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11:波濤,起(2)【二更求鮮花】
夏忽仁臉色一寒,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說道:“柳明州,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問我兒媳婦的罪?你算老幾啊!” 安若蘭可不能被送到檢察院,若是全給抖出來了,中南省官場可真就大地震了。自己也得跟著蹲進去。現(xiàn)在自己和安氏集團唇齒相依,誰出了差錯,另一方可都不會好過。 柳明州看了眼有所依仗的根本不屑一顧的安若蘭,心頭火大,冷冷的說道:“找你這么說,你準備保住安若蘭了?你就不怕事情被抖摟,難逃法網(wǎng)么?” “你少嚇我!不就撞幾個人么?現(xiàn)在國家法律法規(guī)沒有撞死人賠命的吧?最多,讓安氏集團掏錢賠就是了。”夏忽仁也是毫不示弱,根本沒有把撞人事故當回事。 “交通事故當然沒有如此規(guī)定。但是,蓄意謀殺可就不一樣了。從靜止到啟動,竟然達到了六十碼。這已經(jīng)不是交通事故的范疇了,而是惡意殺人。我這么說,夏主席明白嗎?”宋長江淡淡的說道。 夏忽仁冷笑:“你宋長江果然不愧是干公安系統(tǒng)的高手,一張嘴就可以把黑的變成白的,我佩服佩服。但是,光憑著你一張嘴是不行的,要想制我兒媳婦的罪,最好給我拿出證據(jù)。否則,就是鬧到嚴書記那里我都不怕。” 宋長江不禁有些語塞,開始恨起早先做筆錄的交警。就是他們毀掉了現(xiàn)場勘測的資料,僅憑著一些人證,沒有交通部門技術(shù)證據(jù),是無法判處安若蘭的罪名的。 柳明州在路上的時候,也聽宋長江說了,技術(shù)勘測證據(jù)全都消失了,現(xiàn)在現(xiàn)場已經(jīng)被破壞,根本不能提供證據(jù)支持。想要定安若蘭的罪名,恐怕是很困難。 安若蘭見到他們不再吭聲,張狂的笑了起來。“宋書記,看到我臉上的傷了嗎?這些都是拜你兒子所賜,我一定要告他,身為公務(wù)人員惡意毆打、企圖置我于死地。不知道,這要盼上幾年啊?” 宋長江和柳明州相視一眼,有了安家和夏忽仁的撐腰,安若蘭可以隨便找個理由保外就醫(yī),根本就不能接受法律的懲罰。事情變得有些棘手了。 夏忽仁則是一副很吃驚的樣子:“若蘭,你說你臉上的傷是被人打出來的。告,一定要告,法律不嚴懲兇手,就沒有天理了。” 柳明州說道:“你說沒有證據(jù)?哈,群眾距離你的車子不足十米遠,為什么會被撞死、撞殘?而且,周主任的車子也會被撞出五六米遠。這些事實是不能掩蓋的,相信有關(guān)部門通過這些數(shù)據(jù)就能算出來當時的車速是多少。你以為真的能逃脫法律的制裁么?” 哈哈,安若蘭笑得很囂張。“柳副部長,你真會開玩笑,有什么證據(jù)證明你說的是真的?照你這么說,我還沒有撞人呢!誰相信啊,你拍下來了?” 看著臉色難看的宋長江和柳明州,夏忽仁對他們身后的萬局長說道:“按照規(guī)定,你們有權(quán)拘留四十八小時。若是在這短時間內(nèi)搜尋不到任何的證據(jù),民不告、官不究,就得把我兒媳婦給無罪釋放。我們會和那些受害者談清楚,盡量的補償他們,選擇私了。我相信,就是到了法庭上,檢察官也會支持我們的選擇吧?” 站在院子里,宋長江和柳明州恨恨的跺了跺腳,異口同聲的說道:“太囂張了,實在是目無法紀……” 周堯心有戚戚焉,對于這種擁有滔天權(quán)勢的家伙,踐踏法律、無視法律的尊嚴。“宋書記、柳副部長,你們不要擔心,他們是兔子的尾巴長不了了。” 宋長江這才似乎想起還有周堯這個人,連忙說道:“你不是說已經(jīng)掌握了他們的罪證了嗎?剛才怎么不拿出來?” 周堯淡淡的說道:“即使拿出來了,也只是我口中描述而已,并沒有真切的證據(jù),反而會打草驚蛇,讓他們有了準備。當盧副部長和馬副部長趕到的時候,就是他們俯首之時。” 柳明州聽到周堯自信的話語,有些遲疑的說道:“你有確切的把握?能一舉扳倒夏忽仁和安氏集團?” 周堯明白柳明州的話是什么意思。打蛇不死反受其害,必須打中他們的要害,讓他們不能翻身。“柳副部長,我這次拿出來的東西,恐怕會影響整個中南省的政治格局。” “你小子真的掌握了安氏集團的確切證據(jù)?”宋長江有些驚訝,一把抓住了周堯的手。 