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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醫(yī)道官途在線閱讀 - 第六百八十七章【惹到頭上】八千字

第六百八十七章【惹到頭上】八千字

    王學(xué)海馬上表態(tài)道:“你放心,我肯定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性命捏在人家手里,當(dāng)然要表現(xiàn)的規(guī)矩一些。

    張揚道:“京北公司你熟不熟?”

    王學(xué)海點了點頭道:“知道一些,他們的老總是鐘新民,這個人當(dāng)兵出身,本身并沒有什么背景,可是很擅長交際,在京城處了一幫高干子弟,黑白兩道都混得不錯。”王學(xué)海說完,覺著有些奇怪道:“為什么忽然打聽這些?”

    張揚這才把和京北公司之間發(fā)生的摩擦說給王學(xué)海聽了。

    王學(xué)海聽完也覺著這件事有些奇怪,鐘新民雖然是個人物,可是以他的實力犯不著去招惹張揚這個煞星,相信鐘新民肯定對張揚也有所了解,了解了還這么干,就不得不惹人深了,王學(xué)海道:“你和鐘新民過去發(fā)生過矛盾?”

    張揚搖了搖頭道:“我都不認(rèn)識他。”

    王學(xué)海道:“沒理由啊,寧愿掏賠償金,拼著違約也要把你們掃地出門,對他有什么好處?你們這塊地沒什么規(guī)劃啊?也不是什么繁榮商業(yè)區(qū),每年十二萬價格也不算低,他為什么放著好好的錢不賺?”王學(xué)海停頓了一下道:“是不是有人看中了你們這塊地方,所以開高價把你們擠走?”

    張揚道:“我也覺著很有可能,不過我們駐京辦剛死了人,前主任史學(xué)榮就在他的房間里自殺,別人嫌晦氣還來不及呢,誰會租這種地方?”

    王學(xué)海越發(fā)奇怪了,照他看來,肯定是有人在故意和駐京辦作對,而且很可能針對的就是張揚,為什么會這樣考慮?因為張揚這廝太容易得罪人了,不說別人,單說王學(xué)海就對他恨得牙癢癢的,不過王學(xué)海被他的截陽掌打過,不敢妄動。王學(xué)海道:“肯定是有人在針對你們駐京辦。”

    張揚道:“你人脈廣,幫我查查,到底是誰在背后使壞,非得要把我們駐京辦給掃地出門?”

    張揚算是找對人了,這件事對王學(xué)海來說并不難,他本來以為張揚是想讓他從中說和,如果真的是那樣,他反倒會為難得多。

    兩人說話的時候,駐京辦的奔馳車駛了進(jìn)來,駐京辦副主任王毅陪著南錫市市委副書記吳明過來了,吳明是從醫(yī)院跑出來的,剛才聽到張揚磨刀,真把他嚇得夠嗆,他害怕張揚惹出什么大事,所以趕過來看看,只有親眼看看駐京辦現(xiàn)在的狀況,他才能放下心來。

    汽車駛?cè)腭v京辦之后,吳明看到張揚和王學(xué)海在喝酒,頓時放下心來了,這廝在電話中說磨刀,是故意在嚇唬自己,吳明對這廝真是沒什么辦法。

    王毅幫吳明拉開了車門,吳明一下車,王毅趕緊攙住他。

    張揚也沒想到吳明會在這個時候趕過來,笑著站起身道:“吳副書記,是不是聞到香味了,我讓老姜燉了只老公雞,你真是有口福。”

    吳明道:“你還有心情喝酒啊!”

    張揚笑道:“天塌下來個高的頂著,有你吳副書記在這里坐鎮(zhèn),我怕什么!”他邀請吳明和王毅入座,把王學(xué)海介紹給他們。

    王學(xué)海和他們兩人都是初見,笑著和他們握了握手,吳明雖然對王學(xué)海不熟,可是王學(xué)海一聽他的名字就知道了他的來歷,微笑道:“吳書記在嵐山的時候我就聽說過您,只是一直沒有機會見面。”

    吳明道:“這位是……”

    張揚道:“王學(xué)海,挖金礦的,過去也在咱們平海投資過,不過以失敗告終。”王學(xué)海被張揚的這番介紹弄得有些尷尬,呵呵笑道:“我和張主任是老朋友了。”

    張揚作勢要給吳明倒酒,吳明慌忙掩住酒杯道:“不成,我才拆線,不能喝!”

