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當(dāng)流氓遇上流氓
“那后來呢?你大哥真的自己當(dāng)上老總了?”許洛兒猜測道。 “唉。”李陽臉色突然滄桑了起來,目光很是溫和的看著躺在床上的李云曦,輕聲道:“若不是我那大哥對云曦是真的好,我李陽又怎么會甘于微縮鄉(xiāng)下,而不選擇報仇血恨呢?” “原來是這樣,這倒的確是個值得記恨的事情。”陳云空點點頭,算是明白了李陽的困境,同時又有些同情他,畢竟是被自己親大哥暗算,任誰也不會好過的。 “不,陳小哥誤會了,雖然我還不能確定當(dāng)初是不是他暗害了我,但我這么些年在鄉(xiāng)下生活,也逐漸的適應(yīng)了鄉(xiāng)下的安靜舒適,反而厭倦了城市的喧囂,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再記恨他了。” “那李大哥可真是個胸懷寬廣之人。”陳云空眼神中射出贊許的目光,如果李陽剛才所說的都是真的,那他也算是個君子了。 “只是···”李陽面露難色,“只是我這些年欠下的賭債,唉······” “你真的欠青山幫二十萬賭債?”陳云空一愣,先前李陽把自己說的這么好,他還以為青山幫是無中生有呢,現(xiàn)在李陽這么說,看來是確有其事了。 “是啊,李某的確欠了青山幫二十萬。”李陽突然激動起來,“若不是李某早些日子中了邪,又怎么會沾上那種惡習(xí)?” “是那邪物?”陳云空有些想不明白了,那邪物到底是什么東西,真的僅僅是一個游魂而已嗎? 如果僅僅是一個游魂,那它找到李云曦如此好的身體鼎爐就應(yīng)該滿足了,卻又為何要使用邪術(shù)讓李陽迷上賭博呢? 還有剛剛在龍虎山下,那邪物不知用了什么邪術(shù),使盡了計謀也要李陽父女反目,若說這其中沒有陰謀,叫人如何相信? 陳云空心思靈巧,頓時覺得其中必有蹊蹺,可到底是什么地方有問題,卻又一時說不上來。 “20萬,不是一個小數(shù)目啊!”陳云空暗自咋舌,自己以前在學(xué)校開的水果店,一年下來能賺個生活費(fèi)也就不得了了,二十萬要是讓他來掙,至少得掙20年! 其實在這個社會,二十萬說少不少,說多也不多,這要看對誰了,有辦法的人跟別人一邊吃著山珍海味一邊二十萬就來了,比如李陽的那位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的大哥,可要對于沒辦法的人,你就是拆了他的房子,剝了他的皮,二十萬他也湊不出來,比如說李陽。 “是啊,的確不是一個小數(shù)目。”李陽應(yīng)和著,所以我希望恩人能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打住!”陳云空額頭上滿是冷汗,這李陽也太無恥了,打蛇隨棍上啊,老子長這么大還沒見過那么多錢呢! “李大哥,不瞞你說,小弟現(xiàn)在身上可謂一窮二白,連一個硬幣都沒有,不信你看。”陳云空深怕對方不信,還特意把身上的口袋翻了個遍,證明自己真的是身無分文的窮光蛋。 見陳云空忙著翻口袋,一旁的許洛兒也急眼了,有樣學(xué)樣,可無奈的是她穿的是裙子,在身上摸了半天也沒有口袋,只能眼巴巴的看著陳云空。 “喂喂,你干嘛,女流氓。”陳云空大叫,許洛兒自己沒口袋,便去翻他的口袋。 “咯咯咯。”許洛兒俏臉通紅,掩面嬌笑。 李陽見狀,連忙出手阻止,“恩人,看你說到哪里去了,二十萬又不是小數(shù)目,你都已經(jīng)幫了我們父女這么大的忙了,我們怎能不識好歹,還敢有所要求呢?” 陳云空笑笑:“真是沒錢,有錢我就幫你了。” “呵呵,恩人真是人中龍鳳,本事高,心地又好,關(guān)鍵是老婆又漂亮,真是讓人羨慕啊!”李陽莫名其妙的夸了一句。 日你個仙人板板!陳云空暗罵,這話怎么聽著不舒服呢?我老婆漂亮,關(guān)你什么事? “李大哥有什么需要我們幫忙的就直說吧,不必拐彎抹角。”陳云空擺擺手,笑道。 李陽一個勁兒的拍馬屁,估計他心里肯定已經(jīng)有辦法了,只是這辦法有些困難,需要陳云空的幫助。 “哈哈,恩人真是個爽快人!”李陽又不失時機(jī)的夸了一句,眼珠子轉(zhuǎn)道:“其實吧,這件事兒也很容易···憑恩人的身手,要翻過李家大墻其實不難···” “什么李家大墻?”陳云空心里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預(yù)感。 “哦,是李某說漏了,是李家大院的大墻,大圍墻。” 這下陳某人徹底明白李陽這小子的意圖了,敢情說了半天,是想讓老子去做賊啊? 日你個仙人板板,讓恩人去做賊,有你這么報答恩人的嘛? 不過李陽又說了:“恩人啊,看你說的真難聽,什么賊不賊的,那是我自己親大哥的錢,親大哥啊,你知道什么是親大哥嘛?