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芝南本還為了這件事一臉愁容，卻聽沈一琳的一番追問，她有些好氣又好笑。

    既然兩人已經把話說開了，她也沒必要扭捏，略無語的扭頭看她：“你還想我拿這樣的事開玩笑？你想得美。”

    要不是真的對她有那么幾分心悅，宋芝南根本就不會搭理她，以前大學時期也有過幾個追求者，每一次都拒絕得十分干脆，就別說有擔心人家的情緒而拿自己的感情去哄人這種情況了。

    雖然被宋芝南刻薄了下，但得到了肯定回復的沈一琳還是心里喜滋滋的，嘴角已經不自覺掛上了點點笑意。

    但還沒等她開心多久，宋芝南又理智的說道：“大家都是成年人，現在話說開了，我也不想否認什么。”

    沈一琳靜靜地聽宋芝南說著，月光下的她，仿佛更似渾身都泛著冷光，她總是這樣清醒獨立，雖然偶爾嘴硬，但卻絕對不會扭捏作態，這樣的她也是吸引沈一琳的一點。

    “但是，就像你說的，我們的關系其實不應該產生感情……無論從什么層面上……”

    沈一琳聽到這，皺了眉，她忍不住打斷她：“為什么？我那樣說是因為我以為……你會討厭我，為什么我們不能產生感情？”

    “你有沒有想過這些只是一時的，以后呢？要面對什么？有多大的壓力？”

    “不是……可，可我們都還沒開始，為什么先去在意未來的那么多事？”

    宋芝南嘆了口氣，臉上已恢復了往常的淡然，道：“如果一開始就知道是沒有結局的事，那為什么還要開始？不如趁著還早，恢復到正常的關系。”

    沈一琳是真的有些不解了，她不相信宋芝南真的能做到那么理性克制，逼問道：“可為什么不嘗試一下呢？”

    “你真的能做到當作什么也沒發生嗎？”

    如果只是她單方面的想法就算了，但兩個人都有著感情共鳴，為什么又要硬生生斬斷呢？

    宋芝南啞言了，她沒辦法回答這個問題，因為如果她真的能做得到，也許剛剛就應該直接讓沈一琳死心。

    “沒用的。”宋芝南突然道。

    “我做不了選擇。”

    “為什么做不了選擇，這件事的選擇權，就在你的手上啊。”

    “不在我的手上。”

    “那在誰的手上？”

    兩人一問一答，一時僵持不下。

    沈一琳把凝眸看她的視線收回，看著前方平緩的水面，讓自己的情緒也冷靜下來，輕聲徐徐道：“我知道，我也理解你說的壓力，不管是家庭的，還是別的，很多很多……但是，你也說了，對我并不討厭，那就不要再那樣刻意遠離我了，好嗎？”

    “給我個機會，讓我靠近你，接觸你，了解你，我們順其自然，不要再去想選不選擇的事了，好不好？”

    宋芝南看著她的眼眸，里面滿滿的情意，她的話語溫柔，又像一顆甜味的軟糖一樣對宋芝南極具誘惑力，一點點的在攻破她內心的防線。

    “我……”宋芝南心下很猶豫。

    “我今天跟你說這些，只是想表達出我的心里話，你可以不用著急的去做決定，慢慢來，好不好？”

    宋芝南被她看的有些愣了，心里又開始矛盾，糾結不定，好似只要是關于沈一琳的事，她就無法做到絕對的理智去對待。

    兩人相視無言，一陣冷風襲來，沈一琳突然鼻間一癢，轉頭狠狠打了個噴嚏。

    這噴嚏一下就把有些沉重的氛圍打破了，宋芝南才注意到這人就穿了條薄衣衫，立馬皺了眉：“你怎么穿這么少？”

    現在是十一月底了，加上半夜溫度偏低，宋芝南穿著件外套都覺得有些涼，這人一點冷暖感都沒有嗎？

    沈一琳有些不好意思：“我剛剛出來太著急了，忘了穿……”

    宋芝南不知該說她些什么好，又心疼又心暖，兩人在這也坐了有一段時間，她便起身，對著沈一琳道：“走吧，回去了，也很晚了。”

    “好。”沈一琳跟著起身，用手機打開了手電筒。

    “回去吃點感冒藥。”

    “好……不過我身體也沒那么脆弱……”

    宋芝南淡淡的掃了她一眼，沈一琳立馬噤聲了。

    走到一會兒，沈一琳偏頭看著宋芝南，突然想問：“對了，你還沒說要不要給我個機會？”

    “你猜。”

    兩人此時已差不多回到了帳篷處，宋芝南話音落下兩字，便快步走向前方。

    沈一琳看著她的背影，嘴角勾起，了然一笑。

    ……

    “你去哪了，我剛剛回來看你不在，把我嚇死了。”

    蕭瀾羽還沒睡，見到宋芝南回來便忍不住開口道。

    宋芝南此時已經疲倦得不行了，把外套脫下鉆進被窩后，才跟她說道：“手機沒電了，沒想到充電寶也不在，走不回來只能在那。”

    “回來了就好，某人聽到你失聯了就馬上跑去找你了。”

    宋芝南知她在說誰，但沒有應話。

    空氣陷入了寂靜，半響，宋芝南還是被一些事纏在心頭，擾得她睡不著，便開口問道：“你說，如果有兩樣東西，都想要，但只能選一個，該怎么選？”

    蕭瀾羽本來已進入了淺眠，迷糊中聽她沒有緣由的來這么句問話，閉著眼，聲音慵懶又有些低啞：“跟著心走就好了，你的心會給你答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