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我懷疑我現(xiàn)在腰不好,就是那會鞠躬道歉的次數(shù)太多了,林毅軒小時候太皮了,沒有一分鐘是消停的。” 那會死刑犯行刑前,都要放卡車上游街。 每次看到卡車?yán)佬谭赣谓郑瑢O英都是唉聲嘆息,總覺得她這個淘氣兒子已經(jīng)預(yù)定了位置。 錦書聽婆婆講往事,樂得不行。 “你還笑得出來?”孫英犯愁。 “毅軒跑得快迸不到,我也一樣,我刺激完他們就跑,保證他們傷不到我。就是這個壽禮,我有點(diǎn)頭疼。” 錦書在屋里來回溜達(dá),突然一拍腦門。 她怎么把那玩意忘記了? 孫英看她朝著廚房走,嗖地竄過去,身手敏捷一點(diǎn)也不像是四十多歲的中年人。 “媽,您這干嘛呢?”錦書啼笑皆非。 孫英把廚房的各種刀都劃拉到一個盆里,抱著鐵盆,滿臉警惕。 “小書啊,雖然姓樸的不是啥好玩意,但殺人犯法,咱不能知法犯法!” “我知道呀,我沒打算動手。” “不動手你進(jìn)廚房干嘛?”難道不是拿菜刀要跟人玩命嗎? “鄰居送了咱一只甲魚,還在吧?” “你不能喝甲魚湯,太寒涼了,對孕婦不好,我把它養(yǎng)起來了。” 孫英比了比廚房角落里的陶瓷大缸,陳晨收回來的古董,被孫英拿來養(yǎng)甲魚了。 這甲魚有a4紙那么大,此時正趴在缸底,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你要拎著這個去?這個都快死了。” “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圖個不吉利嘛。”錦書伸手戳戳龜背。 小王八隨時都會噶的精神狀態(tài),讓錦書非常滿意。 “圖個.......不吉利?”孫英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說法,人家都是要圖個吉利,不吉利是什么意思? 錦書找了塊白綢子,在快噶了的甲魚背上打了個蝴蝶結(jié),白色蝴蝶結(jié)配上快死的甲魚,嘲諷效果直接拉滿了。 錦書還嫌效果不夠,又挑了一身純黑的西裝,戴了個白色領(lǐng)結(jié)。 用白色絲巾做了個軟發(fā)箍,繞頭一圈后系成一個巨大白色蝴蝶結(jié)。 拎著奄奄一息的小王八,知道的是給樸老爺子過壽,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給王八辦葬禮去了。 孫英把家里的刀具看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確定錦書沒有帶刀具,可還來不及松一口氣,就被錦書這身戰(zhàn)袍刺激到了。 之前是擔(dān)心兒媳婦情緒上頭,拿刀砍人。 看到錦書這身裝扮,她又擔(dān)心樸家會不會情緒上頭砍錦書。 捫心自問,如果孫英過生日時,有人穿得跟參加葬禮似的,還拎著個快死的王八,她肯定要干一架。 錦書看婆婆這欲言又止的樣子,知道她擔(dān)心自己,怕她在家胡思亂想著急上火,索性把孫英一起帶上。 白色的軟發(fā)箍太過新潮,不適合孫英,錦書就把孫英的頭發(fā)做成偏分,發(fā)量多的那邊用個白色珍珠發(fā)卡別著。 配上一件黑色長款大衣,拎個黑包,包把柄上纏上一圈白色絲巾,尾端是蝴蝶結(jié),跟錦書站在一起,一看就是一家人。 氣場很足,特別像富婆領(lǐng)著閨女參加別人的葬禮。 孫英對著鏡子瞅了半天,默默地找了一把鋒利的水果刀揣兜里。 在捅人和被捅之間,她選擇正當(dāng)防衛(wèi)。 樸家的壽宴選在本市最大的飯店,就是上次林毅軒爬房梁的那家。 婆媳倆拎著小王八赴宴,一進(jìn)飯店,迎賓的禮儀小姐就過來指路。 “您好,白事席在二樓。” “不,我們是參加樸老先生壽宴的。”錦書有禮貌地說。 禮儀小姐滿臉震驚,穿成這樣參加壽宴.......? 錦書氣定神閑,領(lǐng)著惴惴不安的婆婆,大大方方地進(jìn)了宴會廳。 門口擺了個桌子,有專人負(fù)責(zé)記錄人情賬。 排在錦書前面那個人,一出手就是兩捆百元大鈔。 收賬得把鈔票隨手丟到大箱子里,在本上記上名字。 看這滿不在乎的樣子,這禮肯定不是最大的。 除了鈔票,后面還擺著一面墻的禮物盒子,看不到里面的東西,但從精美的包裝看,肯定價值不菲。 “于家,于錦書。”錦書等前面的人送完了,高聲報(bào)上自己的名字。 這一聲足夠響亮,引得門口幾個負(fù)責(zé)迎賓的樸家人同時側(cè)目。 于家長公主給樸家?guī)砹撕艽蟮穆闊@個名字在樸家內(nèi)部如雷貫耳,都想看看她本人什么樣。 第一眼,被這對婆媳的葬禮裝扮氣到了。 第二眼,看到了她手里拎著的“壽禮”,更氣了。 錦書捏著白色蝴蝶結(jié),把快死掉的蔫巴王八放在桌上。 記賬的人瞪著那只小王八,捏著筆的手都?xì)舛哙铝恕?/br> “怎么不記呀,來,我教你寫,賀禮,長命百歲龜一只!” “這特么是只死烏龜!”記賬人忍無可忍,拍桌而起。 “活著呢。”錦書用手指頭戳戳龜腦袋。小王八戲劇化地偏頭,四肢都伸出來了。 小王八,卒....... 呀!這么巧!錦書眨眨眼,這小王八,也忒會活躍氣氛了。 周圍的樸家人紛紛看向錦書,想知道這個情況這女人怎么處理,火藥味一下子就上來了。 想刀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