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她總是不求上進(jìn) 第567節(jié)
“現(xiàn)在無上沒了,宮里那傀儡國師要如何?” 秦流西說道:“那就是國師?!?/br> 封俢蹙眉,瞬間就領(lǐng)悟了她的意思,道:“你是想讓他取而代之?” “有何不可?” “不行,現(xiàn)在民間對國師多有怨恨,假如傀儡取而代之,這罵名堆積,會反噬到你這里?!狈鈧c不同意,道:“再說了,那國師在,必然需要cao控他行事,而他直接和圣人勾連,你這算不算代替無上,以入道之人插手凡間事?這要是又是一個反噬……” 秦流西搖頭:“那就不要罵名,要好名。把無上擄出來之前,我就讓他暫停修建仙宮,鼓動圣人一力賑災(zāi),這算是好事吧?” 封俢沉默。 “現(xiàn)在圣人已經(jīng)癡迷上煉丹長生之術(shù),如果國師現(xiàn)在消失了,他只會另尋一個國師?!鼻亓魑鞯氐溃骸爸暗臒o上,好歹師承張?zhí)鞄?,煉的是真丹藥,雖不會長生,但好歹吃不死。這要是換了另外的國師,誰知道他煉出什么來?真正的邪惡煉丹師,為了煉丹,那可是無惡不作,就無上,都取過初生嬰孩的心頭血呢?!?/br> 眾人聽了臉色微變。 小人參道:“初生的孩子,要煉什么丹用到心頭血?也太狠毒了吧!” “用血入藥,什么丹都有,初生兒的血,處子之血,一些養(yǎng)顏丹,還有人用處子美人的血,甚至尸油入丹……” 小人參和滕昭臉色泛白,胃部一陣翻滾,尸油入丹,這怎么吃得下去? “尸油,還有人敢吃?”小人參白著臉問,也太惡心了。 秦流西咧嘴,道:“不說的話,誰知道里面都是什么藥材?吃了你也不知道。” 你別笑了,這笑容堪稱魔鬼之笑,可怕至極。 嘔。 小人參做了一個反胃的嘔吐動作。 滕昭掐著虎口,道:“這樣的丹藥真的有效么?” “得看怎么搭配,不過便是有用,但反噬極大?!鼻亓魑髂抗鉂B著冷意,道:“但凡用這樣的東西煉丹入藥,必然是要取人命,這擱誰不怨?這怨氣是會跟隨丹藥的?!?/br> 多行不義必自斃,這話可不是隨便說說的。 “行了行了,嚇唬他們做什么,扯遠(yuǎn)了!”封俢截止這個話題。 秦流西輕咳一聲,道:“所以與其讓圣人在外面找個不知什么樣的國師回來使勁作,不如就把傀儡留在那里,至少他要丹,給養(yǎng)生的就行,咱們的傀儡至少不會要求建什么長生宮禍害百姓吧?” “容我提醒你,那長生宮,是圣人為自己修建的修行仙宮?!狈鈧c睨著她道:“不是國師說不修,他就一定不修。他想要長生,當(dāng)然要修建天上仙宮,如此他這樣的仙人才好在里面居住修仙不是?” 秦流西:“那就給他弄點(diǎn)幌子,修建就要出事兒,看他敢是不敢?!?/br> “那這樣就和害他沒兩樣了,要遭雷劈的,那還是人皇,這雷,怕得有手臂粗吧!”封俢幸災(zāi)樂禍地說了一句。 秦流西氣極:“它敢!它這么護(hù)著這家伙,怎么沒把兕羅先劈死?兕羅從九幽爬回來,隨便玩兒隨便作,它跟眼瞎似的視而不見,特么兕羅是它狗兒子嗎?我要是下點(diǎn)絆子就劈我,那就大家都別玩了!” 天道:不管怎么變,這暴脾氣就沒變! 秦流西看封俢還要嗶嗶,喝道:“你閉嘴!這傀儡就先在宮里,不然國師不見,圣人必怒,如今雪災(zāi)未解決,再引起動亂才是我們的罪過。” 畢竟真正的國師連灰都沒了的事,是他們干的! 封俢看她意已決,雙手一攤,她說啥是啥唄。 …… 秦流西之前讓傀儡對圣人說的暫停建宮全力賑災(zāi)的事,算是趕巧了。 康武帝對國師那可是十分信任的,乍一聽他問神后,才知雪下不停鬧成災(zāi),乃是修建行宮不合時宜引起天罰,必須暫停且賑災(zāi),否則會更有大的災(zāi)禍。 康武帝一心想得長生,但也不想落得個壞名聲,要是真的災(zāi)禍連連,逼著他寫什么罪己書,他還要不要臉? 因是國師所言,他立即召了骨干朝臣班子開個小朝會,暫停修建行宮,賑災(zāi)。 結(jié)果好家伙,這指令一下,連續(xù)下來半月之余的雪就停了。 