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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我是人間惆悵客在線閱讀 - 第六十九章 十里湖光載酒游

第六十九章 十里湖光載酒游

    十月,蘇州府。

    “阿瑪,這是哪兒,好熱鬧!”

    公子攬著蓉兒的肩慢慢地往前走著,“蘇州城里最最有名的山塘街,好玩兒的東西可多了。”蓉兒高興地看了看我,“姑姑,福爾敦這會兒一準后悔了,我們回去的時候一定得把這兒說得要多好玩兒就有多好玩兒,讓福爾敦眼紅,誰讓他不跟著我們出來的!”我笑著和公子對視了一下,公子道:“看中什么喜歡的就挑,到了這兒用不著愁空著手回去。”我和蓉兒都高興地應了一聲,蓉兒張開臂膀,閉上眼睛恣情地深吸了一口氣,忽地睜開眼睛轉身道:“好香啊,姑姑,你聞到了沒有?”

    我點頭“嗯”了聲,而后看向公子,“這是什么花的味道,怎么從來都沒有聞見過?”話音未落,兩個十二三歲的漢人裝束的小姑娘提著竹籃子走過來,一個穿著淡粉色的裙衫,另一個穿著鵝黃色的衣裳。她們微笑著對我們說了一句什么話,口音又甜又糯。公子看著我和蓉兒道:“在問你們要不要買白蘭花。”蓉兒“哦?”了一聲,隨即走上前去掀開那個穿淡粉色衣裳的姑娘籃子上面蓋著的藍印花布,臉上寫滿了興奮。

    蓉兒挑來挑去的拾了兩朵白蘭花,而后遞了一朵給我,“姑姑,你聞聞,真的好香。”我湊到鼻子上深吸了一口,笑著點了點頭看向公子,“爺,是好聞。”那兩個姑娘開心地相互看了看,而后對著蓉兒說了些什么,蓉兒揉了揉腦袋看向公子,“阿瑪?”公子點了點頭,遞了一錠銀子給她們,那個粉衣裳的姑娘接過銀子很快把滿滿一籃子的白蘭花都給了蓉兒。蓉兒欣喜若狂地捧著那只竹籃子,“這么多啊!”公子看著我們道:“這種白蘭花是蘇州府的特產,別的地方都沒有,喜歡就多買一些,帶回去裝到香囊里頭。”

    蓉兒笑著“嗯”了聲,那兩個姑娘走到我們身邊,一人拿起一朵把白蘭花佩到了我們的衣襟上,而后擺了擺手笑著說了一句“再會”。這句話我倒是聽懂了,也學著她們的口音“再會”了一下,那兩個姑娘抿嘴笑了笑,隨即側著身子給我們蹲了個福。公子微微頷首,接著帶著我和蓉兒往前面走。腳底下的路是用窄窄的青磚鋪成的,青磚縫里有青苔,磚面上還有雨點打過的痕跡,看上去像是有很長很長的年數了,走起來覺著特別有味道。

    街道右側是一條又長又窄的河道,姑娘們在河埠上頭拿著搓衣板洗衣裳,也有在那兒淘米的。她們的笑聲清脆而恣意,像是在干活又有幾分像是在嬉戲,有幾個年齡小的挽起了褲腿在河邊的臺階上相互波水玩兒,頭發上袖子上都是濕漉漉的。我笑著看向公子,卻驀地瞧見他的眼眸里此刻有些悵然若失,我知道公子是想起表格格了。那年在暖閣子里初見表格格的時候,她臉上的笑容,她說話的聲音,她追逐笑鬧的樣子,她透亮透亮的眼睛,也是和眼前這些小姑娘們一樣的,真的好像好像。

    蓉兒低頭摸了摸胸前的那朵白蘭花,抬頭道:“阿瑪,您能聽懂這兒的話啊?”公子回過神,和聲道:“和先生們處久了,平日里常聽他們說家鄉話,都是吳語,和蘇州府的方言差不多音兒。”蓉兒點了點頭,“這里的話真好聽,等回去了,也讓吳師父教我幾句。吳師父說他是吳江人,離這兒近得很,一準也會說。”公子笑著摸了摸蓉兒的頭,“用不著回京就能學。”說罷往前面不遠處的茶樓指了指,“幾個先生都在里頭,正等著收蓉兒做徒弟呢!”

