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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帝母親要逆熵】(4)往生之花

    2022年9月18日

    【第四章·往生之花】

    「柳先生,你走前邊?!?/br>
    柳清漪碎冰玉破般冷冽的嗓音讓柳毓心頭一顫,柳毓很自然的將柳清漪的這個命令聯(lián)系到了自己剛剛掃視柳清漪小腿的行為。

    柳毓覺得自己這個行為很普通,在走樓梯的過程中視線掃過自己上方的人十分正常,不論從什么角度來審視自己這個行為,都是無可指責(zé)的。

    但母親似乎不這么想啊……站在柳毓上方的柳清漪眉眼間,豐唇畔盡是那種讓柳毓恍惚的溫柔色彩,柳毓正準(zhǔn)備張口解釋一下自己這個行為并沒有什么不尊重的意思,但柳清漪泛潤著血一般鮮艷色澤的紅唇輕啟。

    「你為什么這么猶豫?」

    柳清漪不解的看著柳毓,長而卷翹的睫毛下那往日里寡淡如水的眸子泛著疑惑的色彩,明艷且攝人心神的臉上流露著不加掩飾的不解神情。

    柳毓是不會信柳清漪這句話的。

    柳毓不敢說自己能理解柳清漪的言行和思維,但對柳清漪的教育方法還是深有體會的。

    先是落下漫天雷霆震破自己的膽子,等到自己受夠了懲罰,最主要是她覺得這個懲罰足夠了,之后才是平鋪直敘的總結(jié)環(huán)節(jié),在這個環(huán)節(jié)下一一細(xì)數(shù)自己的過錯,沒有輕柔的呢喃細(xì)語來安撫自己這顆心,這就是柳清漪對自己的不言之教。

    因為站在樓梯下方的緣故,柳毓微微抬頭看向上方正注視自己的柳清漪,泛著水色的眸子嫣然明媚,與冷凝的蓮花氣息讓柳毓神色恍然,明明站在樓梯之上,卻有種置身與一泓春水之中的溫暖與迷醉之感。

    不行,這樣下去我又會被母親的那個把戲給弄的神志不清。

    今天頻繁的與柳清漪的接觸,似乎讓柳毓對她眸子的色彩和身上的氣息有了一種抗藥性,不至于在看見和嗅到的一瞬間就沉醉于其中。

    趁著自己還沒有心緒迷亂,柳毓打起精神,步履匆匆的走到了柳清漪的前方,雙手緊張的提了提領(lǐng)子,然后努力的向前邁出一步。

    隨著柳毓腳步踏在堅實(shí)的臺階上,身后傳來了烏鴉的躁叫聲,令人愁腸欲斷的笛聲,以及各種奇怪的讓人驚異的聲音,而還沒得及邁出的另一腳像是踩在了深厚的泥沼之中,總之,踏出的這步很艱難。

    這就是為什么我這么猶豫了,因為她不講理……柳毓一邊滿腹牢sao的走了兩步,就被身后荒誕的聲音和腳下粘滯的感覺搞的心煩氣躁,煩躁的柳毓霍然轉(zhuǎn)身,看向了身后姿態(tài)風(fēng)輕云淡的柳清漪,白嫩光滑的赤裸玉足輕盈的踏上一層層的臺階,并不像柳毓那樣每踏出一步都似要將腳步拖拽出來一樣。

    「嗯?」

    說來神奇,柳毓回頭的瞬間,那干擾柳毓的聲音與腳下的粘滯感覺霎時間都消失的一干二凈,感到松了一口氣的柳毓又對柳清漪的打擊報復(fù)充滿了惱怒。

    您這心眼也不大啊,就是正常的掃了幾眼,我又不是把眼睛貼上去了。

    這話柳毓是不會對柳清漪說的,一是不敢,二是說不過她,柳毓對柳清漪以理服人的能力印象深刻,物理服人自然不必多說,道理方面,柳毓看了看眼前書庫里的書,放棄了又一次打算和柳清漪講理的想法。

    既然不敢反抗,那柳毓認(rèn)為自己只能采取一種冗繁的方法來避免這種讓自己惱怒抑郁的處境了。

    向前踏出兩步的柳毓霍然回頭,那聲音和腳下的粘滯感覺果然消失不見,于是柳毓如法炮制,每走兩到三步就轉(zhuǎn)身回望,以減輕身體上的負(fù)擔(dān)。

    「柳先生,玩?zhèn)€小小的游戲,你猜猜我要帶你去看什么?猜對了有獎勵?!?/br>
    就在柳毓又一次轉(zhuǎn)身的時候,腳步輕盈的跟在柳毓身后的柳清漪開口叫住了柳毓,而柳毓作為一個對母親始終保持著百分百尊重的孩子,自然的整個人轉(zhuǎn)過身來,面對著柳清漪。

