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5月23日

    第四章：日記－獻祭之子

    大海的喧囂不斷在造船廠中迴盪著，那因意外而到來的訪客是那樣的令人在意，那充滿善意的援助和擁抱喚醒了塵封多年的記憶，當思緒在腦海中不斷翻騰，本應孤獨的獻祭之子被往事糾纏得難以進入夢鄉。

    塔可兒盡可能安靜地掀開棉被，也許是因為羞澀也或許是因為生活習慣的關係，即使準備睡覺了也不愿解除一身的隱形狀態，轉過身來看著那背對著她睡在地上的凱特西靈，那對看上去毛絨絨的貓耳不斷地吸引著她的注意力，最終她還是忍不住伸出手去撫摸。

    那毛絨柔軟的觸感摸起來非常舒服，不知為何這樣子撫摸這個男人的頭就令人感到心安許多，她小聲地自言自語道：「軟軟的貓耳朵！嘻嘻……」

    其實凱特西靈并沒有睡著，悄悄用自己的能力控制著那擺放在工作檯上的機弩，在塔可兒翻身的那一刻便早已經用準心對準了她，只要這個女人做出什么可疑的舉動，弩箭便會在第一時間貫穿她的腦袋。

    塔可兒自然沒有注意到這些，她沉浸在撫摸貓耳朵的過程當中，回想起在很久、很久以前這座島上還有居民的時候，那時她也很喜歡像現在這樣摸摸居民們養的貓，這觸感不僅摸起來舒服也非常令人懷念。

    摸了好一陣子那睏意終于回來，她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之后便松手，心滿意足地躺回床上睡覺去。

    等待好一陣子，聽見背后傳來那輕微且可愛的鼾聲，因為始終擔心著皓莉耶德絲而根本睡不著的凱特西靈這才起身，他知道自己再繼續躺下去也只是浪費時間，沒有皓莉耶德絲在的夜晚他即使睡著了也只會夢到不開心的往事。

    凱特西靈的三階能力是寄居貓蝸，雖然不是貓卻擁有著與貓相近的聽力和夜視能力，因此在轉過身的那一刻便被眼前的景象給嚇到。

    那形狀如水滴的rufang、飽滿如小饅頭般的乳暈、尖挺而可口的rutou……這一手能剛好掌握的山巒在那勻稱的呼吸中起伏著，也許是因為太過柔軟的關係她每一次呼吸胸部都以一種誘人的姿態微微晃動，那種在一般女性身上難以看見的韻律感，讓這對胸部看起來就像有著自己的生命力一般。

    更不妙的是那修長而勻稱的雙腿隨意地開著，那有著恰到好處rou感的小腹和濃密的陰毛下，是與她的指甲一樣是螢光藍色的漂亮yinchun，yinchun的上半部是豐滿的人字型而下半部則是一個較小較薄的反人字型，那微微張開并隨著呼吸不斷開闔的xiaoxue令人忍不住想要放點什么東西進去。

    不管是她的指甲、yinchun還是從腦袋后方延伸出來的觸手上的菱格紋路，都會在黑暗中發出一種漂亮而微弱的光芒，讓此時此刻的她美得就像是詩人故事中會在某些神秘的海域出沒，總是會用歌聲魅惑水手制造船難的女妖。

    「睡姿有夠糟。」

    那誘人的身姿，即使是凱特西靈也忍不住多看了幾眼，他最終還是幫塔可兒蓋好棉被，最后拿上自己從城鎮遺跡裡找到的那本筆記，悄悄離開房間摸黑走出造船廠，在山洞口隨便找一塊石頭坐著。

    因為漲潮的關係，夜晚的海面比白天要高出不少，不過還不至于高到會淹進造船廠。

    他藉著月光開始翻閱那本老舊的日記，雖然日記上的許多用詞和語法看起來都不是這個時代的，但基本上使用的還是聯盟通用語，讓他感到很奇怪的是除了聯盟通用語，日記內還會用上艱澀的古德西夫語，不過這兩種都還是他能夠解讀的語言，所以起來并不會說很費力。

    讀著這本日記，他開始意識到塔可兒也許并沒有說謊。

    「可以冒昧的請教一下，什么是獻祭之子嗎？」幾個小時前，他們還在互相自我介紹的時候，凱特西靈出于好奇如此問道。

    面對這個問題，塔可兒面有難色好像忽然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不過她在短暫猶豫之后還是說出了關于這座島曾經的歷史。

    在很久、很久以前，這座島上曾有過數千居民，那遍布整個海域的暗礁讓這裡成了一個與世隔絕的世界，島上的居民們有著自己的文化、法律、信仰、道德觀、世界觀……人們相信著他們所享受到的一切都是「全知的桑普」的恩賜，也因此他們也必須有所回饋才不會觸怒這位上古神靈。

    只要是年滿六歲的孩子都會被帶到大祭司身邊，大祭司會一一測試這些孩子是否具備成為獻祭之子的資格，被選中的孩子便會被送入修道院進行修練，只有具備著「能感知世界與自身之本質」者才是一位合格的獻祭之子。