    “真的啊!”蓉兒仰起頭往那兒瞅了瞅,隨即拉了拉我的袖子,“姑姑,快點兒,我都等不及了!”說著就拉著我往那兒跑,我提著步子跟她過去,邊跑邊回頭看公子,公子笑著點了點頭也漸漸加快了步子。蓉兒輕快地走上架在茶樓前面河道上的那頂小石橋,停了下來,她摸了摸石橋的欄桿,又踮著腳尖兒往橋下看。正好有一頂烏篷船往橋洞的方向過來,船頭搖櫓的老婆婆在唱好聽的吳歌,那個婆婆年紀很大了,不過皮膚很白很細嫩,看上去神采奕奕的。她的頭上還扎了塊青色的布,衣裳也是藍印花布做的。

    公子扶住蓉兒的身子,“別摔下去了。”蓉兒轉身看向公子,“阿瑪,今兒我不想回了,就想住這兒。”公子道:“好,依你,福爾敦和福格也過來,讓你們坐一回蘇州府原汁原味兒的烏篷船!”蓉兒咧開嘴,“謝謝阿瑪。”公子笑著看向我,“顧先生一聽到消息就把屋子給準備好了,就沿著這條河。這幾日不當值,夜里就歇在這兒,讓梁汾先生帶你們好好地逛一逛蘇州城。”

    茶樓里的熱鬧勁兒絲毫也不必京城的大戲樓子差半分,剛一邁進門檻兒就能聽到悠揚婉轉的曲調,雖說聽不大懂,不過這聲音酥酥軟軟的,好聽極了。我看向臺上坐著的兩個人,那位小姐手里抱著琵琶在彈唱,一旁的老伯手里的樂器倒是沒見過。他們時而對唱,時而一唱一答的,眼睛里的神情很是豐富。我心里猜出了幾分,這應該就是蘇州府的彈詞了,那年表格格過生日,公子特意請進府唱過一回的。

    茶樓上上下下坐滿了人,男女老少都有,這些人的衣裳的顏色都很鮮亮,而且大多都是綢緞做的,到底是江南富庶之地。姑娘們不梳發髻,多半兒是漢人打扮,模樣也長得好看。茶樓里的人各干各的,有喝茶,也有在下棋的,還有在那兒吟詩作畫兒的。有賣茉莉花的姑娘提著籃子走到桌邊問客人要不要,也有挑著冒熱氣兒的鍋子賣茶葉蛋的。

    我們雖換了平常的衣裳,不過這身旗人的裝束還是挺顯眼,還沒走幾步,顧先生就迎上來了,“容若,就等你們!”公子高興地俯身拱手,“梁汾先生,久別了。”我和蓉兒也笑著福了福身,顧先生看向我們,伸著手指對著我晃了晃,“真真姑娘,剛一進門我就認出來你了!”我笑著點了點頭,顧先生隨即俯下身摸了摸蓉兒的臉頰,看向公子,“都長這么大啦!”蓉兒甜甜地道:“顧伯伯,您得教我說你們這兒的話,如果學不會,我就不回京城了!”顧先生笑著拍了拍蓉兒的肩,“準保從命!”

    公子笑了笑,顧先生滿懷熱情地把我們請上樓,幾個先生都在樓梯口等著了,佩蘭先生一看到我們立馬道:“來,來,靠窗的位置,今日沒外人,誰也不準拘謹,一塊兒好好聊聊!”說著隨即把我們領了過去,公子看向我,“快坐,佩蘭先生的話不能不從命。”我笑著應了聲,而后坐在了蓉兒的身邊。蓉兒輕輕拉了拉公子,指向臺上,“阿瑪,那是什么戲啊?”公子看著她和聲道:“這么多本主兒的先生都在,怎么問阿瑪呢?”蓉兒喃喃地道:“人家不好意思嘛!”

    漢石先生笑了笑,“蓉兒丫頭,我們都看著你長大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小時候那會兒我還抱過你呢,都給忘啦?”竹垞先生立馬接道:“可不是,還在我身上尿過一回呢,我就說了,怎么在你們那兒都沒事,一輪到我就賞這么個頭彩!”聽完,周遭的先生們全都笑得合不攏嘴來,蓉兒皺著眉憋了好一會兒,忽地用手捂住臉。我笑著環住她的肩,輕聲道:“好啦,和你說笑話呢。”公子挪開蓉兒的手,笑了笑,“這回連家底都被揭了,沒什么不好意思了吧?”

