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公子書生狹路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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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大夫余怒未消,氣咻咻地說道:“你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敬謝不敏。” 佳音沒想到自己第一次做媒就慘遭打擊,悶悶地低下頭往外走,走到門口停住腳步,仔細地想想,又折回來。 “趙大夫,我絕對沒有惡意,我是因為,因為張婆她人不錯,而且有沒個人替她說話,才,才……”佳音咬咬唇,朝趙大夫鞠個躬:“對不起,是我莽撞了,你們的事我不會和旁人說的。” 她轉(zhuǎn)身往外走,被趙大夫叫住。 趙大夫猶豫半天,道:“阿音,你真的想幫我們?我也找過媒婆去說媒,可沒有人愿意,張婆她,人緣不大好。” 佳音隱約曉得張婆與眾媒婆格格不入,趕緊點頭:“真的,我誠心為你們做媒。” “可你一個姑娘家,沒有做媒的執(zhí)照。” “執(zhí)照?是什么東西?不是只有官媒才需要那種東西么?”佳音茫然。 “就是官府認可你做媒人的文書,即便普通的媒人也需官府同意,若不然,你說的媒不作數(shù)。” “可是,戲里不都是隨便什么人都可以做媒嗎?”佳音絞盡腦汁地回想看過的古代戲曲故事。 趙大夫嘆口氣:“三媒六聘懂不懂?其中定有一個媒婆是有文書的。”便細細說了一遍其中緣故。 原來昭月朝婚姻制度嚴格,為杜絕民間私媒借說媒為機,在中間拉yin媒,勾引已婚男女通jian等不茍之事,因此即使普通媒婆也需官府批準的文書,沒有文書給人做媒,同樣被禮法不容。 見佳音聽明白,趙大夫揮揮手,嘆氣道:“算了,我的事回頭再說吧。” “等等,趙大夫,你先別喪氣,我會想出辦法,很快!”佳音認真地保證:“我絕對要把你們的事辦成。” 趙大夫無奈地笑起來:“這孩子,你小小年紀還未出閣,官府不可能許你文書的。” “那也未必。”佳音笑道。 她篤定的神氣不禁讓趙大夫好笑,半敷衍半開玩笑道:“好,我就等著你給我們做媒。” 佳音離開趙大夫的醫(yī)館,一面思忖著如何弄到媒婆的文書,一面悶頭走路,待回過神,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走到鬧市,她現(xiàn)在不知沒情緒逛街,且口袋里沒有錢,想了想,便打算打道回府。 冷不丁地有人叫她:“阿音姑娘。” 佳音抬頭一看,原來是張書林站在前面,她高興地走過去問:“你怎么在這里?是要買東西么?” 張書林點點頭:“我來買筆墨紙硯。” “我陪你去。”佳音脫口而出,說完又后悔自己太唐突了,沒想到張書林眼角閃過笑意,立刻就應(yīng)道:“好,就在前面,走吧。” 佳音亦步亦趨跟在張書林后面,怎么看怎么覺得張書林都是風度翩翩,溫文如玉,不禁樂歪了嘴。她來昭月朝,認識相交的幾個男子品貌都屬上佳,老天爺還不算太可惡,待她不錯。 雅和軒古篆字的牌子讓佳音認了半天,她連猜帶蒙地終于念出那三個字,眼風掃見張書林在旁邊捏揄的微笑,不禁羞紅了臉,恨恨不已地嘟囔:“好好的字偏要寫的人不認得,賣弄學問嗎?” 張書林撲哧笑道:“你不錯,這些字是難認,你也算是有學問的。” 佳音又得意起來:“那是,那是……”我是語文老師,冒充學問誰不會呀?! 進了雅和軒,佳音才發(fā)現(xiàn)自己是真的沒有學問,非常。 見到貨架上各種文具佳音傻了眼,那些雕刻精細的筆架,那些柔軟華美的毛筆,那些形態(tài)各異的筆筒,那些散發(fā)墨香或獸頭或奇怪圭形的石墨,那些玉石所做晶瑩剔透的墨床,那些色澤或優(yōu)雅或繁瑣的紙箋,那些古樸端莊刻工出神入化的硯臺讓她徹底眼花繚亂。 掌柜的和張書林很熟,見他來忙命認倒茶,拉著他說古論今,有關(guān)筆墨紙硯各種掌故從他們嘴里說出來,秋毫,管城子,寸翰,毫素,徽墨,五十漆煙,頂煙,玄圭,明仁殿紙,羊腦箋,芙蓉箋,薛濤箋,盤龍硯,白釉辟雍硯,金雀硯,抄手硯等等各種名詞充斥佳音耳朵里,聽的頭都昏了。 張書林到底發(fā)覺她神色不對頭,忙打斷談話,和掌柜的買了一些普通紙筆,便拉著佳音出去。 佳音兩眼無神,一疊聲地嘆氣,張書林地叫了她半天,也沒反應(yīng)。 佳音一徑地嘀咕道:“虧我一向自以為博學,幸虧沒有在人面前胡亂賣弄,若不然非丟死人不可,看來我就是做媒婆的命。” 張書林并沒聽清,只看佳音郁郁不樂,就問:“買一回筆墨紙硯,你怎么跟失了魂似的?” 佳音回過神,便拉著張書林問那些典故的緣由,張書林對此頗有研究,被佳音一問頓時興致上來,引經(jīng)據(jù)典滔滔不絕地解釋。他口才十分好,將一個個故事說得跌宕起伏,頗為有趣,佳音聽得津津有味,兩人一路走一路說笑,不知不覺地就到李府門口的街上。 佳音聽到熱鬧處,一抬頭,迎面看見一個人被幾名侍衛(wèi)簇擁著站在路當中,人來人往的街上,他一襲白衣卓爾不群,神色雖仍舊淡然,但周身散發(fā)出的王者氣勢讓人難以忽略。 佳音不禁失聲道:“陳之祺,你怎在這里?” 被陳之祺微微瞇起的冷清鳳目一瞥,佳音莫名其妙地心虛起來,她磨蹭著走至他跟前,介紹:“這是學堂里教書的張先生,這是陳之祺。” 原本張書林是從善如流的人,但陳之祺一付拒人千里的疏離表情,完全沒有結(jié)交的意思,張書林也有幾分傲骨,當下亦是冷然。 兩個男子束手而立,相互對峙皆不出聲,佳音站在中間不免尷尬。 陳之祺忙里抽空過來,命侍衛(wèi)進李府找佳音卻回話說她出去了,在外面等了大半天才等到她回來,卻沒想到她和旁人在一起逛街,而且那個人還不是陳鞘。此刻佳音又是一付心懷鬼胎的樣子,他心里更不是個滋味,想問佳音和張書林是什么關(guān)系,又開不了口,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什么。(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