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她總是不求上進(jìn) 第701節(jié)
康武帝不愧是當(dāng)了幾十年皇帝的人,強忍住了氣,道:“大師,你讓朕回去,朕還能封你做國師,封清平觀為皇家觀廟,天下第一觀。” 秦流西冷笑:“我若想要這些,你說齊騫會給我不?我連天下都捧到他面前,換個什么國師位,皇家觀廟的也很應(yīng)該吧?既然能輕易得到,我憑什么要冒險給你這個糟老頭逆天改命?是嫌雷劈不死我嗎?” 康武帝被諷得魂體扭曲,隱隱有變惡鬼的跡象。 黑無常連忙道:“大人,差不多就得了,他要是真變成惡鬼,你也要擔(dān)上因果責(zé)任。” 康武帝鬼眼一亮,還能這樣? 死丫頭,寡人還奈何不了你? 寡人生前是人皇,死后怎么就不能成鬼皇了? 他頓時氣勢一厲,當(dāng)皇帝這些年做下的功績得來的信仰功德,全部化為凌厲的鬼力,鬼眼血紅,因為不甘死去的怨戾之氣一生,神智立即就失去了大半,向秦流西攻擊過來。 秦流西興奮不已,終于等到了,她連忙喝止黑白無常:“你們不許插手!” 康武帝不解,但他的鬼力已經(jīng)生成,手掐住了秦流西,陰煞立生。 “吶,是你先動的手,我這是自衛(wèi)!”秦流西道。 康武帝和她沒打過交道,并不知秦流西的尿性,她善于挖坑,陰人自有一套。 他先動的手,為求自保,她只好反擊,如此,天道也無話可說。 這不,等他一上手,秦流西就興奮地拿出了大帝的天珠,往他身上一擊。 威壓,重重地壓在了康武帝身上,他發(fā)出一聲慘叫,那鬼力潰散,重新化為功德信仰。 秦流西雙手掐訣,迎了上去,把那些功德信仰給勾了過來。 黑白無常吞了吞唾沫,退了一步。 她現(xiàn)在(陰人下套)強得可怕,我們好慌。 康武帝尚不知道功德信仰這玩意對他有多重要,他只感到神魂劇痛,有什么東西在離自己飛快而去。 再看秦流西那妖道,看她雙手張開,閉著眼騰空著,像是煉什么吸星大法,詭異得很。 康武帝的腦子又清晰了,他好像栽陰溝里去了。 秦流西把康武帝的功德信仰給薅得只剩那么一丁點,才收了勢,對黑白無常二鬼道:“行了,你們帶他走吧。” 康武帝虛得不行,感覺魂體比剛死的時候還要虛,便道:“你對我做了什么?我是九五之尊,你怎么敢,你就不怕天譴?” 秦流西笑瞇瞇的:“所以我等你先動手啊!” 康武帝還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就是被陰了。 黑無常上前,對秦流西道:“我們已經(jīng)找出了陰曹地府的叛徒,有兩個鬼差百年前就被兕羅控制,利用外出勾魂的時候,神識附于他們神府,在陽世布置了奪取氣運的局。此外,還有一事,生死簿有變,很多人的命數(shù)也跟著變。” 秦流西凝眉。 黑無常小心翼翼地道:“也就是說,他快成事了。” 他說完,也不等秦流西回話,就急匆匆地和白無常拽著康武帝回了陰曹地府。 康武帝仍有些不甘,他死了就算了,他要成鬼皇,可那妖道不知道對他做了什么,他不免問黑白無常,剛才秦流西到底是做了啥? 白無常被問得煩了,道:“你乃是人皇,便是到了陰曹地府,去輪回,也會排在第一位,憑你在在位時做下的功績所攢下的功德信仰,下輩子你還能投個好胎,當(dāng)個王爺啥的不在話下。” 康武帝內(nèi)心咯噔一下:“那現(xiàn)在呢?” 白無常哼的一聲:“現(xiàn)在,你這功德信仰被她薅走了,你還想憑這些東西投個好胎,不可能了。還有一點點,當(dāng)個小小富農(nóng)應(yīng)該是可以的。” 什么? 黑無常暼向他:“你說你惹她干嘛,動手不就是給她搞你的機會么?你這幾年干的缺德事也不少,被她罵兩句怎么了,偏你還以為自己是皇帝,說動手就動手,白瞎了一身功德!” 康武帝:“??” 不是,他才是受害者好嗎,他是皇帝,他們鄙夷的語氣是什么鬼? 不對,他們說自己的功德信仰被那妖道薅了,他不會投到啥好人家了! 康武帝轉(zhuǎn)身就跑,他要做鬼皇,他要找秦流西那該死的妖道報仇。 “妖道,還寡人功德!”康武帝凄厲吼叫。 第1217章 小祖宗,我看你要倒大霉 康武三十二年的除夕夜,煙火沒燒響,卻是響起了皇帝大行的喪鐘,仍在進(jìn)行年夜飯的百姓都愣了一瞬,面面相覷,驚恐浮于臉上。 圣人駕崩了。 整個盛京立即戒嚴(yán),各處城門均是重兵把守,嚴(yán)禁進(jìn)出,而在距離城門不到二十里,則有三萬大軍兵臨城下嚴(yán)陣以待。 至于盛京城內(nèi),五城兵馬司在各處巡查可疑之人,只有皇帝才可調(diào)令的龍衛(wèi)和暗部則滿京嚴(yán)查別國細(xì)作,在夜空騰飛的信鴿騰也不知被射下來多少。 皇帝大行,新舊交替最是容易鬧出動亂的,大灃是大國不假,但若在新舊交替的時候,齊刷刷的來一溜外患咬下一塊rou,便會引出許多戰(zhàn)亂。 