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藥
時間還早,兩人只是簡單過場受了些生日祝福,整個過程下來周故林臉都快笑爛了。 大家都衷心祝福展言生日快樂,免不了加上一些郎才女貌的夸獎,這就是他的目的。 他要所有人都知道展言對他的重要性,他要大肆宣揚展言的存在,自從上次跟蔣佑錚聊后,他就起了這個念頭。 他齷齪,他承認,他防不住居心叵測的野男人,也不能時時刻刻的監視展言是否被外面的野花吸引,一旦將這段戀愛公之于眾,那他在京市就會有無數眼線,知道展言是他的女人,就會有想要巴結周家的人自發把任何風吹草動傳到他的耳朵里。 至于展言。 他堅信她會原諒他,他相信展言不會知道他背后的企圖,而且,上次不也是輕易的沒有與他計較嗎? 熟稔的人都在二樓聚坐著,林靜夕也被管家安排其中。有些人她只在新聞上聽過,有些人她全然不識,聞啟青被公司派到不知道那個山間野嶺里拍戲了,她一個人百無聊賴的等著展言。 林靜夕大學胡玩時,經常賭牌,在搖骰子上有天賦,等待時就著桌上的骰子打發時間,十次有九次都是全六。 第一次的出的時候,時梁以為她運氣好,第二次的時候,他想,她有點技術,第三次…第七次時,他已經注意不到骰子,完全在看人了。 上樓梯時周故林牽著展言的手,兩人并排走著,裙尾設計過長,周故林格外謹慎,他一面注意腳下,生怕踩到裙子,一面又忐忑不安的觀察展言的表情。 雖說展言嫻靜淡然的臉上看不出生氣,但他就是感到烏云盤旋在他的頭頂上。 穆遠蜀老遠就看見她們,再不來,他要被裴越的瘆人氣場壓死了。 “周哥,嫂子。” 他高興的喊,活像見了救星一樣。 裴越從來不參加他們幾個線下的局,他看見裴越時嚇了一跳,坐的比小學生都板正。 開玩笑,裴越跟他們不一樣,他可是跟他爸爸那些老謀深算的掌權人來往的。 裴越無意在他爸面前說兩句,他爸準收拾他。 展言經過裴越時,群擺掃過他的褲腳,蓋過黑色的鞋子,如絲綢般輕盈的飄過,裴越垂眸看著紅裙掃過,再抬眼,女人側腰處曖昧的紅痕倏然闖入眼底。 喉嚨些許干澀,喉結無意識滾動著。 展言挨著林靜夕坐下,沉寂迫壓的氛圍立馬活熱起來。 遠郊,一個削瘦的女人開著車亡命飛馳,在她身后,是被砸的七零八碎的實驗室和躺在地上暈迷的助手。 副駕駛上放著一個精致的禮盒,開車的人帶著激動期待的心情,她如此渴望見到她的女兒。 蔣佑錚在后廚專心做著蛋糕,他去蛋糕房學了好久。 正好他也不想看見周故林在大眾面前得意的樣子。 脫模的時候一個女服務員神色慌張的端著盤子進來,見他嚇了一跳,盤子掉在了地上,三四個藥瓶樣的容器咕嚕滾轉四散。 “對不起…” 女服務員一邊道歉,一邊追著藥瓶拾起。 蔣佑錚手上戴著手套,沒法幫她,似乎女服務員也覺得窘迫,快速收拾完離開了廚房。 蔣佑錚離開時腳踢到什么,他撿起來,小小的藥瓶上寫著【媚情水】 許久,蔣佑錚把它裝進了兜里。 林靜夕跟展言說著悄悄話,周故林牽著她的手放在膝蓋上,合掌團住,撫摩她的手指關節。跟穆遠蜀有一搭沒一搭聊著。 “玩個游戲吧。” 時梁提議說:“真心話大冒險。” 說著順手拿起桌面的紅酒瓶:“轉到誰,誰認輸。” 眾人沒有異議,本來礙于裴越在,大家聊的都是一些枯燥無味的話題,巴不得有個樂子。 時梁控著力道,第一下就轉到了林靜夕,他暗笑,林靜夕見狀自認倒霉,選了真心話。 “你的擇偶標準是什么?” “長的帥的。” 長的,帥的。 時梁點頭了然,到了別人轉的時候,趁別人不注意偷摸扭頭掏墨鏡,他看著鏡片反光里的臉。 嗯,他長得帥。 輪了幾回后,該裴越了,男人如慵懶的獅子坐在沙發上,他沒動,眾人以為他不參與,誰知下一個人準備伸手時,裴越附身先一步轉動。 瓶口晃了幾圈后,指向了展言。 “大冒險。” 裴越說:“跟你左邊間隔一人的異性接吻。” “裴越!”周故林臉色霎時盛怒,展言按住他蠢蠢欲動的身體,左邊的好友數著人驚然解釋道:“不是…周哥…我對嫂子完全沒有非分之想啊,你要相信我,天地良心。” 其他人一時分不清什么情況,裴越好整以暇的等待展言的動作。 顧川看周故林下一秒就要沖過來干架的神情,問裴越:“你是不知道展言是周故林女朋友嗎?” 裴越今天怎么了這是? 他要早說熱鬧是這個,他就不期待了。 這簡直是擂臺。 “知道啊。”裴越輕飄飄的一句讓展言都快摁不住周故林。 “知道你還…?” 他咬牙切齒:“裴越,飯能亂吃,話不能亂講。” 周故林已經起身,暴怒下手背青筋都在抽動,在他動手前展言拉住了他的衣角:“坐下。” 周故林轉頭看她。 “坐下。” 展言重復說了一遍。 周故林看到她眼底的狡黠,聽話坐回去。 只聽展言說:“裴先生近來有時間嗎?” 眾人摸不清頭腦。 不等裴越回答,展言又說:“我建議裴先生最好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畢竟對于裴家來說是大事。” 裴越拉著尾音:“哦?” “據我所知,一般有像裴先生這樣變態癖好的人,都陽痿呢?”展言一臉真誠,好似真在為裴家擔憂:“裴家香火怕是要斷在裴先生這兒了。” 空氣死一般寂靜,好半響,裴越才輕笑:“多謝提醒。” 這局過后,大家都心有余悸,游戲不再玩,展言對周故林說:“我去趟洗手間。” 周故林下意識想跟著,展言打斷他的行動說:“一會兒就回來,你在這兒照顧好夕夕。” 不久前時梁換了位置坐到林靜夕旁邊,眼下眼冒桃花,快把自己融化了貼林靜夕身上。 “喂!” 隔間有人在打著電話,聲音壓的極低,女人早就檢查過了,廁所只有她一個人。 “我都準備好了。” “我花了那么多錢買的春藥,就賭今晚能不能成功了。” “三滴?不行。” “我要放半瓶,三滴萬一藥效不夠怎么辦?” “行了行了,我自有分寸,你就別管了。” 外面有人洗手的聲音,女人一下子噤了聲。小心翼翼推開門,早已空無一人。 她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