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她總是不求上進 第603節
“你縱容這個陰柔鬼打傷我觀中老道長的時候,可想過天打雷劈?從你漠視生命的時候,你就該想到,有人會比你更漠視生命。怎么,你周家人的命是命,別人的命不是命?” 周世子一噎,想說旁人豈能和他們周家比? 但他不敢! 萬一秦流西這喪病的真的摸去他家祖墳蹦跶,他們周家豈不是要完? 祖墳啊,誰敢動? 但眼前這個喪病敢,她是個瘋批,而自己得罪了一個瘋批! 想到這,他又渾身一僵! 得罪了一個有本事的瘋批道長,最嚴重的后果是什么? 周世子瞳孔地震,眼神驚懼。 “旁人便是不知道長不好得罪,但道觀寺廟,俱是供奉佛祖神靈的地方,便是不信,有智商的人亦會保持敬畏之心,不敢在其中放肆,但周世子又是怎么做的?你這還是來求丹的,沒有誠心便算了,還敢重兵圍守且傷道人,這就是你們求丹的態度。別說我清平觀無丹,就是有,憑你這態度,我亦不會給。” 秦流西緩步上前,道:“所以說,周家人都像你這樣蠢得肆無忌憚么,還是被人攛掇引導了?” 她的視線落在阿寧身上,那視線逼人。 她的眼,黑得透亮,仿若洞察人心。 阿寧被逼得往后退了一步,看著她薄唇微張,聲音像一條條冰刃鉆入耳膜。 “他背后的人好算計啊,埋了這么個棋子在你身邊,攛掇著你,打傷道長,得罪道觀得罪我,而我這當觀主的,怎么不會為他討回個公道?勢必要對你們周家做點什么,這么一來,周家倒霉,太子母族失勢,他便失一個大助力,要把他拉出東宮之位,就容易些了。再嚴重一些,我遷怒太子,親自把他拉下馬也有可能。如此,還有你們周家什么事,又談什么富貴?” 周世子額上的汗滴了下來,看向阿寧,眼里再無寵溺,取而代之的是質疑和殺意。 是啊,他沒想過這么激進,是阿寧,一言不合就打傷了那個老道長,給他給周家甚至太子惹來了大麻煩! 那么,阿寧還是干凈的阿寧嗎,還是如秦流西說的,是趙王府安排在他身邊的棋子? 那這個回春丹,也是趙王府故意讓他們查到的? “阿寧,是這樣嗎?” 看到周世子的眼神,阿寧滿臉譏諷,道:“世子心中怎么認定的,隨意就是,何必問我?” 聽聽,這小白蓮的語氣。 封俢走上前,看著他的眼,不耐煩地問:“你說說,你是趙王府的細作嗎?” 他的眼,帶著魅意,勾魂奪魄,阿寧猝不及防地撞進來,眼神有些恍惚,迷迷瞪瞪的,道:“我是定西侯府從暗轉明的暗衛死士,但我的主子是趙王妃。” 周世子一聽,目眥欲裂,死死地盯著他。 “清平觀有回春丹是誰透露出去的。”封俢又問。 阿寧搖頭:“我不知,我要做的,就是讓太子母族和清平觀交惡。” “混賬!”周世子撲了過來,拔出劍就往阿寧脖子一劃。 噗嗤。 一條血線從他的脖子濺出,濺到周世子的臉上。 周世子身體一僵,看著他滿目不可置信的捂著脖子和自己對視,不由后退兩步,手一松,劍落在了地上,發出一聲脆響。 阿寧倒在了地上,看著屋梁,眼前掀起一個女子的模樣,她笑容溫婉,可他再也看不到了。 也好! 阿寧閉上了眼,嘴角是一抹解脫的淺笑。 周世子慌了,走了兩步,雙手有些無措,道:“阿寧?” 阿寧的靈魂從rou身飄出,冷眼看著周世子,怨氣一盛,剛要動,一道強烈的金光打了過來,他發出一聲慘叫,看向秦流西,滿目驚懼。 秦流西看向半空中的陰差,努了一下嘴:“帶走。” 陰差連忙甩出勾魂鎖鏈,把阿寧一捆,道:“跟我走吧你!” 靈魂黑成這樣,都不知道殺了多少人,罪孽深重啊,大人沒把這玩意打得魂飛魄散,只怕是免臟了這個道觀。 周世子渾身瑟瑟發抖,驚恐地看向半空中,剛才的一陣陰風好冷,他好像還聽到了鎖鏈聲,而秦流西說的帶走,又是和誰說的? 娘哎,道觀也這么猛的嗎? 第1067章 花重金消災 阿寧的尸身被拖了下去。 周世子看著那一攤血,胃部有些翻滾,更有些沒反應過來,他把阿寧殺了,就在前不久他們還在說笑,轉眼間,就是陰陽相隔。 是他當了劊子手。 “你弄臟了我的地。”秦流西冷漠地道:“這筆帳,也得算。” 周世子:“?” 秦流西施了一個去穢凈塵訣,把那攤污穢給清理干凈了,留著沒得晦氣。 周世子見了目瞪口呆,看她的眼神越發的諱莫如深,想到自己得罪了她,便道:“那個,你也聽說了,我也是被蒙蔽的,我完全是上當聽信饞言。是趙王不做人,安插了這么個人在我身邊,打傷道長也是他干的,現在我已經將他就地正法,這算不算一筆勾銷了?” 秦流西道:“趙王府如何對付你們周家,那是你們世俗的事,關我什么事?你們的博弈,你周家輸了一頭,那也是你們自己犯蠢,但你們在我清平觀放肆,卻是實打實的,就這樣一筆勾銷,你想得美!” “那你想要如何!”