國師又故作欣慰和深沉地前來夸贊了一番,無不是說圣人的愛民之心上達(dá)天聽,感動天,雪就停了巴拉巴拉,把康武帝夸得滿臉喜色,又再次叮囑戶部,一定要盡快商議出賑災(zāi)議程。 出了宮殿,幾個要臣聽到圣人那笑聲,都神色莫名,相視一眼。 “都說神棍的嘴能說出花來,果然不假,瞧把圣人這哄的,得要啥給啥吧?!?/br> “甭管如何,他也總算是做了一件適宜的事?!?/br> 俞老看了那人一眼,把手抄在籠袖里,走到藺相身邊,與他一道往宮外走去,一邊道:“相爺你可有覺得這國師有些古怪?” 剛才他看那國師,人還是那人,但做的事說的話,卻讓人感覺換了皮子似的,沒從前那么看著就想去撕了他,真奇怪! 雪下半月,不斷有消息傳來,哪哪鬧了災(zāi),民眾房子被壓塌了,死傷多少人,朝中自然是呼聲一片,要求派人前往賑災(zāi)。但也同樣有人說戶部銀錢不足,長生仙宮尚未竣工,年關(guān)又各處用銀子如何云云,各種扯皮,圣人也不曾傳下旨意,全力賑災(zāi)。 在他心里,什么都不比長生宮重要! 眼看著雪下不停,涌來京師的災(zāi)民越來越多,壞消息也越來越多,他們都準(zhǔn)備在大朝會再把全力賑災(zāi)提上議程,假如圣人不允,少不得要有人血諫什么的。 結(jié)果還沒等他們說,圣人就因為這國師一句話,下旨派遣欽差各處賑災(zāi)了。 他們這些群臣說破嘴皮還不及一個道人的一句話好使,這多少讓人覺得憤懣和憋屈,但不管如何,圣人肯賑災(zāi)就好,畢竟距離過年不到一月,總不能讓災(zāi)民連口熱乎的都吃不上吧? 而最神乎的是,這一下旨,沒多久雪停了。 難道真的是天罰? “古怪不古怪的沒什么,干的人事就行了?!碧A相雙手?jǐn)n在袖籠里,嘆道:“這災(zāi)不好賑吶,走快兩步吧,不然一會走不了了?!?/br> 俞老還沒說話,戶部尚書錢大人帶著自己新左侍郎崔世學(xué)追上來,一開口就哭窮:“相爺,俞大人,這賑災(zāi)怎么個賑法呀?咱們戶部兜里可沒錢了,你們可不能不管啊!” 俞老:“……” 看我這老腿就是不靈活,聽說小道長回來了,是不是該向她找兩貼膏藥貼貼,有事都能走得快! 第1005章 請觀主點(diǎn)撥一二如何搞錢 臘月的一場雪下了半個月,往北上的這一帶都遭了雪災(zāi),老百姓的房子被大雪壓塌,死傷無數(shù),不少人為了活下去只能離鄉(xiāng)背井往京師或往南邊去,然天氣極寒,有的人尚未走出家鄉(xiāng)便已饑寒交加,死在半路上。 雪災(zāi)帶來的傷亡人數(shù)不斷上升,同時糧價和布價,柴炭之類取暖用的物品價格也是日漸抬高,壞消息接連傳入京中,民間里又多了一絲不太和諧的聲音,因為圣人不慈,信奉妖道,才引得上天降下天罰,固天子當(dāng)下罪己書。 這消息傳到圣人耳中,頓時氣得怒砸一個羊脂白玉鎮(zhèn)紙,不斷向戶部等人施壓,盡快賑災(zāi)以圖挽尊。 戶部不是不想賑災(zāi),但國庫空虛啊,之前圣人為建什么長生仙宮,也向國庫借了不少銀子,帳還沒平呢,哪來的銀子? 這不,素來賑災(zāi)這樣能撈名聲的事,爭儲的皇子們都會爭個頭破血流,但今年卻是裝鵪鶉,能不出頭就不出頭,那無心爭位的,直接就告了個‘凍病’,生怕被皇帝老爹逼著上進(jìn)了。 畢竟沒有銀子,賑災(zāi)怎么玩得開嘛,尤其是現(xiàn)在災(zāi)民對圣人和皇室有怨,認(rèn)為圣人聽信妖道,才會被天罰,這怨聲載道的,一個弄不好,怕是有去無回。 此外,今年委實太冷了些,窩冬不好非要出去受凍? 所以吃力不討好的事還是少干為妙。 于是,這災(zāi)怎么賑,派誰為欽差,朝會上,又是各種扯皮。 可還沒等到賑災(zāi)的欽差人選出來,噩耗又傳來,邊關(guān)那邊因為天氣太冷,關(guān)外的部落牛羊甚至人也是凍死無數(shù),這不為了活下去,組團(tuán)來關(guān)內(nèi)搶糧食搶冬衣冬被了。 邊關(guān)一戰(zhàn),贏是贏了,但殺敵一千,自傷八百,為何,因為太冷,士兵們凍得無力,這一查,原來軍餉和軍輜沒跟上,被貪了,剛打完勝仗根本沒高興起來,又險些引發(fā)了兵變。 