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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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魃這個字,林天宇腦袋也是“嗡“的一聲,雖然他技藝不精,但是在家中的時候,父親和爺爺一直逼著他看一些奇奇怪怪的書,那時候他就在一本叫《陰陽鬼怪實錄》的書中看到過記載,因為曾經年幼,還去特地請教了爺爺這個字怎么讀,所以記憶頗深。現在在現實中聽到從他人口中說出這個字,林天宇頓覺一陣天旋,這個東西,就連神仙都打不過,我們這兩個人,簡直就可以等死了。 《陰陽鬼怪實錄》中記載:“尸分五類,一類五種,一種數十階級。五類之中,以身長分,十二尺為次,九尺為下,六尺為中,三尺為上;其中特等之中,可幻化四種,或高或低,或胖或瘦,隱匿于四等之中,亦不是不可分辨。在一等之中,觀其眼瞳,紫色為幻化,藍色為上,金色為中,紅色為下而綠瞳次之……在眾僵尸之中,屬幻化最強,幻化之中階級最高者,仙人稱之為魃。行走如風,飛天遁地,可上天殺龍,下攪地獄,所過之處,赤地千里。不畏日光,橫行方圓之內。“ 林天宇雖然不知道這本書中記載的是否真切,但是從喬星也知道這個記載來說,這個記載應該是流傳的很廣,并且還有真實所見,不然不會盡人皆知。 林天宇一邊回想著書中的記載,一邊抱著一桶汽油哆哆嗦嗦得問喬星:“老老老……爺子,這這……這這該怎么辦啊?“ 喬星看他這個不爭氣的樣子,實在是心里著急但是沒有任何辦法,畢竟從種種條件來看,能夠在白天跑出去的僵尸還有從棺壁內凝結的水滴來看,種種條件都指向了這個墳地里有魃這個東西。 可是轉念看來,魃形成的條件極其苛刻,必須是月黑之時,取極時生辰之人,在對應其極年極月極日極時死亡,又在同時下葬在飛沙之地,經過數百十年之后,才能成一小魃。 “算了算了,想這么多也沒用處,索性賭一把,先燒了它們,再去找這一只。“喬星搖了搖頭,心中想著趕快將這些嘍啰清除,隨后再去管其他的事情。 “天宇,將這些僵尸都抬過來,擺在一起,澆上汽油,等我超度完成之后將它們燒個干干凈凈。“喬星現在只能這么做了,心中賭這逃跑的一只不能成什么大氣候,先解決眼前的才是實在。 林天宇依舊在剛剛的恐懼之中,顫顫巍巍地抱著手里的汽油桶,走向那群僵尸。僵硬的動作將桶丟在地上之后開始拖著這些僵尸來到陣前。 喬星轉身來到祭臺之前,準備在香燃滅之前將這些東西收拾干凈。速速念過幾句咒語之后,命令林天宇將汽油澆在這些僵尸的身上,隨手在桌上抽出一張符咒,點燃之后丟向僵尸。 隨著符咒掉落在僵尸群身邊,點燃了事先放好的汽油。霎時間所有僵尸被熊熊火光吞噬,它們已然沒了夜晚時候的慘叫,只像是一具具真正等待火化的尸體,隨著火焰慢慢燃燒發出刺鼻的蛋白質灼燒的氣味。兩刻鐘之后,所有的僵尸都已經化作齏粉,只不過粉末顯出人骨的白色。 “這樣……就全都解決了吧?“林天宇望著漸漸熄滅的火光,看著昨晚自己的“七大姑八大姨還有那幾十號女友“都變成了眼前的一堆粉末,心里也有一絲不舍——因為自己還沒玩夠呢。 喬星到現在也是稍稍松了一口氣,總算是把一件事解決完了。雖然還有一個新的疑問等著他們去追尋,并且極有可能一去不復返,但是為了這周圍幾百名村民的姓名,再一去不復返也要硬著頭皮沖上去,哪怕和它同歸于盡,也算是對自己守護的這一片土地有一個交代。 喬星拍了拍身上飛落的灰塵,嘆了一口氣,若有所失的地說到:“好了,我們先回去吧。那個逃跑的一個,到時候再說吧。” 林天宇雖然有點后怕,怕這個東西今晚就會血洗村子。畢竟是連龍都可以殺的僵尸,自己一個小小的渣渣,估計讓它一捻就完蛋了。但是看喬星都沒有追它的意圖,自己也不好多嘴,隨后把害怕都咽在肚子里,如果自己都退縮的話,那自己的女朋友,自己的診所,都得成了這些活人的墳墓。 二人都帶著自己心中的恐懼下了山,但是并沒有表現出來。現在他們需要的,就是士氣,雖然二人都沒有完全流露出對于魃的恐懼,但是二人都心知肚明,同歸于盡都是一個極其幸運的結果。 來到山下,村民們剛剛吃過午飯準備出來準備繼續下午的農耕。今天二人又是看著如此景象,但是現在的心情和昨晚完全不一樣。從放松到壓抑,從高興到恐懼。 二人背著東西準備回到喬星的家中,兩個人這次走得很慢,途中沒有任何交流。一直到了柴門前,喬星才開口說到:“做好最壞的準備吧,你先回診所將你的書取過來,我們在這些書之中找一招對付的方法。“ 林天宇沒有說話,松開手中的麻袋,麻袋順著林天宇身后滑落。他沒有說什么,轉身離開,只剩下一個喬星站在門口看著這個失魂落魄的小伙子逐漸遠去。在看不到他的身影之后,喬星推門而入,徑直來到里屋的供桌旁,在供桌上按了幾下之后,“卡塔“一聲,供桌之上打開了一個暗閣,里面有一本已經褪去顏色的書籍,看來已經過了很長時間。喬星小心翼翼取出這本書,放在一邊,書下壓著一個紅色錦囊,由于時間的問題紅色也已經褪得差不多了。 喬星望著這個錦囊良久,隨后還是伸手將它從暗閣之中取出。輕輕打開,里面有一張已經發黃的紙張,上面寫著幾行小字:“若遇艱難不能行,此錦囊可助一臂之力。但以性命而換一路暢通,請自問:可有后人?“ 喬星看著這張紙答到:“已有后人。“ “可有真艱難不可前行?“ “有魃不可行。“ “死后世人是否安定?“ “死后……安定……吧。“ “若有上述皆中,即可照下符而畫,尋艱難而同歸于盡,以自己性命以及千年困苦換前路暢通,報世人平安。“ 喬星又向下看,只見下方畫著一個符咒,下方是符咒的祝咒。現在的形勢,看來只能用這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