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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方顯得公子風流雅致。” 男子放開秋香,笑著回頭:“講得有意思,可我偏覺得不情不愿才有意思……”我們眼神相遇時,他的笑容立僵,我的心一窒,轉身就走,他喝叫道:“站住!” 我充耳不聞,急急前行,他幾個縱躍追到我身旁伸手拉我,我揮手打開她,再顧不上避諱,也快步飛奔起來,他在身后用匈奴話叫道:“玉謹jiejie,我知道是你,我知道是你……”說著語聲已經帶了哭腔,女兒腔盡顯無疑。 我腳步停住,卻仍舊沒有回頭,她走到我身后,吸了吸鼻子,低聲說:“就我一個人胡鬧著跑出來玩,單于沒有在這里。”我轉身看向她,兩人都細細打量著對方,半晌無一句話。紅姑看了我們一眼,帶著秋香快步離去。 “你怎么還是老樣子?在長安城都這么無法無天,竟然調戲起姑娘來。”我笑問。目達朵猛然抱住我哭起來,“他們都說你死了,他們都說你死了,我哭了整整一年,為什么於單臨死都指天發誓說你已經死了?” 我以為我已經夠堅強,眼中卻還是浮出點點淚花,緊咬著嘴唇不讓它們掉下來,“於單……於單臨去前,你見過他?” 目達朵一面掉淚一面點頭:“單于剛開始不相信你死了,知道我們自小要好,所以特意讓我去問你的下落,可於單親口告訴我說你的確已死,他把你的尸身葬進流沙中。”我拿出手絹遞給她,卻半晌都沒有辦法開口問於單被捉后的事情。 “jiejie,你也在這里賣歌舞嗎?要多少錢給你贖身?”目達朵抹著眼淚說。“這個園子是我的,我是這里的坊主。”我看著她暖暖一笑。 目達朵拍了下自己腦袋,笑起來,“我真笨,這天下有誰能讓jiejie做不愿意做的事情呢?扔他一顆我們的“癢癢釘”,癢死他!” 我嘴唇微抿,卻沒有笑出來。目達朵笑容也立即消失,她沉默了會,說道:“jiejie,單于沒有殺於單,於單是自己病死的。” 我冷笑一聲,“病死的,是嗎?於單和我們從小一塊玩,他身體有那么差嗎?我們大冬天把他騙到冰湖里,我們自己都凍病了,可他卻什么事情都沒有。” 目達朵急急解釋道:“jiejie,是真的。單于要殺於單,捉他時就可以殺,可單于卻下過命令只許活捉,否則怎么會追一個人追了幾天幾夜?而且你不知道單于知道追你們時已經誤傷了你,氣得臉慘白,我從沒有見單于那么生氣過,嚇得追你們的幾千勇士全跪在地上,而且單于一直不肯相信你會死,一遍遍追問於單你怎么死的,可於單講得活靈活現,單于翻遍了整個西域都一直找不到你,通往漢朝的各個關口都派了重兵,也沒有發現相似的人,后來我們就相信了於單的話。” 我冷笑道:“我不想再探究這些,就算於單是病死,可還有我阿爹和閼氏,難道他們自己想自盡?這些事情都是誰造成的?他雖未殺他們,可他們卻是因他而死。” 目達朵含著淚,搖頭再搖頭,“jiejie,我一點都不明白太傅為什么要自盡,單于一直在說服太傅留下幫他,就算太傅不肯也可以求單于放他走,可他為什么要自盡呢?記得那天我剛睡下,突然就聽到外面的驚叫聲,我趕緊穿好衣服出了帳篷,聽到眾人都在叫嚷‘先王的閼氏自盡了。’沒一會,又有人哭叫著說‘太傅自盡了’。我因為想著jiejie,顧不上去看閼氏,一路哭著跑去看太傅。卻看到單于飛一般的跑來,估計單于也是剛睡下,匆忙間竟連鞋都沒有穿,赤足踏在雪地里,看到太傅尸身的剎那,身子踉蹌,差點摔在地上,眾人嚇得要死,齊齊勸他休息,他卻臉色蒼白地喝退眾人,在太傅尸身旁一直守到天明。jiejie,自從單于起兵自立為單于后,我本來一直都是恨單于的,恨他奪了於單的位置,可那天晚上,我看見單于一個人孤零零坐在帳篷內,當時帳篷外下著大雪,我們籠著火盆都覺得冷,可單于居然只穿著一件單衣坐到天明,身子一動不動,他的眼睛里沒有高興,竟然全都是痛苦凄楚,天雖冷,可他的心只怕比天更冷,我在外面偷偷看了他一夜,突然就不恨他了,覺得他這么做肯定有他的理由,而且我真覺得他比於單更適合當我們的單于,這些都是我親眼看到的,絕對沒有欺哄jiejie。