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華夏中央政府頒布了計劃生育的國策，控制人口增長，迅速發(fā)展經(jīng)濟。可是，到了基層卻是拿著雞毛當令箭，執(zhí)行政策的時候夾雜了許多的個人因素在里面。

    任圩鎮(zhèn)計劃生育辦公室主任石軍帶著鎮(zhèn)里的幾個聯(lián)防隊員來到了黃里村，抓捕超生的鄉(xiāng)親。

    茅草屋經(jīng)歷了多年的風吹雨打，斑駁不堪、顫顫巍巍，似乎小孩子都能推到，墻壁上多道一掌厚的裂縫赫然入目。這里是黃老實的家，自從三年前幾乎傾家蕩產(chǎn)娶了個媳婦，就再也沒有能力去修葺房子。村里像這樣的茅草屋，只有黃老實一家了。

    窮啊！黃老實一連三年三胎女兒，想兒子想瘋了的他，連夜來的播種，最終老婆的肚子又大了起來。黃老實是個封建而又固執(zhí)的人，重男輕女的思想很嚴重，不得兒子誓不罷休。

    帶著四個月身孕的媳婦在外地顛沛流離，辛苦打工，剛回到了家，不知是誰走漏了風聲，引來了計劃生育辦公室的官員。

    如狼似虎的聯(lián)防員沖進了家里，一下子把藏在大衣柜里的黃老實的媳婦給抓了出來，不顧她懷胎四月的身孕，粗暴的把她推搡到車里，準備拉到鎮(zhèn)里衛(wèi)生所墮胎。

    三十多歲的黃老實像個孩子一樣，趴到在地上不住的哭喊著：“放開我媳婦，放過俺們家吧！求求你們了，俺下次不敢了。”

    對于黃老實這樣的村民來說，計生辦主任就是個頂天的官了，在他的面前，那里敢違抗、拂逆，只有苦苦的哀求。

    尖嘴猴腮、身材比較矮小的石軍趾高氣昂地踩著黃老實的腦袋，冷冷的說道：“黃老實啊黃老實，你可真對不起你的名字。超生的錢還沒交，現(xiàn)在又讓你媳婦懷孕了。你這是什么行為？你是在公然對抗國家的法律，你知道嗎？”

    黃老實吐著嘴里的灰塵，懇求的說道：“石主任，你就放過俺吧！俺馬上出去，打工賺錢，回來就把超生的錢交了，好不？”

    “打工賺錢？”石軍冷哼一聲，說道：“這樣的話你都說了不止一遍兩遍了，我看你今年是沒什么希望了。你家的豬崽該長大了，糧食也有不少吧！就用那個抵賬了，小李、小王招呼幾個人，搬.....”

    黃老實猛地竄了起來，把石軍甩了個趔趄，差點一屁股坐到地上，攔住那幾個聯(lián)防員，喊道：“你們不能拉牲口，不能搬糧食啊！那可是俺家娃和爹娘的口糧啊，你們搬走了，他們吃什么？你們行行好，在寬限俺一段時間，俺就是賣血也要把罰款交了。”

    搖晃幾下差點摔倒的石軍臉色陰沉，朝著那幾個聯(lián)防厲聲喝道：“跟他啰嗦什么？搬東西，拉牲口，沒聽見么？”

    兩聯(lián)防員一把推開黃老實，走到了牲口圈，把兩頭大概三百來斤的豬套上了繩索，艱難的朝外拉拽著；還有兩個走進了西邊的一間屋里，扛起麻袋盛裝的麥子，走了出去。

    黃老實絕望了，媳婦被按在了車里，馬上就要到鎮(zhèn)里的衛(wèi)生所墮胎了；牲口、糧食都被拉走了，使勁的掙了掙，沒能掙開聯(lián)防員的擒拿，發(fā)出了一陣凄涼的嚎叫。

    手里抱著嬰兒還牽著一個小女孩的兩位老人，滿臉熱淚的朝著扛糧食的聯(lián)防撲了過去。嘴里叫著：“警察，你們不能這么做啊！你們這是*著我們?nèi)ニ馈！?/br>
    石軍獰笑一聲，一腳踹到了那個單薄的老太太的肚子上，說道：“你們兩個老不死的，不要拿死來威脅我們。我們這是在執(zhí)行法律，你們敢抗法么？”

