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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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準叫我那個名字”聲音冷冷的,女孩臉上帶著少許戾氣,抬頭,淡漠的望了一眼白衣少年,轉身不帶一點留戀的躍上馬背。 “跟我回去好嗎?我是真心的,想要照顧你。”臉上閃過一絲受傷的情緒,白衣少年略帶祈求的看著騎在馬背的上的女孩,華光閃爍的眼中纏綿著道不盡的深情。人總是貪心的吧!瀕臨死亡那瞬間,他希望她好好活著,哪怕是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然現在他希望她好好活著,活在他一眼望去便可觸及的地方。他想要多一點,比多再多一點。 殘陽浮動的天空下,女孩一襲如墨的黑衣,周身的環繞著淡淡的余暉,美的絕塵。清冷銳利的臉龐,既帶著屬于女子的柔美,又帶著屬于男子的英氣。一雙燦若星子的眸子,犀利的仿佛可以洞察萬物。視線落在橫跨天空的夕陽上,女孩淡漠的看了一眼倚在夕陽中的少年,冷冷的說道“我救你只是因為曾經你救過我而已,我不許別人欠我,也絕不欠別人任何東西。你救我一命,我還你一命,如此便扯平了。別忘了你父皇還在等你,快走吧!我是不會跟你會夜瀾國的。” 鳳羽國不是她的家,夜瀾國也同樣不是她的家,她已經過了讓別人照顧她的年紀了。誓言雖動聽,卻也只能聽聽而已。 “駕……駕……”不待白衣少年言語,女孩高高揚起手,狠狠的抽著馬背,策馬離去,只留下一個帶著決絕,略顯孤寂的背影。 “心……兒……”你這樣還怎么回鳳羽國,夜是不會放過你的,他一定會想方設法的殺了你,你這又是何苦呢!癡癡的望著輕煙飛揚的方向,白衣少年的話還沒說出口,便被扼殺在喉嚨里。她不是一個別人可以左右的人,他一直都明白那點。只是不知此一別,是否還有再見之期。 目光綿長而幽怨的看著那個漸漸消失成點的背影,少年低低的垂著頭,久久的站在那里,不言不語,俊朗的臉上一派憂傷。看的遠處的夜色一臉焦急,忍不住上前勸道。 “少主,我們也快點上船吧!只有到夜瀾國的國土上,我們才算真正的安全,在遲疑下去,說不定追兵就要來了,這樣木姑娘的苦心就白費了。”微微嘆了一口氣,夜色看著夜如歌的眼中布滿擔憂,再不走的話,恐怕一會想走都走不了拉。 順著夜如歌的視線望去,夜色的臉上也是一派惋惜,那樣一個女子,離開了,還真是一大損失,唉,少主沒有福分啊!若得她相助的話,怕是天下也唾手可得。 “嗯,走吧!”淡淡的看了夜色一眼,夜如歌轉身上了早已等候多時的船只。她說的對,父皇還在等他。白衣飛舞,臨水而立,夜如歌一臉沉寂的望著前方的路。多年未歸,紛繁雜亂的皇族,等待他的又會是什么…… “該死的,還是晚了一步。”就在夜如歌走后沒多久,鳳千夜便領著一隊人出現在落日河畔。 一襲厚重的黑,少年帝王臨水望江,妖冶的臉上彌散著厚厚的陰云,妖紅遍布,仿若泣血的眼中,一派凜冽的肅殺之氣。緊緊握著拳頭,少年帝王眼一瞇,揮拳打在一旁的樹上。 “咔嚓”一聲,及腰粗的柳樹攔腰折斷。見此,在場所有人不禁心頭一緊,微微一怔。 “她也上了那條船嗎?”瞇著狹長的鳳尾眸子,遙遙的望著那條消失在地平線上的船,鳳千夜陰森森的說道,看似平靜無波的臉上,實則暗潮洶涌。好一個夜如歌,真是不簡單呢!