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周時勛還沒反應過來,就盛安寧站起來拽著坐下,不由分說地上手扒拉他粗硬的頭發。 盛安寧發現周時勛真是很高啊,就算坐下,也到胸部以上的位置。 而周時勛的頭發真好,濃密粗硬,扎在指尖,癢癢得有些戳心,一點兒也不用擔心脫發的問題。 又像母猴子給公猴子找虱子一樣,扒拉了一遍,沒有發現:“奇怪,你怎么沒有呢?” 周時勛放在膝蓋上的手,掌心冒汗,偏偏盛安寧一點都不自知,微涼的指尖刮過他的頭皮,要強忍著那一股陌生的顫栗。 感覺皮膚上起了一串串的小疙瘩。 像是過電了一般。 盛安寧又看見周時勛紅了耳朵,一個大男人怎么就這么容易害羞呢? 這一晚上,盛安寧都沒睡好,總感覺全身到處都有蟲子在爬,半夜爬起來,把所有衣服都拿出來,邊邊角角看了一遍,又懷疑頭發上都是,使勁撓著頭。 同樣沒睡好的還有周時勛,很少做夢的他,竟然夢見了盛安寧,姑娘在他身下像個小獸一樣哭著…… 半夜起來去水房洗衣服。 宋修言早上起來還有些納悶:“你什么毛病,半夜起來洗衣服。” 周時勛不搭理他,收拾著被褥。 宋修言雖然也是個光棍,聽的葷話和看的小黃書很多,看著周時勛不自在的模樣,壞笑起來:“你昨晚是不是夢見了什么不該夢的?” 第64章 京市周家來人了 周時勛不理他,宋修言卻追著一直問,邊問邊壞笑著。 出了門還在問:“哎,你倒是說說啊,你到底夢到了什么?” 話音剛落,隔壁的盛安寧也黑著眼圈出來,精神懨懨地看著他們:“早上好啊,你們誰做夢了?” 宋修言趕緊閉嘴,看著周時勛。 周時勛迅速看了眼盛安寧:“洗漱了嗎?一起去吃早飯,吃完飯我去給三叔公和小柱送飯,然后陪他們看病。” 盛安寧擺擺手:“行,我就不陪你去醫院了,我一會兒先去理發店剪頭發。” 頭上的虱子不除干凈,她就睡不了一個好覺。 周時勛點了點頭,轉身冷冷地朝外走,宋修言趕緊跟上,他發現周時勛不敢多看盛安寧。 所以根據他的經驗來看,周時勛昨晚是夢見了盛安寧。 因為他曾經夢見鄰居家jiejie,也有過這樣的事情。 心里忍不住嘖嘆,這真是鐵樹開花,百年一見。 盛安寧就覺得兩人都挺莫名其妙,她現在只想著剪頭發,也沒多琢磨。 吃了早飯,周時勛和宋修言去醫院,盛安寧打聽了理發店的位置,過去理發。 理發店里生著爐子,進去還是挺暖和的。 理發師父是個四十多歲的大姐,看著性格挺好,聽說盛安寧要把那么長的頭發剪短,有些可惜:“你看你頭發多好,又黑又亮的,留起來也不容易,干嘛要剪掉。” 盛安寧不好意思說實情:“就是長頭發留夠了,想換個發型。” 大姐見盛安寧態度堅決,也不再勸了:“不過你長得好看,短發也好看,你這頭發這么好,兩塊錢賣給我吧。” 盛安寧拒絕:“我想留著做個紀念。” 大姐笑著開始給她剪發,在盛安寧心驚膽戰中,漂亮的短發剪好。 比她想的要好看很多,精神利落,后面也被推上去一些。 看著就像是個漂亮的男孩子,唇紅齒白,還是挺好看的。 盛安寧滿意照了照鏡子,付了兩毛錢理發錢,出門去醫院找周時勛。 他說的那個篦子也不知道在哪兒買,畢竟原主在城里也沒用過。 周時勛剛陪著三叔公帶小柱檢查完,跟盛安寧說的一樣,小柱聲帶上長了個東西,使聲帶完全閉合,需要手術割掉。 而且小柱年紀小,越早做越好。 周時勛直接同意盡快安排做手術,出來才跟三叔公解釋了一遍。 三叔公一聽還是要開刀,而且是開刀把喉嚨割開,想想就害怕,蒼老的眼里包著淚水:“長鎖啊,不開刀不行嗎?” 周時勛安慰著三叔公:“三叔公,沒那么可怕,你也不想小柱一輩子不能說話,對吧?這是一個很小的手術,而且這里的醫生都很厲害,當初我受傷那么嚴重,他們都能給我救回來,小柱這么點小手術,很輕松就能完成。” 三叔公還是怕:“長東就留下這么一個念想,要真是沒了,我和你三叔婆怎么活呀?” 周時勛拍著三叔公的背:“放心,肯定不會有事的,我們都在這里陪著呢。” 盛安寧匆匆跑來,就聽了一句也知道三叔公在擔心什么:“對啊,三叔公,你放心,我能保證小柱沒事,我會算命,你信不信,小柱一看以后就是當大學生的料。” 周時勛聽聲音回來,看著短發利落,像個漂亮的假小子一樣的盛安寧突然有些陌生。 微微愣神地看著她,沒來及收回視線。 三叔公因為是盛安寧提出小柱要檢查,也是她建議做手術,所以對她的話深信不疑。 一開口聲音都有些哽咽:“我老了沒啥見識,就是怕孩子遭罪,小柱出事。” 盛安寧安慰他:“放心吧,這個醫院的醫生都很厲害。” 三叔公信盛安寧:“那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