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琳自不會覺得她自己有多大的變化，可這一切白珊衫也看在眼里。

    雖然不知道沈一琳和宋芝南到底發生了什么，但沈一琳消沉的那模樣，作為朋友來說，確實也看不下去了，卻又不知能幫點什么。

    “她現在啊，每天就沉著個臉，跟她開玩笑逗她開心吧，她也只會這樣“哦……”一臉呆呆的。”

    白珊衫和蕭瀾羽坐在茶水間討論著這兩人最近的狀態，說著說著白珊衫還模仿起了沈一琳敷衍她的那模樣，惹得蕭瀾羽都想發笑。

    “那天沈一琳喝醉了，我打電話叫宋芝南過來接，她可沒一點猶豫，也不知道那天晚上發生什么了，突然就變這樣了。”

    蕭瀾羽感慨著，以她對宋芝南的了解來看，宋芝南對沈一琳的態度絕不止是對下屬這么簡單，畢竟可是這么一個不講人情的人，居然會因為下屬醉酒了就開車去接她？

    白珊衫認同地點點頭，兩個人似“軍師”般在各種分析著，她說：“我覺得……可能不止沈一琳對宋部……說不定宋部也有呢，當然也許這只是我的想法。”

    “你跟我這么私下議論領導私事，就不怕我跟她講？”蕭瀾羽故意想逗逗她。

    白珊衫聞言，不知從什么時候起，和蕭瀾羽相處時的狀態從自然到放松，到現在已經不顧及這些細節問題，她燦爛一笑：“我知道你不會說的，對吧？”

    她的笑容是明媚的，唇紅齒白，讓蕭瀾羽都不禁晃了晃眼，這人怎么在她眼里越發可愛起來了，便愉悅道：“被你猜中了，但沒有獎勵。”

    白珊衫也因為她的玩笑而彎起了眉眼，喝著茶水又偷瞥了眼坐在對面的女人。

    她很喜歡這般和蕭瀾羽相處的感覺，上次在商場蕭瀾羽與她說起往事后，仿佛自己也更能走入她的內心世界，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了……

    蕭瀾羽動作優雅地攪著咖啡，不經意地抬眸看到了不遠處單獨落座的宋芝南，其實她已經在這觀察她有一會兒了。

    她看向白珊衫，說道：“我們下次再聊，我先去找找她。”

    白珊衫看向蕭瀾羽眼神所在的方向，明白過來，乖巧地點頭示意，正好她也起身回去工位了。

    宋芝南還在一個人坐著，手機里正翻看著沈一琳的微博主頁，雖然口頭說著要徹底劃清界限，可卻又克制不住自己，想要關心下她的動態。

    見身邊有人走來，立馬把界面返了回去，把手機放下，看向在她面前坐下的蕭瀾羽，等著她開口問話。

    “怎么這樣看著我？”

    “你過來不就是有事找我。”

    蕭瀾羽也看著她，略微猶豫了下，斟酌著說辭，才悠悠開口道：“我聽說，你跟你員工鬧矛盾了？”

    宋芝南一聽就知道她想問什么，便道：“有什么話就直說，拐彎抹角的。”

    讓她直說，那她可真直說了，蕭瀾羽看了看她們周圍并沒什么人，又湊近了她：“你對她就真沒一點好感？”

    宋芝南頓了頓，垂下眸。

    “沒有。”

    蕭瀾羽抱臂瞇起眼，一臉的懷疑，又道：“你可別告訴我，那天你開車來接她是因為關心下屬。”

    “不是你打電話過來的？”

    蕭瀾羽心下無語，這人還在跟她嘴硬，看她能嘴硬到什么時候。

    “你會因為是我叫你，你就過來啦？我怎么不信呢。”

    以宋芝南的性格，如果不是真關心沈一琳，別說是沈一琳醉酒，怕是人去醫院了她都只會口頭問一下。

    況且，她蕭瀾羽哪有那么傻，如果不是覺得這兩人有點關系，她怎么好意思去打擾宋芝南，員工的私事本就與領導無關。

    蕭瀾羽輕嘆口氣：“你就算騙得了我，你騙得了你自己嗎？”

    宋芝南低著頭不作聲，她不可置否，對沈一琳動心的事實，雖然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真正能感受到這樣的感情，會為一個人開心和憂愁，會期待會多想會心隨之跳動，可，那又能怎樣呢？

    她沒有勇氣為了沈一琳去和她的家庭，和這個世界做抗爭，說她膽小鬼也罷，說她自私也好，她終究是不會跨過那一步的人，既然如此，還不如早些切斷。

    蕭瀾羽見她不再言語，也知她的心或許有所糾結，但還是有些不解，問：“如果，我是說如果，你對她也有好感，就算現在沒那么快能接受，可為什么要那樣對她呢？你不會難受嗎？”

    “那我要怎么做呢？”宋芝南終于抬眼開口，眼底雖冷卻帶著一絲愁苦。

    “你要我怎么選？我做不了選擇，我也沒辦法嘗試，我能做的只有計劃，而不是選擇，我沒有這個權力，也沒有這個勇氣……更沒有，這樣的決心。”

    “既然都沒有，那為什么不早些恢復到正常關系，這樣對大家都好。”

    這段話足以看出宋芝南是個多么理性的人，蕭瀾羽不知從何下口辯駁，她一直覺得她理智的可怕，可沒想到在對待感情上也是。

    不過從她的角度上出發，也不是不能理解，她已經不是小孩了，沒有那么多的時間可以去嘗試，況且像她這樣的人，家庭壓力也不會小。

    但蕭瀾羽是深知，一旦情起，生根容易斬斷難，她就真的能做到像說的如此干脆利落嗎？

    ……

    沈町再過些時日就要去外省發展了，便特地約沈一琳出來吃一頓，兩人雖不是親生，但已勝似親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