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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清漓在線閱讀 - 【清漓】(8)

【清漓】(8)

了你們中一個愛玩火的?」

    男子一陣陣長長的鼻息之后,周圍的溫度頓時就高了起來,聲音也失去了剛剛的淡定,變得暴躁起來,「你若不是個傻子,那便是在找死!」

    隨后突然就消失無蹤了,我頓時一晃神,而只在短短幾瞬后,他又突然出現在了我的身前,抬手就掐住了我的脖子,將我整個人都拎了起來。

    我才發現,這家伙長的可真是又高又壯,足足比我高了一頭去,惡虎般強壯的手臂猙獰著虬龍般的肌rou。

    他掐住我的那一刻,面具下露出的雙目頓時便散出了高光,最后竟然貪婪的吸了吸我的味道,可真是讓人惡心。

    「簡直是天降奇跡,沒想到純陽靈體之身竟然能長大成人,如此餌食可真是百年難遇,若將你丟給落玉夫人怕是能換上一打上好的炁奴來!看來我還真不能殺你了。」

    我鼓足一口氣,猛然抬手握在他的手腕,隨后便是用力一握,「……你到底叫什么……」,骨頭碎裂的咔嚓聲頓時傳入彼此耳中,他那鐵鉗般的手掌立刻就失了力。

    憑心而論我最怕那種飛來飛去,跑來跑去找不見人,或是動不動就給我捆個結實的對手。

    像這種主動送上門來跟我比蠻力的,簡直是太合心意了。

    「你小子!找死……」

    他拼命想抽回手去,可我死死鉗住就是不放。

    「我找死?我自己都弄不死我自己,你一個元嬰玩火的也想弄死我?」

    他雙眼睜的血紅,二話不說,舉刀便砍。

    我看著那柄重刀,也不去躲,順勢舉起了清塵劍,也照著他的胸口噼了下去。

    結果他的刀擦著我的胸口,冒著火花落了下去。

    而我的清塵劍卻直接噼穿了他的護心鎧,鮮血頓時濺了一地。

    情急之下,他猛然后退,咔的一聲,折斷了自己的手腕掙脫了我的掌控。

    我還從沒打得這么舒心過,怪也只能怪這家伙選錯了對手。

    「你身上竟還有法寶!」

    男子氣喘吁吁的半蹲在地上,已經不敢再貿然進攻了。

    「法寶?什么法寶?你是瞎了還是傻了……我……我都這樣了……哪還有地方放法寶,技不如人就老老實實承認,找什么由頭……」

    我氣不打一處來的罵道,明明看見我全身上下就圍了條銀紗,還法寶,難不成

    我還藏在屁股里了么,而月漣在身后不遠處噗嗤的笑了出來。

    男子站起身,胸前的傷口突然冒起了煙,隨后竟慢慢愈合了。

    「還有你那把劍!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知道了!」

    我一拍手掌,指著他大聲喝道,「你一定叫煙!帶火,個子又大,還穿護身鎧,組起來就是個煙字!」

    「你……你莫非是癡的?」

    「……你才傻呢!」

    我二話不說,扭動手腕,凌空噼下,一道一丈來長的火刃帶著劍氣疾馳而去。

    對方趕忙挑動手中的重刀去擋。

    火刃頓時將其包裹其中,他匆忙褪去燒著的大氅丟到一邊,露出內襯的黑衣來。

    「陽炎天火?」

    男子停頓了片刻,但他的聲音明顯開始變得有些不自信了。

    「難道他真是你殺的?你一個小小的毛孩子竟有如此大能?如此說來,那攝魂鈴……在你身上?」

    「那又如何,你們這些歪門邪道,要攝魂鈴做什么?又想奴役何方神獸?廢話少說,接招吧,煙!」

    我一副大義凜然的說道,畢竟這也算是我對敵的首次大勝了。

    我一邊說著話,一邊弓起身子,舉起清塵劍對準了他胸膛,我的靈炁本就留存不多,必須一招制敵。

    「我不叫煙!」

    男子憤怒的咆哮著。

    我也不理他,暗掐手訣,默念心法,腳下順勢一蹬地,劍氣陡然展開,迭于劍身上下,身后劃過一陣熱浪,如他剛剛一般,幾乎是瞬間便閃至他身前,舉劍猛然揮下,他下意識抬起重刀便去擋。

