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苦命人
吃過午飯,唐詩韻去了趟李嬸子家,想看看家具做的怎么樣了。 而且也跟李大河說一下買鋪子的事。 畢竟兩方是合作開店,雖然是唐詩韻掏錢,但是打個招呼說一聲還是有必要的。 這也是為了兩個人的合作能一直堅持下去。 唐詩韻到李嬸子家的時候,她們還在吃飯。 李嬸子看到唐詩韻進(jìn)來,招呼道:“詩韻,吃了沒?來一起吃點啊。” “唐jiejie好。”大牛脆生生的喊了一聲。 “大牛你也好啊。李嬸子我吃過了,你們快吃吧。”唐詩韻也不客氣的自己搬了張凳子坐在旁邊。 “我也吃好了,就這大牛吃飯墨跡的要命,我給你倒杯水吧。”李嬸子嫌棄的看了眼大牛,轉(zhuǎn)頭看向唐詩韻卻是面帶微笑的說。 大牛扒拉飯的手一頓,無語翻了個白眼,卻也不敢拆臺,只好悄悄的瞥了自家親生爹李大河一眼。 見李大河恍若未聞的吃飯,可是手上扒拉飯菜的速度卻rou眼可見的快了不少。 大牛也不敢再磨蹭,幾口吃完碗里的飯菜,開始幫著收拾桌上的碗筷。 見李大河吃完了,唐詩韻清了清嗓子這才開口道:“大河叔,李嬸子我昨天看中了一個鋪子,位置就在我服裝店不遠(yuǎn)的地方,面積也挺大的。” “真的啊,詩韻你這速度可真快啊。”李嬸子高興的說。 “就是房主只賣不租,我看鋪子我很滿意就買下來了。” “啊,買的啊,那要不少錢吧?” “價格倒也不貴,因為房主要舉家搬往京城,所以鋪子反而便宜了幾百文錢呢。我看是個好機會就買下來了。” “這樣啊……那倒是也挺好的,那詩韻你的錢還夠嗎?不然我給你拿點?你叔最近接的活不少,倒也賺了點錢,反正我們也暫時用不到。” “李嬸子,你誤會了,我不是來給你要錢的,我就是想著本來說好租鋪子的。 但是如今我私自決定要買了,總要給你們打個招呼說一聲。 至于買鋪子的錢,我手里還有點也是夠的,就算是我投資的了,而且我昨天就已經(jīng)在衙門備案了。” 李嬸子不好意思的笑笑:“嬸子知道你做事向來周全,既然你決定要買肯定是有好處的事,而且咱們兩家雖然說著是合作開家具店,但是都知道是我們占了你的便宜……” “李嬸子,哪有什么占不占便宜,家具店還要靠著大河叔的手藝,讓店里的生意紅紅火火蒸蒸日上呢。”唐詩韻不贊同道。 “詩韻,嬸子知道的,這事你本就可以不帶你叔的,而且就算需要你叔的手藝也可以跟果園一樣召他當(dāng)工人,沒必要非要合伙的,你的心意嬸子記在心里了。” 李嬸子越說越感動,忍不住握住唐詩韻的手,眼眶微微濕潤。 唐詩韻哭笑不得,自己哪有李嬸子說的這么好啊。 其實她不是沒考慮過直接招李大河當(dāng)家具店的工人。 但是這不是考慮到反正以后生意好了也會分給他分成嗎。 畢竟只有當(dāng)?shù)昀锏纳飧麙煦^了,他才會發(fā)自內(nèi)心的努力,更加用心認(rèn)真的做好家具。 而且李大河手藝這么好,以后自己要給他分成也是早晚的事。 既然如此何不剛開始就這么做,還能所謂的‘收買人心’。 這也算是唐詩韻的小心思了吧,這樣也可以讓他更加死心塌地的做好家具,還不用擔(dān)心他以后被人挖走。 “好了,李嬸子,已經(jīng)說好的事就別提了。這家具店我哥已經(jīng)找好了人明天就開始裝修了。 預(yù)計農(nóng)忙之前裝修好,大河叔你家具做的怎么樣了?” “你放心,肯定不會誤了開業(yè)的。”李大河保證道。 “對,沒錯,現(xiàn)在你叔找了五個學(xué)徒幫忙,正在加班加點的干著呢。” “那就好,李叔也別光做大件的家具,還有一些小件的也要多做點,畢竟還是小件的買的比較多。 大件的家具主要是擺在店里為了攬客的,同時也讓客人知道咱們家具店的手藝很好。” “我知道了,給他們分好工了。”李大河點點頭。 “要是進(jìn)度趕不上可以讓她們中午在這吃飯,也就是辛苦這幾天。等家具店開業(yè)就好多了,飯錢先記賬,等到時候賺了錢統(tǒng)一算賬。” 李嬸子思索了下唐詩韻說的辦法,感覺這個方法不錯:“你說的也是個辦法,現(xiàn)在他們中午回去吃飯,來回的路上加上吃飯都要耽誤將近兩個時辰。” “不然就多給點工錢也行,現(xiàn)在別怕花錢,主要是別耽誤家具店開業(yè),要是剛開始貨就跟不上,后面人家更不愿意來了,反而得不償失了。” “我知道了。”李大河悶聲應(yīng)道。 “對了,這是我最近弄的設(shè)計圖,大河叔看著也做點備貨。”唐詩韻又掏出來幾張設(shè)計圖,遞給李大河。 李大河接過圖紙,迫不及待的打開,李嬸子也好奇的湊過去查看。 “對了,大河叔你會不會用木頭做出來小動作?” “小動作?”李大河眼神離開設(shè)計圖,疑惑不解的問。 “對,就是一些小兔子、小貓、小狗之類的。” “這個倒是沒做過,不過可以試一試。” 李大河也不敢保證,之前還從來沒有想過做這些,最多就是拿草桿子給大牛編過螞蚱。 “那辛苦大河叔有時間做幾個試試,要是成功了我到時候開業(yè)拿來搞活動。”唐詩韻是剛才有了個小想法,這才提議的。 “行,等我研究研究。” “那我也沒啥事了,就先回去了,這幾天就辛苦大河叔多忙忙,等開業(yè)了就可以閑會兒了,家具店咱們肯定能賺錢的。” 事情說完了,唐詩韻站起身準(zhǔn)備離開。 李嬸子送走唐詩韻,回來就看到李大河正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剛才唐詩韻給的設(shè)計圖看。 也不打擾他,李嬸子給他倒了杯水放在一邊,自己就回屋做衣服去了。 她也接了做衣服的活,手藝也不錯,不過因為家里只有她跟李大河兩個大人。 而李大河還有忙活做家具的事,所以李嬸子雖然也接了這個活。 但是沒有別人做的快,只是不讓自己閑著,有空了就做,稍微賺了點。 張欣雅也理解李嬸子的情況,就給她分一些不著急的活讓她做。 其實村里這種情況的還挺多的,畢竟這個時代的女人要洗衣服做飯收拾家務(wù)。 孩子大了還好,要是孩子小的還要照顧孩子呢。 事情都辦完了,唐詩韻干脆就直接回昭陽城了。 既然決定了明天開始裝修,那么這么幾十個人的吃住問題也要解決啊。 總要提前把這事安排好,大家才能專心干活。 俗話說:兵馬未動,糧草先行! 唐詩韻想了下,如果廚房的事交給吳秀芬一個人確實挺為難人的,干脆還是再找一個人吧。 傍晚,吳秀芬過來做飯的時候,就看到唐詩韻在大廳坐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詩韻?” “吳大嫂你來了。你過來坐會兒,正好我有個事跟你說。”唐詩韻示意吳秀芬坐在自己旁邊的椅子上。 “什么事啊?”吳秀芬略微有點緊張的坐下,納悶唐詩韻找自己干嘛。 自己好像沒有做錯什么吧? 菜錢也沒有花超啊? 難道早上的早餐不好吃? “吳大嫂,我剛在附近買了個鋪子明天要開始裝修。” 吳秀芬震驚的看了眼唐詩韻,‘好家伙,這么厲害的嗎?這才多久就開第二家鋪子了。’ “那有什么需要我的嗎?” “是這樣的,我今天回村里招了幾十個人明天過來幫我裝修鋪子,所以做飯你一個人可能忙不過來。 我是想著你在這附近有沒有認(rèn)識的,可以介紹過來給你打下手幫忙。你放心工錢我不會虧待她的。”唐詩韻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這事啊,倒也真有人想在你這干活呢。平常大家聽說我在你這干活的時候,可否很羨慕呢。”吳秀芬收起臉上驚訝的表情,認(rèn)真的說。 “那真是太好了,你看看誰合適,今天晚上回去可以說一下,讓她們明天直接來。 