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她總是不求上進 第674節(jié)
“偷襲可不是好姑娘該做的事。”他驀地往后退了幾步,避開她手上揮過來的金剛尺,道:“地藏王的法寶都給你了,還有大帝的天珠,看來陰曹地府那些老家伙,是對你寄于厚望,想利用你來捉拿我呀!哎,你也別急著耗費靈力,我前來,可不是來和你打架,你我還不到殊死一戰(zhàn)的時候。當然,如果你有能耐走到與我頂峰相見的那一日。” “哦,聽你這話的語氣,是斷定你會走到你認為的那一日呢!”秦流西眸子半瞇,道:“讓我想想,你說的那一日是哪日,莫不是是成神之日?” 兕羅飄在了半空中,和她隔空相望,道:“你不是已經(jīng)猜到了嗎?你都闖進了我布下的大陣,也察覺到了一點端倪,否則,你不會接連廢了我兩個小陣眼。” “生氣?生氣就對了!”秦流西一手負在身后,一手握著金剛尺,道:“你的陰謀被我探出來了,你慌了,所以你親自過來了。” 兕羅搖了搖手指:“不,我來,只是來看看你。至于陰謀,也犯不上,它是陽謀,但小東西你能怎么辦呢?五千年前,靈氣充裕的時候,你的前輩們合力把我禁錮在九幽。可現(xiàn)在怎么跟那會兒比?我不怕你們得知我的計劃,我就是要成神,要成一方主宰,那你們當如何?你們明明知道我會做什么,卻無可奈何,只能苦苦掙扎。我就喜歡看你們對我咬牙切齒卻又干不掉我而氣急敗壞的絕望表情。” “擱這說這么多廢話,是在彰顯你厲害嗎?”秦流西哼笑:“既然你這么厲害,要成仙成佛成神,憑你這修行,修得功德圓滿,便能坐化飛升,為何你偏要拿蒼生為祭,設(shè)這成神大陣?” “自然是天道不允我成神。如今你們稱我為惡佛,但在幾千年前,他們稱我為惡鬼,妖僧,魔道,只因為我力量強,卻并不通達他們的觀點,便給我冠了這么多的名稱。” 兕羅聲音冷然:“一聲妖邪魔道,他們怕我成為邪神,自是壓著我,我想靠飛升成神成就真正金身,不但天道不允,便是佛道二宗也不允。他們既想要我的力量,又懼怕我的力量,所謂正道,不過披著所謂正義的幌子,為自己的一己私心而打壓他人。所謂正道,既要又要還要,假仁假義,惡心至極。還有這天道,它既不允,我便逆天而行,這有何毛病?至于蒼生,與我何干,要怪,只怪天道不公。” 秦流西心中微沉。 不是她聽出此人的戾氣和無情,而是他亮牌了,也就是說,他要登頂?shù)哪且蝗眨贿h了嗎? 所以他敢來和自己面對面,而非躲在后頭伺機而動。 “天道既然不允,你這成神大陣就能助你成事了嗎?” 兕羅抬頭望天:“所以要祭蒼生呀,它不允,我就把它干掉,這世界崩塌了,天道也就存活不了了?” “你果然是個瘋子!” “彼此彼此。”兕羅看著她:“你我本質(zhì)都是一樣的,天生瘋子,要不你跟著我混吧,我們一起把這天捅破,把這世界重建,成為新的主宰,不必再受什么五弊三缺約束,如何?” “不如何,道不同不相為謀。”從他殺了她師父那一日開始,他們就是不死不休的對手。 兕羅說道:“你很聰明,又何苦受人約束。” “你也當過人,也曾有人領(lǐng)著你入修行之門,難道不知,無規(guī)矩不成方圓,失去約束的修行,也會失去初心。” 兕羅一時有些怔楞,不過頃刻,就笑了出來:“那你注定成不了強者。” 秦流西沉聲道:“所以我接二連三的壞你的事,你也不怕我壞了你的成神大計,讓你再一次成神無望,是因為你已經(jīng)擁有了最大的底牌?” 兕羅并不正面回話,道:“沒有對手的對弈是寂寞的,也是無趣的。你能不能讓我在同一個地方栽倒,我拭目以待。” 這副嘴臉,比她還囂張。 “三觀不同,和你沒啥好談的,來戰(zhàn)!”