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94:教育風暴(3)【二更求鮮花】
“又去煤礦了?”霍村長猛然一驚,站了起來。“這個王老師,讓俺怎么說他好呢!你一個教書的,安心做你的工作,去背哪門子的煤啊!” 三兒拉著霍村長的手,一個勁的往外走。“爹,今天又有兩個同學退學了。王老師才想起去背煤賺錢的。” 走到門口的霍村長驚覺,還有幾個客人呢!對周堯他們笑了笑,說道:“那什么,你們在這里坐會,俺去去就回。” 周堯也起身了,說道:“既然碰到了,我們一起去看看吧!我也想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你們!這可是你們自找的,出了任何的意外可不要怪俺啊!”霍村長嘆了口氣,看著堅持的周堯,喉結動了動,說不出話來。 一行人穿過了整個村子,基本上見到霍村長的村民都會和他打招呼。看得出來,霍村長在這個村子的威望很高。 步行了大約二十多分鐘,一個稱不上學校的所在出現在他們的眼前。一間微微有些傾斜的土屋矗立在一片土地里,屋子的跟前被收拾的很利索,用一些碎石頭鋪墊的很平整。土屋的旁邊還有一間用木頭撘的窩棚,跟前曬著毛鞋和一些衣物。這間窩棚看來就是那個王老師的住處了。 經過了這間土屋,周堯向里面掃了一眼。里面的課桌雖然都是缺胳膊少腿,但是被修整的還能使用。一塊巴掌大小的黑板掛在墻壁上,上方則是用紅紙寫的八個字: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不知為何,看到這幾個毛筆字,周堯感到鼻頭發酸,有種想哭的沖動。就是這幾個字,承載了書寫者對孩子的一種期待。 向著東南角繼續走去,遠遠的就聽到號子聲和機器轟鳴的聲音。周堯奇怪的問道:“咱們這里還出產煤炭么?” “剛開始的時候,也沒人知道那個地方會有煤炭。也就是上年的時候,有一大幫子人前來勘探,說是地下有大型的煤礦。然后鄉里就來人,說那塊地賣給了一個商人,讓他開采。大半年過去了,投入了很多的人力物力,一點煤星子也沒見到,那些人就離去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又有個人接手了,不到一個月,黑乎乎的煤炭就抬出來了。也就一直延續到現在。” “如果這里出產煤炭,周邊的鄉村不至于會窮到這種地步啊!看看這路面,能過煤車嗎?” “你不知道,他們的運煤車根本不從這里經過,一條路修到了隔壁的市,據說是賣給那里發電廠的。” 霍村長對周堯的第一句話只字不提,很顯然隱藏了很多的苦衷。周堯也不點破,笑呵呵的說道:“那咱們村的鄉親在農閑的時候,也可以到那煤礦里去做工,掙些錢貼補家用。” “不行,井下太危險了,我不會讓他們到那里去做工的。”霍村長很是堅決的說道。 十多年來隨著采掘業的發展,煤礦開采工作也越來越安全。雖然某些地方會有礦難發生,但是大部分還是很安全的。按理說,像這個村子里的小煤窯是應該被取締的。既然能生存到現在,那還是有些道理的。 周堯從霍村長的口中聽出了些隱情,幾次三番的套話,都別他給搪塞過去了。周堯一時也沒有什么辦法,能得到確切的消息。 一堆半山高的干煤石出現在眾人的眼前,一聲聲的口號就從旁邊的地洞里發出的。鐵鏈串起來的如同火車一般的六輛運煤車被數十個人給推了上來。一旁背著筐簍的背煤者一擁而上,從運煤車里把煤炭給裝到了筐簍里,在一個桌子前領了個寫著編號的木牌子,把滿滿一簍筐煤給倒到一旁等待的裝煤的大卡車。 這就是這個小煤窯的*作場面,具體的井下還不清楚。但是這樣全靠人力開采的煤窯已經觸犯了我國礦山安全法,在運輸過程中,避免人為的加入,這樣可能會導致意外的發生。 霍村長一眼就看到了被煤灰弄得漆黑的王老師,把他拉到了一邊,呵斥道:“王老師,俺跟你說過多少遍了。孩子退學可能有很多的原因,這些都不是你的管過來的。你本來身體就不好,再整天的干這么粗重的體力勞動,你想早死是不是?” 王老師臉上除了一雙眼睛,其他的地方都被煤灰蓋住了。那雙眼睛滿是無奈,嘆息了一聲,說道:“那些孩子就是因為沒錢交書本費而退學的。我看到好苗子就這么被糟蹋了,我的心里不好受啊!