    陰笑著一腳朝著已經(jīng)后退幾步坐到在地的老太太踹去，兩個嗷嗷待哺的嬰孩和那個兩歲多的小孩哭聲震天，黃老實的爹一把抱住了石軍，卻被甩出了幾米遠，幸虧把懷里的嬰孩護著了，不然得摔著。

    密密麻麻的人頭憐憫的望著這幕鬧劇，在那個年代，與天斗、與地斗，就是不能與官斗。這樣的思想禁錮著這些落后的村民，哪里會懂得拿起法律保護自己。

    “告訴你們，超生就要認罰，交不出錢就得拿糧食和牲口抵，天皇老子來都不給說情。”眼看著石軍的腳就要落在老太太的胸口上，一道人影閃電般的一拳砸到了他的臉上，千鈞般的力量的撞擊，骨瘦如柴的石軍飛著撞到了土墻上，噴出一團血霧，滑落了下來。

    “給老子把你們手里的糧食和牲口放下來，不要*老子發(fā)火。”來人很年輕，氣勢卻是冷厲的懾人，那幾個聯(lián)防隊員相互望了一眼，冷笑著揮舞拳頭包抄著撲了上來。

    年輕人異常的冷靜，臨危不亂，架住面門來的一拳，一記鞭腿踹飛了一個，一記右勾拳轟飛了一個........幾個蹣跚學步的幼兒能打得過成年壯漢嗎？答案是否定的。

    人群外的一輛桑塔納旁站著一個很有氣勢的中年人，苦笑著看著亂糟糟的場面，嘀咕道：“周堯啊周堯，你沒上任就和下屬打了起來，即使有李書記照顧你，就不能行事低調(diào)點，不要這么囂張啊！”

    這個年輕人就是到任圩鎮(zhèn)上任的周堯，在縣道上就遠遠地看到圍觀的人群和不甘的慘叫聲，叫車子開了過去，剛下車就看到了石軍踹倒了老太太，一團邪火瞬間就冒了上來。雖然上輩子在網(wǎng)絡(luò)上聽說了什么躲貓貓死、城管惡意欺辱攤販等，哪里有直接目擊來的震撼。

    這一幕讓周堯想起了電視里演的舊社會的場景，可那個人是人民公仆啊！人民公仆對人民都做了這樣惡劣該死的舉動，那要他何用。這個人似乎要下狠腳，聽到嬰孩的啼哭，周堯覺得肺都要被氣炸了。于是，就有了先前的一幕。

    脫離聯(lián)防員控制的黃老實，抱起了老母親，看著遍地慘嚎的聯(lián)防員，朝著周堯哭道：“這位小哥，你趕緊走吧，他們是當官的，你惹不起。”

    當官的？多么諷刺的一句話，就像一根刺狠狠的扎到了周堯的內(nèi)心，生疼生疼的。環(huán)視一圈，看到那些無奈而又同情夾雜著一絲冷漠的眼神，周堯很想哭。這里的村民把當官的看做了洪水猛獸一般，叫他一個鎮(zhèn)書記情以何堪。

    周堯不語的把黃老漢和黃老實相繼扶了起來后，小心的攙扶著黃老實的媳婦，送到了他的身邊，朝著他們鞠躬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會再讓這樣的事情發(fā)生了。”

    黃老實很懵然的不知所措，就聽到石軍尖銳的叫聲：“我*媽的b，你個王八蛋，我哥是石劍，你敢打我，不扒了你的一層皮，我就不姓石。”

    周堯竄了上去，一巴掌打飛了石軍的幾顆牙齒，喝道：“媽的，老子就站在這里，倒要看看那個敢扒了老子的皮。”

    清醒過來的黃老實一家忙不迭的懇請周堯迅速離開，他們知道已經(jīng)有人去通風報信去了。那個當鎮(zhèn)長的石軍的哥哥會帶著派出所的人過來，到時候，這個年輕人就不易脫身了。

    圍觀的人知道事情似乎鬧大了，三三兩兩的散開了，紛紛躲在遠處觀望著。這個時候，石軍的哥哥石劍開著有著公安標志的吉普車呼嘯著趕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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