秦流西身形一閃,向他沖了過去。 “真是不聽話的小孩。”兕羅向她打出一個術(shù)決,那是道家的雷暴之術(shù)。 轟的一聲,炸出漫天黃沙。 秦流西卻從黃沙中沖了出來,瞬間就來到他跟前,金剛尺揮出,金光耀目,化為無數(shù)符文轟向他。 “金剛尺是好東西,但佛家梵文,我也略懂。”兕羅淺笑,雙手飛快結(jié)著佛家的手訣,打向金光,那些金光雖沒有被絞碎,卻一時無法傷他分毫。 “你如此神通,菩生大師想必會很欣慰。”秦流西清冷的聲音進了他的耳膜。 菩生。 這個法號一出,兕羅就有一瞬的出神。 就是現(xiàn)在。 秦流西摸出了神兵,左手食指在神兵上一抹,血出,道意摧使神兵劈向了兕羅。 神兵出,妖邪絕。 雖然它被埋了千年,可剛有怨靈入神兵,又有兕羅自己本身的力量,反而爆發(fā)出震懾之威。 兕羅被那如龍似虎的金光絞碎吞噬。 他氣笑了,在消失前,道:“我估算錯了,你的確能走到與我頂峰相見的那一日。小東西,我等著你,到時候,我必親自取回我的東西。” 他的話音落下,就徹底消失于這方天地間。 秦流西單膝跪在了地上,神兵扎在了身邊的沙丘,她抹去嘴角的血跡,神色難看。 連元神都稱不上,他只是分出了一抹神識為分身前來,也不殺她,目的只是為了逗弄她嗎? 秦流西看著自己的左手食指,若有所思,他明知道他的骨頭在她這里,卻沒取走,而是等來日,真是遺憾。 兕羅的神識完全歸攏到本體,感受到神魂因為反噬而疼痛,他笑了起來:“先是攻心為上,然后借我之力來滅我,若給你時間,你還能成長到什么地步?” 他已經(jīng)有些期待了。 第1176章 她來了,白虎星出世 封修有些焦灼,那家伙怎地還不來,是遇到什么事了嗎,不會連個怨煞之氣都拿捏不住啊。 他還感受到百里之外有厲害的氣息,是啥玩意? 想要去探查,可軍營這邊,他也走不脫,秦流西讓他來這守著,而里面那個女人,有秦流西給的玉符。 不過,都是要生崽子的女人,還上什么戰(zhàn)場,大酆的男人都死絕了嗎,讓個挺著肚子的女人上陣,也不怕出事兒。 封修聽著軍帳內(nèi)傳出的細微悶哼聲,心里雖然在吐槽,但也有敬佩,生子這么疼,那女人竟然不會大喊大叫,果然是能當女將軍的人,性子就是堅韌。 “看什么看,再看老子把你眼睛挖出來。”封修守在營帳旁,瞪向那同樣守在這邊的將士。 那幾個將士敢怒不敢言。 因為他們家將軍突然發(fā)動早產(chǎn),偏偏這是軍營之地,離城也有百里遠,她的身體已經(jīng)不適合顛簸回城了。 偏偏這里只有軍醫(yī),而無穩(wěn)婆,更無準備生產(chǎn)之物,所有人都急得像無頭蒼蠅亂轉(zhuǎn)。 她不但是女將軍,還是權(quán)將軍的妻子,她腹中的孩子乃是權(quán)家的少主子,可不能出半點事。 就在大家都急得不行的時候,封修這個俊美如天神一樣的人出現(xiàn)了,得知了情況,他又咻地消失,跟鬼一樣,神出鬼沒。 再出現(xiàn)時,他手里已經(jīng)抓來一個穩(wěn)婆了。 所有人都覺得這很詭異,不是,從黃昏時那昏天暗地如入鬼蜮,士兵們都跟被鬼迷了一樣自盡,他們就知道自己撞邪了。 要不是將軍敲了鼓,用鼓聲震懾了鬼祟,說不定他們?nèi)慷紩馈?/br> 所以這美得像女人的男人出現(xiàn)得莫名其妙的,他們都萬分緊張,以為這是什么鬼祟,還是席將軍信他,把他留下。 他們卻是不知,席崢不是信封修,而是信秦流西,因為他知道那個玉符,更說了她很快就會過來。 席崢臉色慘白,卻是半點不慌,她來了,自己和孩子都會沒事的。 她一直是她的信仰! 所以盡管疼得腦袋昏沉沉的,席崢也沒有露出慌亂。 她不慌,穩(wěn)婆卻慌了。 