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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她總是不求上進 第660節

    秦流西感受到人參果帶來的能量,眼睛都笑彎了,道:“好了,別裝哭了,帶你們去找寶貝去。”

    小人參馬上不哭了。

    滕昭也看了過去。

    秦流西想清楚了,她弄不出困仙陣的真正核心,是因為她的心不夠靜,修為也不夠,或許換個思路會好些。

    兕羅布這么大的局都不急,她更不能急。

    所以,得上昆侖。

    費豺站在昆侖山脈之下,有些感慨,想不到再來陽世,還得托了那囂張后輩的福,只是,山還是那個山,白茫茫的一片,他們清平宗卻是連個影都看不到了。

    完犢子了,要是找不著,會不會被那死丫頭給再次扭斷頭?

    費豺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涼颼颼的,是這冰冷的大北風吹的緣故嗎?

    “你看起來好像有些不安,這是心虛嗎?”秦流西的忽然就出現在他身后。

    費豺跳了起來,飄遠了幾步,道:“嚇死鬼了,你咋比鬼還神出鬼沒的?”

    他看向秦流西身邊的兩個男孩,看兩人都長得十分鐘靈毓,不由問:“這兩人是?”

    “我徒弟,玄一和小參。”秦流西對滕昭他們說道:“這位是咱們清平觀的前身清平宗的第九代宗主,費豺前輩。”

    費豺有些跳腳:“我的道號復興子,再不濟也是費宗主。”

    小人參念了這名字一下,歪著頭道:“清平宗的費豺,莫非是那個連五雷符都畫不了的廢柴?”

    啥?

    秦流西和滕昭雙雙看向小人參,你竟然還知道這樣的小道八卦?

    費豺變了臉,瞪向小人參:“你胡說什么?”

    小人參打量了他一番,道:“聽從前的北方鬼王周楽說,清平宗最后一個宗主,名叫費豺,人如其名,是個連五雷符都畫不出來的廢柴。只是走了狗屎運被他師父看走眼才收的嫡傳弟子,而他師父是個死要臉的,不承認自己眼瘸,愣是把他扶上了宗主之位,不過那會清平宗都沒落了,他上位時,弟子都沒十個,那個費豺就是你這個廢柴嗎?”

    費豺萬沒想到江湖上還流傳著自己的不堪的傳說,頓時狡辯:“斷沒有這樣的事,我畫不了五雷符,乃是因為我對符箓并不精通,后面又與人斗法損了修為,這才無法畫五雷符,才不是你說的廢柴。”

    人么,越是心虛聲音就越是大。

    看費豺那一副被拆穿了老底的激動,在場的都明了,傳言不假。

    秦流西的心涼了半截,看來即便找到遺址,也不可能有什么寶貝流傳了。

    費豺看他們不相信,想要挽尊,秦流西道:“好了,甭管是不是真的,你都已經死了。”

    真如小人參說的那樣,清平宗衰敗沒落不冤。

    五雷符都畫不出,還能怎么斗鬼?

    秦流西懷疑他是死于被當了炮灰。

    費豺有些悲憤,瞪了小人參兩眼,都怪這小胖子,要不是他,自己不可能一點前輩款兒都擺不上了。

    “別瞪了,遺址在哪,快帶我們去。”秦流西道。

    費豺很想懟一句不知道,可秦流西卻拿出了香,給他燒了。

    嗅著那魂香的滋養,費豺可恥的從了。

    早知如此,他也該投胎去的,也不受這鳥氣,為這魂香而折鬼腰。

    嗯,這香真好吃!

    費豺往前飄去,只是,滄海桑田,時代變遷,山雖然是那山,但有了積雪,看哪都像,而哪都不是。

    在第三次找錯了地之后,費豺都不太敢喘鬼氣了,訕訕的看著秦流西,道:“我們清平宗本就很隱秘,要不然,任誰都能前來拜師學藝,也展現不出大觀的風范不是?”

    秦流西道:“看來靠你來找是不行了。”

    費豺張了張嘴,不敢開口,怕被懟。

    他暼向秦流西,見她從那小徒弟身上拿了個巴掌大小的羅盤,又憑空畫了一道引魂尋蹤符,符文在半空金光一閃。

    費豺被打擊得鬼影發虛,這就是師父說的一點靈光即成符么?

    行吧,他這前浪被后浪襯得一無是處。

    “這是?”

    他剛開口,就看到她手一揮,那符就往自己飛來,貼在了自己的身上,緊接著,她手一勾,嘴里喃喃念著口訣,把他勾到了羅盤上,指針飛快地轉動,指向西邊方位。

    費豺:“……”

    守小地獄的時候,他好像也聽過來往的鬼魂說過一個詞,叫啥來著,工具人?

    他現在就是了吧,被用以引路的工具魂。

    第1155章 我悟了,又是被打擊的一天

    昆侖山脈,連綿萬里,秦流西幾人跟著羅盤魂引指針翻了數個山頭,才站在了一處山峰,往下俯瞰,一條由冰雪融化的碧璽河流映入眼前,距河不遠,是一片山地草原,陰坡之處,則有一小片蔥郁茂密的云杉。

    “這就是清平宗遺址嗎?”小人參道:“這不能吧,堂堂大宗門,就連幾個山頭都沒有?”