    蓉兒低著頭,臉上紅通通的,顧先生指著蓉兒道:“丫頭,這就教你說一句蘇州話。”蓉兒驀地抬起頭,“好啊,您快說。”公子笑著搖了搖頭,顧先生想了會兒,指向窗外街道上那個肩上擔著木桶的,手里在不停敲著什么木頭疙瘩的人道:“就是他嘴里念叨的這句。”我順著蓉兒的目光看過去,蓉兒鬧不明白地看著顧先生的眼睛,“說的什么呀?”西溟先生捋著胡子慢悠悠地道:“篤篤篤,賣糖粥,蕩蕩山塘吃糖粥。燒燒香,求求福,吃吃團子又有福。”

    我笑了笑看向公子,“公子,這句您聽得懂嗎?”公子搖了搖頭,“這可是難住我了,都是和韻的,跟我們京城的兒歌一樣。”蓀友先生對著窗子外頭高聲喊了一句,下頭走著的小哥立馬轉過身來走到茶樓口看向我們。顧先生道:“盛十碗上來。”那小哥放下擔子,“哎,哎,曉得哉,糖粥十碗!”說罷忙不迭地揭開木頭蓋子,拿一個樣子很怪的長長的木制器具伸進木桶一碗一碗地舀了起來。

    “阿瑪,我過去拿。”蓉兒說著就要起身,顧先生忙按了按手道:“用不著去拿的,一會兒就給提上來了。”說罷忙將桌子底下放著的竹籃子沿著窗外的墻面緩緩順了下去,蓉兒饒有興味地看向下面。只見那個小哥將盛好的十碗糖粥放在了竹籃子里,而后對著我們抬了抬手。蓉兒站起來,“我也弄。”公子道:“重得很,小心別弄翻了。”我笑了笑,“我來搭把手吧,也順便過過癮兒。”公子微笑著頷了頷首,顧先生將繩子遞給我,蓉兒捏著繩子的前面,“一,二,三”,我使勁兒地往上提著,蓉兒興奮得不行,一邊提一邊回頭笑著看我。

    還沒提到窗口呢,我就聞著里頭的米香味兒了,公子起身幫我們提了進來,竹垞先生和漢石先生把籃子里的糖粥給拿出來,放到了每個人的跟前兒。碗是陶做的,沿兒很厚,上面畫了小橋流水,就是窗子外頭的景兒。碗里的白粥上澆了一層厚厚的紅豆沙,那小米看上去要比京里的米細得多也稠得多。蓉兒湊著碗口聞了聞,“好香啊,我口水都快流出來了。”佩蘭先生笑著道:“吃著更香,快嘗嘗。”蓉兒“嗯”了聲,順著碗沿兒喝了一口,看向公子,“阿瑪,可比家里的臘八粥好吃多了。”公子道:“還有更好吃的,明兒早上帶你去吃八寶粥。”

    顧先生道:“容若,真真,都動筷子,趁熱吃,啊?”我點點頭,捧起碗一塊兒吃起來。蓉兒道:“顧伯伯,剛才那句話到底是怎么說的呀?”顧先生放下碗道:“這和京里的叫賣聲從根上來說是一樣的,‘篤篤篤’就是敲那木疙瘩的聲音。”他邊想邊道:“賣糖粥,蕩蕩山塘吃糖粥,這個‘蕩蕩’就是‘逛逛’的意思。”蓉兒“喔”了聲,顧先生接著念道:“燒燒香,求求福,吃吃團子又有福。”公子用帕子擦了擦嘴角道:“這個團子是什么吃食?”漢石先生笑了笑,“團子就是帶餡的元宵,我們這兒也叫湯團。”公子點了點頭,“京城叫包子,江南叫饅頭,是不是這個理兒?”顧先生點頭道:“對,沒錯。”

    蓉兒蹙著眉頭拼命回憶道:“篤篤篤,賣糖……粥,蕩……蕩山塘吃糖粥!”隨即轉身對著公子道:“阿瑪,我說得怎么樣?”公子刮了刮她的鼻梁,“反正我是一個字兒都沒聽懂。”我“噗嗤”笑了出來,蓉兒撅了撅嘴,顧先生道:“師父這兒聽懂了就成!”蓉兒笑了笑,得意地朝公子揚了揚眉毛。顧先生高興了會兒,漸漸地斂起了笑容,他看向窗外嘆了口氣,“都齊了,就只差漢槎一個沒到。”

    佩蘭先生搡了搡他的肘,“三年都等過來了,還差這么幾天?”公子和聲道:“本來說好了一塊兒來的,也怪我照顧得不周到,漢槎先生的腿疾又犯了,行動不太方便。所以就只能先留在我府里,先生要我帶話給您,說這回您一定得和我們一起還京。”顧先生點點頭,漸漸舒開了眉毛,笑嘆一聲,“對,對,去京城再聚!”說著立馬朝角落里站著的店小二喊道:“給我們拿最好的酒來,今兒難得,得破回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