    張揚也沒勉強他,把酒瓶遞給了王毅:“我說今天沒看到你,原來你一直跟吳副書記在一塊兒。”

    王毅被張揚說得不好意,心中明白,自己找吳明反映情況肯定惹他不爽了,王毅道:“張主任,我是去找吳書記出出主意。”

    吳明道:“小張,我倒是想了一個辦法。”什么辦法他沒說,因為王學(xué)海在場,他不方便說。

    王學(xué)海也看出來了,自己在這兒有些多余,反正他也不想和張揚呆在一塊兒,起身告辭道:“不好意,我還有事情要辦,得先走了。”

    張揚道:“別急啊,老公雞還沒上來呢。”

    王學(xué)海笑道:“我最近信佛,改吃素了。”

    張揚也不是真心挽留他,反正事情該了解的都了解了,讓他去幫自己把這件事打探清楚才是正本,張揚把王學(xué)海送出了駐京辦的大門,回來的時候,老姜已經(jīng)把老公雞燉好了,駐京辦的院子里到處都飄蕩著誘人的香氣。

    吳明和王毅都沒動筷子,在那兒等著張揚到來呢,張揚笑道:“吃啊,吃啊!自己人氣個啥?”他夾了一只雞頭放在吳明的圍碟里:“吳副書記,目前在京城就數(shù)你官大,你是我們的領(lǐng)導(dǎo),是我們的帶頭人,這雞頭必須得你吃!”

    吳明呵呵笑道:“氣,氣了。”他也拿起筷子,夾起一只雞爪子放在張揚面前的圍碟里:“小張,你是個實干家,這些天腳踏實地的為駐京辦干了不少實事兒,這雞爪應(yīng)該你吃。”

    張揚笑道:“吳副書記該不是讓我一條腿走吧?”

    吳明笑瞇瞇又夾起了另外一只雞爪:“兩條腿走才穩(wěn)當(dāng)!”

    兩人讓來讓去,把王毅給冷落在一邊,王毅笑道:“兩位領(lǐng)導(dǎo)這么一說,我都不知道該吃什么了?”

    張揚聽他這樣說,夾了一根雞脖子給他:“你吃這部分,頭往那兒轉(zhuǎn),你往哪兒擰,服從命令聽指揮。”

    吳明哈哈大笑起來,張揚也笑得很開心,王毅的臉卻紅了起來,這不是寒磣人嘛。可人家是領(lǐng)導(dǎo),就算是打他的臉,他也的忍著。

    張揚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

    吳明接著剛才的話道:“小張,你看這件事比較復(fù)雜,是不是能夠讓文夫人出面說一聲?”吳明盡量用婉轉(zhuǎn)的語氣和張揚說。

    張揚聽完皺了皺眉頭道:“吳副書記,這事兒跟她有關(guān)系嗎?”

    吳明笑道:“這不是咱們想和平解決嘛,不要為了這件事傷了和氣。”

    張揚道:“李書記不都說過,南錫的事情,咱們南錫人自己處理,不假手他人!”

    吳明道:“可現(xiàn)在事情已經(jīng)鬧僵了,不通過第三方只能把事情越鬧越僵。”

    張揚道:“吳副書記,他們根本就是無理取鬧,想讓我們走可以,必須要給出合適的賠償。”

    吳明意識到跟張揚多說無益,這廝堅持得很。

    晚飯之后,王毅給吳明安排了房間,因為最好的那間房被張揚給占了,只能把條件稍次一點的給吳明用,王毅的家已經(jīng)安在了京城,老婆就在京城工作,所以他晚上是要回去的,現(xiàn)在駐京辦只剩下一個廚子一個門衛(wèi),還有就是張揚和吳明兩位住了。王毅走之前有些不好意的對吳明道:“吳書記,這兩天我老婆生病了。”

    吳明明白他的意,擺了擺手道:“你趕緊回去吧,我今晚就住在這里,又不是一個人,有事我叫他們。”

    王毅離開之后,吳明馬上往省駐京辦打了個電話,找到省駐京辦副主任洪衛(wèi)東,本來他也不想把影響擴大化,可是看目前的情況,事態(tài)很可能會擴大化,吳明有些騎虎難下了,李長宇吧這幅擔(dān)子壓給了他,如果他下令搬走,就會給市里造成一百多萬的損失,如果他堅持不搬,他就得面對京北公司方面的壓力。其實張揚現(xiàn)在的表現(xiàn)還是很夠意的,吳明回來了,他大可拍一拍屁股走人,把所有的麻煩事都交給吳明,可張揚沒這么做,他認(rèn)為在維護(hù)南錫利益這一點上和吳明還是在統(tǒng)一戰(zhàn)線上的,他不相信吳明有解決這件事的能力。

