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她總是不求上進 第583節
薛伯振一愣,皺眉道:“你是說,團伙作案?” “稱不上是團伙,但失蹤的是八字和薛小姐一樣的,都是純陰。”秦流西隱晦地道:“近日有人在捉拿純陰女。” “這是為何?”人販子販賣人口,還要講究八字? 薛伯振話才問出口,腦子瞬間就想到了什么,看著秦流西道:“是有人要用這樣八字的姑娘去施展什么邪術嗎?” 他對邪術一類雖然不叫知之甚詳,但也耳有聽聞,最常見的就是讓人談之色變的巫蠱之術,如今這女道重點提到純陰八字,難道是有人要捉了那些無辜的姑娘去施展什么邪術? 薛伯振臉色難看。 “尚且不知道,但十有八九。”精準拿捏生辰八字擼人,必然是為了做什么陰損術數才會這樣。 薛伯振立即掀起車簾,叫來自己的心腹,讓人立即去衙門調查。 陸尋和聞時并沒有在這車內,見他臉色難看,便相視一眼,走了過來,問:“薛大人,可有我等能幫忙的?” 薛伯振看向秦流西。 秦流西說道:“近日有人捉拿八字純陰的姑娘,陸大人可以注意一下,也不知城中可有失蹤的姑娘也是八字純陰的。” 陸尋臉色微變,這是有邪道在行那等陰損之術? “其實也不用仔細去打聽,你如果能找到我姑娘,想必另有些和他一樣的人與她在一處。”薛伯振道。 秦流西點頭,重新推演那八字吉兇,又以筮占大衍術尋蹤,半晌,她才抬頭,道:“百里內何處有金鉤。” 眾人面面相覷。 金鉤,那是什么東西? 薛伯振想了想,遲疑著道:“你說的百里之內金鉤,我不知道,但若是百里之內,那岐山鎮,有一處山體,山下有個湖,水秀之時,山體倒影在湖中,宛如金鉤,這算嗎?” 秦流西點點頭:“算。” 金鉤入水是為兇,卦象便是如此所示。 “那我們這就去?” 秦流西看一眼天色,道:“趕不上,你們別去,去了也頂不上什么用,我們師徒幾個去就行。” 若是修行之人,他們對上也只會拖后腿。 薛伯振皺眉:“這怎么行,那是我姑娘。” “你會妨礙我,一旦打起來,我們難以顧上你,你們去,自己騎馬過去,我們先走一步,以免遲了有變,下車。” 啊? 薛伯振被秦流西推下了車,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車簾子就甩上了。 等他再回過神來時,想要和秦流西理論幾分,可掀開車簾后,整個人都懵了。 人呢? 聞時看到車廂內,只余昏睡的薛夫人,秦流西幾人卻是不見了,不由揉了幾下眼睛,他們人呢? 明明沒有出來,怎么就憑空消失了。 他沖過去,還在車廂掃了掃,道:“真不見了。”又興奮地道:“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障眼法?他們其實從我們眼皮底下走了?” 陸尋無語,道:“如果是這樣,那也得騎馬,但外面什么動靜都沒有。” “那就是飛天遁地。”聞時更興奮了,他現在學的話不知道能學到幾分? 薛伯振呆呆的,終于明白陸尋他們對秦流西的推崇,有如此本事,那是頂厲害的人了吧? 如果在戰場上,有這樣的能人,能悄無聲息地入了敵營,輕而易舉的就能把對方的將領給取了首級吧? 他的心guntang,但視線落在靠在車壁上蒼白著臉的夫人,頓時把那不切實際的想法給甩開了,專注于眼前緊要的事。 可一想到女兒的失蹤,他又不免想,那擄人的邪道,是不是就是這樣悄無聲息地就把女兒擄走了。 這也太可怕了,防不勝防,普通人能有這樣的招架之力嗎? 薛伯振扶著車門,再想起秦流西剛剛說的,這是女兒的命劫,心臟緊縮,喉嚨像被人掐住了似的喘不過氣來,難以呼吸。 陸尋上前一步,提醒道:“薛大人,若去岐山鎮就得趕緊了,還有剛才的事,不好外傳。” 薛伯振一凜,點頭:“我會讓我的人閉緊嘴巴的。” 秦流西他們眾目睽睽的消失,確實不好外傳,免得為他們引來麻煩。 第1033章 作案者,另有其人 岐山鎮有一山,只因山下有一湖畔,山體倒影時,形似金鉤,故而取名金鉤。 秦流西帶著滕昭和小人參借從陰路走出時,正好落在那湖畔之處,天色尚清,湖畔卻因天氣嚴寒而結成冰,然而一處山體,卻是倒映在其中。 “還真是金鉤呢。”小人參咋呼,左右張望,道:“可這里杳無人煙的,那些姑娘被藏在哪?” 秦流西打量了一下這冰湖,再看一眼那金鉤山,眸子半瞇,道:“我們進山。” 滕昭看向小人參,道:“你就不會發揮你的作用?” 