說白了,那不就我的錢嘛,二十萬,對我大哥來說,連屁都算不上。” 陳云空趕緊搖頭,“還是算了,我不想跟你說話了,跟你多說一句話,我都會覺得自己像一個小偷。” “恩人,真的不肯幫這個忙嘛?”李陽不死心,陳云空的身手他是見過的,陳云空要是想從李家大院偷幾十萬出來,那就是分分鐘的事兒。 “不做!”陳云空看也不看李陽,“老子是有文化有素質(zhì)的大好青年,絕不做這種可恥之事!” “唉,好吧,既然恩人不愿意,那李某就不逼恩人趟這趟渾水了。”李陽很是悲涼的說了一句,轉(zhuǎn)過身,留給陳云空一個很是滄桑的背影,接著又道:“到時候青山幫的來要人,李某一個人肯定是抵擋不住的,唉,只是可惜了我這個可愛的小女兒,年紀(jì)小小的就要承受如此苦難,實在不行,那就只能讓那群禽獸將她綁去做抵押······” 無恥啊,真是無恥!陳云空心中大罵,知道老子別的沒有,就是有同情心,這話一說,還有理由拒絕幫忙嘛? “好了好了,李大哥別說了,陳某幫你去偷就是。”陳云空無奈,碰到這樣無恥的人,還真是拿他沒辦法! 李陽心里簡直笑翻了,小子誒,跟我比無賴,你還太嫩咯,也不看看這都什么時代了,一點流氓意識都沒有。 可他臉上還是要裝出不勉強(qiáng)的樣子,“恩人啊,既然你不想做,那就別做了吧,讓我們父女在那些禽獸的手中被折磨致死吧······” “好了,你就別裝了。”陳云空沒好氣的笑罵道,連你這點小心思都看不出來,老子早就死過好幾次了。 “不過嘛···”陳云空偏過頭,望著李陽,臉上帶著笑容,“給你幫忙也行,不過到時候我就不是偷二十萬了,李大哥剛才你也看見了,我們小夫妻兩個身無分文,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總得······” 陳云空一邊說著,右手拇指和食指在李陽跟前摩擦著,嘿嘿嘿的笑著。 李陽想死的心都有了,剛才還說自己有流氓意識,眼前這個不露山水的才是真正的流氓啊,偷個二十萬可能沒事,可人家家里突然少了二百萬,不報警才怪呢! 有一種畜生,長得很像人。這是李陽此刻對陳某人的確切評價。 “大哥你放心,陳某不會拿太多的,恩···我也拿個二十萬,應(yīng)該不算過分吧?”陳云空暗笑,正愁身上沒錢,權(quán)當(dāng)是劫富濟(jì)貧了吧。 “好吧。”李陽無語的點點頭,真流氓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裝純爺們兒的老流氓,今天李陽算是領(lǐng)教到了。 可領(lǐng)教到了也沒辦法呀,誰叫自己有求于人呢。幾人又寒暄了一陣,李陽輕輕關(guān)上房門,幾人準(zhǔn)備前往李家大宅。 “對了洛兒,剛才你沒事兒去掏我口袋干嘛?”出了門口,陳云空突然想起剛才在房間里的事兒,扭過頭問道。 “沒有啦。”許洛兒笑瞇瞇的,人家就是想看看你袋里到底有沒有錢,想看看你有沒有騙我呢。 “真的?”陳云空不大相信。 “真的呀,騙你你是小狗。”許洛兒得意的哈哈大笑,身形迅速的閃到陳云空身后。 “真是個神經(jīng)兮兮的小丫頭。”陳云空笑罵,不過他把手往口袋里一放,摸到了一個方方正正的東西,表面上有些滑滑的,冰冰涼涼的。 “這是什么?”陳云空本來想直接問小丫頭,可又想到許洛兒偷偷塞到自己口袋里,估計就是不想讓李陽知道。 “恩人,現(xiàn)在天色已經(jīng)不早,很快天就黑了,讓我?guī)闳ダ罴掖笳伞!崩铌栟D(zhuǎn)過身,很斯文的問道。 切,裝斯文。陳云空已經(jīng)知道李陽的為人了,也并不拆穿他,搖頭笑道:“先不急,先處理這個人吧。” 他嘴里的這個人,自然指的就是被他們挾持過來的青山幫五當(dāng)家刀強(qiáng)了。 刀強(qiáng)此時被陳云空強(qiáng)行綁在門口的一棵大樹上,看到陳云空過來,刀強(qiáng)頓怒,臉上的刀疤也不自覺地愈顯猙獰,齜牙咧嘴的罵道:“該死的李陽,你趕緊把老子放了,不然等老子出去了,你欠的帳翻倍!” “啪!”陳云空一腳揣在刀強(qiáng)臉上,沉聲道:“你們非法聚眾賭博,本身就是犯法的行為,而且賭的還這么大,收不到賬又帶打手討賬,恩,還要加上無故綁架良家婦女,就這些罪名,就夠你吃一壺了!還在這里叫囂,是不是覺得自己活夠了啊?” 陳云空這么一說,身后的李陽頓時點頭表示贊同,惡狠狠地瞪著刀強(qiáng)。 可那刀強(qiáng)很顯然也不是剛出來混的,聽了陳云空的警告之后不僅沒有害怕,反而更加囂張的哈哈大笑:“別做夢了,就你們幾個窮光蛋,也想跟我們青山幫斗,你知道我們青山幫的底子有多厚嗎,你知道我們背后都有些什么人嗎?說這些話,真是不自量力,笑死人了。” “青山幫很有錢嗎?”陳云空自言自語道,不知道是在問李陽還是在問刀強(qiáng),亦或者只是在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