    費豺吸著鼻子,道:“你懂個屁,當初老祖宗立宗之時,可是有七八個山峰的,每個峰頭都有大長老住著,煉器的煉丹的符道的,咱們都有人。只是后來,靈氣匱乏,修為只退不進,弟子雖然收進來,卻都沒有特別有靈性的,才會慢慢沒落。”

    “就像你一樣?”小人參露出一副我看透了事實真相的表情。

    費豺好氣,剛要開口,秦流西就道:“小參,不可無禮,嘴巴管不住,要不你就在這修行靜靜心吧,我看這里靈氣不錯。”

    小人參立即向費豺拱手道歉:“是小參無禮,請老前輩原諒則個。”

    費豺胸口那道郁氣不上不下的,就憋得慌。

    秦流西也向他行了一禮,道:“小參天生天長,野性難馴,您別和他一般見識。”

    費豺連忙道:“你還是囂張點好。”

    突然這么有禮節,他心慌得很。

    秦流西看著底下的山谷,道:“大陸靈氣匱乏,想要像修仙時代那樣得道飛升確實不容易,就算靈氣充沛,也是花無百日紅,正如沒有永久不敗的王國,宗門也是一樣。”

    費豺看她忽然就成了個好說話的明白人,不由心里打了突,這么老實,怕是有鬼主意。

    果然,秦流西話鋒一轉,問道:“真正有見地的掌陀人,都會暗戳戳的給自家留個后路,就像有些帝王私下藏寶藏一樣,清平宗當其時也是三宗之一,就那些個老祖宗真沒有留下點啥家底藏在某個地方等后人復興宗門么?”

    費豺:“……”

    他就知道老實有鬼,這是在迷幻他,好打聽寶藏啊!

    太狡猾了!

    他沒好氣地道:“有這好事還能等著你?我復興不行?”

    “說不定老祖宗會算到我比你厲害一點點!”

    費豺:“!”

    你臉皮這么厚咋不扒下來拿去做盔甲呢?

    秦流西看他一臉便秘的樣子,也省得再刺激他,便不再多言,下了山谷。

    三人一鬼走在谷地,野花依舊開得燦爛,還有些罕見的靈植,秦流西就讓小人參都收集起來,不能浪費了。

    于是,費豺就看到那小子不知從哪摸出一只麻袋開始扒地皮,就連一株草藥都不放過。

    他忽然悟了。

    這兩小子跟著來是干嘛的,他懂了。

    費豺深深地看了秦流西一眼,當年他的腦子要是有這么活,宗門也不會敗在自己手上吧?

    嗚啊,又是被打擊的一天!

    幾人穿過這片谷地,又是一個新的峰頭,植被叢生,樹木沖天而起,路都看不到了。

    可費豺卻是嗷的一聲哭了:“找到了。”

    他咻地往前飄去,秦流西帶著滕昭他們跟了上去,不一會,就看到費豺抱著兩條石柱在鬼哭狼嚎。

    “嗚嗚,這是我們山門的石柱,曾經多威風啊,頂上還有神獸坐鎮,現在神獸沒了,山門也沒了。”

    “千年了,都還是好的就真是修仙時期了,這沒倒下就很厲害了,想要完好,想什么美事?”秦流西差點要翻白眼,她往石級上走去。

    此處多年無人煙至,植被早已把這通往殿宇的石級路給遮住了。

    要想快速上去,秦流西也不是不可以,但她卻沒有,而是一步步的往上走,同時,手上不知道怎么弄出了一把劍,把兩邊的植被給砍了,把路清出來。

    滕昭見狀,也拿出自己的配劍一起清路,小人參則把有用的收到袋子里。

    費豺哭了好一會,見身邊沒動靜了,左右看無人,再抬頭看。

    但見師徒倆一左一右的砍植被清出臺階路,他眼眶一澀,心情有些酸脹。

    不過只來一次,又何至于這樣干?

    可他們卻是把路給清出來了。

    老祖宗們,應該會深感欣慰的吧?

    秦流西站在布滿青苔的小廣場前,看著眼前的一片殘垣斷壁有些一言難盡。

    這是被人洗劫過了吧,不然再殘,怎會連個頂都沒有,偌大的殿只余光禿禿的頂梁柱,低矮斑駁的墻壁,處處都在透著破和爛。

    “這怎么看都不像是有寶的樣子。”小人參小聲嘀咕。

    滕昭豎起手指噓了一聲。

    費豺又飄上來開始新的一輪鬼哭,一邊哭一邊懺悔自責。

    讓宗門淪落如此境地,他大不孝,他愧對師門和歷代先祖啊!

    秦流西被他哭得腦門突突地跳痛。

    “別哭了,哭還能把這宗門給哭出新的來?”

    費豺哭聲一頓,飄到她面前,說道:“你是咱們宗門的徒子徒孫,光復振興宗門的重任就靠你了。”

    秦流西嘴角一抽:“現在清平宗也不算沒了,只是宗變觀罷了。”

    “那就從觀變宗,只要你支棱起來,收他個千百個弟子,苦心教導,遲早這天下第一宗也只會是我們清平,燒最粗的香,塑最貴的金身。”費豺一副我很看好你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