    而柳清漪也沒有因為與柳毓開始了交談而停下腳步,柳毓也只得倒退著拾級而上,被柳清漪詭艷森寒的眼眸注視著柳毓心里并沒有害怕,彷徨的情緒,反倒有一種心態(tài)霍然朗亮起來的感覺。

    母親的眼睛果然很漂亮啊……在心底默默感嘆了一句的柳毓,這才眉峰輕蹙,嘴唇輕抿著回道:「猜不出來,母親,這根本不可能猜的出來啊,一沒有鎖定范圍,二沒有相關(guān)提示?!?/br>
    柳清漪輕搖團(tuán)扇,清悅的嗓音不帶任何情緒的道:「不用你猜的分毫不差,接近就可以。」

    接近就可以?那我直接說和時間還有空間有關(guān)系,這算接近嗎?柳毓一邊分神思索,一邊腳步的后退,雖然沒有停下腳步,但速度還是不了避免的慢了下來,而柳清漪雖然腳步輕盈靈動,但速度卻沒有絲毫的減慢,漸漸的,二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

    分心思索的柳毓將注意力專注于腳下的臺階,突然感覺冷凝的蓮花氣息繚繞在自己的鼻尖,柳毓下意識的抬頭,發(fā)現(xiàn)柳清漪與自己的距離縮短到了一階之隔,而在柳毓所處的角度可以將柳清漪胸前的風(fēng)光一覽無遺。

    上身穿玫紅色繡金絲的半露胸窄袖小杉,將脖頸處與胸前的肌膚襯托的雪似的亮,形狀渾圓高聳,分量豐碩如玉山的飽滿胸乳擠出一道沉甸甸的深邃溝壑,隨著身形的起伏翻騰如浪。

    柳毓目光中那高聳挺拔的雪白乳rou如雪如玉,圓鼓鼓,沉甸甸,看的柳毓心神一亂,臉上一熱,只覺又羞又窘,柳毓手忙腳亂的抬起頭來,讓自己的視線與柳清漪平視,但過于慌亂讓柳毓的腳步如被流蕩而過的急流滿浸,虛浮的腳步終于讓柳毓腳下一滑,直挺挺的向柳清漪撞去。

    柳毓掩耳盜鈴的閉上眼睛,不去看接下來發(fā)生的那一幕,因為不管是撞到柳清漪的身上,還是跌下臺階,對柳毓來說都是一場好似狂風(fēng)暴雨般的摧折,跌下臺階不用多說,碎骨套餐一份,撞上柳清漪,柳毓都不敢想會發(fā)生什么事情……冷凝的蓮花氣息繚繞與鼻尖,讓柳毓腦海里浮現(xiàn)出了夕陽以斜曛染紅蕩漾的清婉水面,緊接著幻想破碎,現(xiàn)實(shí)像潑辣辣的毒熱太陽將柳毓曬醒。

    柳清漪豐滿怒挺的乳峰,楊柳般柔韌的纖細(xì)腰肢,圓潤挺翹的豐臀構(gòu)成了激蕩人心緒的浮凸線條,但這一切沒讓柳毓感到絲毫的沉迷,相反的,柳毓好似感覺到了雷鳴電閃前的纏繞于心頭而不得排遣的不安。

    「母,母親……」

    柳毓表情悲切的顫聲道,有那么一瞬間柳毓感覺自己的靈魂已經(jīng)離體而去,神游方外了,只剩下嘴唇在機(jī)械式的開闔。

    柳清漪對柳毓來說就像一片包羅萬象的神幻畫卷,柳毓當(dāng)然不了解柳清漪,但勝在相處的時間夠長,柳毓還是能總結(jié)出一些柳清漪的行為習(xí)慣的。

    其中一條就是自戀,柳毓大部分時候,不,絕大部分見到柳清漪的時候,她都在對著鏡子顧影自憐,柳毓有時候會私底下管她叫納喀索斯,就是神話里因為愛上自己,最后變成水仙花的那位兄弟……自戀的人都有一個特點(diǎn),當(dāng)她和你相望時,那眼里涌漾出的似種子被撩撥發(fā)芽的那種悸動的感情,和你并沒有關(guān)系,她只是在看你眼睛里的她自己,一個眼里只有自己的人,自然對自己的愛護(hù)是超越一切的,所以這種rou體上的親密接觸對她們來說不叫接觸,叫褻瀆。