    這個封閉世界裡的人們都將此視為一種榮譽，家裡若是誕生了一位獻祭之子那么這個家庭將會在幾年之內得到更好的資源以及待遇，而城鎮的鎮長和重要職務也必須由子女之中誕生過獻祭之子的人才有資格擔任。

    獻祭儀式每一年都會舉行，每次大祭司都必須要將一個孩子被獻祭給桑普。

    而所謂的獻祭便是活人獻祭。

    本來凱特西靈對她所說的話半信半疑，因為如果活人獻祭這件事情是真的，那么塔可兒應該不可能會活到現在，而她不僅活下來居然還升態成為無證的高階嚙術師，更讓人感到困惑的是她并不知道嚙術師是什么，也不懂得怎么使用嚙術，對于自身三階能力的應用完全是出自于本能。

    這本日記內記載了這座島在最后一年發生的大小事，其中所寫的一些與獻祭儀式相關的準備，還有獻祭之子的培養和挑選也與塔可兒的說法一致，他實在很難想像都已經到這個時代了居然還會有活人獻祭這種事。

    「這一天，是塔可兒˙博梅克作為獻祭之子被獻給桑普的重要日子，本來所有的一切都進展得很順利，但是……那個卑鄙的外鄉人居然打傷了大祭司，他發出了野獸般的吼叫、說著大逆不道的狂言，那一刻我們才終于明白這個惡魔是邪神駿墓蘭恩派來的使者，他破壞了那神圣不可玷污的儀式，一切都毀了……」

    日記本的主人大概是鎮長或者某個鎮上的重要人物，每一天的行程和大小事都鉅細靡遺的記錄了下來，唯水日記本的最后一頁……

    「全知全能的偉大上古神靈桑普，她降下了憤怒，人們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著她的使者高抬貴手，然而那沒有用，一切都完了……」

    最-新-地-址-發-布-頁:

    最后一頁只留下這幾行字，凱特西靈猜測這座島上當初真的發生過某種災難，導致這些居民要不是死于災難就是搭船離去，由于災難來得太過突然也太過絕望，以至于原本住在這座島上的居民甚至來不及帶上自己的家當。

    整本日記看完不僅沒有解除疑惑，反而給凱特西靈帶來更多的疑問。

    他知道現在駐扎在城鎮廢墟的那些宗教狂熱份子，是屬于駿墓蘭恩教自制教派的人，對這些人來說駿墓蘭恩是能帶走世上所有痛苦的偉大的夢境之神，但是對這座島的居民來說駿墓蘭恩卻是與全知的桑普對立的邪神。

    他對桑普這位古老神祇的印象只有一個，祂創造出了這世界上最初的謊言，謊言帶來了誤解、沖突、罪惡、背叛……造物主因此奪走了她的手腳使她成為世界上最初的蛇，因此她又被稱之為謊言之蛇。

    「夢境之神、謊言之蛇、獻祭之子，這都是些什么鬼……」凱特西靈揉了揉太陽xue，他總覺得事情好像變得越來越難理解。

    如果這個時候皓莉耶德絲在的話，就可以幫他分析和整理這些情報，他看著天上那明亮的月光以及浩瀚星塵，忽然意識到自己好像真的太過依賴皓莉耶德絲了，總覺得沒有她在的話好像什么事情都做不好。

    反正也睡不著，凱特西靈便盤起腿開始久違的冥想，然而有些事情就是這么有趣，他感受并整理著體內的所有嚙齒輪，一邊聽著浪一邊享受風，當他好不容易終于感覺自己有一點睏意的時候……

    「你怎么睡在這裡？會著涼的喔！」

    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發現竟然已經天亮了，盤腿坐在巖石上的他險些失去平衡而下意識伸手往身旁一抓……手掌心卻傳來那足以令人上癮的軟嫩觸感，那同樣柔軟卻頂著手心的突起物是那樣令人心癢，然而轉過頭去卻發現身旁什么也沒有，而這一次塔可兒卻沒有像昨天那樣發出驚呼。

    「抱歉，我沒注意到你在那。」意識到自己碰到不該碰的東西，凱特西靈趕緊松手并馬上道歉，但他總覺得氣氛不太對勁。

    「那個……剛才被你碰到時的感覺好奇怪，可以請你再觸碰我一次嗎？」

    「咳咳！今天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我先去洗個臉！」

    被塔可兒一句話驚醒的凱特西靈丟下一句話之后便落荒而逃，她那天真懵懂又有些羞澀的語氣令人怦然心動，而正是這種心跳加速的感覺讓凱特西靈感到非常不妙，他今后還想要好好靠在皓莉耶德絲那彈性十足的大腿上睡覺。

    凱特西靈一走出浴室就看見手、腳、腦袋現形的她坐在走道旁，一邊前后晃著雙腿一邊把整條魚拿起來啃，而且那還不是煮熟的魚而是生魚。

    她露出一個又甜又傻的微笑，把手中多出來的那條魚遞給凱特西靈說道：「要不要吃？很好吃的喔！」

    「你等我一下。」無奈的嘆了口氣，凱特西靈走入那積滿了灰塵的廚房，簡單清理過一遍之后才出來將她身旁的整桶魚都拿走。

    「喂！我還要吃耶！」有幾分不滿地跟入廚房，她看見眼前的男人正在磨刀及生火，不知道對方想做什么便好奇地站在一旁探頭探腦，對她來說凱特西靈正在做的事情相當新奇卻又有幾分熟悉，好像以前也曾經見過這樣的景象。

