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手機(jī)里的疑問

    2021年9月27日

    當(dāng)一個人回到家時已經(jīng)是凌晨四點，心力交瘁的我顧不上洗澡換衣便歪倒在客廳沙發(fā)上，恍惚間我做了個夢。

    夢見一個混身黝黑的少年正將我的未婚妻可可壓在身下，一面不停地動作一面在她耳邊說著最下流的黃話，兩具赤條條而又黑白分明的軀體就這樣毫無羞恥地交媾、纏綿著，而可可在少年一次次有力的沖擊之下兩眼失神地望向天花板，又像是望向我，嘴里發(fā)出陣陣輕微的喘息，似是承受，又似是享受。

    而我時而像是個旁觀者正親眼目睹著自己的嬌妻被侵犯，又時而幻化成那個青春活力的少年正占有著她，這樣奇妙的感覺完全不曾有過，我感覺身體某個部位快要噴涌而出……一陣微弱的敲門聲中斷了我的夢，我來不及多想趕忙打開門，當(dāng)看到可可正低著腦袋兩手壓著那條她最愛穿的學(xué)生裙裙擺，一言不發(fā)站在門外時，原本各種復(fù)雜的思緒都被我壓了下去，只想上前把她擁入懷中。

    她卻只是輕輕推開我，閃身進(jìn)了門。

    她看起來也沒睡好，原本并不算很白很美但卻小巧精致的臉上掛著淡淡的黑眼圈，長長的劉海有些凌亂，似乎掩蓋著一抹淚痕。

    原本有千千萬萬想問的話到頭來竟然只剩下那么句。

    「你……還好吧？」

    「還好……」

    「昨晚……上哪了？」

    「不知道……」

    「那小皮呢？」

    「回學(xué)校了……」

    當(dāng)我們目光相接處的一剎那，我看到她的眼眶又開始泛紅，趕忙再一次把她攬進(jìn)懷里，這一次她沒有拒絕，而是溫順地把頭依偎在我的肩上。

    「以后不要那么對我了，好嗎？我知道我很傻，但不是你想的那樣……」

    「是，是，我知道，我知道……」

    盡管嘴上說著知道，我的腦子里依舊是一團(tuán)亂麻，只是看著嬌妻楚楚可憐的樣子我實在不忍心再去提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就這么溫存了會兒，很快到天已全亮，我洗漱上班，可可回房睡下了，她今天上小夜班。

    當(dāng)我下班回家時，可可已經(jīng)出門了，衛(wèi)生間里也傳來嘩嘩水聲，小皮訓(xùn)練穿的衣服正扔在外邊，褲兜里的手機(jī)消息提示音正響個不停，看來這小子也回來了。

    對了？聊天記錄？我猛然間想到可可和小皮之間那些火熱，就連我看著都臉紅心跳的聊天記錄。

    不知道他倆之間今天會不會又說些什么？趁著小皮沒出來我掏出他的手機(jī)，好在他之前來我房里蹭網(wǎng)時被我瞥見過他的解鎖密碼。

    很快便找到聊天列表里備注寫著「可可姐」

    的頭像，可他們聊天記錄卻停留在昨天白天，也就是倆人也將近一天沒說話了。

    但是手機(jī)相冊里的一張照片卻看得我血脈沸騰，那是張昏暗的自拍照，盡管看不清背景，但看得出照片里的小皮正躺在床上摟著個女孩兒滿臉的炫耀神色，一只胳膊高舉著手機(jī)，另一只胳膊挽過女孩的脖子沖鏡頭比著剪刀手，而那女孩側(cè)著臉龐，偎在小皮肩頭沉沉睡著，盡管照片下緣只到倆人的肩膀，但看得出來，倆人都光著身子，至少是赤裸著上半身！這時衛(wèi)生間里傳來開門的聲音，我趕忙把小皮的手機(jī)揣回他的褲兜，不動聲色熘回我房里關(guān)上門。

    房間里，我躺倒在床上，腦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嗡嗡的聲音，盡管辨不出那女孩的樣貌，但憑直覺我認(rèn)定那就是我的可可，難道我的未婚妻真讓這么個鄉(xiāng)下來的野小子給糟蹋了？如果是這樣的話，我要怎么跟他倆對質(zhì)，我想如果可可此時在我跟前的話，我可能會忍不住把那些刺激我神經(jīng)的手機(jī)照片和聊天記錄扔到她的面前。

    可問題就在于小妮子這會兒不在我跟前，而我這人最大的優(yōu)點和缺點都是太過理性，在家吹了半天的冷空氣，我就開始各種找理由為她開脫，也是尋找自我安慰——你說，大半夜的他倆一大一小，總得找個地兒歇息吧？既然找個地兒歇息，大熱的天總不能穿得整整齊齊睡吧？倆人聊得興起，一起來個自拍，那也不過分吧？那么，除了這張照片，我也沒啥證據(jù)能證明自己戴了綠帽吧？歸根到底，讓自己的未婚妻在自家未成年小叔子跟前尋找安全感，還是我自己太沒用了，想著想著，我竟然開始生出自責(zé)的念頭。

