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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里外外坐滿了人,絕大多是年輕的女子。聽著鶯聲燕語,看著彩袖翩飛,聞著各色胭脂水粉,他一臉沉默。我在一旁低頭而笑。 他忽然一個扭頭拽著我又跳上了馬車,我嚷道:“喂!喂!冠軍候,你要請我在一品居吃飯的。” 他沒好氣地說:“我請的是你,不是你歌舞坊里所有的歌舞伎。” 我笑道:“幾間園子的姑娘們一直沒有機會聚在一起維系一下感情,我有心請大家吃一頓,可請得便宜了,徒惹人笑,請得貴了,又實在心疼。難得你當時發話讓我去撿希罕之物點,我就吩咐了一品居盡全力置辦。何必那么小氣?你這出門轉了一圈,就封了候,請我們幾百號人吃頓好的還是請的起的。” “出門轉了一圈?說得可真是輕描淡寫!你下次隨我一塊轉一圈,我把我所得分你一半,如何?”他緊緊盯著我。 我避開他眼光,笑看向馬車外面,“你要去哪里?我可為了能多吃一點好的,特意中飯吃得很少,還有不管你去不去一品居,帳你照付。” 他嘴角噙著絲笑,靜靜看著我,不說付也不說不付。一別多月,他和以前似乎一樣,但又似乎不一樣。我心里有些說不清的慌亂,不自禁地往后縮了縮,背脊緊緊貼著馬車壁。 馬車停住,他一個利落漂亮的旋身,人已經落在地上,伸手欲扶我。我笑著揚了揚下巴,避開他的手,鉆出馬車的剎那,雙手在車座上一撐,借力騰空而起,腳尖在車棚頂上輕輕一觸,人在半空,轉了一個圓圈,裙帶飛揚、袍袖舞動,輕盈地落在他面前,得意地看著他。他笑起來,“這么重的好勝心?不過真是漂亮。” 車夫趕著馬車離去,我打量了下四周,我們在一個清靜的巷子中,左右兩側都是高高的圍墻,我納悶地問:“這是什么地方?你要干嗎?” 他道:“翻墻進去。”我瞪大眼睛,看著他:“看這圍墻的氣派不是等閑人家,我被捉住了也就捉住了,你如今可是堂堂冠軍候。”他道:“現在是真要看你的手段了。這么高的圍墻,我不借助工具上不去。” 我心里有些好奇,有些好玩,更有些興奮,嘴里嘟囔著:“真倒霉!吃頓飯也這么麻煩。”可手中已握住了自己平日束在腰間的一根絹帶,帶頭縛著一個滾圓的赤金珠子,看著是裝飾,實際卻另有妙用。手一揚,金珠滑過一道美麗的金色弧線,翻卷著纏在了探出圍墻一點的槐樹上。 霍去病順著絹帶,腳幾踩墻壁已經一個利落的翻身坐在了槐樹上,我取下絹帶,纏在手腕上,手勾著槐樹樹枝,居高臨下地小心打量著院落。 霍去病悶聲笑道:“我看你作賊做得挺開心。” 我低聲道:“長安城中誰敢輕易打這些顯貴們的主意?反正我不用擔心自己的小命,該怎么玩就怎么玩,出了事情都是你支使的,你若被捉住,就更好玩了。” 我和霍去病剛從槐樹上跳下,幾頭黑色大狗悄無聲息地撲了上來,我絹帶一揮,金珠擊向它們的腦袋,身后的霍去病忙一拽我,我身子跌入他懷中,他一手攬著我腰,一手扶住我胳膊把金珠上的力量卸去。 我驚疑不定間,幾條狗已經到了腳邊,圍著我們打轉轉,拼命地向他搖著尾巴,我氣道:“別告訴我這是你自個的府邸。” 他摟著我的胳膊沒有松勁,反倒身子緊貼著我,下巴擱在我肩頭,低低道:“不幸被你猜中了。” 我使勁掙了下,未掙脫,他口鼻間溫暖的氣息,若有若無地撫過肌膚,又是癢又是麻。他身上有一股完全不同于女兒脂粉氣的陽剛味道,象青松和陽光,縈繞在鼻端,我竟有些喘不過氣的感覺。身子發軟,腦袋有些暈,似乎任何招式都想不起來。 著急失措間正想著干脆金珠一揮,砸向他腦袋,索性把他砸暈了拉到,又猶豫著,力道控制不好,不知道會不會砸死他?