單于后來還不顧所有重臣的反對,執意下令按照漢人的禮儀厚葬太傅……” 巨大的痛楚啃噬著心,我緊摁著胸口,痛苦地閉上眼睛。當年在祁連山下聽到阿爹已去的消息時,也是這么痛,痛得好象心要被活生生地吃掉。而那一幕又再次回到我的心中。 於單丟下我后,我沒有聽阿爹的話去中原,而是隱匿在狼群中,費盡心機地接近阿爹,憑借著狼群的幫助,我成功地躲開一次次地,我以為我可以偷偷見到阿爹,甚至我可以帶他一塊逃走,可當我就要見到阿爹時,卻聽到阿爹已死的消息。 當時已經下了三天三夜的雪,地上的積雪直沒到我的膝蓋,可老天還在不停地下。天是白的,地是白的,天地間的一切都是慘白的。於單死了,閼氏死了,阿爹死了,我心中的伊稚斜也死了。我大哭著在雪地里奔跑,可是再不會有任何人的身影出現。臉上的淚珠結成冰,皮膚裂開,血沁進淚中,結成紅艷艷的冰淚。 十二歲的我,在一天一地的雪中,跑了整整一天,最后力盡跌進雪中,漫天雪花飛飛揚揚地落在我的臉上,我的身上,我大睜雙眼看著天空,一動不動,沒有力氣,也不愿再動,雪花漸漸覆蓋我的全身,我覺得一切都很好,我馬上就可以再沒有痛苦,就這樣吧!讓一切都完結在這片干凈的白色中,沒有一絲血腥的氣味。 狼兄呼嘯著找到我,他用爪子把我身上的落雪一點點挖掉,想用嘴拖我走,可當時的他還那么小,根本拖不動我,他就趴在我的心口,用整個身子護住我,不停地用舌頭添我的臉,我的手,想把溫暖傳給我。我讓他走,告訴他如果狼群不能及時趕到,他也會凍死在雪里,可他固執地守著我。 狼兄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我,我一想閉眼,他就拼命地用舌頭添我。他和阿爹的眼睛根本不象,可眼睛里蘊含的意思卻是一摸一樣,都是要我活下去。我想起我答應過阿爹,我不管碰到什么都一定會活下去,而且一定要快活的活下去,因為阿爹唯一的心愿就是要我活著。我盯著狼兄烏黑的眼睛,對狼兄說:“我錯了,我要活下去,我一定要活下去。”幸虧狼群及時趕到,雪也停了,我被狼群所救,他們用自己的身體和獵物的熱血讓我的手和腳恢復知覺…… 我驀然叫道:“別說了!目達朵,對你而言這只是一個個過去,可這些都是我心上的傷痕,曾經血淋淋,現在好不容易結疤不再流血,為什么你會出現在我面前,把結好的傷疤全部撕開?你回去吧!如果你還顧念我們從小認識的情誼,就請全當從沒有見過我,早就沒有玉謹此人,她的確已經死了,死在那年的大雪中。” 一甩衣袖,就要離開。目達朵緊緊拽著我的衣袖,只知道喃喃叫:“jiejie,jiejie……” 離開匈奴前,我、於單、日磾,目達朵四人最要好。因為阿爹的關系,我和於單較之他人又多了幾分親密。於單、日磾和我出去玩時都不喜歡帶上目達朵,她一句話不說,一雙大眼睛卻總是盯著我們,我逗著她說:“叫一聲jiejie,我就帶你出去玩。”她固執地搖頭不肯叫我,鄙夷地對我說:“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多大,說不定比我小,才不要叫你jiejie。”但不管我們走到哪里,她卻總跟在后面,甩也甩不掉,日子長了,我倆反倒好起來,因為一樣的固執,一樣的飛揚嬌蠻,一樣的胡鬧瘋玩,當我決定自己的年齡后讓目達朵叫我jiejie,她思考一晚后竟痛痛快快地叫了我。我還納悶她怎么這么好說話,從於單那里才知道原來她覺得一聲jiejie可以換得我以后事事讓著她,她覺得叫就叫吧! 幾聲jiejie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