在鳳羽國居然有一股這樣的勢力,若不是他們處處阻礙,他又怎么會來晚了呢! “回皇上,跟據我們的探子回報,皇后并沒有跟他回夜瀾國,而是朝漠北的方向走了。”低低的垂著頭,影月小心翼翼的說道。雖不解皇后為什么會為了夜太子,叛離鳳羽國,但可以肯定的是,皇上現在很生氣,后果很嚴重。 “是嗎?”這可真是出乎他的預料,勾起薄薄的唇,鳳千夜邪肆的笑了起來,臉上的陰云稍稍散開些,抬眸看了一眼身后的人,大步的跨上馬背,玩味的看著漠北的方向,冷厲的說道“那還等什么?朝漠北出發。”夜如歌可以晚些處理,但是擁有怪異武器的她決不能流落到別的國家。 他現在對他的皇后可真是越來越好奇,原以為膽小懦弱,從小不利于言,沒想到卻是一只爪子鋒利的小貓。如此還不算,和夜瀾國,漠北都有關系。怪異的招式,怪異的武器,究竟在她身上還藏著多少他所不知道的呢?值得慶幸的是,她并沒有跟夜如歌回去,那也就是說那種神秘的武器并沒有流落到夜瀾國。如此,看在她還有點用的份上,也許,也許他還可以饒她一命。 “是”馬蹄飛濺,輕煙四起,轉眼間,整齊訓練有素的隊伍便消失在天地間。只留下雜亂的馬蹄印,證明他們曾經來過。 “少爺,夜太子已經平安回國了,我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見鳳千夜朝漠北的方向趕去,不眠不休的狂趕了幾天路,難掩倦色的于安看著左離說道。他家少爺這朋友做的也太夠意思了,那位夜太子真是幸福,能有像他家少爺這樣的朋友,唉,可苦了他們這些人。這不他這把老骨頭都快累散了。 “跟上”接過鳳凰閣傳來的消息,看了一眼手上的紙條,左離面無表情的說道,率先騎上馬背,如箭一般的朝漠北奔去。不知道為什么,當看到木心那兩個字時,他的心頭掠過一股強烈的不詳之感。就好像有什么重要的東西,要離開他的生命,讓他很不安,很焦躁,這種從未有過的感覺,強烈的驅使他快一點,再快一點。 “喂……喂……少爺,你等等我,等等我這把老骨頭啊!”挫敗的看了一眼早已消失不見蹤影的左離,于安接過手下人遞來的馬鞭,邁著不怎么靈活的老腿,飛快的爬上馬背,狠狠夾著馬腹,絲毫不敢懈怠的緊隨其后。 唉!唉!唉!現在的年輕人啊!是越來越容易沖動了。 清晨黎明破曉之際,趕來一夜路的木心,終于站在了落日河緊鄰漠北的一端。 放眼眺望,河對岸已是一望無際的沙漠,她現在只需渡過這條河,就徹底遠離了鳳羽國。縷縷金光下,她似乎都可以看見遨游在蒼穹中的飛鷹。 “走吧!”輕輕拍了拍馬腹,木心松開了手里的韁繩,馬是不適合在沙漠中生活的,若是帶它一起去的話,怕是不出兩天就會變成一副尸骸。 “她終于來了”視線穿透遙遠的距離,直直的落在木心身上,臨水而立,站在河中央大船上,一襲妖紅的男子,沉靜如水的臉上拂過一絲銳利的笑。那笑像一把無形的刀,帶著難掩的鋒芒。 他等她,等了很久,很久…… “離伯,動手吧!”冷刺骨的聲音,恍若冬日的風刀,殘忍的響起。懸掛在天上的日,紅的妖艷,紅的詭異,那鮮艷如火的顏色,如滾滾流動的血一般刺目驚心。 “是”隨著這個蒼老卻中氣十足的聲音,原本空蕩蕩的河面,竟不知從那里冒出許多船只,一陣密集如雨的箭矢,破風而去,直直的朝岸上的女孩射去。 “不好,有殺氣。”感覺到氣流的異樣,木心抬頭噙著冷冷的笑,看向那些朝她射來的箭,銳利的殺氣迅速在她眼中凝結成片,翻滾而出。足尖輕點,一個漂亮的凌空翻,木心從容的躲開那些箭。從懷里摸出匕首,眸色冰冷的看向河中央的船。眉頭微皺,眼中拂過一抹厚厚的凝重。 