    吳明在平海省內(nèi)有些關(guān)系,可是在京城,他的那些關(guān)系都派不上用場,所以他才會想到了省駐京辦,才會向洪衛(wèi)東求助。洪衛(wèi)東聽說這件事之后,第一反應(yīng)就是:“我和京北公司方面不熟。”

    吳明道:“洪主任,你看能不能找關(guān)系協(xié)調(diào)一下。”

    洪衛(wèi)東不好拒絕,可他不能一口應(yīng)承下來,畢竟這件事和他的關(guān)系不大,洪衛(wèi)東道:“我試試看!”這是個活動話,我可以幫忙,但是具體能不能成可說不準(zhǔn),洪衛(wèi)東覺著這件事有些奇怪,他問道:“吳書記,這件事好像你們不占理,房子是人家的,人家非得要收回去,就算是打官司你們也站不住腳。”

    吳明道:“可不是嘛,但是南錫駐京辦去年才裝修過,花了不少錢。”

    洪衛(wèi)東那邊嘆了口氣道:“我早就說過,一個駐京辦何必搞得這么豪華,平海這么多駐京辦,沒有一個像你們南錫這么搞的,太鋪張了。”

    吳明心里有些不爽,心說你級別比我高嗎?跟我說話一副領(lǐng)導(dǎo)的口吻,可現(xiàn)在有求于人,就算是心中再不爽,也不能表露出來,他又誠懇的讓洪衛(wèi)東給予幫助,洪衛(wèi)東道:“吳書記,不是我說你,其實你舍近求遠(yuǎn),張揚現(xiàn)在不是負(fù)責(zé)駐京辦的工作嗎?文副總理和他的關(guān)系你又不是不知道,只要文副總理愿意說句話,誰也不敢動你們駐京辦啊。”

    吳明苦笑道:“可這件事畢竟是小事,驚動了文副總理是不是不好?”他沒說自己剛才提出要求就被張揚給拒絕了。

    洪衛(wèi)東道:“真是小事你就不會那么為難了。”

    吳明訕訕的放下電話,張揚已經(jīng)拒絕了他,他可不想再次提起這件事,從剛才洪衛(wèi)東的態(tài)度已經(jīng)知道,洪衛(wèi)東是幫不上什么忙的,吳明來想去,這件事還得讓李長宇發(fā)話。你李長宇把事情推給了我,想袖手旁觀,沒那么容易,于是吳明又給李長宇打了個電話。

    李長宇接到這個電話的時候,正在和龔奇?zhèn)ヒ黄鸷炔瑁餐闹鞠虬阉麄儍扇司o密聯(lián)系在了一起,最近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走得很近。

    李長宇看到電話號碼,向龔奇?zhèn)バΦ溃骸皡敲鞯摹!?/br>
    龔奇?zhèn)プ隽藗€手勢,意在詢問李長宇自己要不要回避,李長宇搖了搖頭,接通電話道:“吳明啊,這么晚打電話過來,有什么事?”

    吳明首先表白道:“李書記,我在駐京辦呢。”

    李長宇暗自好笑,嘴上卻做出驚奇狀:“你出院了?不是剛剛拆線嗎?怎么就出院了?”

    吳明心中暗罵,要不是你給我設(shè)套,我至于跑到這里來?可他也清楚,這次是他自找的。吳明道:“李書記,駐京辦的情況不容樂觀啊。”

    李長宇哦了一聲。

    吳明道:“張揚和京北公司談崩了,對方要求我們馬上搬走,可咱們在裝修上投入了這么多,要是走了,一百多萬就打水漂了。”

    李長宇之前已經(jīng)從張揚那里得知了情況,所以并沒有感到驚奇,低聲道:“吳明啊,這件事你一定要處理好。”

    吳明道:“李書記,這件事不好辦,搞不好會發(fā)生暴力沖突,你看是不是給張揚說一聲,他聽你的。”

    李長宇道:“駐京辦你當(dāng)家,你回到工作崗位上,他就沒有說話的權(quán)利了,我相信你,你來處理這件事。”

    吳明差點沒把肺給氣炸了,他打這個電話是真心想解決問題的,可李長宇倒好,不但把事情全都推到他的身上,還順帶著把張揚從麻煩中拉出去了,這不是擺明了要坑他嗎?吳明道:“李書記,我覺著駐京辦的事情關(guān)系到咱們南錫市的集體榮譽,如果處理不當(dāng),可能會造成很壞的影響。”

