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風塵(10)訓誡
努力了,就有回報。 這是外婆教他的道理。 所以大創(chuàng)比賽,他另辟蹊徑,想出了將景區(qū)聯(lián)動周邊與養(yǎng)成游戲結(jié)合的運行模式,促進景區(qū)旅游業(yè)態(tài)的穩(wěn)定發(fā)展。 他負責寫運行代碼,其他專業(yè)的幾個同學負責ppt制作,文案等工作。 可惜,最后方案只是晚提交了一天,自己就成了抄襲者。 很巧妙的是,他與被抄襲者,同寢室。 那段日子,輔導員不信任他,學校也不幫助他,回到寢室趙拓也經(jīng)常對他冷嘲熱諷。 努力,真的有用嗎? 他看到趙拓給輔導員轉(zhuǎn)發(fā)紅包的時候,他就在好奇這個問題。 他是真的,真的不知道怎么辦了。 此話一出,面試室變得安靜無比,沒人想到何封塵會說出如此自暴自棄式的回答,這明明只是個很簡單的問題, “嗯。”林因然點點頭,“茫然也是一種很正常的態(tài)度,初入職場的你們面對這種事第一反應是迷茫也很正常。” “今天的面試就這樣,請各位等待手機通知。” 他們走出面試室,等待下一組人進去。 何封塵的肩膀被人不輕不重地撞了一下,是趙拓。 他挑釁的眼神熄滅在何封塵有些寥落的失落神情中,何封塵出人意料的反應讓他有些熄火了。 面試間內(nèi),面對同樣的問題,趙拓的身軀不自覺顫抖了一下。 林因然沒錯過這一動作,她率先問了趙拓的回答。 趙拓本身就是個粉飾太過的草包,胸無點墨,這是林因然看完他簡歷后的評價。 “我…我覺得那個人活該,憑什么不陷害別人陷害他。” 頓時,房間里更安靜了,趙拓反應過來后急忙解釋:“不,不是,我是說…” “我剛才沒聽清題,您能再說一次嗎?” 林因然挑眉,手指下意識地一下下敲擊桌面。 “沒必要了。”她說。 趙拓失魂落魄地走出面試室。 他再沒有了在何封塵面前趾高氣昂的樣子,沒能入得了林輝科技負責人的眼是小事,自己反常的反應被同行的幾個校友和面試官收入眼底才是真正折磨他的。 在眾人看熱鬧的眼神里,趙拓身后杜樂康推門出來,他掃視一圈鎖定了目標。 “接下來念到名字的人,你們將會進行一次特殊面試,完成得好的在最終成績上會有加分。” 此言一出,候場室一片嘩然,好像在想這種好事為什么不是一視同仁。 杜樂康推了推鏡框,恰好回應了他們的不滿:“這些人都是各個學院院長舉薦的,每個學院只有一個人,綜合績點和平時表現(xiàn)選擇的。” “姜容芝…………李央……………何封塵。” “就是這七位同學,請大家跟我進來。” 七個人每個人都拿到了一張?zhí)貏e的試卷,里面的內(nèi)容涵蓋基礎(chǔ)理論知識、實踐原理、處事原則等多個方面。 何封塵最后一個答完題,他起身打算交卷時,杜樂康叫住了他。 “何同學回答完了嗎?” “麻煩您親自交給林總,她在那個房間里。” 何封塵推開門,一股淡雅的香縈繞在空氣里。 有悖于刻板印象里做任何事都一絲不茍的總裁形象,林因然懶散地半躺在沙發(fā)上,她手中捏著半根點燃的香煙。 空氣里彌漫的清香掩蓋住了煙味兒,何封塵站在門口,局促又尷尬。 “我沒有吸煙的習慣,方才找一位老師借的。”林因然只是掐著煙尾,看著那星點的火光似乎在叫囂。 解釋完這個看起來不太美妙的行為后,林因然抬眼看他,普通的衛(wèi)衣長褲讓他穿的別有一番韻味,細腰寬肩長腿。 他的米白色衛(wèi)衣似乎和自己的外套像是一套衣服。 “林總,您找我有什么事兒嗎?”何封塵率先開口,兩人之間由一個對視引起的似有若無的曖昧感被這句話又拉回了現(xiàn)實。 拉回了那種隔著一層薄薄的紗,一層何封塵馬上就要同她赤誠相見的薄紗。 林因然將桌上的文件向前一推。 “方才我的問題的匯總,其中百分之三十的人選擇隱忍不發(fā),百分之二十的人選擇當場維權(quán)但沒有具體的應對方法,百分之四十的人選擇默默收集證據(jù)秋后算賬,僅有百分之十的人。” “他們擁有完善的處理手段和解決方法。” “所以你看,面對這種事,有十分之九的人在當下是考慮不清應對手段的,處于被動不是什么丟臉的事。” “你陷入抄襲風波已經(jīng)有多久了?” “一天,還是一周?” “都不是,何同學,你已經(jīng)被誣陷抄襲兩個月了,你的應對手段呢?” 那根煙在此時適時地熄滅,煙灰被林因然撣到面前的煙灰缸里。 “抱歉讓你吸了二手煙。” 一句句鋒利卻又很真實的話劃破何封塵偽裝出的坦然態(tài)度。 他低著頭,聲音微弱到像是大病一場。 “我…我不知道,我當時…” 這是要找借口的意思,倘若杜秘書在一定會忍不住提醒他,在林總面前最忌諱找借口。 林因然朝他勾勾手,“過來。” 林因然自己都沒意識到,她對于即將找借口的何封塵,不是不耐煩而是失望。 心照不宣地,何封塵顫著腿走到林因然身前,明明他站著林因然坐著,可他就是覺得自己在被俯視,林因然看不起自己的懦弱和膽怯。 也是,他自己也看不起自己。 他乖順地雙膝跪坐下,雙手拉住林因然放在沙發(fā)上的手。 反正如今也是隱瞞不下去,干脆由他親自撕開這層紙。 “主人,你幫幫我。” 他像小犬一樣,溫順乖巧地伸出一小截舌頭舔著林因然的指尖。 ”誒?” 這下輪到林因然不知所措了,好友只說可以幫小男孩適當?shù)負窝蓻]說小男孩撒嬌討好時要怎樣應對。 林因然另一只手輕輕拍了拍他的頭,“誒誒誒,可以了,我的手上都是你的口水了。” 何封塵垂眸,用自己的袖口小心翼翼地替林因然擦拭著自己弄臟的手指。 下一秒,何封塵的下顎被人掐住,他揣測著林因然的心意,默默順從著她的力道,輕輕張開嘴巴。 雪白的牙齒在林因然的指尖點在他下唇時,就放肆地咬上去,不疼,只是被錯落有致的牙面蹭過時,有點癢。 林因然像是檢查孩童有沒有因為偷吃糖果蛀牙一樣,手指壓下他銳利的尖牙,迫使他張大嘴巴。 可惜,何封塵以為這是林因然突然產(chǎn)生的情趣,但林因然本意只是檢查他嘴里的傷口。 前幾天直播時,他的舌頭在佩戴口球時不小心被咬傷了。 抽回濕漉漉的手指,潔癖很嚴重的林總在何封塵肩膀的衣服上擦了擦手。 “你怎么認出我來的?” 何封塵愣了愣回答:“下次再告訴你。” 林因然覺得好笑:“我們下次?是什么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