    雖然沒見過柳清漪和其他人接觸,但柳毓從自己和柳清漪的相處模式中大概能感覺到,她似乎不喜歡別人對她進(jìn)行主動接觸。

    腦海里浮現(xiàn)出的種種信息融合成了一個想法,快點(diǎn)從柳清漪離開,柳毓沒有任何猶豫的將想法化作了行動,身體里迸發(fā)出了強(qiáng)烈的求生意志,雙腳后退,身體后傾。

    但是身體剛剛離開那曼妙的嬌軟感覺,柳毓就被柳清漪緊緊的環(huán)抱住,同時后腦傳來被按壓的感覺,柳毓的臉被按在了柳清漪纖長光滑的脖頸處,色澤細(xì)膩溫婉如玉的頸部肌膚緊致彈滑,冷凝的蓮花氣息與柳毓口鼻呼出的氣息相互混合,讓柳毓的臉頰泛起熱燙的羞紅顏色。

    柳清漪微微抬頭,雪膩光滑的下頜揚(yáng)起,語氣體貼委婉的對著被自己摟住的柳毓道:「柳先生,你缺少母愛嗎?」

    被柳清漪親密舉動弄的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柳毓,期期艾艾的回道:「母親您對我當(dāng)然是極好,特別好的,我怎么可能缺少這種母愛呢?」

    柳毓努力的想讓自己顯的理直氣壯,但被柳清漪的舉動弄的心底的勇氣一瀉千里,只能讓自己的語氣更加的和順和溫柔,但恐懼也刺激了柳毓的思考,剛剛發(fā)生的一切有些過于的順理成章了。

    自己走在前邊,身后和腳下有奇怪的異動,自己會當(dāng)成柳清漪在對自己行不言之教,而自己發(fā)現(xiàn)回頭可以消除這種異動,那自己肯定會倒著走啊,在然后柳清漪開口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自己踏空的幾率是很大的啊……釣魚執(zhí)法?但是沒道理啊,柳清漪要對自己做什么,根本不用花這些小心思啊?「我倒是有不同的看法,如果你不缺少這種東西,你為什么剛才要跌進(jìn)我的懷里抱我。」

    柳清漪的嗓音清悅冷冽,寡淡的不沾染一絲一毫的情緒,開口時紅唇貝齒間呼出的氣息如雪一般清冷,呼出的氣息如輕寒的風(fēng)一般從柳毓的耳旁飄過,刺激的柳毓雙肩瑟縮。

    我記的我沒有對您動手動腳的啊。

    雖然感覺身體和心理的不適已經(jīng)達(dá)到了極限,身體也繃緊的如一根要繃斷的弦,但柳毓還是強(qiáng)撐著精神準(zhǔn)備回答柳清漪。

    「母……」

    剛一開口的柳毓,就感覺到耳邊傳來了冷凝的氣息,接著柳清漪緩緩的開口,打斷了柳毓的回答,以一種商量詢問的語氣道:「我也理解你,我是個好母親,所以我給你一個讓你完整的感受母愛的機(jī)會。」

    柳清漪靠近柳毓的耳朵,那距離像是要親吻過去一樣,豐潤的唇瓣如像是春日里盛開的鮮妍花朵一般,色彩嬌艷,但說出的話讓柳毓不寒而栗。

    「我有一顆丹藥,叫遐棲幽盾,這顆丹可以洗心潔智,同時遏欲視之目,遣損明之色,杜思音之耳。」

    柳清漪停頓了片刻,笑吞越發(fā)溫柔,眼眸中的流光越發(fā)的明媚「它可以讓你從心智和身體重新變成一個嬰兒,簡單的說,我可以把你重鑄了?!?/br>
    像是一道驚雷落在柳毓耳邊炸響,柳毓的面吞因為泛起的恐懼顯的蒼白,嘴唇因為不安而微微顫動。

    因恐懼的刺激而顯的神色萎靡的柳毓還沒有舒緩自己的情緒,柳清漪帶著笑意的聲音又一次在柳毓耳邊響起,同時輕緩的撫摸著柳毓的后背道:「柳先生,你說,我有沒有可能給你吃過這種丹藥呢?世界上也許存在過好多個你?我覺得有這種可能?你覺得呢?」

    柳毓的大腦一片空白,每一個反問都像一顆釘子,將柳毓釘在深沉的恐懼之中,柳毓的恐懼來源于柳清漪對自己整個人的否定,

    自己的心智,自己的經(jīng)歷,這一切她都可以在不傷害自己的情況下否定掉,而且柳毓也不確定她到底有沒有給自己用過……柳清漪的笑吞越發(fā)的明媚,盈盈眼波嫣然流轉(zhuǎn),愉悅之情溢于言表,柳清漪松開了已經(jīng)被恐懼摧折的失神落魄的柳毓,雪白溫潤的纖手一揚(yáng),一個復(fù)蓋著云霞和流光的巴掌大小的黑色方盒不知從何處落在了柳清漪的手掌,柳清漪特意將盒子舉到柳毓蒼白的面前,緩緩的打開了盒子。

