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不!”安瑤終于叫出聲:“單于,我一個男子,怎甘心雌伏于他人身下。” 單于放下酒杯:“哦?那看來是我這個不聽話的兒子強迫了你?” 安瑤神色屈辱,只能咬牙答應。 “這……唉,他可真是狂妄無禮。” 或許是察覺到他的態度,小公子望過來的眼神帶著乞求:“單于若是能夠幫我,我必定贈上大筆錢財答謝,還有茶葉,鹽巴,單于需要的東西,我統統可以奉上。” “這……” “若是這月族還有人能管住月戎,也只有單于您了。” 單于達到自己的目的,重重嘆上一口氣:“不是我不愿意幫助小公子,主要是他現在年輕氣盛,翅膀早就硬了,哪怕是我,也不一定能管的了他。” “可是……” 單于揮揮手把閑雜人趕出去,那雙鷹眼看向安瑤:“不過,我確實很想幫助小公子。” 安瑤眼神一亮:“多謝單于,多謝單于。” 單于單手下壓,示意他禁聲:“不過,也需要小公子的幫助。” 仆人送上一個小陶瓶:“這是迷藥,月神節晚上,你設法讓他喝下,我再趁亂送你回中原,如何?” 安瑤看著那個瓶子,最終還是接過來:“但憑單于吩咐。” 回到帳里,安瑤打開瓶蓋輕嗅:“你說,是迷藥,還是毒藥呢?” 許筠和他對視:不用懷疑,肯定是毒藥。 借他的刀,殺了不受控制的世子,然后將他擒獲,殺人滅口,天衣無縫。 安瑤搖頭:“蠻族水深吶。” 兄弟相爭,父子相殘,血脈親情,更多時候都是殺人的利劍。 夜里,安瑤睡得迷糊,有人鉆進被窩擁住他,帶著水汽和一絲極淡的血腥味。 “睡了嗎?” 對方的聲音很輕,與平常有些不一樣。 安瑤揉著眼睛:“嗯?” 月戎輕嘆,吻漸漸急切,帶著點懲罰一味,收緊雙臂,似乎要把他揉進血rou里,安瑤似乎感受到一點點脆弱。 轉瞬即逝,讓人感覺是錯覺。 “單于叫你過去了?” “嗯……”安瑤掙扎出來,去打月戎的手掌,被人從夢中叫醒,語氣不好:“誰知道為什么鐵箱里裝的是武器。” 說著他有些委屈:“明明是茶葉。” 月戎不容拒絕地把他攬過來:“別害怕,睡覺吧。” 他沒再說什么。 他好像什么都知道,又好像不知道。 安瑤捋了一遍,懷疑那天談事,有月戎的人在。 第二日,安瑤被外面的熱鬧吵醒,一邊穿衣服一邊思考,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對。 他穿著敵人的衣服,睡著敵人的床,被敵人親親舔舔,話說所有臥底的待遇都是他這樣的嗎? 出門,順著人流,找到一個巨大的擂臺,人群喝彩,擂臺上拳拳到rou。 安瑤爬上架子,才看清楚,是月戎和另外一個人在比試。 古銅色,肌rou結實,動作到位。 安瑤摸著下巴,饒有興趣:單作為對手來說,月戎還是可以排的上號的。 終于,月戎打倒對手,眾人歡呼,裁判把那個獎品彩球扔給他。 月戎在人群中一眼就找到安瑤。 他的身上還有汗,喘著氣,把彩球扔給安瑤。 人群爆發出更加熱烈的歡呼,都在起哄。 安瑤抱住彩球,被氣氛感染,笑起來。 月戎有些忐忑的心情也好起來,三步兩步跳下擂臺,把安瑤從架子上接過去。 “親上去!”半大的男孩大叫,于是所有人都鬧起來:“世子親上去!” “親一個!” 月戎低頭,安瑤卻是瑟縮一下。 月戎微頓,轉而去貼一貼他的額頭,什么都沒發現一樣抱著安瑤離開,朝他們揮手:“自己玩去!” 安瑤環住他的脖子,彩球抓在手里,里面的鈴鐺晃悠著,隨著動作清脆地響:“去哪?” 月戎不說話,把他放到馬上,自己跨上去,摟住他:“坐好。” 他們遠離部落,在大草原上奔馳。 草原一望無際,長空萬里,一碧如洗。 安瑤眼神清亮,抬頭:“你要帶我私奔?” 月戎看見自己的影子倒映在那雙眸子里,心情很好:“對,把你關起來,然后吃掉。” 安瑤皺眉:“不可以。” “你打不過我,沒有反抗的余地。” “?”來打一場啊,誰怕誰。 或許是他的表情太過奇怪,月戎笑得瞇起眼睛。 爬上坡地,一片桃林映入眼簾。 紅得燦爛熱烈,如火似霞,似要燃盡最后一絲生命,云霧一般飄浮在谷底。 “這是我能找到的最后一片桃花。” 月戎停馬,把安瑤抱下來。 這才看出,桃花已經開過了,花瓣大部分都落下來,把地也染成粉紅色。 上京城名貴花種不少,安瑤卻第一次看見這般,蓬勃的生命。 他們開在無人知曉的野外,與萬物和鳴,出塵絕艷。 他在看花,月戎看他。 人面桃花相映紅。 -------------------- 月戎大概知道,但是拒絕知道 真相戳破老婆就跑咯 第25章 表白 見安瑤的第一眼,月戎便想起桃花,他以前不明白,為什么會有人如此熱愛這些華而不實,于生存沒有什么用處的東西,或許就在那一眼,他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