他卻松了勁,仿若剛才他什么都沒有干,拖著我的手蹲下,對著幾條大狗說:“認識一下,以后別誤傷了我的人。” 我無奈地仍由幾條狗在我身旁嗅來嗅去,側頭道:“就它們幾個能傷我,簡直笑話!你這是在侮辱我們狼。” 他手輕拍著一只狗的腦袋道:“如果不是我在這里,你落地的剎那,它們不但攻擊你,而且會出聲呼叫同伴。以多取勝,這好象也是你們狼的拿手好戲。何況還有緊隨而至的人。” 我“哼”了一聲,甩開他手,站起道:“我干嗎偷偷摸摸來你這里?根本不會有機會和它們斗。” 他口中呼哨一聲,幾條狗迅速散去。他拍了拍手,站起來看著我,帶著絲笑,似真似假地說:“我看你很喜歡晚上翻墻越戶,也許哪天你會想來看看我,先帶你熟悉熟悉路徑,免得驚動了人,你臉皮薄就不來了。” 我臉有些燒,把絹帶系回腰間,板著臉問:“大門在哪里?我要回去。” 他沒有理會我,自顧在前面慢走,“我從若羌國的王宮帶了個廚子回來,烤得一手好rou。草原上從春天跑到秋天的羊,rou質不老不嫩不肥不瘦,剛剛好,配上龜滋人的孜然,焉耆人的胡椒面,廚師就在一旁烤,味道最好時趁熱立即吃,那個味道該怎么形容呢?” 我咽了口口水,臉還板著,腳卻已經隨在他身后邁了出去。漢人不流行吃烤rou,長安城羊rou的做法以燉燜為主,我實在饞得慌時也自己動手烤過,可我的手藝大概只有我們狼才不會嫌棄。 我蹲在炭火旁,雙手支著下巴,垂涎欲滴地盯著若羌廚師的一舉一動,那個若羌廚師年紀不過十六七,不知道是因為炭火還是我的眼神,他的臉越來越紅,頭越垂越低。 霍去病一把把我從地上拽起,“你再盯下去,我們該吃糊rou了。”我使勁地嗅了嗅空氣中木炭和羊rou的味道,依依不舍地隨他坐回席上。 廚師將飄著濃郁香味的rou放在幾案上,我立即拿了一塊塞進嘴里。霍去病吃了幾口后問:“我不在長安時你都干了些什么?” 我一面吃著一面隨口道:“沒什么有趣的事情,就是做做生意。哦!對了,我進了趟皇宮,看見皇上了……” 話音未落,我頭上已經挨了一巴掌,霍去病怒道:“你發什么瘋,跑到皇宮去干什么?” 我揉著腦袋,怒嚷道:“要你管?我愛干什么就干什么!” 他恨恨地瞪了我一會,忽地問:“打地疼嗎?” 我雙眼圓睜,瞪著他,“你讓我打一下試試!” 沒想到他竟然真地把頭湊了過來,我又是氣又是笑,推開他的頭,“打了你,我還手疼呢!” 他面沉如水,盯著我問:“皇上說了些什么?” 我側著頭,邊想邊說:“夸了我兩句,說幸虧我出現的及時,趕走了沙盜,賞賜了我一些東西。還笑著說我以后可以常入宮去陪李夫人說說話。” “你對皇上什么感覺?” 我凝神思索了半晌后搖搖頭,霍去病問:“搖頭是什么意思?什么感覺都沒有?” 我道:“怎么可能?那樣的一個人!感覺太復雜反倒難以形容,皇上的實際年齡應該已經三十七,可看容貌象剛三十歲的人,看眼神象四十歲的人,看氣勢卻象二十歲的人,他對我們說話溫和親切風趣,可我知道那只是他萬千語調中的一種。在他身上一切都似乎矛盾著,可又奇異地統一著。他蔑視身份地位,對李夫人的出身絲毫不在乎,因而對我也極其善待,可一方面他又高高在上,他的尊貴威嚴不容許任何人冒犯,我回話時一直是跪著的。”說完我皺了皺眉頭。 霍去病一聲冷哼:“明明在外面可以站著,自己偏要跑進去跪著,活該!” 我看他臉還板著,忍不住道:“不要擔心,李夫人就在我身邊。” 他搖搖頭,一臉不以為然,“牡丹看膩了,也有想摘根狗尾巴草玩的時候。” 我氣笑起來,“原來我就是一根狗尾巴草,倒是難為你這只……”忽驚覺話不對,忙收了口。 他嘴角逸出絲笑,“我這只?我這只什么?” 我“哼”了一聲,不再理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