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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比一波急,逼得人心亂得直想躲,卻又被音樂抓得逃不掉、掙不開,連一直冷淡的霍去病都抬頭看向李延年,側(cè)耳細(xì)聽。 一連串的滑音后,驟然轉(zhuǎn)緩,一縷笛音在琴聲襯托下響起,柔和清揚(yáng),引得心早已被逼迫得失去方寸的人都立即轉(zhuǎn)向笛聲起處。 晚風(fēng)徐徐,皓月當(dāng)空,波光蕩漾。月影入水,湖與天一色。一只木筏隨風(fēng)漂來,一個女子背對眾人,吹笛而立。朦朧月色下,裙袖輕飄,單薄背影帶著些紅塵之外的傲然獨(dú)立,又透著些十丈軟塵的風(fēng)流嬌俏。弱不勝衣之姿,讓人心生憐惜,可高潔之態(tài),又讓人又不敢輕易接近。 眾人的心立即安定下來,正靜靜品笛時,笛音卻漸低,琴聲漸高,不同于起先的急促之音,這次是溫和舒緩的,伴著木筏悠悠漂到湖中心。 眾人此時已顧不上欣賞李延年難得一聞的琴音,都只是盯著木筏上的女子。李妍轉(zhuǎn)身面朝皇上和皇后的位置襝衽一禮,眾人竟然齊齊輕嘆口氣,月色朦朧,只覺得女子長得肯定極美,可這美卻籠著一層紗,怎么盡力都看不清,越發(fā)勾得人心亂意急。 李妍行完禮后,水袖往前一甩,伴著音樂竟然直直從木筏飄落到水面上,席上都是驚呼一聲,有人手中的杯子摔裂在地,有人手中的筷子掉落,連我都是一驚,眼睛不眨地盯著李妍,一時間不明白她怎么能婷婷玉立在水面。 凌波微步,踏月起舞,羅帶飄揚(yáng),裙袖颯纚,只覺得她本就是水中的神女,仙姿縹緲,方能在這一方湖面上來去自如,腳踩水波,與月影共嬉。 眾人都是滿面震驚傾慕,神態(tài)癡迷,李延年的琴音忽然一個急急拔高,李妍揚(yáng)手將手中的月白羅帶拋出,眾人抬頭看向飛舞在半空中的羅帶,琴聲居然奇妙地貼合著羅帶在空中的飄揚(yáng)回蕩,引得眾人的心也隨著羅帶起伏低落,驀然低頭間只掃到一抹俏麗的影子落入水中的月亮中。月影碎裂,又復(fù)合,佳人卻已難尋,只余波光月影,一天寂寞。 也許最早清醒的就是霍去病、衛(wèi)將軍和我,眾人仍舊癡癡盯著湖面,我扭頭去看皇上,卻看見霍去病和衛(wèi)將軍都只是看著衛(wèi)皇后,而衛(wèi)皇后嘴邊含著絲淺笑,凝視著湖面,可那眉端卻似乎滴著淚。我突然不愿再觀察皇上的神情,扭回了頭,掃眼間只看李敢也是一臉贊嘆,而李延年一直低頭盯著琴,看不清神情。 紅姑碰了下我的胳膊,示意我看李敢。只見李敢一臉驚嘆傾慕,身子不自禁地微微前傾。 一地鴉雀無聲中,皇上突然對平陽公主說:“朕要召見這個女子。”紅姑立即握住我的手,笑看向我,我略微點點頭。 李敢的手輕輕一顫,杯中的酒灑到衣袍上,他怔了一瞬,眼中的悵然迅速斂去,依舊談笑自若。 平陽公主笑著微躬了下身子:“皇上早已說過要召見,昨日李延年曾為皇上彈唱過一首‘傾國傾城’曲,她就是曲子中的那位傾國傾城的佳人。” 漢武帝喜極而笑,有些自嘲地說:“朕連她容貌都還未看清,就覺得她已經(jīng)擔(dān)得起‘傾國傾城’四字,她如何可以立在水面跳舞?” 平陽公主笑說:“皇上不妨猜猜。” 皇上又看了眼湖面,“是否在湖下打了木樁?” 公主拊掌而笑:“我忙碌了幾日的功夫竟被皇上一語道破。”眾臣都做恍然大悟狀,贊佩地看向皇上,只是不知道幾個真幾個假。霍去病卻只是端著杯酒慢啜細(xì)品,神色淡然。 一場晚宴賓主盡歡,或者該說皇上盡歡,和樂融融地散去。我和紅姑站在暗處等人走得差不多時,才攜手向外行去。 紅姑滿臉喜色,我卻高興不起來,很多事情懂的是一回事情,親眼看到它的發(fā)生又是另一回事情,當(dāng)年的衛(wèi)皇后也曾在這個府邸中因為一曲清歌引得皇上注意,今夜另一個女子在她眼前重復(fù)了她的傳奇,皇上今晚燈下看李妍時,可會有片刻記起多年前的衛(wèi)子夫? 