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迷信啊迷信!
“對不起,你不用為我做任何改變,你喜歡我哪點,我改成不?” 回想起剛才韓羽毫不留情的拒絕,盡管已經(jīng)過去了大半天,陳云空還是覺得心里涼涼的。 日你仙人,老子就喜歡你不喜歡我,你改啊! 陳云空雙手插在牛仔褲口袋里,脖子緊緊地縮進(jìn)黑色大衣,十月深秋本來就夠冷的了,但一想到今天上午在女生宿舍樓下,被韓羽當(dāng)眾拒絕的場景,他又不自覺的把頭往衣服里面縮了縮。 無奈的摸了摸胸口的觀音吊墜,幾次想把它丟掉,但腦海里卻一再浮現(xiàn)父母嚴(yán)肅的話語,“就是丟了你的性命,也不能弄丟了這塊吊墜!因為他會給你帶來好運!” “好運······” 陳云空自幼父母雙亡,又不愿意接受別人的領(lǐng)養(yǎng),靠著國家那點微薄的救濟(jì)金過日子。 可以說,陳云空從小就沒受到過什么關(guān)愛,所以他的內(nèi)心深處,十分渴望得到別人的關(guān)心,既然親情不行,那么就只有愛情了。 可不知道為什么,但凡是被陳云空主動表白過的女生,沒有一個愿意正眼看他的,久而久之,陳云空就成了學(xué)校告白的笑柄。 “一個···兩個···五個···”陳云空扳了扳自己的手指,“呵呵,不知不覺的被這么多女生發(fā)過好人卡了,我陳云空活著還真tm的悲劇啊。” 陳云空不是沒有問過她們?yōu)槭裁淳芙^自己,得到的回答自然也是千奇百怪的,有家庭因素,有成績因素,當(dāng)然,也有一些嘴下沒有口德的人,直接就說陳云空長的難看,沒有誰誰誰那么帥······ 而今天拒絕他的韓羽,給陳云空的理由則更是讓人難以接受,“我是雙子座,你是摩羯座,我們兩個是不可能走到一起去的!” “雙子座···摩羯座···”陳云空摸了摸胸口的觀音吊墜,這是父母留給自己唯一值得紀(jì)念的東西,隨即又自嘲的嘆了一口氣,“日你仙人,怎么不直接說我們八字不合,直接說五行相違不是更好?” 陳云空突然想到一首歌,“星座書上,說我們不合···金牛座的我配不上你的好···我們的故事,寫書人怎明了······” 許嵩說的還真對,要是星座可信,那這個世界不就只剩二十四種人了? 迷信啊迷信! “都是大學(xué)生了,怎么還tm那么迷信!” 陳云空大吼一聲,腳下一直踢著的易拉罐也隨著他這一激動,被一下子踹飛老遠(yuǎn)。 恰巧不巧的,那個刻著“透心涼,心飛揚”的易拉罐,砸在了自家的大門上。 陳云空的家離學(xué)校有點遠(yuǎn),房子也有點破,不過對于自小缺少父親疼,母親愛的他來說,住在哪里,還真不重要。 “混蛋啊!老子以后一定要找個比你們都漂亮的!”陳云空雙臂高舉,似在發(fā)泄心中的憤怒,“要比你們好一百倍,好一萬倍!” “你會找到的。”一個略有蒼老的聲音,悠悠傳來。 “嗯?” 一路上低著頭,想著自己的心事,陳云空倒是沒有注意,自家門口,不知何時擺了一個小小的攤子。 說話的人,一身藍(lán)色的道士裝,帶著一頂帽子,看起來50多歲的樣子,皮膚黝黑卻不干澀,一小撮山羊胡子很仙風(fēng)的倒插在下巴的位置,不過有些讓人驚訝的是,那道士黝黑的臉上,卻是光滑細(xì)膩如嬰孩一般,讓人有些懷疑。 一看見這個老道士,陳云空腦袋里便跳出一個詞語,仙風(fēng)道骨。 不過隨即,另一個詞語又跳了出來,道貌岸然。 “剛還說老子不相信迷信,就有自己尋死的找上門來了。”陳云空冷笑一聲,慢悠悠的走上前去。 “師傅,在我家門口擺攤看星座啊?” 陳云空當(dāng)然知道道士是看手相的,跟星座根本就搭不上邊兒,不過之前韓羽拒絕自己和眼前的事情放在一起,陳云空便故意的對著那老道士嘲笑了起來。 老道士搖搖頭,右手捋了捋山羊胡子,笑而不語。 “哎喲!裝高深啊?”陳云空笑了笑,伸手拽了拽老道士的胡子,感覺挺硬的,“道行夠嗎?準(zhǔn)不準(zhǔn)啊?” 老道士胡子被陳云空不分輕重的扯,老臉憋得通紅,不過卻給他生生的忍了下來。 “行了行了,別裝了,你這山羊胡子是在左拐第二家道具店買的吧?我記得是五塊錢一條?不打聽打聽我是誰,就想要騙我的錢,你的道行還真不夠!” 說著,陳云空又去捏了捏老道士的臉,嘖嘖嘆道:“不過這皮膚,倒是保養(yǎng)的不錯,用了什么護(hù)膚霜啊?” 老道士一聽陳云空這么說,僵硬的臉上也是露出了一絲得意,不過那得意之色一閃而過,快得陳云空甚至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他的表情發(fā)生過變化,老道士依舊不說話,而是把目光從陳云空身上移開,落在了身前的桌子上。 一張四腳供桌,顯得有些陳舊。供桌之上,擺滿了八卦,紅色圖紙,竹筒,還有簽,還有古代才有的藍(lán)皮線裝書。 “這么多道具,看來你還是蠻專業(yè)的嘛!”陳云空扯了扯胸口的觀音吊墜,冷笑一聲,屁股很隨意的往供桌上一坐,“不過要是人家都不相信你,你不就虧本了么?” 說到這里,陳云空隨手拿起那本藍(lán)色的線狀書,隨意翻了翻,便又丟到桌上,點了一根煙,看著老道士一臉的平靜,“坐了一天也累了吧?要不要來一根?” 老道士搖了搖頭,出人意料的沒有再繼續(xù)沉默,拿起那本藍(lán)色的線裝書,撣了撣上面的灰塵,遞給陳云空道:“既然你拿了它,也是一種緣分,為何不把它帶回家呢?” 老道士說這話的時候,臉色稍微有些平緩,至少沒有了之前的那般冷漠。 “哎喲!” 陳云空哈哈大笑了幾聲,“烏龜沒了殼它也是烏龜,怎么也不會變成王八。我還以為你會先給我看個手相啥的,沒想到你一上來就推銷你的東西,狗還真是改不了吃屎啊!” “怎么,這就忍不住了,想要跟我推銷你的東西?” 陳云空一臉戲謔的看著老道士,語氣中極盡玩味兒。 “不,這書不要錢。”老道士笑了笑,若有所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