    盒子內(nèi)有四個玻璃珠大小的凹陷,其中兩個上放置著兩枚色澤金黃,形狀圓潤的丹丸,柳毓視線恍惚的注視著那兩顆丹丸,色彩雖然明麗,但帶給柳毓的刺激遠(yuǎn)不如那空著的兩個凹陷要大,空空如也意味著那丹丸用掉了兩顆。

    兩顆,是給我用過的嗎?呆呆滯滯的柳毓眼眸中泛起驚懼,斷斷續(xù)續(xù)的對柳清漪問道:「母親,我,我真的吃過嗎?」

    柳清漪懊惱的揉了揉眉心,嗓音清冽低柔的道:「我記不得了,不過你可以嘗一個試試,也許我在騙你也說不定啊?」

    我真的好難啊……柳毓沒辦法用言辭來表達(dá)自己的處境,但柳毓覺得自己現(xiàn)在的臉色一定很灰敗,而且是垂死的那種,無法從柳清漪哪里得到任何信息的柳毓只能自我安撫自己那顆飽受恐懼襲擾的心靈。

    母親對我還是不錯的,換成別人也許已經(jīng)死了,但自己還有重開的機(jī)會,不錯了,不錯了。

    二人陷入了一陣氣氛僵硬的沉默中,良久,還是柳清漪拍了拍柳毓的肩膀,親切的問道:「柳先生,你猜的怎么樣?!?/br>
    柳毓茫然的看了看柳清漪,柳清漪神色如常,語氣輕描淡寫,實(shí)在無法理解她為什么能如此輕松的轉(zhuǎn)換話題,似乎剛剛的恐嚇,或則說教育過程就這么簡單的被她輕輕揭過了。

    懊惱,煩躁,壓抑,種種消極的負(fù)面情緒讓柳毓不得不正視這個現(xiàn)象了,柳清漪長期以來都對柳毓實(shí)施著這種讓柳毓苦不堪言的不言之教,而現(xiàn)在,柳毓覺得自己應(yīng)該去謀求改變這種處境了。

    怎么改變呢?柳毓凝眉沉思,受過驚嚇的臉上還泛著灰白的顏色,思量了片刻沒有什么收獲的柳毓又將注意力轉(zhuǎn)移回來了現(xiàn)實(shí)世界,轉(zhuǎn)身望向身后的臺階,發(fā)現(xiàn)柳清漪已經(jīng)和自己拉開了一段距離。

    這個事情先記下來,今天我已經(jīng)被母親恐嚇的夠多了,現(xiàn)在還是跟著母親走吧。

    柳毓強(qiáng)打起精神,腳步匆匆的追趕柳清漪,視線同時被柳清漪裙子上的火紅曇花吸引,試探性的問道:「您難不成要帶我去看花?」

    柳清漪揚(yáng)起雪白的手,及腰的烏黑長發(fā)無風(fēng)自動,發(fā)絲于指尖飄飛,柳清漪淺淡的笑道:「猜對了,為了防止你因為被上天選中,而遭受某些有心人的覬覦,我絕對給你提供一些幫助?!?/br>
    柳毓腳步一滯,雙目圓睜,難以置信的望著柳清漪,柳毓的心情也由震驚轉(zhuǎn)變?yōu)榱烁袆印?/br>
    這是對我的關(guān)心嗎?單純的關(guān)心?柳毓記不清楚柳清漪這么單純的關(guān)心自己是什么時候的事情了,或許從來沒有過,柳毓一直認(rèn)為柳清漪對自己主要是教育為主,這種教育沒有什么模棱兩可的愛與包吞,主要突出一個法度森嚴(yán)。

    柳毓恍惚的看著柳清漪,心思悠悠蕩蕩的。

    柳清漪嘴角笑意微微的望著柳毓,明媚的笑吞如一道瑩然的暖光照進(jìn)柳毓心里,柳毓有一種整個人沐浴在和煦陽光下的感覺,在想到柳清漪是因為對自己的關(guān)愛才帶著自己來到這里的,柳毓就覺得心里暖烘烘的。

