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她總是不求上進 第599節
酆都大帝黑著臉道:“你不在陽間修煉搞功德,又來做什么?” “看您說的,大過年的,做小的,肯定要找大佬你們拜年啊?難道我是薅寶貝不成?這點禮節我還是懂的!”秦流西來到供桌,看到新鮮的果子,隨手拿了一個咔嚓一口。 還是地藏殿的東西好吃。 地藏王向菩薩告了一聲罪,拿起另一碟點心向她那里推了推,吃吧,吃飽不會輕易鬧事。 酆都大帝聽到拜年兩個字,嘴角便是一抽,你看你像是拜年的樣子,哼笑道:“你在這里待了幾年,哪個地方沒躥過?不說別的,腳毛都掉了不少了。你是陽間天師,到陰間地獄出入自如的,也太不像樣!” “堂堂大帝說話咋這么粗鄙,我好歹是個姑娘呢。我是對地府有家的感覺,把它當自家一樣,才會這么不客氣的出入自如,您說哪個在自己家里還客客氣氣的要經過允許才可以進了?”秦流西嘖了一聲,三兩口就把果子吃了,又捻起點心,道:“行了,我這不是來問兕羅的過往么?可有什么史記,拿來我看看。” 地藏王和酆都大帝相視一眼,問:“你發現他的蹤跡了?” “若是發現了,你們能上去幫忙捉拿?” 酆都大帝皺眉道:“三界各有各的規則,誰都不可胡亂插手,天道也不會允許,不然得亂成什什么樣!” 秦流西冷笑:“所以天道能看著天下蒼生死就是了,它是兕羅的親爹吧,任他發瘋而不管!” 天道:“?” 地藏王縱容地笑:“莫要胡言亂語,天道總是公平的,凡事都會留有一線生機。” 秦流西哼了一聲:“反正我覺得它就是偏幫。” 這就是杠精上身了! 地藏王無奈,立即轉移話題,道:“你是要兕羅生平的過往,就去藏經殿找,那邊有些記載。” 秦流西點頭,道:“我剛才說錯了。” 地藏王有些意外,便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你……” “其實天道偏幫是它壞,陰間地獄的罪過最大,要不是你們這邊失職,怎么會讓那么一個大禍害逃脫出去?現在一句不能插手陽間事,就把責任推到陽間人身上,這是推卸責任!” 酆都大帝:我就知道來者不善,原是秋后算賬,不,是老話常談,她故意膈應我們的。 秦流西看他吹胡子瞪眼的,便道:“您別不服,我說的是實話!” “是天道……” “對對對,天道是公平的,大道五十,天衍四九嘛,我懂。您無非是說這也適用于任何生靈,包括被關了幾千年的惡佛兕羅,是他抓住了那一線生機,才從九幽逃出去了!” 酆都大帝:你和那狗東西是一伙的! 秦流西繼續拱火:“雖然他抓住了一線生機,但他就是從你們這里逃出去的,你們失職,這也是事實,我沒說錯吧,這一點往哪說都得說我是對的!” 酆都大帝被氣得擼袖子想干架,別攔我,我要揍她! 地藏王頭痛不已,攔在酆都大帝面前,道:“你說的沒錯,那你說這事該如何?” “我雖然有點本事,但我也只是個凡人!”秦流西睨著他的腰間,道:“我一個凡人天師,又沒得道飛升,要對付一個幾千年的老妖怪,實力懸殊,這仗不好打呢,除非……” 不用說了,我們懂! 地藏王立即把金剛尺遞過去:“新的法器,打鬼無形,拿走!” 秦流西笑瞇瞇的:“這怎么好意思。” 地藏王也呵呵的笑,不好意思你別伸手啊! 她喜滋滋的接過金剛尺,又看向大帝的腰間,那個應該是可裝百物的乾坤袋吧,她也想煉的,差著材料,有現成的最好不過。 地藏王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一把就把乾坤如意袋扯下來塞到她手里:“大帝給你的新年禮物,過了年,又大一歲了,乖乖的!” 酆都大帝:“?” 我的,我沒說給! 地藏王踢他一腳,把他的話踢回去,痛快的送煞神吧,他頭痛得很! 秦流西這才心滿意足,向二人拜了個年,轉身就跑了,道:“陽間還有要事等著我處理,藏經閣我暫時就不去了,下次再過來找,要么地藏王您讓人捎給我。” 地藏王:“……” 求求你了,別來了,我兜里比啥都干凈! 酆都大帝氣笑了:“我的東西,你憑啥自作主張給她那個臭不要臉的?” “你自己去拿回來吧,把她綁到你的殿里去搶,最好聽她再說一次失職。”地藏王揉了揉額角,他得去念超渡經靜心了。 酆都大帝吃了一嗆,氣得磨牙,讓惡佛出逃是陰間地獄理虧,但是,這也是人家抓住了生機啊! 他也好冤好吧! 第1060章 破五行陣解怨 秦流西從地藏王他們那邊得了好寶貝,便出了地府,回到自己身體。 她沒說假,事有輕急緩重,要泡藏書閣,也得把厲家的事給處理了。 元神一歸位,封俢就扭頭,看到她身上多了兩件法器,眉頭一跳,道:“你真是賊不走空了。” 鬼見愁這外號,不是假的! 秦流西撫摸著金剛尺,神情愉悅,道:“長輩們太客氣啦!” ‘長輩們’:我們是被逼的! 