    「你輸了!」

    我咧開嘴笑著說道,他抬刀一擋卻只擋了個空,而我則在他身后,徑直將渾身燃著天火的清塵劍送進了他的背心里。

    可剎那之間男子突然就著了火,轉眼就成了一個火人。

    火勢越燒越旺,到最后竟然什么都沒了。

    「這……這……這是自焚了?」

    「不……他火遁了!少俠,咱們趕緊走吧,我估計他去搬救兵了!」

    月漣跑上起來,催促道。

    我是怎么也沒想到他居然會跑,這些大魔一般不都是不死不休的么。

    不過月漣說的對,眼下情勢還不容樂觀,我們陰差陽錯闖進了別人的老巢,偷了別人的炁奴,還差點殺了別人的大將,再留于此地怕是沒什么好果子吃了。

    我和月漣帶著三十來個衣不遮體的年輕弟子四處尋找出路,好在其中一個善辯風位,七繞八繞的帶我們進了一條地下暗河。

    這地方還真是四通八達,難怪說幽陽宗行蹤詭秘,合著這伙惡人把地下都挖空了。

    不得不說今日的運勢卻是非同凡響,整個門派的惡人不知去向,唯一留下的還是正中我下懷的敵手。

    若是遇到之前那個木靈大魔,怕是連我和月漣都要被關進牢中了。

    三十多人互相攙扶著,跟著我和月漣趟水而出,也不知走了多久,才終于看到了一縷光。

    我們是從一個山谷間的大湖里游出來的,至于在哪自然是難以分辨。

    外面響晴薄日,眾人似乎好久都沒看見日光了,一個個都激動的落下淚來。

    隨后便癱軟在地,再也動不了分毫。

    于是我只好讓他們原地休息片刻,自己打算去周圍找找有沒什么野果之類可以充饑的東西。

    可還未動身,天空中一道亮麗的紫電突然襲來,月漣一驚,連忙舉起劍站在我身旁,紫電徑直落在我的面前。

    我一看就樂了,是秋兒!「秋兒!你跑哪去了啊!」

    秋兒看到我明顯松了口氣,可很快眉頭就皺了起來,雙眼不住的在我和月漣身上掃來掃去。

    「秋兒?」

    秋兒從腰后拿出我的劍鞘,扔給了我,「還你!」

    隨后轉身就要走。

    「哎,哎,哎!」

    我接過劍鞘,想都沒想就跑了上去,而她已經踩上了劍刃,我趕忙一躍,一把抱住她的小蠻腰,給小丫頭直接從劍刃上給摘了下來。

    「你哪去啊!你知道我找你找的多辛苦么?」

    秋兒回過頭,那聲音就像剛才寒潭里撈上來一般,「找的衣服都沒了?」

    「對啊,燒沒了……」

    「怎么沒燒死你啊!」

    「你不是都知道,我可有天火,哪能被燒死啊?……不過,你現在能不能幫我找一件?還有那些炁奴,他們也穿的破破爛爛的。」

    秋兒移開目光看了眼眾人,我也跟著回過頭,這才發現,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倆身上。

    我還沒反應過來時,秋兒已然用力踩了我一腳,「快……快放開我!」

    我這才發現,我正抱她抱的瓷實著呢。

    片刻后,秋兒便帶著我一路往東飛去,我在她身后剛想說話,「閉嘴!」

    她就干干脆脆的兩個字給我噎了個結實。

    飛到了一處小鎮的布鋪,秋兒大手一揮買了一堆衣物,打了兩個大包,全都扔在了我的身上。

    可至始至終她都沒理我,走出小鎮,我實在忍不住將她拉停了下來,「秋兒,你干嘛不理我啊。」

    秋兒凝著眉怒目相視,看的我渾身一個激靈,「到底怎么了么……」

    原本還默不出聲的小丫頭突然就喊了起來,「就那么一會!就那么一會,你都不安生!人不見了,衣服也沒了,還穿別人的衣服,露著胳膊露著大腿的,你怎么這么招人喜歡啊!就那么一會,你都不能老實點!」

    我撓了撓頭,小聲說道,「燒的不是你買的那件貴的……」

    秋兒直接原地蹦了起來,抬手就敲了我腦袋一下,「我說的是衣服的事么!你沒事瞎跑什么啊,不是說好要跟著我么,就那么一會!人就沒了,沒了整整一天一夜!你現在厲害了是么?膽子大了,是不是,是不是!」