小人參一愣,隨即想起秦流西之前說的話,便咻的搖身一變,化為本體,鉆到了林子里。 “我們先走著。”秦流西道。 滕昭道:“不等等它嗎?會不會出意外?” “在山里本就該是它游刃有余的地方,如果連這一點點自保的法子都沒有,那就真的是枉修了千年道行了。”秦流西一邊往前走,一邊道:“昭昭,靠人不如靠己,如果把命掛在他人身上,那就是任人宰割了。再說了,沒有人能永遠地陪在身邊一直不離開,萬一我們都離開了呢?它當如何!” 滕昭沉默。 師徒倆往前走了不久,小人參就回來了,道:“那座山里有個木屋,里面有個老道士在修行,這幾日動靜有點大。” 秦流西眉心一蹙,老道士? 不對,感覺不對,不該是老道士的。 秦流西快步向山上平整的小路走上去,腳程飛快。 山體深處,一個獨立的小木屋在其中安靜的屹立著,冬日,山中白雪皚皚,更顯得木屋靜謐,如無那略顯黑色的霧氣環繞著,倒也是不失安寧的避世之地。 秦流西他們走上來的時候,看到這濃郁的陰氣,都不禁沉了臉。 “竟布了聚陰陣養陰煞,他想做什么?”秦流西冷眼看著那源源不斷地涌過去的陰氣。 滕昭說道:“師父,我探一探,先破這陣?” “小心點。”秦流西并沒阻攔。 滕昭便從身后背著的布袋里取出一個巴掌大小的紫金羅盤,低頭看著羅盤上的指針轉個不停,往左前方走去。 秦流西跟在他身后,看他步履不緊不慢,但卻都是對的,不禁暗自點頭。 走進陣中,幾人便感覺陰煞之氣從四面八方襲來,像是冰刀,瘋狂地剮著他們的血rou。 “天罡揚威,玄武后隨……神光照耀,太白成瑞,吾請太上敕令,百邪不侵!”滕昭喃喃地念著咒語,一股罡正之氣將他包圍,隔絕了那陰煞之氣的侵蝕。 秦流西則是給自己施了一個術,看向小人參,它也用自己的精元修出來的法力護體。 滕昭掐算著陣眼,小臉漸漸發白。 “點八門,尋乾位,開生門。”秦流西看他臉色漸白,便開口指點。 滕昭腳步一頓,看著羅盤指針,尋到她說的乾位,走了過去。 當他走到那位置,便從布袋里掏出一張符箓,壓在了其中:“雷霆電母,賜我神威,破!” 轟的一聲。 山體似是震蕩了幾分。 陣一破,小木屋真正呈現在面前,但沒等滕昭歡喜,一枚通體泛黑細如毫毛的針向面門擊射而來。 滕昭身形閃躲得極快,那針擦過他的耳邊飛了過去,一股子腥臭的味道令人作嘔。 “何人敢擅闖我紫陽真人的洞府,還不速速離去,否則休怪老道不客氣。”一記陰森刺耳的聲音響了起來,也不知道是怎么傳出來的,竟讓人覺得耳膜生痛。 隨著這聲音落下,又有一把陰煞毫毛針向他們射來。 秦流西袖子翻飛,將那些針一卷,反射了回去,同時,又向木屋中砸了兩道五雷符。 轟隆兩聲雷響。 那老舊的木屋被炸得木屑四濺,一個穿著黑色道袍,卻是異常陰柔的男人沖天而起,手中一甩,一條血色的招魂幡出現在手中:“萬鬼血幡出,眾鬼聽我令,速速現形。” 他那萬鬼血幡在半空中旋轉,緊接著,一條條厲鬼陰魂從里面鉆出,向秦流西幾人沖了過去。 小人參險些嚇尿了,這不是他的能力范圍之內啊。 秦流西把他拽到身后,從脖子摘下酆都大帝那天珠,撥開那重重血霧,將那已經沖到他們跟前意圖噬咬的陰魂打散。 一陣鬼哭狼嚎! 眾鬼虎視眈眈,卻忌憚她手中天珠傳出來的威力,瑟瑟發抖。 那是來自地府之主的震懾威壓! 那自稱紫陽的妖道見狀,死死地盯著那仿佛有萬千符文金光的天珠,道:“不可能,你不可能抵擋我的萬鬼血幡,你那是什么法器?” 他從未見過這樣厲害的天珠! “你猜!”秦流西一笑,往半空甩出天珠:“酆都帝清,杳杳神君,威震五岳,掃蕩妖氛,急急如律令!” 天珠猛地爆出一陣刺目的金光,照在萬鬼身上,紛紛化為青煙一般,魂飛魄散。 啪,那萬鬼血幡掉落在地,無火自燃。 “不!”紫陽恨聲尖叫,扯下腰間的陰鈴,拔塞一搖。 刺耳的鬼唳仿佛在耳膜響起,讓人神魂俱震。 滕昭拿出自己的麒麟匕,手在其中一抹,嘴里念著天師咒:“毛體毛體,孟及諸侯……強鬼斬首,活鬼不留,吾奉天師真人到,神兵火急如律令,誅邪!” 咒落,他手中的麒麟匕便向那紫陽妖道飛去。 師徒聯手對敵,使得那紫陽真人神色大變,下意識用陰鈴一擋,叮的一聲,麒麟匕在鈴身劃過一道痕,又轉了方向向他的太陽xue刺去,那上面傳來的炙熱火意讓他頗為心驚,再次一擋,手上一麻一痛,他被麒麟匕削去了一根手指。 劇烈如火燒的疼痛讓他低吼出聲,從半空掉落,死死盯著他們:“你們到底是什么人?你我無冤無仇,為何要來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