    「讓我想想……皓莉耶德絲是怎么做的？」仔細回憶著皓莉耶德絲下廚時那賢慧的模樣，但腦海裡卻不由自主浮現出她豐滿的性感翹臀，以及那忍受不住酥麻快感而不斷發出的甜膩呻吟，直到他用刀背狠狠一敲腦袋才把那些色色的回憶趕出腦袋，努力回想片刻后才終于開始動手。

    去鱗、去骨、去鰭、去內臟……凱特西靈相當笨拙地處理著手中的魚，將加工過的魚rou抹上一點鹽，用竹籤固定好之后放在已經預熱好的烤架上，但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馬上拿起來找東西固定住讓它隔著烤架加熱。

    「塔可兒小姐，你口水流出來了。」

    「啊……好香！感覺好好吃。」接過一支表面烤得酥脆的魚，看著那不斷從rou中滲出的油脂，觸手自動將頭上的面紗拉到腦袋后方，塔可兒死命吞著口水卻又不知道該從哪下口，因為當魚rou靠近嘴巴的時候都會被

    燙得受不了。

    「嗯……果然沒有皓莉耶德絲做得好吃。」品嘗了幾口自己的手藝，凱特西靈最終還是失望地搖搖頭，自從跟皓莉耶德絲在一起之后他的舌頭也變刁了。

    「皓莉耶德絲比你還厲害嗎？」學著凱特西靈先把烤魚吹涼之后再啃，早已經吃慣生食的她一開始還有些不習慣，但多咀嚼幾口之后便愛上了那種烤魚帶著油脂在嘴裡蔓延開來的感覺，甚至會不斷用觸手的末端去觸碰吃完還殘留著味道的竹籤，用普通人類沒辦法辦到的方式細細品嘗。

    「是啊！她的手藝比我厲害得多喔！想不想跟我一起去找她回來？這樣你就可以每天吃到比這更好吃的東西。」又遞了一隻烤好的魚給塔可兒，她一聽到可以每天吃到比這更好吃的東西便兩眼放光。

    那模樣簡直就跟小孩子看見新玩具一模一樣。

    「那我們要趕快去找她！」她說什么也要幫忙把人給找回來。

    在處理魚rou的過程中，凱特西靈注意到有幾條魚其實已經臭掉，心想這個女人竟然可以每天吃這種食物過生活還沒搞死自己簡直是奇蹟，但轉念一想也許是那神秘的三階能力給了她強悍的體質，讓她不致于被這些胎敗的食物給毒死。

    吃得心滿意足的塔可兒不斷舔著自己的手指和觸手，那一臉意猶未盡的模樣不知為何看起來有些色情。

    早已經等在外頭的凱特西靈，看著那高到嚇死人的懸崖，不太想再攀巖一次的他問道：「你平時都是怎么出門？一樣是從昨天下來的路線爬回去嗎？」

    「游泳！」塔可兒則理所當然地這么回答，要知道從這裡到可以上岸的地方那距離可是非常遙遠，加上風浪這么大一般人根本游不了那么遠，不過凱特西靈看她的身體構造有某種海洋生物的特征，對于這個答案也不是很意外。

    知道想取巧大概是沒什么辦法，凱特西靈只好乖乖順著昨天爬下來的藤蔓又爬回棧道上，找人的行動還沒正式開始就已經先耗掉一大段體力。

    暫時坐在樹蔭下休息的凱特西靈，想起昨天那些自制教派的人好像有提到曾在島的北方看到不明飛行生物，看著那不怎么費力就爬上來的塔可兒問道：「塔可兒，這座島的北方有什么嗎？」

    「什么是北方？」塔可兒感到不解。

    凱特西靈只好拿出指南針，確認了方向之后才指著右后方，那整座島地勢最高的方向說道：「那個方向就是北方，我手上這個工具叫做指南針，它的作用就是用來分辨方向的，昨天在你的收藏品裡也有找到幾個。」

    「咦？好神奇喔……」把指南針拿在手中，只見上面的指針始終指著一個方向讓她覺得非常有趣，把它還給凱特西靈之后才說道：「北方有修道院、祭祀場、還有很大很大的城堡，不過都滿遠的喔！要走很久，用游的比較快。」

    「對你來說比較快，我下去游可能很快就變成椰子蟹的飼料了。」

    「哈哈！對耶！那走吧！凱特西靈想去哪裡？」

    「有什么地方是可以一天來回的嗎？」現在沒有辦法攜帶太多食物和水，而這座島上也不是任何地方都可以輕易找到糧食，于是凱特西靈決定從最近的地方先開始尋找，不過事情卻總是出乎他的預料。

    「沒有喔！」

    塔可兒表示用走的到修道院最快也是半天；祭祀場距離最近但路太難走要爬上去至少要一天；而她口中那個很大很大的城堡是走一天也到不了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