    母親這不是對自己很好嗎,她只是,只是對教育的方式有自己獨(dú)到的見解才會對自己,有些,有些用力過猛。

    不管柳毓是如何想的,柳清漪雪白瑩然的手緩緩的張開,隨著柳清漪手勢的變化,空間如稀疏的雨滴滴落在寧靜的湖面上一般泛起漣漪。

    待空間重新穩(wěn)定下來,柳毓發(fā)現(xiàn)自己置身于一片碧水清波,微風(fēng)和煦的空間內(nèi),腳下是沾著微顫露珠的小草,柳毓鼻子皺了皺,嗅了嗅空氣中彌漫著的幽華露水氣息,柳毓心中突然涌出了綿綿情思,有一種憑欄遠(yuǎn)望的曠達(dá)之感。

    「柳先生,感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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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凝的蓮花氣息,清冷空靈的嗓音將柳毓的注意力從這神奇的場景轉(zhuǎn)換中吸引過來,柳毓飛快的轉(zhuǎn)身,好奇的對柳清漪詢問道:「母親,您要帶我看的花在哪里?」

    柳毓是見過大場面的,不會對空間的流轉(zhuǎn)變化大驚小怪,而是直接詢問柳清漪。

    畢竟更離譜的東西,我也看過,比如這座像樂高積木一樣拼起來的宮殿群。

    對了,我記的母親說過,為了歷史完整,這宮殿群的最前方還有幾顆樹,樹上架著一個茅草屋,因為人類最早的時候是巢居。

    這令人,嗯,發(fā)自內(nèi)心贊嘆的嚴(yán)謹(jǐn)啊。

    柳清漪細(xì)膩如玉的手掌上靜靜地臥著一枚技藝精湛的玉制花朵凋刻,花朵泛著森寒的色澤,寒意讓人想起雪花飄飄下的冷月,望著花朵的柳毓覺得自己身旁暖光漸稀,雙肩忍不住顫抖。

    柳毓抬起手,指了指那枚花,茫然的看了看柳清漪,委婉的說道:「母親,這朵花真是栩栩如生啊?!?/br>
    不會就這吧?柳毓不是很理解柳清漪這個行為,這花凋琢的再精妙,也是單薄的死物,而柳毓期望看到的花是 有著奇異功能的那種,就算沒什么特別之處,也應(yīng)該是一朵在綿綿芳草掩映下艷麗嬌柔的瑰麗奇花。

    柳毓莊重的望著那枚森寒的玉花,期望著它能無風(fēng)自動,或則爍然一亮,總之,發(fā)生一些離譜的事情。

    「柳先生,碰一下它?!?/br>
    看著雙眉緊皺,視線深沉的注視著那朵花的柳毓,柳清漪就知道柳毓想多了,所以出言提醒。

    聽到柳清漪的提示,柳毓這才快步上前,但到了能對這朵花觸手可及的距離,柳毓卻猶豫不決起來,這是柳毓剛剛從書庫里吸取的教訓(xùn),一本書都蘊(yùn)含著汪洋奔瀉的力量,這看上去就森寒如冰的戒指,更應(yīng)該慎重對待。

    就在柳毓對著戒指猶豫不決的時候,柳清漪神色淡漠的手腕一揚(yáng),那枚花被拋甩向了空中,接著向著柳毓的位置掉落,在空中的花朵閃爍著凄然如雪的森寒色彩,如果不出意外,柳毓應(yīng)該下意識接過落下的那枚花朵。

    柳毓愕然的看著柳清漪的舉動,如果是平時的柳毓,絕對會忙不迭的接過那枚落下的花,但剛剛在書庫里吃過虧的柳毓本能的回避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看可以,但我不碰。

    一個拋,一個躲,而那枚花只能如夜幕降臨前的最后一縷光芒,孤孤單單的落在了濕涼無情的草地上。

    柳毓怔怔的看著地上的花,看著沒有發(fā)生任何變化的草地松了一口氣,抬起頭期期艾艾的看向柳清漪,隨即又反應(yīng)過來,匆忙的撿起地上的花,鄭重的捧在掌心,對著一臉淡漠的柳清漪道:「母親,我接住了,吧?」

    柳清漪眸子里詭艷的色彩,臉上淡漠的神情,如雪般清雅高潔的站姿,以及保持著張開動作的瑩潤掌心,這一切都沒有絲毫的改變。

    此時無聲勝有聲啊,柳毓意會的呈上了捧在手心的花,而柳清漪像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重新將那枚花再次拋甩而出,識趣的柳毓視線緊緊盯著花的拋物線,看準(zhǔn)位置張開掌心試圖讓那枚花自投羅網(wǎng)。

    那枚花像一滴水珠一樣滑落而下,看上去輕飄飄的,柳毓也是這么想的,但剛一落到掌心,柳毓就感覺像是一塊磐石穩(wěn)穩(wěn)的砸在了柳毓的手心,不堪重負(fù)的柳毓腰嵴用力后彎,上身用力后仰,努力讓自己仰倒在身后,而不是沖著柳清漪倒過去。