周世子咬牙道:“俗話說,殺人償命,我已經把阿寧給正法了,也該償那老道長吧,何況那老道長還沒死。” “他也配和我們家仙長比?若不是他這一掌,我們家仙長是可以得道成仙的,現在卻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也折了壽。” 周世子氣笑了,得道成仙,吹牛皮吧。 不過他也聽明白了,這事不出大血是沒法了了,便道:“你開個價。” “不是價,是給老道長賠禮道歉,給我家祖師爺請罪,給清潔費。”秦流西道:“十萬兩賠禮。” “十萬兩,你這是搶!”周世子冷笑:“你別以為我不敢派兵前來。” 秦流西指著門口:“那邊門,不送,我等著你派兵,誰不派誰是龜孫子!” 周世子:“……” 娘的,她好囂張! 周世子忍了忍,道:“八萬,我已經把阿寧這個罪魁禍首給殺了,適可而止吧!” “容我提醒你一句,罪魁禍首是趙王府,要不是他們,你們不會千里迢迢來求丹,也不會在我這搞出這么一攤事,從而損失了這么多。冤有頭,債有主,要報仇,找對人!” 周世子:我懷疑她是在上趙王的眼藥,但我沒有證據! 此地不宜久留! “這賠禮給了,你不會對我以及我家祖墳做什么吧?”周世子道:“我這可算是花錢消災。” “你放心,我這人也講廉恥,不會做禍害別人家祖墳的缺德事,那多喪盡天良啊。”秦流西哼笑。 周世子呵呵冷笑,剛才是誰很囂張的惹我試試? 他讓人去取銀票,又道:“我是誠心的來求丹的,銀子不是問題。” “沒有。”秦流西說道:“回春丹的藥材本就難得,要攢一份丹藥的藥材需要很大的機緣,更不說煉丹也不容易。” 就是有,她也不會給。 周世子明顯不信,只覺得秦流西是在故意為難,便道:“如果能求,我可以再給十萬兩。” “你們是真的被坑了,我觀中真沒有回春丹,請回。” 周世子看她油鹽不進,重重地哼了一聲,一甩袖子就走。 這次前來,當真是虧大了,摔了個大跟頭! 什么都沒得到,還把人給得罪了,然后還要花八萬兩的重金消災,就好氣! 這筆帳,得和趙王府慢慢算! 周世子丟下八萬兩的消災錢就馬不停蹄地回京了,再留下,他怕會損失更多。 可他覺得八萬兩多,秦流西卻并不在意,她不屑于用觀中的人來換銀子,這八萬兩,是老道長的買命錢也不為過了。 秦流西把銀子給了清遠,道:“全部用老道長的名義去布施,一分不留。” 這樣的銀子,留了也沒意思,還不如全部做了善事攢些功德。 功德才能養人兼養魂。 除了這八萬兩,秦流西又把自己帶回來的一萬兩也給了他支配。 而老道長醒來后,得知秦流西此舉,很是慚愧,他用了那樣珍貴的丹藥,就已經很欠她的了,那么大一筆銀子,卻全部用他的名義行善,這讓他如何受得起? 秦流西說道:“你本來有壽命八十,現在因為這一傷折壽,這八萬兩功德怎么就受不起了?至于那回春丹,你既是我清平觀掛單的道長,我做觀主的,護著你也是應該的,區區一顆丹藥,吃了就吃了。” 老道長很是感動。 封俢找到秦流西,說道:“這趙王府生出這樣的計謀,會是誰?他們可真好算計,一箭雙雕,這要是真成了,利用你把太子和他的母族給拉下馬,他們真的不用費一兵一卒,就能輕松重新爭儲君之位了。” 假如老道長真的死了,清平觀又損失重大,秦流西這護短的,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肯定會找周家和太子的大麻煩,到時候趙王府就成了那黃雀了。 秦流西搖頭:“不止一箭雙雕,估計意在一箭三雕。” 封俢挑眉:“怎么說?” “如果我真的發瘋,對周家下手,那我手上,肯定要添業障,有損功德修為。”秦流西解釋一句。 封俢神色微凝,道:“看來針對的不止是周家和太子,還有你,那誰會針對你,那惡佛搞鬼?” “有可能,但不確定。” “那你要如何,就這么放過周家了?” 秦流西笑道:“人家好歹花了重金消災,我肯定不能出爾反爾,陰損的事我不干,但太子肯定要下臺的,現在他們狗咬狗骨斗個你死我活才好,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他們都玩不起了,齊騫才好當那撿現成的漁翁。” 她這個方外之人不參與這爭儲斗法,但她有草臺班子啊,讓人給他們使絆子就好了。 封俢默默為周家和趙王他們點蠟,你說你們斗就斗吧,何苦要把方外之人攪和進來,不知死活。 他看秦流西撕開陰路,哎了一聲:“你去哪?” “有仇當場報,你且等等,我去給人套個麻袋再回來!”秦流西進了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