    秋兒一邊嚷著,一邊接連的敲著我的腦袋,說實話我真服了,我這都是鋼筋鐵骨的身子了,怎么被她敲的就這么疼呢。

    「別敲了,別敲了……」

    我趕忙往后跳了一步,使勁揉著腦瓜子。

    原來我在地下待了那么久啊。

    「我是跟著你的啊,你不是突然就不見了么……我擔心你就去找你了,然后看見了一個洞就進去了。」

    「找我進洞干嘛,我是兔子么,還是老鼠啊,我會鉆洞么?你就不能在原地等我一會!明明就只有一會!哎呀,真是氣死我了。」

    秋兒說著話,居然把袖子都擼起來了。

    「我錯了,我錯了……別打了。」

    我抱著腦袋到處找地方躲,誰知道我好心去找她,結果還白白招來一頓打。

    突然間,天地間突然傳來一陣悠長的低鳴,秋兒頓時便愣住了,連忙轉頭望向了天玄山的方向。

    白嫩的手臂還舉在半空,動也不動,緊接著突然晃悠了兩下身子,但很快便站住了。

    「秋兒,你怎么了?」

    她再轉過臉來時,臉色一甩剛剛的驕橫,竟露出了些許的哀傷來。

    「回吧……」

    她輕聲拋出了一句,轉而便喚出劍刃,又恢復了剛剛一言不發的狀態。

    她剛剛打我實在太過投入,動作也太大,一個銀閃閃的物件從袖口飛了出來都沒有發現。

    我轉身將它撿起,跟著她上了劍刃,一路上我很想問個明白,可任憑我說什么,秋兒都再沒回上一句。

    回到谷底剛一落下,月漣便跑了過來,我丟下衣服,讓她分發給眾人。

    「現在你們已經安全了,想去哪就去哪吧,就是別總想著死了。下面的一切就只當是個噩夢,現在天亮了,夢也醒了。」

    可眾人卻只是低下頭,動也不動,月漣輕輕拽了拽我的衣袖,面色著實有些為難,「我剛剛已經問過了,可他們都不知該往何處去,身為炁奴,早已無顏面對父母師門,而且他們還說自己的體內皆被下了一種名曰縛炁的惡咒,即便逃出了那魔窟,也只能尋一地自行了斷以絕此痛。」

    「縛炁?」

    「少俠知道何為縛炁?」

    月漣顯然不明白那是什么,可我卻見過這東西的威力,簡直是痛不欲生。

    抬眼看了圈眾人,聯想到這三十多具年輕的身體被縛炁折磨的痛不欲生,哀號遍野的模樣,我就一陣心酸。

    「我確實知道,而且知道如何解,只是……」

    話音剛落,原本埋頭的眾人竟都圍了過來,星霖更是沖在了最前面,「少俠當真知道如何解這縛炁?」

    可能是見我面露難色,這丫頭又跪了下來,納頭便拜,余下眾人彼此對視了一眼,也都跪了滿地。

    「少俠大能,還請救救我們吧!」

    這就是當大俠的感覺么,動不動就有人跪著求你救他?好像也不是很有意思的樣子啊……「你們快起來,我也沒說不救啊,只是……總之你們先起來,先跟我離開這吧,我帶你們去見幾個人。」

    「少俠打算帶他們去哪?」

    月漣拉起了星霖,又跟著喚起眾人問道,「去云溪。」

    思來想去,也只有去找飛夢了,而且我敢肯定飛夢定然比我更會處理這些人。

    「可此地距云溪路程遙遠,這些師弟師妹修為大多不高,況且身體虛弱,無法御劍啊。」

    月漣抬手輕捏著自己的下唇,凝眉想了半天,突然把視線越過了我,看向了我身后的秋兒。

    我這才發現,自剛剛開始,秋兒就只是遠遠的站在一邊看著我們。

    「方才我觀秋兒姑娘御劍之術頗為嫻熟,想來也是身具大能,若我和秋兒姑娘一同施為,或許可連一柄巨劍,雖此舉會耗費大量靈炁,但撐到云溪應是不難。不知秋兒姑娘可愿如此?」