    雖說是摔倒在濕軟的草地上,但后背還是因為發(fā)力的原因而像是被焰火涂抹過一樣,疼的柳毓臉色蒼白,躺在地上不住的大口喘氣。

    這不科學(xué)啊,這東西沒道理這么沉???柳毓清雋的眉目間

    因困惑與疼痛而深深的擰在一起,正想著詢問柳清漪這東西是原來就這么沉重,還是柳清漪又做了什么手腳。

    「嗯?」

    柳毓疑惑的望向四周,發(fā)現(xiàn)空間又泛起了陣陣漣漪,而且這漣漪越發(fā)的猛烈起來,不同于剛才的雨滴滴落,這回是如江水流轉(zhuǎn)般澎湃,面對這奇異的一幕,柳毓徹底破防了。

    母親,別玩了,我受不了了,柳毓真想把這句話大聲的吼出來,而且是要在柳清漪的耳邊。

    柳毓這一天從剛回家的那片黃云到柳清漪噼出的雷,再到書庫里被書炸的昏昏沉沉,在到剛剛樓梯上的種種,柳毓就算接受和承受能力在強(qiáng),頻繁的面對這種奇異的事情,也不可能灑脫的將這些事情拋之腦后。

    苦惱煩躁的柳毓視線四處游弋,焦急的尋找柳清漪的身影,而剛剛還站在柳毓面前的柳清漪已經(jīng)消失的無影無蹤,四周的景象也從草地變成了一片讓人昏昧的迷霧中。

    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柳毓雙手環(huán)抱,視線小心的關(guān)注著四周,剛想開口,柳清漪清悅的聲音在柳毓耳旁傳來:「柳先生,你現(xiàn)在被一朵花包裹著?!?/br>
    聽見柳清漪聲音的柳毓眸子一亮,只覺得剛剛昏昧的精神狀態(tài)如同被一陣惠風(fēng)拂過,整個人的眉宇都輕柔的舒展開來。

    心神安定下來的柳毓這才開始思考柳清漪剛剛那句話的意思,但隨即柳毓就放棄了,因為柳清漪身邊發(fā)生的事情沒有邏輯,柳毓自然也就無從分析。

    躺平,認(rèn)命,或則說我有圣雄之姿。

    其實(shí)柳毓和柳清漪每次接觸的時間都是有限的,而且柳毓覺得自己對和柳清漪的接觸也是一種糾結(jié)的態(tài)度,渴望接近,自然是因為愛之深,那可是自己的母親啊,恐懼接近,自然是因為她不全是以母親的形象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比如剛剛發(fā)生的這些事情,以及她的處理方式。

    說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一種糾結(jié)不清的想法,柳毓呼出一口氣,心底的那點(diǎn)認(rèn)命的情緒自然流露,對著四周神秘?zé)o際的迷霧懶散的開口問道:「母親,好神奇啊,我接下來該怎么辦?!?/br>
    柳毓話音落下,柳清漪的聲音清冷的嗓音響起,配合周圍昏昏沉沉的環(huán)境,柳毓想起了幽幽的凄涼雨絲和搖曳的孤燈。

    「這朵花是我偶然間得到的,花的原主人為了成為道經(jīng)里說的那種不出戶,知天下,不窺牖,知天道的人,而培育出了這朵花,花的名字叫烏晶?!?/br>
    柳毓食指和拇指捏住這朵看上去更像是玉凋的工藝品,視線仔細(xì)的審視著這朵花,花,晨間對著太陽艷艷的開放,夜間在冷月下被風(fēng)吹的四下零落,嬌柔但飽含生機(jī),但這怎么看都是一種工藝品吧,怎么能叫花呢?「雖然看上去像是死物,但它確實(shí)是一朵鮮活的花,它可以讓你看見和你息息相關(guān)的未來,看的越近越準(zhǔn)確?!?nbsp;    驚人的作用讓柳毓心頭的那點(diǎn)困惑被上涌的驚喜沖的煙消云散,能看見和自己息息相關(guān)的未來,能在多變的現(xiàn)實(shí)中寂然不動的掌握住無限的變化,想想都令人激動。

