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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這種場面,此生還會不會出現? 公車終于駛入了市區,正值下班的高峰,人潮洶涌,道路擠塞,到處都在堵車。 方媛無意中看到那座繩金塔,古色古香,佇立在雨霧中,仿佛一名睿智的老人,卓爾不凡。 她突然想再去找那個給她們解過夢的沈瞎子。 沈瞎子曾經準確地猜測到她的過去與內心世界,而秦妍屏那天解夢后也是悶悶不樂,似乎她的心事也被沈瞎子猜透。至于陶冰兒、徐招娣,當時也被他哄得開心不已。 沈瞎子曾經說過,他雖然眼盲,心卻不盲。確實,他有一種普通人所沒有的智慧,能看透很多事情。也許,他也能幫自己看透這場局。 方媛對蘇雅說有事,在中途下了車,憑著記憶去繩金塔下的民房尋找沈瞎子。 她的運氣不錯,半個小時后就找到了沈瞎子家,那個小胡同里的四合院,依然青磚碧瓦、門檐低矮。 門是開著的,方媛敲了敲門,叫了幾聲,沒人回答。等了一會,再叫了幾聲,屋里還是沒人出來。她等得煩躁,信步走了進去。 雨漸漸地小了。 屋里很潮濕,地面都在滲水。這房子有些歷史了,結構不好,里面光線不足。 方媛慢慢地走到院子。在那一刻,她突然又回想起開學初,她與秦妍屏、陶冰兒、徐招娣四人一起來找沈瞎子解夢的情景。 秦妍屏嬌柔,陶冰兒調皮,徐招娣淳樸,三個女生似乎還在她身邊,氣的氣、鬧的鬧、笑的笑,形態各異。 方媛看到她們的笑靨,聽到她們的笑聲,嗅到她們的氣息。 如此真實。 她的心開始揪緊。 秦妍屏死了,陶冰兒死了,徐招娣還躺在醫院里不省人事,或許,她永遠都醒不過來。 她所看到的三個女生,都是幻覺。 這種感覺,類似于醫學中的“幻肢痛”。90%被截肢的病人會感覺到已截除的肢體依然健在,并且伴隨著劇烈的疼痛。 方媛閉著眼睛站在雨中,任冰冷的雨水淋在臉上。再度睜開眼時,女生們果然消失了。 這時,她聽到身后傳到一陣輕微的水聲,是人行走在水中的聲音。 聲音的節奏明快,似乎走得很急。那絕不會是沈瞎子的腳步聲! 沈瞎子由于眼瞎,走路不會這么急,也不會這么猛。 方媛仿佛受驚的兔子,聳肩,轉身,后退,一連串的動作一瞬間就完成了。 來的果然不是沈瞎子,而是一名中年男人,國字臉,敦敦實實,看上去倒也憨厚。 中年男人停住了,打量了方媛一眼,問:“你是誰,跑進來做什么?” 方媛看到中年男人沒有惡意,定下神來,輕聲解釋:“我是來找沈爺爺的。” “沈爺爺?”中年男人皺了皺眉,再度打量了方媛一眼,說,“你是來找他的?可惜你來晚了。” “怎么了?沈爺爺搬走了?他搬到哪里去了?”方媛顯得急切。 “搬走了?”中年男人苦笑,“他是走了,卻不是搬走了,而是去了西方極樂世界。” 方媛愣住了,“你是說,沈爺爺,他死了?” “是的。” 方媛似乎有些不信,“那天我來找他,他還是好端端的,身體那么好,怎么就會死了?” “別說你不信,我們這些做晚輩的都不信。他沒病沒災,能吃能睡,誰能猜到他會這么快無疾而終?說來也怪,他似乎知道自己來日不多,提前幾天通知子女來見他最后一面,并且安排好了身后事。也不知道是他自己預料到的還是那個夷大師告訴他的。” “夷大師?” “就是繩金塔的夷大師,經常來這里與沈大伯下棋。” “哦,是他啊。”方媛想起陶冰兒曾經說過,在南江市最有名的僧人就是那位夷大師了,當初她們四人就是想找他算命解夢,結果別說是夷大師,就是夷大師的弟子釋明大師也難見到一面。 