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萬金玉以為他們要獨處去蜜里調油,吹了個響亮的口哨。 龔言感覺臉有些燒。 安瑤以為出門他就會被放下來,誰知對方一聲不吭,抱著不撒手了。 他捶捶肩膀:“喂,抱夠沒?” “……”耳朵紅透了,龔言的回答微不可聞:“沒。” ? 安瑤懷疑自己的耳朵壞掉了。 他掙扎著要下來,龔言有些可惜,找了個無人處,在樓梯上方將他放下來,安瑤站在三級樓梯上,正好和他對視。 微風不燥,陽光正好,風鈴掛在橋檐處自由地響。 安瑤扯下面紗把肩頭散亂的發絲攏向腦后,青蔥手指穿過黑發,像淌過一條黑色的河,讓叫男人看得癡了:“你怎么認出我來的。” 龔言猛地回神,避開他的視線,只是搖頭:“我……你搶了他們的東西?” 安瑤湊近,笑瞇瞇的,就像一只偷腥的小狐貍在打壞注意:“對啊,我偷走了他們的心。” 喲,臉紅透了,這傻大個可真好玩。 龔言反應過來他在調笑自己,揉一把耳朵,色厲內荏地:“好了,我送你回去。” -------------------- 也許是初戀(bushi) 第8章 盜銅 “轉過去。” 男人照做,安瑤跳上寬厚的背,臉埋在后頸處,拍一拍他的頭,頤指氣使:“走吧。” 龔言沉默地背著他,唇邊漾著笑意。 …… 安瑤翻回院子,亭蘭看見他這一身打扮,一口氣差點沒抬上來:“侯爺……侯爺這是……” “那個,我,我就是……”安瑤看天看地,口齒不清,跑回自己房間。 第二日,那副被他遺忘的金冠不知被誰送了回來。 …… 皇帝怕他關出毛病,找個由頭把他打發去天子山萬慈寺禮佛,橫豎算是放了個風,畢竟不能太過,得讓百官面子上過去。 回府屁股還沒坐熱,亭蘭說外邊有人求見。 “誰?”安瑤咽下一口茶,他的臉被熱氣熏得紅撲撲的。 “韓狀元。” “他來干什么。”安瑤大爺似的躺在太師椅上,一點兒也不想動,最近聞著佛香他就想吐,禮佛便能萬事如意國泰民安了?怎么可能。 “說是為了感謝您武試上救命之恩。”亭蘭看他的眼神里有些藏得很深的慈愛,她七歲時跟在安瑤身邊,小侯爺還不會走路,私心里是將安瑤當弟弟看待的。 “讓他走吧,又不是什么大事。"安瑤單手托腮:"再說,文武百官看著呢,這不公然打他們的臉,趕明兒又得被劉正清參一本,多大的人了心里沒點打算。” “都當狀元的人了,以后官場怎么混吶……”他小大人似他背手站起來,嘆了口氣。 "奴婢這就去。"亭蘭行禮離開,在門口被安瑤叫住。 "那個……”他欲言又止,亭蘭心領神會:"奴婢曉得,委婉點,莫傷了人家的面子。” 安瑤的面子卻是有些掛不住,雙手環胸:"我可沒這么想,巴不得他快點走。”他向內室走去,心中琢磨著必定得找個時間去把劉正清再揍一頓,不然難解他心頭之恨。 夜里燭光明滅,晃得人眼睛疼,安瑤才把一天的佛經抄完,渾身不舒服,吹吹拳頭站起來,偌大的佛堂空空蕩蕩,只有他一個人,也不知娘親到哪里了,身體可還康健…… 洗漱完畢,天漸漸熱起來了,安瑤只著一件外衫側倚在座上,亭蘭在一旁擦拭他未干的頭發,水汽暈染他出色的五官,幾縷黑發貼著側臉和肩頸蜿蜒而下,與玉骨雪膚呈現出極大的反差,漂亮得驚人。 安瑤把玩那串銅錢,銅錢很有幾個樣式,燭光映襯之下十分清晰,平日里不曾這般仔細觀穿過,若是圖案不同也便罷了,怎會連規制也有些許不一樣呢? 龔將軍常年戍邊,用的自然是偏遠地方發行的錢幣,那么…… 他稍稍坐正一些,回想起今日在萬慈寺發生的事情,那佛像的手感似乎有些什么不一樣。 早上還以為是是錯覺,如今想來…… “亭蘭,長公主府里的佛像是何時請的?”亭蘭思考一會,回答道:"是先帝在時賜給長公主殿下的,想來有差不多十九年了。” 呦呵,比他年紀還大。 “萬慈寺今日那佛像,是去年新請的,對不對?”安瑤盯著那些銅線,瞪孔里映著燭光,分外明亮。 亭蘭不知他在想些什么,只能回答:"是,去年七月,您還去游玩過。” 安瑤拋起那片銅線又接住,琢磨著那日在風月樓偷聽來的消息,那珍珠一下子就被串起來了。 若沒記錯,鑄佛你一事是丞相在監管,宗丞相?正愁沒地方處報仇呢! 第二日,他起了個大早,虎虎生風地舞過一遍長槍,叫人喊了許筠來。 許筠換了身衣服,打理得干凈一些,顯出些不一樣的氣質,讓安瑤略微驚訝一下,不過掛念著正事 “你說你讀過書?” “是”成為近侍于他的生活并沒有什么變化,安小侯爺身邊時刻都圍著許多人,或許早便將他拋去九霄云外。 安瑤朝他招招手,示意他走過來:“讓你辦件事。”他抬眼,許筠第一次和他對視,他的眼睛又清又亮,帶著點狡狹,似乎時間在這一刻停止了,這一眼被拉得無限長,許筠慌忙地垂下眸子,低聲道:"主子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