寧愿自己受點苦、受點累,也要讓孩子上得起學。” 周堯、柳依依、宋峰臉色巨變,對這個瘦弱的王老師肅然起敬。前世的周堯,網上無數的事跡報道鋪天蓋地,一顆心早已麻木。這一世,經歷了許許多多的事情,就沒有王老師如此樸實的話更能打動人心。 漆黑的煤灰遮不住一顆為人導師的跳動的紅心啊!這樣的老師憑什么不被人尊敬?這樣的老師憑什么要自己出苦力讓自己的學生上得起學?這一切,都是憑什么? 那個坐在桌子后面發牌的從頭到腳都裹得嚴嚴實實的家伙喝了一聲:“那個,誰,你還干不干了。干就繼續,不敢就滾蛋,別在那里擋著人家。”說完,羨慕的看了看距離礦洞口只有十幾米遠的一個房間。 周堯一把拿掉了王老師身上的筐簍,丟到了一邊,說道:“我們不干了,這就走。”拉著王老師就要往前走。 憑王老師瘦弱的小體格,根本就敵不過周堯的力氣。可是,他在極力的掙扎。“不要拉我,就是要走,我也得把這一會的工錢給領了。” 王老師從兜里掏出十幾個牌子,也就是說,這么一會的功夫,他扛了十幾簍筐了。周堯剛才掂量了一下那個盛滿煤炭的簍筐,大概有個七八十斤重。從礦洞口到卡車之間的距離,也有個上百米遠。 “半噸多重?”柳依依很是驚訝的看著王老師,他很想不懂到底是什么力量支撐著他的這個小體格爆發出力量,扛了一千多斤的煤炭。 周堯說道:“好,我陪你一起去要工錢。等會你必須得跟我們回去,不準再來這里做工了。” 這個時候王老師才反應過來,問道:“你是誰啊?我做不做工關你什么事情?”看到了宋峰,激動的叫了起來:“我記得你了,你還來干什么?當初騙我說,為我做主。我都等了這么長時間了,一點都沒變。你們這些當官的,那里會顧得了我們的死活?” 宋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周堯拍了拍王老師的肩膀,說道:“就是為你做主,我才來了。相信我,我一定會給你一個公道。” 嗤,王老師不屑的笑了一下。“公道?是不是讓我再挨頓打,再在床上爬上三天啊?相信你,我為什么要相信你?” “霍村長,他們是干什么的?來我們村做什么?你不會真的以為他們會為我們老百姓做事吧?” 字字如刀,直刺周堯的心臟。痛的無法自抑,痛的渾身哆嗦。偏偏望著倔強的王老師,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好了,我不跟你們瞎扯了。我去拿我的工錢,有了這點錢也就可以為一個孩子上學起了些作用。”王老師吐了口唾沫,譏諷的瞥了周堯一眼,昂然離去了。 面對這么一個赤誠、可敬的人,周堯縱是有萬般言語也無法說出口。看著他孤傲的身影,是如此的挺拔和偉岸,完全可以為他的學生撐起一片天空。 “什么?為什么不給我工錢?不是說好的,隨時干隨時結的嗎?怎么變成了一日后再結了?”王老師在那邊和桌子后面的家伙叫嚷了起來。 那個家伙冷冷的說道:“說是一日后結就是一日后結,你若是再敢啰嗦,我擔保你一分錢都拿不到。” 王老師嘴唇動了動,想起這幫人的身份,有些沉默了。默默的交了木牌,拿了一張欠款單,看了眼,火氣又上來了。“你們這不是欺負人嗎?一日結我也就認了。怎么連一筐煤的錢都降到了八毛了,不是一塊二嗎?” “今天才降價的。難道我們降價還要通知你么?”那個家伙語氣很是狂傲。 王老師氣的渾身直發抖,他不是不敢和這幫強盜糾纏,而是害怕被這些人打了,沒有辦法給孩子們上課了。 “那我來的時候,你為什么沒有告訴我?” “奇怪了!誰讓你先不問的。不干趕緊滾,不要耽誤我做事。”那個家伙揮揮手,就像揮蒼蠅一般。 “我真的很需要這些錢,按原先的價格給我算,好不好?求求你了。”王老師依然在嘗試,企圖通過自己說好話,就能把那四毛錢的差價給補上。 那個家伙猛地站了起來,譏諷的笑道:“想要按照原先的價格,可以啊!給我跪下磕三個響頭,爺我自己掏腰包給你填上。” “跪啊!給老子跪下啊……” ************************ 二更送到,老月還有精神,繼續碼字。同志們鮮花就不要藏著掖著了,老月都看到了。嘿嘿,砸過來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