沈瞎子死了! 最后一絲的希望也被無情地擊碎了。 方媛心中悲苦不堪,恨恨地望著細雨霏霏的天空,心里直罵老天無眼。雨絲飄零,帶著深秋特有的陰冷,撲到方媛臉上。她抹掉臉上的雨水,對中年男人道謝,然后慢慢地離開。 走出民房,中年男人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又追了出來,問:“你是不是姓方?” 方媛訝然,“你怎么知道?” 中年男人拍了拍腦門,“瞧我這記性,沈大伯曾經拜托我一件事,說有個姓方的年輕女孩來找他,就讓我領你去一個地方。” 方媛怔住了,“你不是說沈爺爺已經死了?” “我不是說過了,他仿佛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死前特意拜托我的。他還怕你不信,要我告訴你,你到這里來,肯定是上次和你一起來找他解夢的女孩出事了。” 仿佛一個炸雷在方媛腦海里爆炸,震得方媛神魂顛倒。沈瞎子怎么知道秦妍屏她們出事了?難道,他真的能未卜先知?他既然知道秦妍屏她們有危險,怎么不想辦法幫她們化解? “你去不去?”中年男人看方媛遲疑,以為她不相信自己,心中有些不滿,“我只是答應了沈大伯帶你去,如果你不想去的話,就不必去了,我也不算違約。” “去!”方媛對中年男人露出個歉意的笑容,“對不起,我剛才走神了,你別見怪。沈爺爺既然叫你帶我去,我當然去。” “那,走吧。” 中年男人帶著方媛在小胡同里穿插,越走越偏僻。天漸漸黑了,路邊的民房亮起了燈,不時傳來炒菜的香氣,還有小孩嬉鬧的聲音。 有個家多好啊,方媛想。 拐了幾個彎,中年男人在一幢破舊的小屋前停住了。如果不是他帶,方媛還真找不到這個地方。 “就是這里了!”中年男人舒了口氣,笑了,“你進去吧,我就不陪你了,還要趕回去吃飯。” 說完,扔下方媛,自己一個人照原路返回。 夜色拉下帷幄,附近寂寥無人。方媛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小屋前,躊躇不決。 沈瞎子為什么要自己來這里?小屋里究竟有什么秘密? 雨又大了起來,雨點宛如一粒粒小石子般擲擊著她的臉,硬生生地疼。小屋在風雨中顫栗,似乎隨時都可能倒塌。 方媛吸了口氣,邁開大步走進去。 77 小屋宛如一條羊腸小道,筆直地往里延伸。與平常的民房不同,小屋的房間里看不到日常用品,連桌椅家具都沒有。在小屋的最里面,隱隱有燈光閃爍,極為黯淡,如果不仔細看,根本就發覺不了。 方媛躡手躡腳地穿到小屋的最里面,輕輕地敲了敲門。 木門制造得極為輕巧,被方媛敲門的力量推開,沒發出半點聲息。 里屋竟然是一座佛堂。 房間的正中央,供奉著一座佛像,卻是木刻的。佛桌前擺了一些供品,卻也只是青菜白飯,倒也新鮮。除此之外,再無他物。 一個短發的僧人正端坐在佛像前,背對著方媛,念誦經文,對方媛的到來似乎渾然不覺。 木魚聲清脆而空靈,一下下似乎敲擊在方媛的心坎上,敲得燭光搖晃不定,敲得檀香斷斷續續。 方媛悄悄地走到僧人身邊,學著僧人的模樣對著佛像打坐。偷眼瞧僧人,臉上寶相莊嚴,似有霞光流溢,不正是她在沈瞎子處所看到的那個下棋青年?他現在披了件陳舊而干凈的僧衣,閉目誦經,心靜如水,隱隱然有一種看破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