    李長宇顯得有些不耐煩道:“吳明同志,這件事你做主吧,一定要妥善解決這件事,要確保咱們駐京辦的利益不受損害。”

    李長宇掛上電話,搖了搖頭道:“這個吳明連這么點小事都處理不好。”

    龔奇?zhèn)ピ谂赃叴笾侣犝f了駐京辦發(fā)生的事情,他低聲道:“吳書記工作能力還是很強的,他處理不好的事情應(yīng)該不是小事吧。”

    李長宇道:“駐京辦的事情你了解嗎?”

    龔奇?zhèn)c了點頭道:“了解了一些,史學(xué)榮的事情已經(jīng)立案,紀(jì)委正在查辦。”

    李長宇道:“單單是去年裝修就花費了將近二百萬,說起來現(xiàn)在的麻煩都是史學(xué)榮當(dāng)初留下的。”

    龔奇?zhèn)@了口氣,這件事的確不好辦,他也看出李長宇扔了一個燙手山芋給吳明,佩服李長宇政治智慧的同時,又不免有些為南錫駐京辦擔(dān)心,換成是他也不知怎么該處理才好,龔奇?zhèn)サ溃骸皬垞P在駐京辦?”

    李長宇道:“他和京北公司鬧僵了,看來他是鐵了心要在京城干一架了。”

    龔奇?zhèn)サ溃骸澳悴还芩俊?/br>
    李長宇道:“真要在京城鬧事,咱們就是想管也有心無力,別忘了他和文副總理的關(guān)系。”

    龔奇?zhèn)サ溃骸袄顣洠铱傆X著湍江水污染那件事上挺對不起張揚的,那件事的影響還沒有完全消除,駐京辦的事情會不會帶給張揚新的麻煩?”

    李長宇道:“張揚的集體榮譽感很強,就算我把他從這件事中拖出來,他仍然會義無反顧的跳下去,京城那邊有吳明坐鎮(zhèn)呢,應(yīng)該不會鬧大,就算出了什么事情,我也會為他頂住壓力。”

    李長宇有一點并沒有算準(zhǔn),駐京辦的事情沒有他想象中那么簡單。

    第二天清晨,吳明早早的起來了,應(yīng)該說他這一夜都沒睡好,李長宇把責(zé)任推給了他,他必須要解決好這件事,他起來之后先給于海林和王毅打了電話,讓他們早點到駐京辦來,吳明準(zhǔn)備親自去京北公司走一趟,好好的和京北公司老總鐘新民談一談,力求把這件事情和平解決。

    諾大的駐京辦只剩下一名門衛(wèi)和一名廚師,張揚應(yīng)該還在房間里睡覺,吳明向張揚的窗口看了看,搖了搖頭,心說這廝倒是睡得安穩(wěn)。他來到院子里的時候,老姜走了過來,笑道:“吳書記,想吃點什么?”

    吳明道:“有面條嗎?”

    老姜點了點頭道:“母雞湯下面條行嗎?”

    吳明笑道:“好,說得我口水都流出來了。”

    老姜轉(zhuǎn)身向廚房走去,吳明在院子里舒展了一下雙臂,手術(shù)沒多久,他不敢做劇烈的運動,門衛(wèi)小馮從傳達(dá)室里出來,正準(zhǔn)備打開駐京辦的大鐵門。

    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汽車的馬達(dá)聲,聽聲音好像是沖著他們這里來的,小馮好奇的打開門上的小窗,向外望去,卻見一輛奔馳車,一輛吉普車,引領(lǐng)著兩輛解放大卡車朝駐京辦這邊駛了過來,小馮眨了眨眼睛,轉(zhuǎn)過頭去,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惶恐。

    吳明頓時感覺到有些不對,他快步走了過去,也湊在小窗向外望去,卻見那幾輛車已經(jīng)在門外停下了,從兩輛解放大卡車上下來了幾十名民工,那輛奔馳車上下來的三個人卻是清一色的黑色西裝戴著墨鏡,裝扮的很酷,咋看上去以為是香港江湖片中的黑社會集體出動。

    很快就有人過來敲門,把門敲得震天響。

    門衛(wèi)小馮聽到敲門聲,臉都白了,他粗略的估計了一下,外面至少有一百號人,駐京辦除了領(lǐng)導(dǎo)就是廚子,真正的保衛(wèi)人員只有他一個,他顫聲道:“吳書記……找……找咱們的!”