周堯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李陽和王強,說道:“整個中南省,十六個市,安氏集團已然腐蝕到政府內(nèi)部,這不是個好現(xiàn)象。” 下午三點,周堯和一個個頭不高,非常瘦弱的中年人還有一個氣場強勢的女人走進了市局。 柳明州和清醒過來,要堅持回去的柳依依趕回了合通市。因為監(jiān)察部和中紀委的來人,柳明州這顆初期的棋子已經(jīng)沒有多大的作用了,周堯也就索性收回了精神枷鎖,告訴柳依依盡快把采訪到的東西給播出去,先占領(lǐng)了輿論的制高點再說。 宋長江在送過柳明州父女倆之后,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安若蘭很是愜意的在單獨的房間里,享受被關(guān)押的樂趣。這個房間,軟床高枕,空調(diào)電視,一應(yīng)俱全。 周堯等人剛進去,就感受到鋪面的熱浪。安若蘭看到周堯,愣了愣,接著笑了,說道:“我說,上午我說的還不夠清楚嗎?我們打算和受害者私了,你們一趟趟的過來,煩不煩啊?” 那個看上去好像一陣風(fēng)就能吹倒的中年男人,瘦削的臉上露出了陰測測的笑容,說道:“安若蘭,安氏集團蓮市分公司的總經(jīng)理,安家的大丫頭,你的事犯了,跟我們到審訊室去吧!” 安若蘭不屑的笑了笑,說道:“詐我?真是太天真了,以為這樣就能把我怎么樣嗎?真是可笑之極。告訴你們,你們可以問。回不回答還要看我的心情好不好。” “我敢用我的性命擔保,等會你的心情肯定不會好的。”那個男人陰柔的聲音沒來由的讓安若蘭心一沉,不安的感覺悄然升起。 “給她帶上手銬,帶到審訊室里去。”那個男人一回首,身后竄出了兩個不是警察,卻比警察氣勢還要強大的男人。 不容分說,一把錚亮的手銬銬在了安若蘭的手腕上。“你們這是干什么?想對我嚴刑*供么?你們知不知道我是蓮市人大代表,我的公公是政協(xié)主席夏忽仁?” 那個臉如冰霜的女人開口說話了:“你很快就會和你的公公見面了,安若蘭女士。” 兩個男人押著安若蘭走出了關(guān)押室。這里面氣溫挺高的,她只穿了件薄薄的針織衫,剛一出屋,一股子寒氣直接就鉆了進去,不禁打了個冷顫。“我要回去穿衣服,太冷了,我受不了。” 那個女人的話更是讓她寒到了骨子里:“華夏的法律不會對罪犯有什么仁慈可講,沒凍死你算你命大,凍死了,只能怪你命不好。” “你們這是伺機報復(fù),我要投訴。你們的領(lǐng)導(dǎo)是誰?我要找他投訴。如此的對待我,我要告你們……”安若蘭感到有些害怕了,大呼小叫的,以此來緩解內(nèi)心的緊張。 只可惜,所有人都把她當成了透明的,對她的叫喚不管不問,一直走到了窗戶打開的更加冰冷的審訊室。 不停哆嗦的安若蘭聽到了那個中年男人的自我介紹后,有些麻木了。“自我介紹一下,我是中央監(jiān)察部的副部長盧長青。和你的撞人事件沒有關(guān)系,只是接到了中南省監(jiān)察處的匯報,說安氏集團暗中勾結(jié)教育系統(tǒng)的官員低買高賣,大肆斂財。這就是我告訴你,你的事犯了的原因。” “誣陷,這是赤果果的誣陷。我們安氏集團奉公守法,一直都是聲譽很高的。盧副部長您聽說的都是污蔑之詞,不能相信啊!” 盧長青從包里掏出一個安若蘭很是熟悉的本子,打開后,念了出來:“一九九六年六月份送給了蓮市二中校長十萬人民幣,接下了擴建二中學(xué)校的一百三十萬的項目;一九九六年八月份,送給了蓮市教育局局長八十萬人民幣,接下了全市學(xué)校換新桌椅的項目,總值五百七十六萬……” 盧長青念出一條,安若蘭臉色就灰一分,最后不僅癱軟在椅子上。“馬副部長,這個女人的心里抵抗能力真是非常的差,這么點的東西就把她的信心給沖垮了。我還指望她能抗一會呢,要知道,我可是好久沒有親自審訊人了。” 馬蘭很是怪異的瞄了一眼周堯,冰冷的臉上浮現(xiàn)了一絲笑意。“這么簡單,還不是周主任的功勞。你們監(jiān)察部旗下可真是人才濟濟,連如此私密性的賬本都能找出來。給你打個商量,把周主任借調(diào)到我們中紀委吧?” “大妹子,你這是當著我的面挖墻腳啊!”盧長青看了眼周堯,心里非常的滿意,這個下屬沒有給自己丟面子。 ************************ 晚了點,呵呵,繼續(xù)碼第三章.......鮮花賞幾朵吧,老月拜謝……(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