只要不是那種事多的人,我都能接受的。不過你要跟對方說清楚。 我只是招一個臨時的,等裝修的事結(jié)束了,他們離開以后可能就不需要她了。” “倒也確實有個人不錯的,平常干活也比較麻利。就是……”吳秀芬說著欲言又止,一副不知道該不該說的樣子。 “就是什么?”唐詩韻疑惑不解。 “就是她的名聲不太好。” “哦?怎么個不好法?說來聽聽?” 唐詩韻反而被勾起了好奇心了。既然明知道名聲不好,吳秀芬還敢張這個嘴推薦。 “其實……本來我的名聲也不怎么樣,不該說這些話的。但是畢竟是我推薦的,我覺得有些話還是該說清楚,你再看看要不要用。” “沒事,你說吧,其他的我來判斷。”唐詩韻依靠在椅背上。 “好……事情是這樣的……”吳秀芬詳細(xì)的說了一下事情的經(jīng)過。 其實吳秀芬口里的這人姓朱,本名大家都不太記得了,都是稱呼她朱氏。 朱氏今年三十有五。長相平平,不是特別好看的美人。 也是因為長相的原因,所以朱氏成婚比較晚,好不容易在她20歲那年,在她嫂子的撮合下嫁給了她嫂子娘家的表弟。 對于這個老姑娘能嫁出去,朱母朱父也很欣慰。 朱母本以為解決了一件憂心的大事,自己不用cao心女兒,朱氏也可以幸福的過日子。 豈料就在朱氏婚后一個月、兩個月…… 一年、兩年…… 甚至三五年以后,朱氏一直都沒有懷上一兒半女的時候,朱氏婆婆終于爆發(fā)了。 本來朱氏婆婆還礙于兩家的關(guān)系,一直隱忍著,終究還是家里的香火最重要,她也忍不下去了。 甚至連帶著朱母在自己兒媳婦面前也抬不起頭來。 哪怕朱母讓村里的赤腳大夫看過朱氏的身體一點毛病都沒有,卻還是找不出到底為什么沒有孩子。 朱氏婆婆想著家里條件也不說多好,娶個媳婦兒不容易,于是四處托人找生子的偏方。 各種苦澀的讓人想吐的中草藥,喝的朱氏已經(jīng)麻木。 卻更更于懷自己沒有給婆家?guī)硪粌喊肱辈黄鹧荒茼槒挠谄牌拧?/br> 朱氏婆婆也動過休了朱氏的念頭,無奈兒子說過了這么久有感情了,不愿休妻再娶。 于是朱氏每天洗衣服做飯喂豬,下地干活,照顧一家?guī)卓谌恕?/br> 朱氏忍受著婆家人和街坊四鄰的冷嘲熱諷‘不下蛋的公雞’,只祈求婆家能不要把自己休棄。 畢竟如今這個年代被休的女子是不被人所容的,特別是兩家這種關(guān)系,估計娘家也回不了了。 更何況朱氏還是因為不能生孩子的原因,更加遭受世人唾棄。 好在朱氏的相公一如既往的支持,讓她稍微有了點勇氣堅持下去。 本來朱氏想著只要別把自己休了,日子忍忍也就這么過去了。 直到某天。 一向很少外出的朱氏想偷偷給婆婆買塊布,做身衣服討好她的時候。 朱氏途徑酒樓,碰到相公跟一‘關(guān)系不錯’的友人相攜走進(jìn)酒樓。 朱氏剛準(zhǔn)備打招呼,讓相公早點回家吃飯,今天婆母讓準(zhǔn)備了他最愛吃的紅燒rou。 他們兩個人就已經(jīng)走進(jìn)酒樓了。 朱氏猶豫在要不要追上去的時候,想到家里的婆母,還是追了上去。 “掌柜的你好,剛才進(jìn)來的一身青衣的男子在哪個房間?” 掌柜的上下打量了朱氏一眼,毫不留情的拒絕道:“不好意思,客人信息不能隨便透露。” 朱氏解釋道:“他是我相公,我有點事找他。” “這……你怎么證明?畢竟我們是酒樓,要為客人的安全負(fù)責(zé),不然誰來問我都說出去,那以后誰還敢住我們酒樓啊。”掌柜的解釋道。 他們做生意的向來講究和氣生財。 “……這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說啊,但是她真是我相公,他叫孫勝,說話聲音非常好聽,家住在……” 朱氏實在不知道該怎么證明他是自己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