    吳明畢竟是市委副書記,心態(tài)比小馮強了無數(shù)倍,即便是大軍壓境,他還是表現(xiàn)出相當(dāng)?shù)逆?zhèn)定,他淡然笑道:“有什么好怕,這兒是京城,咱們是法治社會!”

    外面的吼聲一浪高過一浪:“開門!快開門!再不開門我們撞門了啊!”

    吳明大聲道:“你們敢!這里是政府機關(guān),誰敢撞門就是沖撞政府機關(guān),是違法行為。”

    外面響起了一陣哄笑,有人道:“還他媽真把自己當(dāng)成一盤菜,屁的政府機關(guān),這片地是我們的,房子也是我們的,你們賴著不走,還他媽有理了!”

    砸門的聲音越來越大。

    吳明還是有些勇氣的,對著小窗道:“你們趕緊走,再不走我報警了!”

    “報你媽!”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從小窗中扔了進(jìn)來,吳明閃避不及,被砸在了身上,那團東西散開了,不少濺在了他的身上,真是臭不可聞,吳明低頭一看,惡心的差點沒吐出來,不知他們從哪兒弄得狗屎,用報紙包著扔了進(jìn)來,倒霉的是偏偏就命中了他,吳明嶄新的西服上沾的到處都是,吳明一張面孔漲紅了,他怒吼道:“小馮,報警!”

    外面響起一個雄渾的聲音:“讓開,讓開!不開門,就把門撞開!”隨之傳來汽車引擎的轟鳴聲。

    吳明的臉色變了,他和小馮對望了一眼,兩人慌忙向后撤去,他們剛剛退到一旁,大門處傳來蓬!地一聲巨響,煙塵四起,兩扇大鐵門在劇烈的沖撞下?lián)u搖晃晃倒在了地上,一輛軍用吉普車碾壓著大鐵門駛?cè)肓笋v京辦的院子里,吉普車的門緩緩打開,一名身高足有一米九多的黒壯漢子從吉普車內(nèi)走了下來,他身穿迷彩服,腳上蹬著锃亮的戰(zhàn)斗靴,嘴上叼著一支雪茄,光禿禿的腦袋在早晨的陽光下璀璨生光,他用力抽了口雪茄,吐出一團煙霧,瞇起眼睛望著吳明道:“你們這里誰負(fù)責(zé)啊?”

    吳明下意識的回過頭向樓上看了看,他是想看張揚出來了沒有,可讓他失望的是,張揚的房間仍然大門緊閉,吳明心中暗罵,事情都是你惹出來的,現(xiàn)在人家找上門來了,你他媽居然當(dāng)了縮頭烏龜。吳明只能硬起頭皮道:“我負(fù)責(zé)!”

    小馮站在吳明的身邊,身為門衛(wèi),他得負(fù)責(zé)領(lǐng)導(dǎo)的安全,可看著眼前氣勢洶洶的百來號人,小馮嚇得腿都軟了,只差沒癱倒在地上。

    那黑壯漢子在京城可是赫赫有名的狠角色,他叫馬永剛,部隊復(fù)員后,成為散打運動員,曾經(jīng)多次獲得京城地區(qū)冠軍,后來因為斗毆被捕入獄,出獄之后開了保安公司,因為他的保安公司大股東就是京北,所以馬永剛又有京北第一猛將的稱號,據(jù)說他擅長散打、自由搏擊、對空手道、跆拳道也有很深的造詣,擅長實戰(zhàn)。

    京北鐘新民今天派他過來,等于表明了態(tài)度,他放棄談判,要用強制手段收回這片屬于他的地方。

    馬永剛在吳明對面站定,他皺了皺鼻子,伸手扇了扇,顯然是嫌吳明身上太臭,這侮辱性的舉動激怒了吳明,吳明拿起電話馬上撥打了110,他要報警。

    沒等吳明撥通電話,馬永剛的大手閃電般伸了過來,抓住了吳明的手腕,吳明頓時感覺到如同有鐵箍勒住了自己的手腕,骨骼似乎都要被他給捏碎了,疼得吳明額頭冒汗,他怒道:“你干什么?”

    馬永剛笑道:“不干什么,只是過來宣布一個決定,這片地方屬于我們京北公司,經(jīng)過我們組織上討論,我們要收回這里。”

    吳明據(jù)理力爭道:“我們已經(jīng)繳過今年的租金,你們無權(quán)這樣做!”

