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后——

    “你的這只角斷面被燒焦了……沒有修補的可能，老天，為什么你這么沖動，被炎鴉炸掉角的惡魔可是會被其他人笑死的，”澤維爾在椅子旁邊微笑著對著加斯伯祿說道，“看，現在你只能把這根可憐的犄角拔掉了。”

    “……”

    加斯伯祿黑著臉坐在椅子上，死死地看著身邊的人類醫生。

    澤維爾好像一點都沒有注意到對方個那種極端不開心的視線，歡欣鼓舞地擺弄著手中銀光閃閃的巨大鉗子。

    “這是我從人類世界那邊新進到的貨，要知道，在那邊這種鉗子是用來給大象拔牙的——用在惡魔的角上剛剛好呢！本來被你那么亂來，我還以為我趕不上拿貨的時間了呢。”

    醫生微笑著說。

    “我只是以為……你要離開。”

    加斯伯祿以難得虛弱的狀態面對著自己的醫生。

    “我以為你因為我之前的那些話……”

    “你以為我生氣了？因為你說我是你的儲備糧？”

    澤維爾忽然低下頭，沖著惡魔微微一笑。

    加斯伯祿立刻沉默了，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下一秒，這名看上去瘦弱，純潔，沒有任何威脅性的人類醫生卻笑了起來。

    “哦，親愛的加斯伯祿，你真可愛。”他笑得簡直快要站不穩了，那把大鉗子在他手中一張一合，“我從來都不擔心那個……”

    “……”

    加斯伯祿有些困惑的抬起頭看向了澤維爾，他恰好看到了那個人類鮮紅的舌頭從白森森的牙齒間伸出來舔舐著薄薄的嘴唇。

    “你知道嗎，越是低等的惡魔直覺就越強——因為直覺可以幫助他們避開潛在的危險。”澤維爾開口說道，“加斯伯祿殿下，你有沒有想過，為什么會有那么多的惡魔如此害怕靠近我的診所呢？”

    加斯伯祿驟然睜大了眼睛，像是第一次看到澤維爾一樣，驚異地凝視著他。

    而澤維爾再一次恢復了柔和的氣質，他將鉗子放在了加斯伯祿的角上。

    “別擔心，我還是很喜歡你的。”

    他說。

    然后“咔嚓”一聲，他把那根角拔了下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