白,有那么點兒灰心,故意響亮的回應(yīng):“那當然好啊,有了你倆我們就能跟他們分庭抗禮啦!”

    祁婧一邊說一邊興奮的朝海棠望去,正好海棠也開心的望過來,兩個人不約而同的伸出手掌,“啪”

    的在空中清脆的相擊。

    “光說入伙不行啊,投名狀還沒納呢!”

    說話的是二東,“二位美女,會點兒啥呀?”

    “我……會吃rou,會……喝酒!”

    可依高舉著一只手,屁股一顛一顛的,看大伙都被她逗笑了,才歪過頭拿忽閃閃的兩排睫毛夾了二東一下,“我還會唱歌~!咯咯!”

    “會唱歌?”

    二東一聽來了精神,笑呵呵的一抬下巴,“唱一個唄?”

    誰知可依拉過羅薇的手,朝二東眨眨眼睛,“這位小jiejie會打針,要不要試一下?”

    在大伙兒的哄笑聲中,二東把腦袋搖的跟大耳朵毛驢似的。

    羅薇也被逗得捂著嘴兒樂,忽然目光一暖,俏生生的站了起來,清脆的喊了聲“阿姨!”

    “哦,是羅薇呀!今天打扮的可真漂亮!”

    原來是李姐走了過來。

    羅薇不好意思的支支吾吾:“哪……哪有啊,阿姨你凈笑話我!”

    祁婧跟許博迅速對視一眼,見許博尷尬的表情,知道他已經(jīng)認可了自己提供的消息,心中暗笑:“男人做起媒人來終究是不靠譜。”

    李姐和氣的笑笑,沒說別的,朝許博問了聲:“許先生,菜都弄好了,可以開飯了。”

    一聽說吃飯,都來精神了。

    長方形的餐桌不大,頃刻被擺得滿滿當當。

    八個人圍坐雖然有點擠,許博還是把李姐拉過來一起坐。

    李姐溫婉一笑,并不推拒拉扯,和顏悅色的坐了,說:“那我就不客氣了,正好,大家應(yīng)該都是北方人,這杭幫菜怕是吃不慣,不過,總要吃個明白才好,我給你們講講……”

    別看李姐衣著樸素,慢聲細語,卻是個有氣場的女人,祁婧跟許博早已習慣了與她同桌就餐,從其他人的臉上,卻無一例外的捕捉到刮目相看的神色。

    從西湖醋魚,龍井蝦仁兒到東坡rou挨個說起,神態(tài)自若,言辭得體,娓娓道來,既不喧賓奪主,也沒有畏縮羞怯,還大方的接過許博倒給她的一杯紅酒,笑吟吟地跟每個人舉杯,那份從容不迫,讓所有人心生欽敬。

    席間的氣氛有了海棠和可依兩個人帶動,許博和二東配合到位,熱烈融洽,笑聲不斷。

    祁婧暗暗留意著兩個人的舉動,一個是岳寒,一個是羅薇。

    岳寒一直保持著溫和的微笑,偶爾附和著一句半句佛系真言,看不出什么不正常。

    祁婧卻感受到他有意無意的疏離。

    他的目光像獲得假釋的嫌疑犯,絕不逾越監(jiān)管范圍,不要說與祁婧對視,就是旁邊的可依,他也沒正經(jīng)看過一眼,而祁婧確信,他不會沒發(fā)現(xiàn)可依手上的戒指。

    坐在可依旁邊的羅薇好像受到了傳染,越發(fā)的文靜了,小口小口的吃東西,幾乎一句話不說,一直羞低著頭,看也不看旁邊獻殷勤的二東一眼,圓熘熘的大眼睛只要抬起來,必然禮貌的望著李姐的方向。

    祁婧偷偷瞄了許博一眼,看他正在無奈的望著二東,端起酒杯,往許博放在桌上的杯子上一碰,在他望過來的目光里眨眨眼睛,會心一笑。

    許博也跟著笑了,往桌子底下彈性十足的玉腿上摸了一把。

    餐后,四個女人主動幫李姐料理了餐后廚房的一應(yīng)瑣碎,便一起鉆進了祁婧的閨房,嘰嘰喳喳的開發(fā)起衣柜里的寶藏。

    由于身材上的差異,不能送她們上身的衣服,祁婧就送了海棠和可依每人一條絲巾,都是許博從國外帶回來的,還沒拆包裝。

    最后,她拉過羅薇的手,讓她坐在自己身邊,拿出了一件玫紅色的羊絨披肩。

    “羅薇啊,我知道你跟許博早就是好朋友了,咱倆還沒怎么說過話,這件披肩是我頂喜歡的,還沒怎么上過身,就當個見面禮送你吧!以后,我們都是姐妹啦,歡迎你跟可依經(jīng)常來家里玩兒!”

    在羅薇閃爍的大眼睛里,祁婧讀出了許多。

    她從羅薇進門時的那一聲“嫂子好!”

    就隱隱感覺到這是個心地純良的姑娘。

    這一刻對望的復(fù)雜糾結(jié),兩個人應(yīng)該都感覺到了。

    這個女孩曾經(jīng)見證了她的荒唐和不堪,原以為,可能自己永遠不會主動去跟她親近。

    之前,甚至想過用什么法子堵住她的嘴,但是在執(zhí)手相對的剎那,祁婧發(fā)現(xiàn)并不需要擔心什么。

    昨夜的傾訴之后,她覺得自己可以微笑著面對任何人,在他們的眼睛里看到自己鮮活的影子,沐浴著愛的光華自由自在。

    “謝謝jiejie,我好開心!”

    羅薇臉蛋兒通紅,還是有點兒不好意思的笑著。

    “這就不叫嫂子,改叫jiejie啦?這丫頭嘴兒可真乖呀!”

    海棠在一邊起哄,幾個人笑鬧成一團。

    回到客廳,男人們正在安靜的看一部電影,祁婧和海棠各抱了一個懶人沙發(fā)委身自家男人,而中間的長沙發(fā)則成了單身坐席。

    電影的名字叫,光聽名字就知道,那是個關(guān)于時空穿梭與因果抉擇的故事。

    祁婧扶著許博的胳膊看電影,偶爾聽見可依跟二東嘁嘁喳喳的說話,偷眼觀察岳寒時,只看到光影把他英俊的臉映得忽明忽暗,心中猜度再三,漸漸抵擋不住睡意襲來。

    醒來時,已經(jīng)躺在床上了,第一時間映入眼簾的是花架橫梁上的墨綠色文胸。

    祁婧愣愣的望著那文胸許久,才默默的起身來到窗前,秋陽已然西斜,隔著玻璃窗依然煦暖,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往妝臺上看去,那銳利而優(yōu)美的弧度還好端端的躺在那里。

    【第二卷完】接下來的故事,春節(jié)后會繼續(xù),敬請耐心等待,祝春節(jié)好!

    悠著點兒喝,輕著點兒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