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城中村的奇怪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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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秀靜靜的看著克明,克明像只老公雞一樣在那里扭來擺去,掙扎了一會兒,一直看到克明不動了,秀秀轉身出了堂屋,朝站在院子里的肖遙招招手,說:“我要走了。” 肖遙問:“你去哪里?” “大仇已報,心愿已了,去該去的地方。” 此時正是中午,村子前邊的山坡下一個正插秧的農婦直起腰想歇一下,揉了揉眼睛說:“媽呀,那個人怎么有點像秀秀啊。” 離農婦不遠的男人二狗膽子一向很大,呵斥道:“你眼睛是不是長雞眼了?”旁邊幾個女人也抬起頭看,秀秀正往她們這邊走。女人們才嚇得扔掉手里的秧苗,哭叫著從田里跑到田埂上,紛紛往村里跑去。 二狗也跑,可惜還不如女人靈活,跑不動,在田里跌了好幾跤,渾身都是泥巴,好不容易爬到水田邊的田埂上,一伸手,摸到一只腳。 二狗抬頭一看,秀秀望著他:“狗子哥,你莫怕,我就供你家的田埂路過一下,你不是一直都想摸我的嗎?” 二狗喊了一聲“媽呀”,暈倒在田邊。等二狗晃晃悠悠醒過來時,哪里還有秀秀的人影,只看到風把田埂上的野油菜花吹得一搖一擺的。 第二天,三毛上完課后夾著教鞭和課本回到辦公室,坐他辦公桌對面的女老師眼睛尖,說:“三毛,你課本里怎么有女人的頭發。” 三毛打開一看,除了三根頭發外,還有一個紙條:“三毛老師,這是秀秀留給你的。” 三毛臉發白,眼淚又冒出來了。 肖遙18歲生日那天,本來好好的肖老三吃了晚飯后突然病倒了,躺在床上,把肖遙叫了過去,說:“我的兒啊,我這回看樣子是要走了。” 肖遙抓著肖老三的手說:“爺爺您要去哪里?” “去早就該去的地方。” 肖老三摸摸肖遙的頭,樂呵呵的,沒有一點悲傷的表情。 “您莫走,您走了,我怎么辦呢?” 肖遙哭起來,一想到爺爺要走,立即陷入巨大的恐慌中,他無法接受沒有肖老三的日子。 肖老三摸摸肖遙的頭,笑說:“人終有一死,況且死也不是你想的那樣,你看到過秀秀的。” 肖遙說:“您說走就走,我呢?” “我的兒,我該走了,賴活十幾年了,這輩子能把你帶大,我劃得來了,”肖老三撫摸肖遙的頭,眼里充滿憧憬:“那個地方是人的歸宿。”肖遙想起了秀秀的話。 肖老三又說:“有件事跟你說。” 肖遙想肯定是屋里什么地方埋著一壇金子。 肖老三說:“我十六年前就被你爸一棍子打死了,只是心里不甘,才撐到現在,你媽和你……是被我故意醫死的……自從你到我身邊后,我心中那股怨氣消了,應該跟你頭上的這個能發光的東西有關系。” 肖遙雖然聽到肖老三為了報仇故意醫死了自己的母親,心里卻并沒有多少憤怒,好像是聽別人的事。 肖老三看肖遙在那里發呆,說:“遙遙,你把燈吹熄了,看看我的眼睛。” 肖遙一口氣把燈吹滅了。 他看見肖老三的眼睛散發出幽藍色的微光,像貓的眼睛。 肖遙抓著肖老三的胳膊,臉發白:“爺爺您莫嚇我。” “我的兒,莫怕,你跟我一樣,也是個活鬼……不過你跟我又不一樣。我年輕的時候,最大的希望就是能走遍祖國的大好河山,可惜政府不讓咱這樣的人亂說亂動,所以我這個希望只有放到你身上了,你長大后替我去走走看看,我們中國啊,是世界上最美的國家,你要不信我的話,去走走就曉得了。” 肖遙含著眼淚點頭:“爺爺我會的,我最崇高的人是徐霞客。” 肖老三掙扎著說:“你肯定要比徐霞客強得多,他那時候都是靠腳走的。” 肖老三喘了兩口氣,接著說:“我跟你說,能不坐車就不坐車,行萬里路,讀萬卷書啊,用腳走出來的旅行才是真正的旅行……”說完這句,肖老三就咽氣了。 肖遙把肖老三安葬在村子后山的一個他自己找到的風水寶地,就去廣州打工了。 先是在工廠做普工,托肖老三的福,因為文學底子打得比較牢,肖遙工余時間喜歡寫日記,文筆不錯,經常性的給一些報刊雜志投稿,后來幾經周折進了一家報社做記者。 肖遙雖有尋寶之術,但他眼下經報社同事葉飛的一翻熏淘,一心只想當個鐵肩擔道義的記者,視這行為旁門左道,拋到城外了。 這天他趕完稿子后出了大樓,朝報社后面租住的楊箕村走去。 已經是深夜了,他抬頭看天,天黑沉沉的,跟個大鍋蓋一樣。肖遙順著如車河一般的廣州大道走了兩步路,再往右一拐,進了東興南路,這條路邊有一家香妃酒店。 這家酒店是廣州很有名的夜場,聽同事說里面美女如云,小姐個個如花似玉,有人民大會堂服務員的氣質。 走了不到五十米,肖遙再一拐,順著牌坊,就進了楊箕村,肖遙就租住在里面。每到午夜,昏黃的路燈下立著幾個站街女。 站街女看肖遙過來,都壓著嗓子眼,用一種類似地下組織接頭時的口氣,小聲說:“先生,玩一下吧。” 這一路走得那叫一個天人交戰啊,一直到走進自己住的細米巷,肖遙才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又守住貞**,我容易嗎我? 細米巷像根腸子一樣的彎彎曲曲,兩個人并肩都要讓著走,而且黑乎乎的,整條巷子惟一的那盞路燈一明一暗,前兩天肖遙還聽說這條巷子發生了搶劫事件,肖遙只恨身上沒長翅膀。 總算走到他住的6號,肖遙把已經握在手上的鑰匙插進鐵門的鑰匙孔里,打開門剛要閃身進去,突然他背后的黑暗處伸出一只手,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 肖遙無比艱難的回頭,還好,是個漂亮女孩,只是臉色有點發白,沒有一絲血色,眼神里滿是驚慌和恐懼。 肖遙結結巴巴地說:“你、你干、干什么……”(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