    于是，暗暗做下兩項打算——一是趁著明天可可下夜班，帶她回趟老家見下家人，把我們倆的事定下來，也算給她的未來一個交代，二是趁著這趟回老家，把小皮這小色胚送回去。

    「親，我倆也處這么久了，我想……帶你回鄉(xiāng)下見見咱爸媽，可好？」

    「啊，這么突然……你爸媽會不會不喜歡我啊！」

    可可下班回來聽到這個消息，起先一驚，繼而嬌羞噘起嘴兒，然而誰都看得出來她盼這一天也挺久了。

    「去撒去撒，好嫂子，俺叔俺嬸……對了，還有俺老爸，那可是盼星星盼月亮盼著你回去，你要去了咱那地兒，俺包他們把你當(dāng)大明星一般供著哩。」

    「小皮，你閉上嘴沒人把你當(dāng)啞巴！不過，那我穿什么好呢……」

    小皮還是一日既往的貧嘴，臊得可可狠狠推他一把，接著就傻

    樂著去她那堆剛買的小裙子里翻騰了半天，最終選了套學(xué)生款的修身連衣裙，既顯身材，也不至于太惹火。

    回去我那幾年沒回過的老家還挺折騰，光是火車、大巴、中巴、小黑車就倒騰了大半天，其間還發(fā)生點小插曲，也預(yù)示著這是趟毀我三觀的旅程。

    起先去的我大表舅家——也就是小皮他老子，在我老家的隔壁村，按我想的是，借著去拜個門就找個理由把這小子丟下，省得日后給我搞事。

    可我沒想到的是，這么一番折騰，車到我那表舅家村口時天已經(jīng)半黑，一下車我們仨都有些內(nèi)急，小皮領(lǐng)著我去野地里解決就行，至于可可，小皮給她指了指不遠(yuǎn)處一間旱廁。

    這邊我同小皮剛解決完，就聽到那邊可可「啊呀」

    一聲叫，我心想著不好，咱老家這些廁所年久失修，可別叫還沒過門的媳婦兒第一次回老家就踩著屎。

    等我沖進(jìn)那間臭氣熏天的小廁所，卻聽見一陣?yán)诵Γ鸵娙齻€和小皮差不多大的男孩，赤膊著上身，將可可堵在墻角，打頭那個，褲衩退到膝蓋處，一只手不安分地沖可可taonong著他下面的玩意兒，「漂亮jiejie，來，看看這是啥？剛才看得過癮唄？要不要摸一把？哈哈哈哈！」

    「變態(tài)！滾，滾啊！我叫人了！」

    可可蜷在墻角，拼命捂著兩眼不往他那看，直到聽見我聲音才擠開那死孩子跑來我身邊。

    早覺得老家民風(fēng)粗野彪悍，也是我常年不愿回去的原因，誰想到這都９１０２年了，老家的小孩竟然堂而皇之在我未婚妻面前顯露下體，自然叫我氣不打一出來，擋在可可身前cao著家鄉(xiāng)話大聲喝道，「小小年紀(jì)這么下流，誰教你們的！」

    「你問她呀？大叔，老子幾個擱男廁里打飛機(jī)打得正爽，你女人跑進(jìn)來，你說誰下流？」

    「上面沒標(biāo)志，我以為早沒人用，就走錯了……」

    可可眼巴巴沖我解釋道，鄉(xiāng)下廁所都這樣兒，我知道這還真怪不得她，可對面幾個孩子卻不依不饒，「那不管，老子擼管擼一半被嚇著往后痿了生不出娃來咋辦？要不給一百塊就當(dāng)沒事兒，要不叫你女人給老子擼出來！」

    聽到這樣的要求，我也是難得的怒了「都滾回家去！再不滾老子報警了！」

    「你報個試試唄，大叔，老子幾個都沒成年，捅了你，再jian了你女人，可別說沒提醒過你！」

    仨孩子非但不怕，反倒各自從褲兜里掏出把明晃晃的水果刀來比劃著。

    「親，不就一百塊錢嗎，給他們就是，別跟他們一般見識，好嗎？」

    可可死死攀住我胳膊，一臉的六神無主。

    「嘿嘿，大叔，是不是你的太小不好使，你女人才跑男廁來偷看咱幾個的呀？來，jiejie，看看老子的，跟你男人哪個大？」

    見可可越是害怕，對面男孩越發(fā)得意地沖她炫耀著他那根丑陋的東西，就在這時，小皮的身影箭一樣沖進(jìn)來，狠狠一腳踹在他那根東西上。

    「就知道是你們幾個狗逼，老子隔著墻就聞見臊臭味兒！」

    小皮沖那捂著胯癱坐在一地尿漬上「哎喲哎喲」

    的死孩子罵道。

    「咋？小皮哥……你、你啥時候回來的？」

    「睜大你們狗雞吧眼看清楚，這咱家的女人，誰敢動她一指頭，老子給你雞吧踹進(jìn)肚子里去！」

    「原來是小皮哥的女人！那就是咱嫂子！難怪這樣漂亮咧，嫂子好！往后在咱村里有啥活兒隨便招呼哈！」

    那仨孩子馬上一臉賠笑，打頭那個半截軟了的東西還露在外邊，這小皮倒也不解釋，只沖我和可可咧嘴一笑，「哥，姐，都自家兄弟，他們不老實，俺替你們教訓(xùn)過嘞！」

    這小插曲就這么過去了，倒是讓我知道了小皮和他家在這村里的地位。

    除了一肚子惡心之外，我最擔(dān)心的是老家在未婚妻心里的形象算是敗光了，好在可可始終那么善解人意，反倒一路上寬慰我，不停地夸我們老家房子建得漂亮，油菜花開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