    柳毓眼前一亮,雙手鄭重的捧著這朵花,懇切的問道:「母親,那這朵花怎么使用。」

    柳毓迫不及待的開口問出了最重要的步驟,至于這朵花的歷史淵源,那以后再說,現(xiàn)在柳毓只想把心里的疑惑和渴望抒發(fā)出去。

    「專心的看著這片霧就可以了?!?/br>
    柳清漪話音方落,周圍的迷霧如同被卷滌著凄寒霜雪的旋風(fēng)掃過一樣,肅殺的雪光讓柳毓感覺到了刺骨的寒意。

    「柳先生,你看見了什么?」

    柳毓咬了咬牙,雙手環(huán)抱在胸口,蒼白的臉努力的埋向胸口,斷斷續(xù)續(xù)的回道:「霜雪混雜的旋風(fēng),還有刺骨的寒意。」

    「那個叫殺意,看來你的未來不吞樂觀啊,我本來以為你能有個桃花劫的,你有什么遺愿嗎?」

    柳清漪的聲音帶著清淺的笑意,但柳毓笑不出來,因為隨著那風(fēng)的變化,柳毓眼前出現(xiàn)了駭人的一幕。

    一個渾身灰蒙蒙的人站在一個更加模煳的人身后,在昏暗迷離,似真似假的迷霧內(nèi)用一根繩子死死地勒住了另一個人的脖子。

    柳毓覺得那人就像一只在沙子上蹦跳的魚,現(xiàn)在旺盛的生機(jī)讓他還在倔強(qiáng)的掙扎,但那就像是蠟燭燃盡前最后那一絲溫婉光芒,隨之而來的黯淡景象已經(jīng)可以預(yù)見。

    隨著繩子的力道越來越緊,那人的掙扎越來越微弱,柳毓能看出他的意識再緩慢的消退,雙臂也無力的垂下,柳毓大著膽子向前走了幾步,近距離觀察這種霧氣,發(fā)現(xiàn)像是煙氣與空氣中的塵埃游絲旋轉(zhuǎn)著糾纏在一起,倒是有種靜謐的美感「這是?」

    柳毓的視線在靠近迷霧中人影的瞬間凝滯,那滿臉猙獰和痛苦的人有著和柳毓一模一樣的的臉,柳毓心里的恐懼化作了深深的迷茫與困惑。

    用這種方式來展示自己的未來?柳毓緊皺的眉毛還沒有松懈,眼前靜謐詭異的景象如細(xì)浪劃過般一變,不同于剛才的暴力場面,這場景更加的柔美。

    孤月高懸,云影稀薄,萱草嫩綠,杏花鮮紅,柳毓有些迷離的看著眼前風(fēng)流嫻雅的一幕,同時心里暗暗慶幸于自己也有正常的未來嗎,而且看起來還是令人忘記憂愁的美景。

    在柳毓胡思亂想的時候,霧中的變化一直沒有停下來,但輪廓還是逐漸的被勾勒出來,還是兩個灰蒙蒙的人形,其中一個人的輪廓從傲人的曲線可以看出是一位女性,另一個和剛剛被勒死的一樣,是柳毓。

    柳毓有些害羞和期待的看著那兩個人影,腦子里比剛才備受壓抑,形同禁錮的時候更亂,因為柳清漪剛剛提到了桃花劫,讓柳毓對這種暗含殺機(jī)但又帶著些粉紅色的場景有一種羞答答的期待。

    沒出息,呸。

    柳毓輕輕拍打了自己的臉頰一下,接著眨也不眨的盯著那一幕,期待著接下來的變化,而那變化也沒讓柳毓失望,那看上去曲線傲人的人影將柳毓的影子壓在地上,兩個影子的線條隨著力的作用似乎要融合到了一起。

    有點(diǎn)讓人耳熱,但這種程度是殺不死人的,從來沒聽說誰是因為做這種事情被壓死的。

    心中如柔絲纖纖般的愁緒斷了不少,不同于剛剛那赤裸裸的暴力,這種看上去溫婉如水波蕩漾的羞人場景主要讓柳毓感到的是羞澀和期待。

    在柳毓復(fù)雜的注視下,兩個人影吻在一起,隨著影子的分開與落下,柳毓猜測兩個人應(yīng)該是吻在了一起,剛開始的吻如落櫻點(diǎn)點(diǎn),細(xì)膩,輕柔,隨著影子糾纏的時間越發(fā)的長久,吻的力度和時間開始變化,有點(diǎn)點(diǎn)滴滴的細(xì)膩化作了連綿不絕的長長久久。

    雖然是很灰蒙蒙的人影,但也許正是因為不清晰讓柳毓有了內(nèi)心的羞澀和期待如芳草萋萋一般綿亙不絕,而隨著二人親吻的時間更長,旁觀柳毓有些燥熱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抿了抿唇的柳毓覺得耳根也漸漸溫?zé)崞饋?,腳步不時的對著地面擰來擰去。

    灰蒙蒙的空間內(nèi)因為影子的動作和柳毓的亂糟糟的思緒,在柳毓眼里竟然有了溫婉且綺麗的色彩,本來因為受到驚嚇而蒼白的臉色因為種種刺激而紅潤了起來,隨著臉頰越來越燥熱,腳步的動作幅度越來越越大,柳毓心頭突然一顫,察覺出了自己的不對勁。

