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逃亡
悠然終歸沒有如席大那樣漫天要價,院子里的樹再加上自留地的菜,總共也就收了一百兩銀子,當(dāng)然一百兩銀子,在別人眼里那也是天價,至少此刻,那席大的臉色跟被割了心頭rou似的。 但悠然很坦然,她這果樹蔬菜都是摻和神水養(yǎng)出來的的,以后不敢說,這一季絕對會豐收,而且這果子,吃了還對身體更好,值這價兒。 接下來,悠然又請了牛家兄弟來,把倉庫里屯的醬菜全給京城還有曹縣的幾家醬菜鋪子送了些,另外城里的酒店也送了些,好在她去年年底就并沒有屯多少菜,本來把算過完年再收菜的,制醬菜的。 然后又寫了封信就牛家車行的伙計給各店東家送去,只說,有遠親要探,這段時間要斷貨了。 而對于雙兒婚事推遲的事情,牛家人雖有微詞,但雙兒娘親的家人要見雙兒,那自是不能阻攔,那牛大嫂嘀咕了幾句,只好請悠然一家探完親,盡量早些趕回來。 隨后,悠然又去了田氏燒雞坊,紅袖這人來瘋一時興趣,居然說也要跟著悠然各處走去,倒是那福大娘看悠然的臉色有些犯難,才叱責(zé)了女兒:“沒個正經(jīng)的,人家探親,你跟著干什么,還不快干活,綠蘿可比你懂事。” “沒事,主要是不知對方如今什么情形,方不方便,下回,若有機會,定帶紅袖meimei一起去玩。”悠然笑道,只是那笑容間有絲苦澀,其實就是現(xiàn)在,她都不是知曹畏要帶她們?nèi)ツ睦铮谑且活w心又飄飄的在空中晃蕩。 回到家里,雙兒和禮小子已經(jīng)將輕便的東西打包好。 “嫂嫂,四哥剛才來了,問我們什么時候搬?他可以找人來幫忙搬家具。”雙兒嘆著氣道,這個宅子住了這么久,這一時說搬就搬,還真有些不是滋味。 “家具暫時就別管了,來,我們煮飯,這快到吃晚飯的時間了,我這跑了一天,肚子餓了。”悠然說著,招呼了雙兒去廚房,又叮囑禮小了帶好小石頭。 廚房里,悠然炒菜,雙兒燒鍋。爐子里的火映的雙兒的臉色紅樸樸的。 “嫂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好一會兒,雙兒終于忍不住問了,她覺得今天一天的事情透著一種怪異。 “嗯,你大哥晚上來接我們離開這里。”悠然這時也不瞞著雙兒了。 “離開這里,為什么?又去哪里?”雙兒一肚子疑問。 “唉,這事情挺復(fù)雜,一時跟你說不太清,總之,你知道的,你大哥之所以改名換姓是因為他一不小心牽涉到太子戰(zhàn)死的大案里面,可如今,他還是讓人找出來了,估計抓你哥的朝廷捕文馬上就要下來了,你知道你大哥定的是什么罪嗎?叛國罪,要誅連的,咱們要不走就要坐大牢,說不準(zhǔn)還等不到你大哥查清案情,咱們就人頭落地了,所以,這不跑不行啊。”悠然嘆著氣道。 直到一股了焦味傳出來,悠然才發(fā)現(xiàn)出神了,菜炒焦了。 “那,大哥不會有事吧?”雙兒緊張的問。 “他能有什么事?他如今是曹畏,出生來歷清清白白的,跟唐值扯不上絲毫關(guān)系。”說到這里,悠然不知怎么的,卻突然想?yún)s曹畏那句‘真要查不清了,就跟她亡命天涯’的話來,不知不覺,那臉就有些熱。 “哦,還好。”雙兒拍著小胸脯,不為自個兒擔(dān)心,卻為她大哥擔(dān)心。 “那,大哥晚上會來接我們?”雙兒又問。 “他是這么說的。”悠然回道。 就在這時,禮小子一臉緊張的進來:“嫂子,二姐,大哥……哦不……那個曹縣令來了。”禮小子并不知自家大嫂和二姐因為曹夫人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跟大哥相認,這會兒,見大哥突然悄悄的摸進家里,自是即驚訝又緊張。 “你小子,大哥就大哥,叫什么曹縣令。”悠然嘆了口氣道。 “他不是不認咱們嗎?”禮小子側(cè)著臉,一臉的倔強。 “大哥不是不認你們,是不能認,只是這逃不掉的終歸逃不掉。”這時,曹畏抱了小石頭過來,語氣中有些郁悶。 小石頭見到娘親,便樂呵呵的舉起手上的一個紅包:“看,這是糖水叔叔給的紅包。” 悠然看著曹畏因小石頭一句糖水叔叔而變的十分尷尬的表情,不由的有些樂了。然后問:“要不要跟小石頭說清楚?” “不了,孩子太小,容易說漏嘴,暫時就這么著吧。”那曹畏說完,又一臉嚴(yán)肅的對禮小子:“禮小子,這事非同小可,對外萬不可泄漏。” 禮小子如今讀了縣學(xué),那見識自跟以前那個鄉(xiāng)村小子不可同日而語,這里面的輕重自然分的得,只是見家里嫂子和二姐早都知道了,只是瞞著自己,不由的有些不滿,嘟著嘴說了句:“你們小看人。”說完就坐到一邊生悶氣去了。 “好了,沒時間多說了,我們趁著城門還沒關(guān),馬上出城,馬車已經(jīng)在后院門口等著了。”這時,曹畏又道。 “啊,這就走?飯還沒吃呢。”悠然說著,看著剛剛燒好的菜和飯,心里混不是滋味。 “用食盒裝著,在馬車上吃吧。”曹畏道。 也只能這樣了,于是幾人拿出收拾好的包裹,小石頭抱著小黃,這時還十分懵懂,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只道是出去玩。 “大黃怎么辦?”出了院門,禮小子問。 “哪,后面的馬車?yán)铩!辈芪窙_著后面的一輛馬車一抬下巴,禮小子望去,正巧看到大黃躍上后面的馬車。 此刻,悠然提著包裹最后一個出了院門,然后落鎖,心中的那股滋味兒真是說不清道不明,只覺空空落落如喪家之犬。 “別想太多,上車吧,城門就要關(guān)了。”一邊曹畏道,將小石頭塞進前面的馬車。 “嗯……”悠然點頭。 然后就著曹畏伸來的手肘,鉆進了馬車,小石頭見自家娘親上來,便把他那小身板擠在悠然的懷里,瞪著圓溜溜的大眼:“娘親,我們?nèi)ツ膬海俊?/br> 悠然也不知道啊,于是輕輕的拍著小石頭的背:“小孩子,不要問這么多,來,先吃幾個蛋餃。”悠然說著,打開食盒,拿出一盤蛋餃來。 馬車布置的很舒適,還有一張固定的小臺子,小臺子兩邊是兩張軟榻,悠然抱著禮小子坐在里面,然后將蛋餃放在臺子上。另一邊的雙兒連忙拿出一碟甜醬,這是小石頭的最愛。 小孩子,有的吃就萬事大吉了。 只是悠然和雙兒都一點食欲也沒有,就連禮小子同雙兒靠坐在一起,神情十分的黯然,還有一種對未知的迷茫。 “你們先走,我隨后趕來。”曹畏在馬車邊道。 悠然點點頭,隨后聽到前面馬車夫揮鞭的聲音,馬車骨碌碌的起程了。終于趕在城門關(guān)前出了城。 悠然掀了車簾子望著漸漸遠去的清水城,不知何日才能回來,又轉(zhuǎn)眼看了看四周,此時正是天將黑之時,路旁的青山看上去黑黢黢的,讓人感覺格外的壓抑。 小石頭平日早睡慣了,這會兒吃飽,就那車了一搖一搖的,就趴在悠然的懷里睡了去。 不一會兒,天完全的黑了,寂靜的夜色里,只有車轍和馬蹄的聲音,讓人心格外的空寂。 就在這時,車后又響起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之后,悠然便聽外面有人道:“大人,您來了。” 然后馬車停了下來,車簾子一掀,曹畏就鉆了進來。悠然,雙兒和禮小子三人,都拿眼睛看著他。 “我們?nèi)ゲ芸h。”這時,曹畏才道。 “去曹縣?是曹家嗎?”悠然皺了眉頭問。 “不是,我在曹縣有一棟小院子,里面住著一對老夫妻,你們?nèi)ゾ透麄冏≡谝黄穑麄儠煤谜疹櫮銈兊模チ酥螅M量呆在家里,沒事不要出來走動,真要有事,最好扮個男裝。這是我的幾身衣服,你可以改了穿。”曹畏說著,遞上一個包裹。 這人倒是還挺細心,悠然接過包裹,突然想起海捕文書的事件,便又問:“那會不會叫人認出啊,這逃犯,衙門都要張榜的吧。” “一般來說,認出來的幾率不大。”曹畏道,看到悠然似乎有些不解,于是從懷里又掏出一張紙,交給悠然。 悠然找開,借著燭光一看,就見一個大胡子,鼻子眼睛都分不清。 “這是什么?”悠然好奇的問。 “這是朝廷剛剛傳到不久,我的海捕文書。”曹畏挑了一下眉著。當(dāng)日,他從戎境逃回時就是這副樣子。 悠然一臉詫異的看著眼前的曹畏,再看那畫像,這么說,這就是眼前這男人的畫像?就這連眼睛眉毛的分不清的畫像,還抓人?這會兒,悠然倒是松了口氣,想起后世,那些個正面照,側(cè)身照等網(wǎng)絡(luò)通輯照片,悠然突然有一種感嘆,這時代真是逃犯的天堂。 隨后又一想,也不盡然,這時代的戶籍制度還是挺嚴(yán)的,若沒有身份證明怕是會被當(dāng)成流寇抓起來。便不由的問:“那我們的身份呢?” “那對老夫妻老家是石城的,你是他們的侄女,夫君戰(zhàn)死,生活沒有著落,來投奔他們的,這是你們的身份證明。”說著,曹畏又從身上拿出一疊文書,卻是從石城開具的,里面印章一應(yīng)俱全。 悠然這才松了口氣。側(cè)過臉看曹畏,卻發(fā)現(xiàn)他一臉盡是疲憊,想他為自己等人盡心安排,怕是花了不少的心思,不由的有些擔(dān)心的問:“你不會有事吧?”自己幾個人逃了,而這人卻是仍要留在這里,于虎謀皮。 “我的身份很安全,不會有事。”曹畏道。 就在這時,后面馬車上響起大黃的低吼,曹畏的眉毛一抖,直接跳下了馬車,隨后便聽一聲低喝:“誰?”(未完待續(xù),如欲知后事如何,請登陸,章節(jié)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