    話畢,所有人的目光又投向了秋兒,可秋兒卻只是直愣愣的看著我,雖依舊面無表情,可那目光中流出的絲絲哀傷卻如銀線裹心,一扯一痛。

    「秋兒……」

    我輕輕喚了一聲,這一聲并不是要她答應,而是想問她到底怎么了。

    秋兒看了我許久,最后一言不發的走到的眾人身前,伸出雙指招出了劍刃,月漣見勢

    ,趕緊跑到她身旁不遠處,也招出了劍刃。

    兩人身姿相像,不斷的往劍刃中積蓄靈炁,一藍一紫,很快,劍刃模煳的邊緣便逐漸延展開來,最后交融在了一起,就像是一面圓鏡。

    「快上去,我們撐不了太久!」

    月漣渾身湛藍冒光,發尾衣擺隨風高高飄起,顯然這術并不如她想的那般容易。

    眾人趕緊互相攙扶著上了氣刃,待人齊后,藍紫雙劍一同升空,很快就躍至云層之上。

    我攙扶著眾人,目光卻一直牢牢鎖在秋兒身上,不知為何,那種莫名的擔憂又在心頭翻滾攪動起來,而竟有愈演愈烈之勢。

    可能是擔心靈炁不夠,兩人都飛的很快,沒多久,云溪鎮的后山便出現在了眼前。

    「就在哪,可以落下了!」

    我大聲的喊道。

    秋兒和月漣雙指一揮,將氣刃降在了半山腰處,剛一落地,淡藍色的氣刃便瞬間消失了。

    月漣臉色蒼白,滿頭的汗珠,晃悠著就要摔倒過去。

    我就在她身旁,剛想伸手去扶,突然就想到了剛剛那滿頭的痛楚,于是順手便伸出清塵劍攔在她的身前,架住了她的身子。

    「你沒事吧!」

    月漣強撐著搖了搖頭,「無妨……」

    星霖連忙跟上前扶著她坐了下來。

    而秋兒只是默默的收了劍刃,再次站在了一邊,斜仰著頭看著清漓山的方向。

    我突然就覺得很煩躁,很想上去拉著秋兒跑的遠遠的,可一轉頭,眾人期盼的目光又落在了我的身上。

    「你們等我一下,我去去就來。」

    之后我又走到秋兒身邊,輕聲問道,「秋兒,你要和我一起么?」

    秋兒沒有說話,就只是搖了搖頭,「那你在這里等我,哪也別去啊……」

    我往前走了幾步,還是不放心的回頭囑咐道,「等我啊。」

    秋兒終于移下目光,看著我撇了撇嘴,最后微微點了點頭。

    她突然這樣,我真的特別不習慣,雖說她原本就不愛說話,可臉色總是很鮮活,哪像現在死氣沉沉的,彷佛下一秒又要消失不見一般。

    我快步跑到木屋外,敲了敲門,「飛夢,憐雪?你們在么?」

    剛敲了沒幾下,門就打了開來,我一看,原來是念瑤。

    「哇,是大恩人來了,師姐,是恩人來了!」

    我撓了撓頭,原來這念瑤是個這么歡實的丫頭啊。

    多日不見,飛夢的情狀明顯好了許多,臉色也紅潤了起來。

    「少俠,許久不見了。」

    「敘舊的話先別說了,你這次可真得幫幫我了。」

    飛夢臉色一變,側過身想先把我讓進屋去,「怎么了,少俠你慢慢說。」

    「你先看看那邊……」

    我無奈的指了指遠處。

    飛夢抬眼一看,不免嚇了一跳,「怎么來了這么多人,少俠你這是……」

    「哎……我去了天玄山,陰差陽錯入了幽陽宗的老巢,這些人都是炁奴,被我救了。可他們體內都有縛炁,一個個都要尋死,我實在是沒法子,就只能來找你了。」

    「炁奴?」

    飛夢聽到這個詞,臉色自然免不了的哀怨,「那我和你一起去看看吧。」

    「師姐……」

    緊隨而至的憐雪有些擔憂的喊了一聲,飛夢回頭溫柔的笑了笑,「放心吧,少俠不會害我們的。」

    說完,便和我一起走向了眾人,結果離著還是數十步遠時,月漣竟然掙扎著站了起來,「……師……師姐!」

    飛夢雙目一愣,眉頭微微凝了起來,但最后還是放了下來,「月漣,難道你也?怎么會?」

    月漣幾步跑了過來,一把抱住了飛夢,可飛夢卻似乎很不習慣這個擁抱,雙手僵持了半天也只是輕輕拍了怕她的肩。