    馬永剛道:“你別跟我說,我們是執(zhí)行命令的,現(xiàn)在請你們離開這里!”

    吳明道:“憑什么讓我們走?一天沒把事情說清楚,我們就不能走!”

    馬永剛咧開嘴笑了笑:“我說你好歹也是一國家干部,雖然不是什么大官兒,可也不能賴皮吧?”他轉(zhuǎn)身道:“弟兄們,把這幾位領(lǐng)導(dǎo)同志請出去!”

    馬永剛一聲令下,呼啦一下?lián)砩蟻硪淮笕喝耍瑓敲骱托●T兩人根本沒機會做出反抗,就被他們給架出去了。

    老姜握著菜刀從廚房里出來,看到眼前情景他也火了,揮舞著菜刀大聲吼叫道:“放下我們吳書記!”其實老姜也是虛張聲勢,拿著菜刀只是為了壯膽,他可不敢真砍,不過有刀在手,還是嚇退了幾個,老姜正準(zhǔn)備上演單騎救主的英雄場面,眼前人影一晃,握刀的手臂已經(jīng)被人給拿住,菜刀被對方劈手奪了過去。

    卻是一名身穿黑色西服的男子,那男子奪下菜刀,作勢要劈砍老姜,嚇得老姜慘叫起來:“殺人了,殺人了!”

    現(xiàn)場一陣哄笑。

    那名男子唇角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他揚起菜刀忽然向前方擲了過去,菜刀在空中風(fēng)車一樣旋轉(zhuǎn),一直射向院中的那棵老槐樹,刀身深深陷入樹干之中方才止住前行的勢頭,刀柄猶自顫抖不已。

    老姜被嚇破了膽子,剛才的那點兒勇氣早就飛到了九霄云外。

    馬永剛笑道:“任先生,不勞你費心,這邊的事情我們來處理。”

    黑衣男子點了點頭,放開了老姜,cao著有些生硬的普通話道:“你走,我們不為難你!”

    老姜再也不敢停留,連那把心愛的菜刀都不敢拿了,低著頭,慌慌張張向外面走去。

    馬永剛大笑道:“大家聽著,把他們的東西都給扔出去,從今天起,咱們收回這片地方!”

    眾人正準(zhǔn)備動手的時候,二樓正中的房間開門了,張大官人穿著一身藏青色的運動服緩步走了出來,來到外面的走廊上打了個哈欠,接著伸了個懶腰,向樓下看了看,臉上根本找不到一絲一毫的驚奇,張大官人的手里拿著一個蘋果,他啃了一口道:“我說你們干什么的?都他媽有沒有禮貌?大清早的還讓不讓人睡覺啊?”

    馬永剛仰起頭看著他:“我們是京北公司的,這里是我們的房子,現(xiàn)在我們收回來了,你馬上從這里走人!”

    張揚又咬了口蘋果:“我不認(rèn)識什么京北公司,全都給我滾蛋,別在這兒影響我休息!”

    馬永剛聽他出言不遜,怒道:“你說什么?”

    “我讓你們滾蛋!”

    馬永剛向左右看了看,一臉兇神惡煞的模樣,他現(xiàn)在人多勢眾,對方就一個,其實就算他一個人也能夠把對方拎小雞一樣給扔出去,這廝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馬永剛道:“信不信我抽你丫……”馬永剛并不知道,在他之前京北行政科長嚴(yán)開金已經(jīng)因為這句話而被抽了一記大耳光了。

    張揚這次沒打他,是因為距離太遠(yuǎn),張大官人現(xiàn)在距離有些遠(yuǎn)夠不著,右手一抖,一物倏然就飛了出去。

    馬永剛那句話都沒來得及說完,就被張揚扔出來的東西把嘴巴給堵上了,甜甜的酸酸的,張大官人吃剩的蘋果核。雖然是蘋果核,可是經(jīng)張揚扔出來還是很有威力的,震得馬永剛門牙劇痛,鮮血都泌出來了,疼痛是其一,馬永剛還感覺到惡心,別人吃剩的東西怎么就突然到了他嘴里,他噗!地一口把蘋果核給吐了,怒吼道:“你他媽給我下來!”

    張大官人一步步走下樓梯,勝似閑庭信步,對方來了不少人,一百多號,張揚不是第一次面對這種場面,走到樓下的時候,他的手機突然響了,張揚笑了笑,從褲兜里掏出了手機,還居然向周圍虎視眈眈的這幫人道:“等等啊,我先接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