幼年時最喜歡參加宴會,覺得熱鬧非凡,大家都很高興很快樂的樣子,單于在時更是個個妙語連珠,阿爹有時不想去時,我還癡纏著去,今日再次坐在皇室宴席上,才真正看清了富貴繁華下遮藏的全是冷清。 我突然很想阿爹,心緒低沉中腦中浮現(xiàn)的是九爺?shù)纳碛埃芟肴タ纯此麩粝聹嘏纳碛啊R槐K燈,一個人,一屋的平安溫馨,“紅姑你自己先坐車回去吧!我想自己走一走。” 紅姑細(xì)看了我?guī)籽郏崧曊f:“去吧!不要想太多,不是李妍也會有別人,這世上男兒多薄幸,女子多癡心,衛(wèi)皇后是聰明人,會懂得如何安然處之。” 月色鋪滿石街,柔和的銀色光華流淌在飛檐屋角,偶有幾聲狗叫襯得夜色越發(fā)靜謐。正沿著長街快步而行,一輛疾馳而過的馬車忽地在前面猛然停住,霍去病從馬車上跳下,凝視著我問:“你怎么在這里?剛才你也在公主壽宴上?” 我輕點點頭,他冷冷地說:“真要給你道喜了。”我咬著嘴唇未說話,自顧向前行去,他對車夫揮了下手示意他離去,默默在一旁隨行。我本想請他離去,可看到他的神色,什么話都說不出來,只安靜地走著。 馬車的轱轆聲漸漸遠(yuǎn)去,夜也如我們一般沉默下來,長街上只聞我們的腳步聲,踢踢踏踏地響著。 霍去病看著前方,輕聲說:“有些事明白是一回事情,看著它發(fā)生在眼前又是一回事情。”我低聲道:“我明白,你若心里不舒服就罵我?guī)拙浒桑 ?/br> 他側(cè)頭看著我笑搖搖頭,“就算心里有氣,現(xiàn)在也散了,難得見你如此低眉順眼,何況這本就是預(yù)料中的事情,只是沒有想到李妍的出場竟然是步步為營,一擊大勝。”他慢慢吟道:“‘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dú)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李妍簡直深諳用兵之道,先讓李延年用一首曲子引得皇上心思大動,卻因為公主壽筵顧不上立即召見,只能在心里思慕。再又奇兵突現(xiàn),克敵于先,如果等著皇上召見就落于被動,天時地利都不見得能如意,今晚的一幕真正精彩。” 月色很好,鋪滿長街,可我依舊只能看清眼前一點的路,長街盡頭有什么,我看不清。李妍和劉徹的初相逢,以有心算無心,李妍大獲全勝,可以后呢? 兩人沉默地走著,看路徑霍去病是要送我回落玉坊,拐過一條長街,前方剎那燈火通明,一長串燈籠上“天香坊”三字隔著老遠(yuǎn)就看得分明,幾個人從天香坊內(nèi)出來,天香坊的幾位大牌姑娘竟然親自相送,我不禁細(xì)細(xì)打量了幾眼出門的客人,心頭巨震,腳下一軟險些跌倒在地,霍去病立即伸手扶住我。我不敢置信地盯著前方,不可能!怎么可能?他怎么能出現(xiàn)在大漢朝的街頭? 他穿著漢家服飾,長身玉立于串串大紅燈籠下,白緞袍碧玉冠,燈火掩映下華貴倜儻。因是胡人,他的五官棱角格外分明,刀刻般的英俊,只是神色清冷異常,如千古積雪,寒氣逼人,本應(yīng)溫暖的燈光,在他的身周卻都泛著冷意。溫柔鄉(xiāng)解語花,眾人環(huán)繞中,他卻仿若孤寂地立身于雪山頂,只是清清冷冷的一個人。原來做了單于的他是這樣子,眉目間再無一絲溫潤,當(dāng)年的他卻是笑依白馬攬紅偎翠的風(fēng)雅王爺。 一瞬間我身不能動,口不能言,只是呆呆看著他們向我走來,驀然反應(yīng)過來,倉惶間象再次回到大漠中與於單亡命奔逃時,只覺得我要趕緊逃,趕緊躲起來。我立即回轉(zhuǎn)身子,四處打量,兩側(cè)都是密密的屋宇,無處可躲。我想跑,霍去病緊握著我的胳膊問:“你在怕什么?” 我聽到腳步聲已經(jīng)到身后,滿心無奈恐慌下猛然撲到霍去病懷中,抱住他,臉埋在他的肩頭,他怔了一下,緩緩伸手摟住我,在我耳邊道:“既然我在,長安城沒有人能傷害你。” 粗豪的笑聲,嘖嘖有聲地嘆道:“長安城的娘皮們也熱情得很呢!豪爽不比我們……我們西域的姑娘差,看背影倒是長得……” 霍去病手一動,我緊掐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