    「師姐,你怎么在這啊!他們說你叛離了天玄山,投靠了魔教,我本就不信,果然你只是躲起來了,你為何要躲在此處。你可知道,自你走后,漸川師兄他……」

    「別提他,別提好么……」

    猝不及防之間,兩道清淚突然就滑落了飛夢的眼眶,我下意識后退了半步,我莫不是又闖了什么禍吧。

    「月漣,你又是如何變成……」

    月漣止住哭腔,擦了擦眼淚,拼命的搖著頭,讓出了身后的星霖來,「不是我,是星霖,我是和落塵少俠一起救下的他們。」

    飛夢苦笑著搖了搖頭,「我說呢……原來如此。你們是被幽陽宗的人抓去了?」

    眾人默默點著頭,飛夢深深吸了口氣,「好吧,閑話不多說了,我先幫你們去除體內縛炁,你們在此稍歇,少俠,你隨我來。」

    飛夢捏了捏月漣的胳膊,又揉了揉星霖的臉頰,隨后便轉頭而去。

    我跟著她回了木屋,飛夢一進門,便如臨大敵般將我拉到一邊,「少俠,你細細說說你是如何救下這些人的。」

    我被飛夢這一哭一驚搞得也有些緊張起來,于是便細說了欲念閣之事,而地宮里畢方之事,我則遵照約定,絲毫未曾提起。

    飛夢一邊聽一邊沉思,最后開口問道,「那便是說,來之前,少俠并未透露我等身份

    行跡,也未提及風玄子之事?」

    「嗯,這么多人,我也不好貿然提起。」

    飛夢聽完拍了拍胸口,長吁了口氣,「如此甚好,少俠,風玄子侮辱我等之事千萬不要在眾人面前提起,尤其是月漣!」

    「這是為何,如此惡人,難道不應該昭告天下,不然天玄山還不知道有多少弟子要受害。」

    飛夢搖了搖頭,「少俠,你不想想,我月漣師妹生的如此沉魚落雁,為何卻未遭風玄子毒手?」

    「為何?」

    我接著話茬便直接問道,讓我想這些可真是難為我了……「因為月漣師妹乃是風玄子之女!」

    「這……難不成,月漣其實是個細作?」

    飛夢搖了搖頭,「我與月漣也算相識已久,她為人善良,生性單純,只是不知其父真面目罷了。所以,此事萬不能和她提起,否則我怕會出大事。剛剛我掃了一圈,天玄山門人只有星霖一人。我那些受苦的師妹們應還在風玄子手中。不過,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我自然還是要救他們,上次你摘的鬼厄草,還剩下不少。無論如何,先解了他們的縛炁再說吧。」

    「好,你是師姐,聽你的,一直就覺得你對這些師妹特別好,威望也挺高啊,就和那個漸川一樣。對了,你剛剛為什么不讓月漣提漸川啊,我覺得他人挺好的啊,還特地帶我參觀了天玄山。」

    「因為漸川師兄喜歡飛夢師姐許多年了!」

    憐雪在一旁幽幽的開口道,「憐雪!」

    飛夢紅著眼大聲喝道,嚇得憐雪一哆嗦,再不敢開口了。

    「少俠,漸川之事,莫要再提,如今飛夢活著只為一事,那便是誓死也要誅殺風玄老賊!」

    我終于發現我是說錯話了,只是日后若是見了漸川,我該不該提起飛夢呢。

    飛夢拿出鬼厄,和我一起出了門,將眾人帶至木屋后的空曠之處,隨后各自分發了一小段鬼厄,并說了其中利害和痛苦,讓眾人自行決定是否服用。

    可不曾想,幾乎沒有一人猶豫,皆是張口便吞了進去。

    三十多人同時服毒,那場面簡直要多慘烈,有多慘烈。

    這幽陽宗不除簡直天理難容。

    毒解之后,三十多人齊齊跪于飛夢身前,「多謝師姐救命之恩!」

    飛夢搖了搖頭,后撤了半步,指著我說道,「你們要謝便謝他吧,我這條命還是他救的。」

    「多謝少俠,救命之恩沒齒難忘!」

    我尷尬的后退了好幾步,一直撞到了木屋的外墻,「你們別老跪了,其實我也沒做什么,而且我也是誤打誤撞才救的你們,你們只要別再尋死覓活的就成。如今縛炁已解,你們便各自回去吧。」