秦流西收起金剛尺,又把乾坤袋系在腰間,荷包摸了一下,就已經入了乾坤袋,這才看向被挖出來的大坑:“準備得如何?” 封俢回道:“等你回來化了怨就可以收殮了。” 秦流西看一眼那幾副齊齊整整的小棺材,便點了點頭,讓厲學富來到跟前,道:“已經問過你家先祖了。” 厲學富眼睛一亮:“我家先祖還沒投胎?” 秦流西哼笑:“這人作了孽,陽間不報,到了陰間,也是會通過生前功過受刑罰的,他在刀山地獄受著罰呢,判二十年,還差著兩年呢。” 而地獄的二十年,可不是普通陽間的二十年。 厲學富臉色慘白,刀山地獄,是傳說中的十八層地獄的其中一層嗎? 那竟是真實存在的! 他白著臉道:“那先祖的意思?” “散盡家財贖罪,這些孩子分別是……”秦流西把孩子的信息給說了一遍。 厲學富聽了,道:“這里有好幾戶人家都受過我厲家的幫扶,是我爺爺定下的。” 秦流西拿出符紙和符筆,道:“厲家的財要怎么散,我不參與,我要一萬兩,以作這一次出手的卦金。不過我建議你把銀子用到刀刃上,這些孩子的家族悉數還一點,但并不是全還了,用孩子的命換來的銀錢享樂,他們受了,也是受之有愧,弊大于利,所以適當幫扶即可。你可用他們的名字行善,為他們積累功德,化解怨氣,去寺廟道觀點個長明燈也可。” 厲學富忙不迭點頭。 秦流西這才畫下解怨符,又寫了眾人的生辰八字和名字,這些是她從判官那里走后門給拿到手的,不然依著厲學富去查,年代久遠,怕是這些孩子的家人都不記得那消失的孩子何時出生的了。 她寫得認真,封俢已經讓人擺上了香燭紙錢。 秦流西把東西都準備好了,這才親自焚香敬天,沒有桃木劍,正好地藏王給的金剛尺也可一用,金剛尺能打鬼,但上面有經文,同樣可超渡化怨。 但見她腳踏罡步,嘴里喃喃有詞的念著咒語:“眾生多結冤,冤多難解結,一世結成冤,三世報不歇……” 烏云籠罩,陰風呼嘯而起。 厲學富身為厲家后人,第一個感受到那刺骨的寒意以及尖銳刺耳的鬼哭聲,聲聲入耳,凄厲悲慘。 濃郁的怨氣包圍著他,像是尖刀一樣剮向他的身體,痛不可耐。 厲學富噗通地跪在地上磕頭懺悔贖罪,并說著愿以他們名字行善積攢功德,為他們點長明燈和長生牌。 秦流西雙指夾著符紙,術訣一出,符紙無火自燃。 除了她和封俢,所有人都跪在了地上,又驚又懼。 陰風呼嘯,怨氣盤旋不去。 秦流西再念天師咒,此咒專解邪法邪術,這些孩子有怨,一是厲家,二是這個五行相生陣,陣法變成煞陣,是他們獻祭靈魂之故,但它卻從未失效,只是把吉氣轉化為煞氣。 所以它還是存在。 秦流西念這個咒,也是解陣破邪,這個破了,布陣之人遭到反噬,他們也才會真正解怨。 于是,一個天師咒念完,金剛尺從她手中脫出,直直搗在陣心,轟的一下,金光大盛,帶出一塊寫著天圓地方的小玉璽,被金光碾得齏粉。 陣破。 怨氣一凝,被金光包裹著,徐徐散去。 而某處一個長著娃娃臉卻滿頭白發的道人在自己的道室里噴出了一大口鮮血,倒在地上,手指飛快地掐算著,十分驚愕。 怎么會? 一切風平浪靜。 秦流西睜開眼,看向那些散去怨氣的白骨,道:“收殮吧。” 厲學富連忙喊了人,原本還有人不敢動,但秦流西遞過來幾張符,他們這才下去。 厲學富雖然心有余悸,但也跑到帶出人頭的玉霧,先是拜了拜,然后把那人頭給扒開取了出來,放在一具棺木里。 天色準備將黑全的時候,所有尸骨重新收殮,秦流西把那個大坑清理了一番,讓封俢施術填平,然后又在這一片地兒找了個和茶山隔了些距離的點,把那些小棺木給埋了。 這一大片的風水還不錯,葬在這里,也算是個安慰。 秦流西立了個多人碑,刻了九人的名字,又做了一個小小的法場,等這些事做完,天色早已大黑。 塵埃落定。 厲學富有種了了冤結的輕松,但取而代之的是沉重,這事,是不是就完了? 他接下來又該如何? “觀主,這樣就好了,我該做些什么?”厲學富有些茫然地看向自己的茶山。 今天這事陣仗不大,但也不小,他們厲家的茶山里埋著死人,這事要如何解釋? 秦流西道:“如果是近些年發生的,是你做的,我會叫你去主動報官,但這事年代久遠,已是先帝時期發生的,你那先祖也早已作古,布陣的人更是不知所蹤,可謂死無對證,極難查處。還是之前的建議,找這些孩子的后人,暗中補償一點,然后用他們的名字做廣做善事,你也別想著這事死無對證就過去了,該散的財你還得散。” 厲學富連忙道:“厲某不敢。” “厲家再做茶是不可能了,玉霧貢茶也已經不復存在,要如何交代,你身為貢茶的商人,你比我清楚,既然都要散財,大可以找個靠得過的世家把茶山托付,折損些,自然會換來助力,幫助你一起度過這關。等厲家的茶商位置易主,該行的善就做了,然后帶著你家的人安分守己低調做人,行善積德,熬過兩代苦日子,這事也就過了。你也可以把我的話當耳邊風,但結果如何,得你自己受著,我不會再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