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清楚了？”

    余薇想到那張牽手照，“嗯。”

    其實公寓里也沒剩下多少東西，本來當初就是拎包入住，她的私人物品早就打包好，她之前來的時候，零零散散帶走了一些。

    余薇先去警局錄了口供，然后才去了趟公寓。

    余薇走到廚房門口，仿佛還能看到孟鶴川忙碌的身影，兩個人都不是喜歡熱鬧的性子，所以交往的時候，大部分的時間都是窩在這間公寓。

    余薇強迫自己不要想，她走到書房，取了一把剪刀，將膠帶封著的箱子打開，然后把里面的東西全都剪碎。

    看著那些揉著甜蜜溫馨的文字變成碎片，余薇眼眶發紅，或許上天讓她擁有一次，就是為了讓她徹底放下吧。

    走到公寓門口，余薇將紙箱放到一旁，清潔衛生的大阿姨會拿走賣錢，余薇自嘲一笑，不知道她的這些記憶能賣幾個錢。

    余薇回到診所，就看到了站在診所門口的男人。

    孟鶴川神情疲憊，看到余薇，他徑自走了過來，將手上的東西遞給她，“你落在飯店的東西。”

    余薇接過，“謝謝。”

    “薇薇，我沒有跟她在一起……”

    余薇打斷他的話，“就算現在沒有在一起，不代表以后不會在一起，你對她總是有很多的‘沒有辦法’。”

    “她生病了，我對她有責任。”孟鶴川聲音里透著一種悲傷的無奈，“這是我欠她的，薇薇，我沒辦法對她做到鐵石心腸，畢竟她的青春都給了我。”

    “所以，就算我們重新開始，我們之間永遠都要夾著一個簡溪。”余薇眸光溫柔地看著他，“或許十幾歲的余薇會有跟你一起面對一切的勇氣，可我沒有。”

    余薇想要走進診所，孟鶴川拽住她的手腕，聲音沙啞，“薇薇，能不能……”

    余薇打斷他的話，聲音平靜，“我已經決定跟宴文洲重新開始了。”

    孟鶴川仿佛瞬間失去了所有力氣，他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聲音，艱澀地問：“你……想清楚了嗎？”

    “嗯。”

    手腕上的力道消失。

    余薇走進診所里，關上門，深吸一口氣，眨了眨眼睛，將眼淚逼了回去。

    哭有什么用呢？

    宴文洲正好給她發了微信過來：余醫生，傷口總是疼，有沒有快速止疼的方法？

    他早上離開時，她特地給了李皖一罐止疼膏。

    他就是故意賣慘，余薇沒有理會。

    宴文洲給她發了一張照片，左邊胳膊上纏著繃帶，有些滲血。

    “傷口感染的話，會死嗎？”

    余薇拿起手機，給他回：“你怎么搞的？”

    “我想多流些血，這樣你就不會忘了你的承諾。”

    余薇把手機扔到一旁，想到沈美玲的警告，有些心煩意亂。

    她拿過趙粵給她的資料，研究了一會兒。

    節目很快就會開始錄制，節目內容很簡單，節目組每一期會招募三個患有疑難雜癥的患者，由現場的醫生們問診開方。

    在這個過程中科普中醫知識，后續也會跟進病人的恢復情況。

    有人敲門，余薇過去開門，孟知瑤一進門就抱住她，“薇薇，你沒事吧？”

    余薇搖搖頭，“沒事。”

    “我堂哥說你昨晚遇到了危險，問他什么危險他又不肯說，就說讓我來陪你。”

    孟知瑤忍不住在心里吐槽，這個時候堂哥來陪不是更好嗎？

    余薇眸光動了下，回到診室，“孟爺爺最近怎么樣？”

    “倒是沒鬧著絕食了，只不過看到早上的新聞又氣炸了。”

    孟知瑤坐到床邊，視線掃過墻上的相框，忍不住吐槽，“余默小時候可真丑，你們好歹是龍鳳胎，怎么長得一點兒都不像！”

    余薇也看向那相框，上面有她跟余默不少照片，余默小時候確實皺巴巴的一團，不算好看。

    視線掃過某個角落，余薇眸光沉了沉，她站起身，走到相框前，她記得這個位置有一張爺爺跟余默的合影，什么時候不見了？

    第167章 只要你的心疼

    她記得宴文洲第一次看到這個相框的時候，還特意問過那張照片的，難道是后來換玻璃的時候弄掉了嗎？

    余薇在桌子上還有抽屜里都翻了翻，沒有看到照片的蹤影。

    孟知瑤好奇地看著她，“薇薇，你找什么呢？”

    “一張我爺爺抱著余默的合影，余默手上還抓著一個玩具。”

    孟知瑤無所謂地說：“余默的照片丟了就丟了唄。”

    余薇笑了笑，“他當時在哭，哭得可丑了。”

    孟知瑤聞言，立即幫她一起找，“余默的黑歷史啊，那確實不能丟。”

    兩個人在診室找了半天都沒能找到。

    孟知瑤吐槽，“該不是余默嫌棄自己太丑，偷走了吧？”

    “他又沒來過診所，怎么偷？”余薇想到韓春燕那里應該也有余默的這張照片，所以下午的時候，直接帶著孟知瑤一起回了余家。

    韓春燕對孟知瑤的態度不算熱情，但是到底是看著長大的孩子，也沒給她甩臉子。

    一聽兩個人要看余默小時候的照片，韓春燕搬出了一本相冊。

    里面都是余薇跟余默從小到大的照片。

    孟知瑤看完評價，“這傻子果然從小傻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