誰家孕婦這么大膽,大著個肚子還敢上陣打仗啊,這是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啊。 現(xiàn)在早產(chǎn)發(fā)動,還差幾日才七月的孩子,能不能活下來,真的難說,最重要一點,她宮口不開啊。 “什么時候生,趕緊接生啊,沒看我們將軍都疼得面無人色了嗎?”一個臉帶疤痕,五大三粗的女兵瞪向穩(wěn)婆。 穩(wěn)婆手一抖,跪在了地上,磕了幾個頭,哆哆嗦嗦地道:“不是老婦我不接,是這宮口不開啊。” 女兵臉色都變了。 她也是女子,自然知道產(chǎn)婦宮口不開會是什么結(jié)果,最壞的莫過于胎兒憋死在腹中,更別說這還是個早產(chǎn)兒。 女兵看向席崢,后者睜開眼,狠狠地一咬舌尖,道:“去多準備些熱水,不用怕,會有人來幫我們母子的。” 不是,您是不是疼傻了,這個情況,您不開產(chǎn)道,神仙難救啊。 封修一介妖皇,自然把里面的話都聽了進去,嘖了一聲,這是盲目的信任啊,但也是最虔誠的信眾! 他忽然站直了身子,對著虛空一番臭罵:“可算來了,你這是回清平觀溜了一圈不成?” 陪他一起守在外頭的將士都跟看傻子似的看著他,但下一瞬,他們的喉嚨就跟被什么掐住了似的,想叫卻叫不出來,驚恐地看著那憑空出現(xiàn)的秦流西,指尖顫抖。 又來了一個鬼嗎? 啊啊啊,他們這當兵的陽剛正氣自帶著煞氣,都擋不住婦這兇婦了嗎? 封修一看秦流西,就覺得不對,問:“你和誰斗法了?” “兕羅。”秦流西往軍帳走去,丟下一句:“他的分身來了,回頭再說。” 封修蹙眉,等再回過神來,她已經(jīng)進了軍帳。 秦流西的突然出現(xiàn),驚住了帳內(nèi)的所有人,那高大女兵更是擋在了產(chǎn)床前,兇狠地瞪著秦流西:“什么人敢亂闖軍營?” 席崢已經(jīng)看到了她,眼睛一彎:“你果然來了。馬英,不用怕,是熟人。” 秦流西聞到帳內(nèi)的血腥味,打了個術(shù)決,那沉悶血腥的味道一掃而空,而她則是走到了席崢的身邊,只看了一眼,就道:“孩子氣息很弱,等不得,我給你行針用術(shù)決催生,信我嗎?” “信。”席崢的眼里全是信賴。 秦流西取出了銀針,又拿出一顆丹丸塞到了她的嘴里,道:“補精氣。” 一股子濃郁的參味入嘴,很快就融入喉嚨,席崢本來冰冷的身體瞬間就熱了起來,體力也跟著回籠,臉色沒那么難看了。 馬英瞧著,震驚不已,看秦流西的眼神就跟看仙人。 秦流西對同樣震驚的穩(wěn)婆道:“接著孩子。” “啊,哦哦。”穩(wěn)婆滿腹孤疑,說接就接,孩子真能像她說的那樣那么順溜就生出來? 秦流西沒看穩(wěn)婆,拿著銀針,在席崢的腹部各處xue道下針,針刺下,她的手飛快地打了個術(shù)決,繁復(fù)沉冗的咒語從她嘴里吟出,在帳內(nèi)響了起來。 席崢感受到腹部一陣強烈的收縮劇痛,悶哼一聲,額上滲出密汗。 “開,開了。”穩(wěn)婆驚愕地叫。 秦流西的手在席崢的腹部探去,靈力和真氣齊齊落入腹部,引導(dǎo)著那個孩子往生門出。 噗嗤。 穩(wěn)婆接住了那個如小貓瘦小的嬰孩,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她都干了啥? 啥也沒干,手里就多了一個孩子。 這剛才還沒宮口呢,咋這眨眼間,孩子噗的一下就出來了? 秦流西起了針,又在別處的xue位扎下,給席崢止血,然后看了一眼生門,虧得孩子瘦小如貓,生門未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