大灃這幾年光景不好,尤其是這兩年,各種災(zāi)難禍亂就像巨石一樣,把大灃拖得舉步維艱,可經(jīng)不住折騰了。 大灃戒嚴(yán),卻攔不住秦流西,她接了泰城真人的傳音,趕去了他說的鬼鎮(zhèn),位于山西最北邊的一個有著上千人口的城鎮(zhèn),為何稱之為鬼鎮(zhèn),是因為這里的百姓全被陰煞入體侵蝕,如行尸走rou。 而這里存在的石獣也比之前所遇見的石獣更要難處理,它們立于石窟中,被刻意布成了一個大陣,而在陣中的鎮(zhèn)子位置中軸,則是陣眼所在。 這樣的陣乃是十二天羅地煞的大陣,也是殺陣。 所謂天羅地煞,宛如一張包圓的天羅地網(wǎng),聚陰煉煞,只要身在陣中的人,都會被陰煞入體侵蝕,時間久了,便會變成尸鬼,也就是行尸走rou。 而這樣的殺陣,陰損不說,若是強行破之,陣中人體內(nèi)的陰煞便會瞬間反噬,抽魄噬魂,人也徹底成為毫無知覺的尸鬼。 魂魄沒了,只余空殼,即便有新的魂魄進(jìn)入,也不是原來的人了。 這也是天羅地煞大陣的可怕之處,破陣,即殺人。 泰城真人自是不敢輕易擔(dān)這因果,他也無法破陣,只能傳信秦流西。 秦流西立在虛空,看著底下的大殺陣,眸色冰冷。 那殺陣,陰煞之氣濃稠如墨,陰冷詭異,在陣內(nèi)行走的人失魂落魄的像傻子似的。 “還有一個事。”泰城真人滿臉凝重,道:“這邊的石獣,咒文極新,不像是早已刻畫,倒像是近日所刻。老道我入過鎮(zhèn)子,發(fā)現(xiàn)其中食物腐爛程度不大,且里正家有黃歷,那日子顯示是在半月之前。” 秦流西看過去:“你是說,這陣設(shè)下,不過半月?” “我是這么猜想的。”泰城真人沉聲道:“它不像我們這陣子搗毀的,倒像臨時起意,有備而來。而這十二天羅地煞的大殺陣,我也只是聽師父說過,我輩中人,該是無人能布出,當(dāng)然,這也是我修為不達(dá)的緣故。” 秦流西的舌頭頂了頂上顎,微微沉思:“有備而來么?” 她低頭看了左手食指一眼若有所思,再看泰城真人,道:“真人能否給我算個卦?” 泰城真人眼角一抽,像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事,道:“你說笑了,我的修為不如你,如何能算你?” “那你就試著看個相?” 泰城真人有些不解,現(xiàn)在不是在說這個殺陣的事么,怎么就讓他看相算卦了? 他看向秦流西:“真看呀?” 秦流西點點頭:“不必勉強,要是吃力就放棄。” 泰城真人便沉下心,雙手掐術(shù)決運氣,把靈力都運到雙眼,然后看向秦流西的臉。 但一如他所想,看不到。 她如遠(yuǎn)山一般,被重重霧霾遮住了臉龐,完全看不出她的命格面相。 想到秦流西的鄭重,泰城真人換了術(shù)決,一點點的撥開那霧霾,總算看到了她的臉,定睛看向她的三庭五眼,剛看到一點,就覺得眼睛刺痛,神魂像被人重重錘了似的。 泰城真人下意識地收勢,后退一步,閉目養(yǎng)神,才睜開。 “如何?” 泰城真人蹙眉:“我看你要倒大霉,有血光之災(zāi)。” 秦流西呵的笑了。 泰城真人又干巴巴地說了一句:“可能我看錯了也不一定,畢竟只是瞅了一眼,并未能細(xì)看。” “沒事,我們過去看看那石窟的石獣。” 泰城真人看她說完就走,有些不明所以,有點奇怪。 他帶著秦流西來到石窟的兩尊石獣前,那是兩頭兇悍的白虎,已是有些年代久遠(yuǎn)了,但如泰城真人所言一樣,白虎獸身上的符紋十分新,不過那符咒? 秦流西一一摸過那些符紋,道:“這不全是陰邪招煞符。” 泰城真人一怔,上前看著那符紋,道:“怎么會?” 秦流西退后兩步,看了看眼前的石窟和兩只石獣的方位,再看大陣,道:“是幽冥請鬼咒,不過他把招邪煞的符混在其中,以陰煞為香,以人為供品,請邪鬼出世。” “這,不是天羅地煞大陣么?” “是。”秦流西瞇著眸子,道:“所以陣內(nèi)的人都是供品。” “這請的什么邪鬼啊,還有人比他更邪?”泰城真人皺眉。 秦流西回頭,看著石窟,道:“這應(yīng)該是針對我的一個局,請君入甕呢。” “啊?” 她伸手按在石窟上,一絲陰煞邪惡的氣息從石窟傳來,來勢洶洶,她下意識地運起念力,把那絲氣息給壓了回去。 轟隆一聲。 石窟震了震。 泰城真人嚇了一跳,道:“這,這里面有東西啊。” 秦流西回頭看向大陣,陰煞之氣黏膩濃稠,向這邊涌來,還有那些失了本性的鎮(zhèn)民。 “真人,你在這里擋一下,要是里面的東西出來了,不用喊我,直接干它!”秦流西說了一句,就朝著鎮(zhèn)子中軸位置掠去。 泰城真人:“我……” 我啥我,人都不見了。 不是,里面的是啥東西啊,小祖宗你能不能先說一說再跑啊? 又是咚的一聲悶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