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似夢似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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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宮門,我讓幽韻等在外面。轉身走了幾步,還是囑咐道:“若是我兩個時辰沒出來,或者沒派人給你送信,你就去找宗政澄淵。” 幽韻點點頭,不安道:“自己小心,有什么事出來再說。宮里不比別處,千萬得沉住氣。” 我見她緊張的樣子,自己心中反而踏實了許多,笑著答應下來。 到了宮門亮出牌子,很順利地進了宮,往坤安宮行去。走了一會才發現我根本不知道坤安宮在那邊。因為有了宮內行走的牌子,進來的時候沒人給我領路,我只好一邊走一邊打聽著。 路上倒是遇見不少宮女太監。不愧是選在宮里當差的,不論男女都俊秀可愛。交錯行來,頗有幾分旖ni的氣氛。只不過那些宮女太監很忙碌,又很謹慎,往往我問個幾個人才有一個回答我,其余的一律將我無視。 也罷,反正時間還早,兩個時辰就是四個小時,夠我睡個覺都有余。就當逛逛御花園了。反正小皇帝才三歲,也不怕來個花園相遇一見鐘情的爛俗橋段。 不過,往哪邊走呢?正為難時,想起以前打麻將,話說“打南不輸錢”。雖然我現在高升了參政議政了,不過本質還是個商人,所以,就往南去。 決定了方向,我慢慢向南走去。皇宮自是不比別處,名花曲水,亭臺軒榭,飛閣玉橋,處處都是景,處處皆可入畫,我邊走邊逛,一路磕磕絆絆來到后宮,頗有幾分游山玩水的閑適。 可惜,天公不作美,出門錢沒看黃歷。不知行到哪里,風景正好,我心中正樂得逍遙之時,天氣突然陰了起來,不多時便下起了雨。淅淅瀝瀝的,一下子將本就飄渺的皇宮澆了個云山霧罩。 本來之于皇宮,我就是個瞎鳥,被雨一驚,好比飛鳥亂投林,更加辨不得東南西北,直往最近的一處宮宇跑去。 眼看著還有幾米,穿過眼前的月亮門就到了。可偏偏在門口空曠處不知被什么絆了一下。我穩了幾穩還是沒站住,搖搖擺擺地摔了一跤。 跪坐在地,我看了看沾滿泥濘的裙子,抬頭看了看天。無奈長嘆,已經十月,下的是哪門子的雨呢,下的話也該下雪吧。 伸手在腳下找了找,將絆倒我的元兇翻了出來,拿到手中細細一看,不由得生出疑惑來。 拿在手中的赫然是一片云山窯的進貢瓷器的碎片。看形狀,應該是碟子上面的。小小的一塊,表面燒成湛藍祥云的彩釉,呈小扇形。用手指肚試了試,碎裂處的邊緣還很銳利,看樣子,是塊新打碎的瓷器。 將碎片掂了幾掂,舉目四望。這是一處很空曠的院子,雖然同是在宮里,相對御花園,前殿的景致來說,這里顯得相當敷衍。 一眼看去,就好比是在看兩個手藝不同的木匠做一樣的柜子,冷眼一看一模一樣,細看之下就見差別。 地是掃了的,可是地上還留著掃把的痕跡;花草是修剪過的,不過遠不如前殿的圓潤;窗戶門也都是密密實實地糊好了的,可是窗紙已然有些泛黑,像是很久沒清理過。 總之,這個院子就是給人一種漫不經心的感覺。 想必是一處沒有宮妃居住的院子吧。可是,我又拿起那塊碎片,反復打量了一陣。按說,就算是沒人住,也沒有哪個太監宮女敢不把地掃干凈。 想到這,將碎片收好,抬頭去看那個月亮門。本該有題字的地方,卻是一片空白。宮中的建筑居然沒有名字? 透過月亮門,可以看見里面有一處偏僻的宮殿,柱子上的漆都有些斑駁了,雨淋透了青墻里綠瓦,不見一個人影。 雨越下越大,天色越來越暗,幾乎看不出時辰,在黑暗和雨水中,面前的宮殿顯色越發地詭異起來。 頭發已經濕透,粘在一起難受得很,身上衣服也快要打透了。風卷著雨打過來,我不覺打了幾個寒顫。 好吧,就算好奇心可以殺死貓,我也不愿意被凍死。 拎著濕得裹住腿的裙子,我費力地站起來,深吸一口氣準備沖到那個屋子里,好歹也能避一避雨。 哪知,我一口氣還沒吸好,突然覺得眼前越來越模糊,難道雨下得如此大了?我想著,用手在眼前抹了惡意把。可是還沒等手抬起來,力氣像被誰抽走了一樣,一下子什么也不知道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舒適無比的床上,身上已經沒了那種濕冷的感覺,取代的是融融的暖意。 我呆呆地看著雕著鳳凰朝陽的床柱,和床柱上搭著的紫蘿盤花的幔帳,可以感覺到身下的被褥都是用蓮花熏染,經太陽曬過,又香又軟。目光轉動,旁邊的純金香爐中裊裊升氣淡淡的煙,一小塊沉水香正靜靜地燃燒著。 翻個身爬起來,看了看身上的衣服,料子是罕有的青蠶緞,雙面繡著瀟湘煙雨,正面是雨打荷塘,反面是柳街小巷。 再看向周圍,目光所經處,屋中擺放的物品,無不是奢華精美之至。而且隔幾步就是一處輕紗幔帳,窗戶開著,可以看見外面明媚的日光,微風輕輕吹來,輕紗如情人的眼波一般起伏輕舞。將整個房間顯得如夢似幻。 我慢慢地將屋子走了一遍,幾乎以為到了仙境,透過窗戶,看見窗臺上花草繁茂,青翠撩人。一時間,覺得自己是在夢中。 正在猶豫著是不是要掐大腿來確定一下究竟是不是在做夢時,門“吱呀”一聲無人自開,隨之傳來一陣低低地誦佛聲,伴著極有節奏的木魚聲,在屋中上下繚繞著,帶著低沉的回音,靜謐而安詳。 我靜靜聽了一會,這聲音悠遠綿長,充滿著神圣高貴的氣息,一時間,也分不出誦佛的人到底是男是女。 難道是遇上了釋迦摩尼? 我心中暗笑。對鏡子照了照,見全身上下并無不妥之處,尋著聲音出了門。 不管那邊的是誰,人家開了門,擺明了是要我過去。我來者是客,主人有意相邀,不去不就是拂了主人的意,那可是太失禮的事情。 聲音的出處其實并不遠,出了門,走過一處封閉的回廊,回廊的盡頭連著一個小屋子。正對著我的門開著,里面貢著一座佛龕。佛龕下面被對著我跪著一個女人,身形消瘦,長發披肩。 走到門口,方看得清楚,那個女人正一手敲著木魚,一手執著桃木念珠,跪姿恭敬而虔誠。 似乎是聽到我的腳步聲,女人停了誦經,慢慢站起,回身單手合十,念了聲“阿彌陀佛”,方對我淡淡道:“施主一夢千年。如今可大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