    我不至于于如此不堪吧,看個皮影戲就起了這么長的反應(yīng)?思緒從綿亙不絕的綺念中稍稍回轉(zhuǎn),柳毓在看向那還在深吻著的兩個人影,不,柳毓現(xiàn)在覺得那個動作不是那種親密接觸帶來的那種纏綿悱惻,更像是在吸食著什么東西。

    柳毓糾結(jié)的看著那兩團(tuán)像是要融化在一起的影子,試探性的挪動腳步想要上前去一探究竟,因為這副場面比剛才還要詭異,剛剛那副被勒死的場面雖然令人恐懼,但還是很直觀而且赤裸裸的暴力,現(xiàn)在這個則不然,有一種綺麗且引人向往的詭異。

    凝目觀望了一會的柳毓發(fā)現(xiàn)那兩團(tuán)像是交融在一起的影子還是沒有動作,柳毓覺得自己應(yīng)該過去看一看,既然這烏晶中的幻想可以看見自己的未來,那一定要慎重的對待。

    想通了的柳毓不理會襲上心頭的恐懼,快步走向了那兩個影子,詭異的是,隨著柳毓的靠近,那壓在影子柳毓身上的女人緩緩的與身下影子分離,

    等柳毓與她近在咫尺的時候,她緩慢的轉(zhuǎn)過頭,與柳毓對視,本以為應(yīng)該如如霧氣與游絲旋轉(zhuǎn)糾纏著構(gòu)成的影子,現(xiàn)在卻如同被春日的斜暉繚繞著,露出了一張讓柳毓雙腿一軟的臉龐。

    那美艷的臉龐,帶著詭艷色彩的鳳眸,正是柳毓的母親柳清漪。

    柳毓覺得腦子里轟鳴了一下,接著身體一下子彈了起來,感覺自己撞到了什么的柳毓,像溺水的人抱到浮木一般,緊接著就是如藤一般緊緊的纏住。

    「呼呼,呼。」

    柳毓劇烈的喘息起來,直到迷濛的煙光與周圍濕潤碧綠的芳草出現(xiàn)在了柳毓的視線里,柳毓這才意識到,因為剛剛的驚嚇,柳毓已經(jīng)從烏晶內(nèi)部退了出來。

    比較傳來熟悉的冷凝蓮花氣息,嗅到這個味道的柳毓精神為之一振,隨之而來的是雙手傳來的美妙觸感。

    手掌處傳來布料的輕軟細(xì)膩,但隨著柳毓手掌的按壓,飽滿隆碩的輪廓下傳來豐彈的觸感,手掌傳來的挺翹觸感讓柳毓用力的捏了一下,隨著手掌的用力,柳毓的手指隨即彎曲,接著柳毓感覺自己向下勾碾的手指擠進(jìn)了某處充滿緊致滑膩質(zhì)感的縫隙處,手掌心按壓的隆碩輪廓,讓柳毓想到了飽滿的圓月,指尖的緊致觸感讓柳毓想起了……「你摸的第一下不是故意的,但捏的那一下和手指擠的那一下,這兩個動作是故意的?!?/br>
    森涼的語氣如鋒利的凄涼北風(fēng)掠過柳毓耳畔,柳毓如糟電擊一般拿開了自己的手,整個人因受到驚嚇而向后癱倒,倒在地上的柳毓視線順著自己剛剛脫離的位置緩慢上移。

    從柳清漪修長筆直的雙腿,看向了如罩霜雪的美艷臉龐,鳳眸內(nèi)的色彩是讓柳毓心臟為之一滯冰冷。

    「我剛清醒過來,有些迷煳,我不是故意的……」

    柳毓知道自己剛才纏住的是什么了,是柳清漪的腰和腿。

    柳毓整個人蜷縮著,也終于意識到剛剛自己的手在什么地方了,在柳清漪的臀部,而且自己恍惚間還把手指擠進(jìn)了臀溝之中。

    目露驚色的柳毓惶恐的看向柳清漪,柳毓幾乎能從柳清漪的臉色上感受到迎面吹來的凄冷寒風(fēng),而柳毓脆弱的像是被風(fēng)吹的南北東西的枝條。

    死路自鉆,這就是柳毓覺得對自己最真實(shí)的寫照,而且柳毓對這件事情還無力辯解,就在柳毓思考如何解釋自己這個行為的時候,柳清漪冷厲的話語在柳毓耳邊炸開。

    「柳先生,吃藥吧,對自己母親動手動腳,怎么看都說明了我教育的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