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計/自責(zé)
愛慕,困擾。 這是他第三次來送書信了,說得規(guī)整,實際上內(nèi)容不過是幾句酸腐的愛情詩罷了,她看完之后,覺得他的文采一點也沒有進(jìn)步。 讓人提不起興趣來。 可偏偏他又難纏,說什么追不到她就不會放棄,說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更何況是美人的心呢,她無語,只是時而看得起他的堅持,又很快忘卻。 她本想打他一頓教訓(xùn)教訓(xùn)他,但事后第三劍宗的宗主找上門來,她被師尊罰了一頓,為他折斷的手臂道歉。 他確實是鍥而不舍,她有些煩,不知怎樣才能把他打發(fā)掉。 此日和四師兄在田圃散心,她興致很高,嘰嘰喳喳說個不停,他很安靜地聽著,目色溫柔,全然是對師妹的寵溺。 不經(jīng)意間,瞥見一人。 師兄,我喜歡你。 不安而期待地糾結(jié)著雙手,她面上緋紅,小女兒家的嬌羞情態(tài)淋漓盡致。 就這么突如其來的告別,他愣了好久,聽到自己問真的嗎。 是真的吧,她的眼神很真誠,真誠到讓人不能懷疑。 我也…很喜歡小雨。 二人便在花架旁,接吻,纏綿。 不遠(yuǎn)處的草叢動了動,而后寂然,再無聲響。 不久之后,四師兄被第三劍宗的弟子們請去幫忙除邪祟,本與此無關(guān)的她卻松口氣,道終于清靜。 郡主對她說,你怎么能這么惡毒。 郡主的雙眼通紅,顯然是已經(jīng)哭過了。 原來是四師兄被人設(shè)計陷害,身受重傷,如今在神廟中躺著,能不能醒過來就聽天由命了。 郡主知道眼前這個看似人畜無害,還在淡定地喝茶翻書的女子絕不簡單,她故意把矛頭推給阿川,讓那人嫉妒他,陷害他,傷害他。 為什么要這樣。 你知不知道,我們再來晚一步他可能就沒命了?!你到底是何居心? 聞言,她皺了皺眉,一是嫌郡主吵,二是聽到師兄的消息,想到那人的所作所為她很不滿意,正心煩。 當(dāng)下是先把人請出去。 四師兄他不會死的,她抬眼,語氣堅定,倒是你,滿口擔(dān)心他,卻為還沒有發(fā)生的事情就過來指責(zé)我,居心不良的人是你才對。 煩了。她轉(zhuǎn)身向門外走去,留下被驚到說不出話來的郡主一人在原地。 你,怎么能如此無情? 郡主問,轉(zhuǎn)身卻見門外空蕩蕩,她已經(jīng)隱身潛游,不知去往何處。 小師妹又下山去了,這次不知道去干嘛。 不過之前也總是不肯向人透露行蹤的。 他的面色依然蒼白,師尊聽到他負(fù)傷的消息之后忙從蓬萊趕回來,見到人情況,大驚,翌日滿面愁容。 身邊來往的人許多,有二師姐,大師兄,也有八師弟,七師弟,就是沒有她。 獨獨少了一個她。 又咳嗽起來了,他虛弱問道,小雨呢。 哎,七師弟搖頭,又心疼又憋屈地看著自家癡情的四師兄,又想到那個自私自利的九師妹,忍不住皺眉道,師兄你別管她了,她早就不知道下山溜到哪個山頭去玩兒了,你還是先把自己的身體養(yǎng)好吧,來,趁熱喝藥。 聞言,他搖頭,繼續(xù)問道,她是自己下山的?可有人陪同?否則不安全… 可是話還未說完,一旁的二師姐就忍不住接過了師弟手里的藥,用勺子舀了些喂給他,也不管那還熱燙,未涼的溫度。 你還是先別管她,她自有朋友作伴,倒是你,快把藥吃了。 她的眸中含淚,看到自小與自己作伴的師弟落魄至此,很是不忍,更氣他被情愛沖昏了頭,小師妹那般任性,他怎么也甘愿上鉤,還淪陷的這么深。 聽到師姐帶著些斥責(zé)的語氣,他終于覆下了眼睫,不再追問。 她這一去就沒有回來。 筑云山派人下去尋找,可惜一天又一天,一年復(fù)一年,就是沒有小師妹的蹤影。 有人說她是自己害的四師兄落的被人謀害重傷一事,心生愧疚,不敢面見師門眾人,逃之夭夭了。 小師妹沒有回歸師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