    眾人彼此對視之后,默不作聲也不起身。

    「你們怎么了,干嘛還跪著啊,現在已然沒事了呀。」

    「少俠,我們已經無處可去了……」

    星霖站起身,滿面的愁苦。

    「污垢之身,難面父母,天玄山也早當我死了。幽陽宗血海深仇,卻又無力相報,天下之大,哪里還能容下我。」

    一時間,眾人同病相憐,接連哭泣起來,我真是一個頭兩個大,只能看著飛夢,可飛夢此時的雙眼也是通紅。

    而秋兒這時正坐在不遠處的樹叉上,依舊望著清漓山的方向發呆,彷佛此時此地的一切都與她毫無關系。

    就在場面陷入僵局之時,躲在一旁偷看的小念瑤突然鉆了出來,「不然我們找個山頭自立門戶吧,大家住在一起,同舟共濟,互相扶持,一起修煉,到時候再將天下惡人都殺個干凈!」

    此話一出,眾人皆止住了哭聲,雙眼中久違的放出了光來。

    「師姐,師妹這話有理啊,既然我們無處可去,何不抱團取暖。」

    憐雪也從一側走了過來,附和的說道。

    飛夢撐著下巴不免凝眉思索了起來,「這垂絕山脈乃是正邪避戰之所,山峰眾多,倒是可以尋一處福地,只是自立門戶,非同小可,我等修為尚淺,若無能人相助,如何自保呢。再說,創門立派需有名有實,我們之中怕是無人能扛起此名此實來。」

    飛夢想了片刻,突然抬頭看向了我,我原本只是站在一旁看他們商量,被她這突然一眼看的渾身不自在。

    「少俠,你可愿做我們掌門?」

    「我?掌門?你讓我做掌門!」

    我才剛剛被清漓允許下山不過數十日,行走江湖還得秋兒帶著,一轉眼,我就可以做掌門了?「你別逗了,我哪能做掌門,我這修為你又不是不知道,時靈時不靈的,你可真敢說。」

    可眾人壓根沒把我的自嘲當回事,交頭接耳之后竟然都點起頭來。

    「哎,你們別激動啊,我真做不了掌門,哪有金丹做掌門的,何況我這個金丹還是半成品。」

    「少俠宅心仁厚,心地純善,對我們在場的每個人都有救命之恩,為何做不了我們掌門,修為高又如何,我們哪個不是受了大能大惡者的侵害。如今眾人皆無家可歸,少俠當真放心讓他們自生自滅么?」