不得不說,現在的情況對她極不利,對方清一色的躲在船上射箭,她根本就觸摸不到他們,如此一來,她就像一個靶子,活活的站在這里給他們射。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她就會變成刺猬。退路,怕是也早已被封死了吧! “殺……殺……”余光一掃,看著從后面涌來的那一群,手執長劍的殺手,木心眉一挑,溢出一抹嘲諷的笑,果然,也沒辦法退了。如此,只能拼了! “想殺我,也要看看你們有沒有那個本事。”語氣冰冷的駭人,木心勾起一抹殘忍的笑,眼光一寒,手一揮,帶出無數道耀眼的銀光。 “噗……嗤……”利刃穿透皮膚的聲音響起,血花飛濺,剎那間,已倒下好幾個黑衣人。 “七星陣”見瞬間倒下好幾個同伴,其中一人眼眶充血,極其陰沉的說道。遂那些黑衣人迅速聚集在一起,擺出一個奇怪的陣型朝木心襲去,幽光閃爍的劍仿佛靈活的蛇,吐著妖紅的信子,殺氣橫生,幾乎招招致命。 “好厲害的陣法”微微瞇著眼,眸光冷若寒冰,木心揮動著手里的匕首,靈巧的如貓一般,帶著一股狠勁,下手直至要害,動作如流水似的,躲過一次又一次的攻擊。 “鐺……”忽的,一支箭破風而來,帶著一股無法阻擋的霸氣,與木心揮出的匕首正面撞擊在一起,一簇閃亮的火花后,木心的匕首應聲而斷,而那支箭在失去阻礙后,穿透皮膚,深深的埋入木心左胸。 血如盛開在彼岸曼珠沙華一般綻放而出,顏色妖媚的令人不敢直視。 “嗤……”尖銳的痛從左胸蔓延至全身,致使木心的動作不由得慢了下來。刀光劍影中,殺機四伏,失了匕首的木心越發顯得力不從心,一個躲閃不及,木心的小腿又生生挨了一劍。 腿一軟,頓失支撐,木心單膝跪倒在地。就在那瞬間,無數把利劍穩如泰山的架在她脖子上。 “住手”眼看其中一把劍就要割破木心的喉嚨,一道沉寂如水的聲音,帶著一支厲箭馭風而來。 “哐當”一聲,那把長劍攔腰折斷。 “不管因為什么,違抗命令者無赦。”聲音淡漠的,沒有一絲波瀾,緩緩從船上邁下來的紅,看都沒看那人一眼,云淡風輕的拋出手中的一片秋葉。目光宛若冬日的風一般,直直落在木心額間,臉上閃過一抹銳利的殺氣。 父母以及族人的血債,漠北與梨族不可調諧的格局,所有的一切,在今天都將劃上代表完結的句號。 “噗……砰……”落葉劃過,血漸三尺,先前欲執劍,殺死木心的男子轟然倒地,帶著滿目悲涼緩緩閉上眼睛。他說的是將她逼入絕境,而非要她的命,這就是違背他的下場。冷冷的掃了他一眼,莫殤駐足不前,目光冗長的看著木心,不言不語,臉色沉寂的駭人。 “居然是他”循聲望去,望著那襲直入眼簾的紅,木心冷冷的勾起唇角,嘲諷盡出。這么大費周章的想殺她的人,居然是他,這可真是可笑!彼時他是舍身相救的人,而此時他卻是揮刀相向的人。 “為什么?”聲音淡淡的像流水,有一種置身事外的灑脫,木心不帶一點感情的看著莫殤,清冷淡漠的眼中隱隱閃過些許悲涼。呵!這個世界能相信的果然只有自己。看來她還是太傻,一次又一次將自己逼入絕境。信任這種東西還真是害人不淺。 “怪只怪你是梨族的第九代圣女”遙遙相望,兩道視線無聲的交織在一起。橫在他們之間的數十步,一時間遠若天涯。 “什么?她居然是梨族的第九代圣女。”聽著莫殤的話,姍姍趕來的少年帝王,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臉震驚,險些從馬上摔下來。 她竟然是梨族的圣女,這,這,這怎么可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