現(xiàn)在邊關(guān)那邊軍營來要被昧下的銀子了,否則兵變一起,必定是個災(zāi)難。 哪哪都伸手要銀子,戶部的官員整體頭禿,就差沒求著國師來個點(diǎn)石成金,沒辦法,窮鬧的! 這個年,注定不好過! 如今為了籌善銀,宮里節(jié)儉用度,后宮妃嬪由皇后起頭捐了點(diǎn)私房錢,朝中官員只好也捐點(diǎn)銀兩,但那也是杯水車薪,有的人就把主意打到了那些富商上面。 畢竟論富,還得是做生意的最豪富。 但商人逐利,沒有好處,又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地掏銀子?商海里浮沉的老狐貍,論起算計來,那算盤珠子能響到海外去信不? 朝中還在為賑災(zāi)人選扯皮,戶部則是卯足了心思想要盡快搞到銀子,新任的左侍郎崔世學(xué)忍不住找上了秦流西。 他是一心為民,也是想要做出成績的人,又是新官上任,想要燒旺這把火,坐穩(wěn)這個位置,需得拿出與這位置匹配的能力,所以眼下這個賑災(zāi)的功勞,他不能錯過。 至于為什么找秦流西,自然是他想從她這里求個點(diǎn)撥,那他的大方向便簡單明了。 這在旁人看來,或許是在用旁門歪道找捷徑,不可取,但既然有捷徑,為什么非要去浪費(fèi)時間走彎路,有那時間都能干不少實事了。 至于這名聲好不好聽,崔世學(xué)可不在意,他只要看到成果就夠了,這成果既能帶來政績又能救助百姓,那就是好名。 再說了,他就是來找小友指點(diǎn)迷津,算個屁的旁門歪道么? 秦流西看到崔世學(xué)找上來,那笑容有些莫名,一副逮到你了的神色。 崔世學(xué)看得心頭發(fā)毛,下意識地看向門口處,他今日是不是不該來? 后來的很多年后,他回想起今日,多有慶幸,自己走進(jìn)這道門,那真是最對不過的選擇,哪怕這門內(nèi)荊棘滿路。 彼此行過禮坐下,崔世學(xué)直接開門見山地問:“觀主這笑容,可是算準(zhǔn)了我會來?” 秦流西把茶推過去,淡淡地笑道:“崔大人來了,我便笑了。” “這是禪語?” 秦流西笑而不語:并不是,是你主動來上賊……搞事的大船,吾心愉也! 崔世學(xué)嘬了一口茶,道:“觀主神通,我也不轉(zhuǎn)彎抹角了。這次前來,其實是想請觀主你點(diǎn)撥一二,怎么豐盈國庫?” 秦流西挑眉道:“崔大人是想讓我指點(diǎn)戶部如何與民搶利?” 如果是這樣,她可不敢指點(diǎn),戶部還與民爭利,那百姓們更無路可走。 “不敢?!贝奘缹W(xué)說道:“你知道如今朝廷要賑災(zāi)的事吧,我也不瞞你,如今國庫能用的銀錢,不過區(qū)區(qū)百萬,便是有心賑災(zāi),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災(zāi)。所以只能厚顏前來,請觀主點(diǎn)撥一二如何搞錢?!?/br> 天可憐見,他本來是年后上任的,結(jié)果一入京報道后,就遇了這樣的事而立即走馬上任,這也沒什么,可一看到戶部那幾乎赤字的賬本,他簡直雙眼發(fā)黑。 太窮了! 尤其現(xiàn)在圣人又連番施壓,讓他們撥款賑災(zāi),他們戶部的官員為此,哪一個不是掉了數(shù)條胡子的? “如只是為賑災(zāi)籌款,那我也不是沒有辦法,這點(diǎn)撥么……”秦流西敲了敲桌面。 崔世學(xué)十分上道,連忙從袖子里掏出一小疊銀票,放到桌上,道:“這是卦金?!?/br> 秦流西看著那疊百兩面額的銀票,笑著問:“崔大人這是用的公款,還是自掏腰包?” “這是我個人所求,自然是自掏腰包。”用公款去問卦,是嫌御史臺的人閑得慌,筆下沒東西寫而拱手遞把柄么? 秦流西只抽了一張銀票,道:“這就夠了,大人記個情就行?!?/br> 崔世學(xué)一愣,這是要他的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