    「我……我……我……」

    我很想說句話,可我又不好意思說,那便是我想回清漓山了……「少俠,如今天玄地玄惡斗不止,幽陽渾水

    摸魚,漁翁得利,殘害天理,正魔已然失衡,少俠既立志行俠仗義,又何必一再推辭,就從我們這些人開始,收納天下正氣之人,必然要復滅這雙修邪法!」

    「可我也不會當掌門啊,我下山遠游才不過十來日……」

    「門派事務自有我等相助,但最重要的便是要有一信一念之人,于我等而言,此信念便掛在了少俠你的身上!」

    飛夢說完轉而也跪倒在地,帶著眾人一起拜了起來,「還請掌門給我派賜名!」

    「飛夢,你……」

    我可真是騎虎難下,這世事也太難預料了吧,誰能想我就去了趟天玄山,回頭就成掌門了。

    我也不是去天玄山考量如何成立門派事宜的啊。

    「少俠,你就應了他們吧,飛夢師姐,星霖師妹可都是性情剛強之人,她們能如此跪拜于你,就已經在心里把你當作掌門了。」

    月漣走到我身邊,輕聲說道。

    「那……那好吧,做掌門就做掌門吧,不過我可說好了,我真的什么都不會……」

    「請掌門賜名!」

    眾人異口同聲的喊道,「又起名字啊……」

    我握了握手里的劍,腦中一位仙姿佳人頓時一閃而過,我有些靦腆的低下頭,小聲說道,「不然就叫……清塵派吧……清澈的清,凡塵的塵……」

    「清塵?清掃天下污塵!好名字!」

    飛夢毫不吝嗇的稱贊道,而我只得尷尬的搓著手,因為清塵二字與我而言必然不是這個解釋。

    此時耳邊突然噌的一聲,秋兒從樹叉上一躍而下,慌忙的往外跑去。

    剎那之間,我卻清晰的看見,秋兒流淚了……我想都沒想立刻丟下眾人追著秋兒跑了出去,「秋兒,你去哪?」

    秋兒站在前院,嬌小的背影微微顫動著,她頷首望著山下,手掌緊緊握住自己的衣襟,但只是輕聲丟下了幾個字,「我要走了。」

    「走?你要去哪?」

    我慌張的追問道,「回家……」

    「那明日……」

    「無有明日……」

    秋兒說著話,已然抬手。

    我趕忙跑上去抓住了她的手臂。

    「秋兒,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我真不是故意亂跑的。」

    「我知道……」

    秋兒也不閃躲,就任憑我抓著她。

    「那你是身子不舒服?」

    「……嗯,我要回家中靜養些時日。」

    「那是多久?」

    我抓的很緊,彷佛一松手似乎整個世界都要離我而去了。

    「三五日或三五月或三五年,亦或是此生……」

    「別說了,我不想聽……秋兒,連你也不愿陪著我了么?」

    秋兒轉過身,可依舊埋著頭,「如今你已是一派掌門,那么多人都會陪著你,又何必說出這樣的話來。」

    「我不想當掌門,也不想讓他們陪,我只想像以前那樣和你兩個人……」

    秋兒突然一把就把我推開了老遠,撕扯著原本輕靈的嗓音喊道,「沒有兩個人!我們也不能!不能!你明白么,你明白么!」

    秋兒喊完用力呼了兩口氣,原本粉嫩的臉頰變得毫無血色,雙瞳中則噙滿了淚。

    我很想爭辯些什么,可半響卻說不出一句來,因為我確實不明白,一直以來,有太多的不明白。

    彼此四目相對,秋兒突然苦笑著搖了搖頭,低聲輕喃,「你根本什么都不明白……」

    隨后她再次轉過身,聲音也恢復了往常的冷清,「我家教甚嚴,已不能再隨意外出。那位月漣姑娘擅長御劍,以后你便讓她帶著你游歷吧。放心,你離元嬰已然不遠,很快就能自由自在的暢行天下了。皆時,你便忘了之前所有的一切,安心去做你的大俠吧。」

    我原本就能感覺到,秋兒知道很多事,我甚至懷疑清漓曾經暗暗囑咐過她什么。

    于是彷佛周遭的每個人都帶著偽裝,總是對我說些矛盾重重亦或是模煳不清的話,不是我不想明白,而是他們都不愿讓我明白。

    可眼下我卻一句都不想問,因為秋兒要走了,于我而言,此時的心情和曾設想有朝一日元嬰離山,與清漓永別并無太大區別。

    一直以來在清漓那里受到的打擊,都可以在秋兒這里得到救贖。

    可如今,我不得不遠離清漓,而秋兒不得不遠離我,于是救贖沒了,打擊沒了……我所謂的天下里猛然間就變得空無一物了。

    「秋兒……」

    我的語氣突然變的平穩而安然,步伐卻變的極為沉重。

    「何事?」

    秋兒被我這一聲叫的僵在了原地。

    我慢慢走到了她的身后,從懷里掏出她剛剛遺失的那枚我所贈的銀簪,轉而遞到她的身側,「你好生回去休息吧,從此以后每日我都會在我們邂逅的那棵樹前等你一個時辰。還有,即便我真的元嬰了,我也會永遠守著清漓山,哪怕只是守在山外……」

    秋兒頓時渾身一怔,片刻后突然轉身撲進了我的懷里嚎啕大哭起來。

    我就直愣愣的站在那,看著她烏黑的發髻,任憑她將淚水撒滿我的胸口。

    她這哭勢起的快,收的也快,我再次被她

    一把推出了老遠,接著秋兒便干凈利落的招出了劍刃,以從未有過的疾速,呼嘯著騰空而去,在湛藍的天空中劃過一道青紫的尾跡。

    我看著自己已然空無一物的手掌默默出神,這一天因為秋兒的離去所帶來的觸動,讓我終于明白了一件事,一件我不敢去面對之事,我其實是一個十惡不赦之人。

    因為我喜歡秋兒,也喜歡清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