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她總是不求上進 第553節
噬魂蠱啊,光是聽這名字就覺得讓人心悸,像秦流西說的,病能治,這神魂要是被廢了,那人不也得癡癡傻傻的? 若是顧忌路途奔波沒來,那是不是女兒被折騰死了,他們都只會以為是這病的緣由,而非那什么噬魂蠱? 藺青棠臉色發白,又暗自僥幸,他們此行南下,還沒到清平觀,在路上就先遇見了秦流西,還知道了女兒一直久病不愈的真相,這難道不是他們晗兒有福報,和秦流西有福緣,才會撿回一條小命? 否則,他們南下,而秦流西北上,若非都在這城鎮停留了,大家也是一樣的錯過。 這定是她女兒的福緣。 所以秦流西在哪,他們就在哪,只有在她附近,才能安心,畢竟她是女兒的貴人。 第981章 下蠱之人不好惹 藺青棠想要跟著一道回京,秦流西也沒什么意見,畢竟在小晗兒身上的噬魂蠱弄死了,那下蠱的人必有反噬,也不知是什么人在后面搞事,又會不會想著斬草除根,一了百了,回京的話,憑著藺左兩家,應該會查清楚真相,有所警惕吧。 看孩子安定下來,藺青棠一再跟秦流西確認那什么噬魂蠱是不是當真弄死了,才有心思問卦。 她還特別會來事,知道卜卦不能白占卜,拿了一張百兩的銀票遞給秦流西,想要知道害她女兒的幕后黑手。 “您是知道的,我們兩口子都是經歷了退親的事才因為相看成親,要論對不起,也是別人對不起我們才是,我們性子也不是那掐尖要強的,不會平白得罪人。”藺青棠看向難得睡安穩的女兒,紅著眼道:“但事實上,我們得罪人而不自知,還讓對方報到了晗兒頭上。” “對啊,什么仇怨,就不能對我們來?”左宗峻憤怒地道。 秦流西看著二人:“真的沒有得罪人?可我看這因果都是因為你們二人而起呢。寫個字,我給你們測個字看看。” 左宗峻立即寫了一個慧字,解釋道:“這是晗兒的名字,慧晗。” 秦流西看了一眼,指節掐算了下,道:“慧字從豐,豐字自王出頭,通天地,而王字三橫代表天地人,王字帶豎代表得天時地利人和,所以才能為王,而中間倒山,有回歸之意,山字壓心,重如千鈞,成壓制和縱容之意……”她瞇了眸子,看向二人,道:“你們可以想想,可有王自外回歸盛京,底下有子女的,只有王父才能壓制和縱容親生的孩子。” 左宗峻和藺青棠臉色微微一變,他們想到了。 “異姓王信陽王卞春,他們去年就回京賀圣人萬壽,帶了一雙雙生兒女,那思怡郡主的脾氣就十分刁蠻任性,她……哎喲。”左宗峻說著說著,就被藺青棠撓了一爪子。 對上了,既有王,還有心,沒跑的。 藺青棠狠狠地瞪著他,雙手死命的往他身上招呼,怒道:“左宗峻你這個王八蛋,原來是你這混賬東西引來的爛桃花,還報到咱們女兒身上,你這當爹的,你對得起閨女?啊?” 左宗峻抓著她的手,道:“我,我哪有去主動去招惹,我就是賽了一次龍舟,哪里會想到招來這么個刁蠻郡主?我可是正眼都沒看她一眼,而且這盛京誰不知道我是岳父的東床快婿,誰會打我主意?那刁蠻郡主就是個腦子不著調的,就那一屋面首的,我哪里想到她還能看得上一個已經成親了的?” “呸!說不準人家就好這一口,還許你郡馬之位呢!”藺青棠氣得雙眼發紅。 想到去年這事她就覺得惡心得不行,去年她剛和左宗峻成親沒多久,一場萬壽節,那信陽王帶著兒女回京,那個好養面首的思怡郡主竟然就看上了左宗峻,讓他休妻合離,當時鬧得不知多大,她都回娘家了。 虧得公爹剛正,不畏權貴,也不顧信陽王的身份,直接上了彈劾折子彈劾那刁蠻郡主行事不端,信陽王教女無方,縱女無度,他羞于為伍。 當時吧,左宗峻自己也是郁悶得不行,誰會想到舞個龍舟還招來這么個破事呢,為了躲避那瘋批郡主,他硬是帶著娘子去了母親娘家那邊的別院住了一年半載,直到孩子生了才回來。 “我尋思著,惹不起那總歸躲得起吧,我們把孩子生了才回來,那瘋婆娘都已經賜婚了,總能忘記我這么個紈绔吧?”左宗峻也是怨氣沖天,道:“事實上她也沒把我當回事,也沒再一門心思想把我收歸羅帳,我沒想到她會……” 他眼睛瞥到熟睡的女兒,又甩了自己一巴掌,懊惱地道:“也是我的錯,我要是不出那個頭,也就惹不來這么個瘋子,平白害了晗兒。” 藺青棠看他掌刮自己,眼中閃過心疼,想要伸手去拉他的手,又忍著了,吸了一下鼻子,道:“沒錯,回來后,一直平安無事,直到晗兒得病。我也想起來了,那次帶晗兒去那秋宴,她也是在的,當時還讓我抱了女兒去給她看。我不樂意,她雖然語氣不好,但也沒強求,就讓仆婦給了個玉鐲鈴鐺,怕是那會就已經下手了,也是怪我。” “不怪你,你又怎么會想到她會瘋成那樣,一直記仇呢,再說這也不是我們能防得住的。”左宗峻柔聲勸慰。 秦流西便道:“確實如此,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她要動手,尤其是這樣的蠱蟲,宴席無不是機會,很容易得手的。至于記仇,偏執之人,如你說的多少有些瘋癲,越是得不到就越想得到,真的得不到,那就毀了也是有的。她不直接毀你們,而對準小晗兒,那也是因為她是你們的掌中寶,孩子若真的出事了,也同毀你們也無兩樣了。” 有些父母失子,是會一蹶不振的。 兩人下意識地握緊了手,一臉后怕。 是啊,如果女兒真的出了事,那就是剜他們的心沒兩樣,就算以后再有孩子,也不是這一個了。 “這毒婦,當真毒如蛇蝎。害女之仇不共戴天,此仇不報非君子。”左宗峻想到那跋扈囂張的女人,雙眼赤紅,恨不得沖回京中將她萬劍穿心了。 藺青棠同樣恨,卻是保留一絲理智,道:“你別沖動,回去后,先和爹爹他們商量過再說,她名聲再不好,那也是郡主。” 左宗峻氣結,卻點頭應下。 “觀主您說,這噬魂蠱弄死了,背后的人會得反噬,那是不是代表她會遭反噬和報應了?”左宗峻又問。 秦流西搖頭:“未必,她如果不是養蠱之人,只會擔一點因果,并不會直接遭反噬,我猜她身后有擅巫蠱的人。” 左宗峻臉一沉。 秦流西看他們臉色難看,便道:“也別太堵心了,聽你們所言,此女生性荒yin惡毒,估計做下的惡事不少,肯定會遭報應的。” 沒想到三年后,這盛京就多了那么些惡人,可真熱鬧了! 第982章 向大家長告狀 秦流西沒打算逗留,在小晗兒用過湯藥之后,就繼續上路了,只是自己的馬車后,又跟了三輛馬車,其中一輛,十分寬敞豪華,處處都透著豪橫二字。 她再看向騎著馬護送的八個威風凜凜的侍衛,輕嘖一聲,這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去哪里游玩呢。 一行人走走停停,隨著離京師越來越近,天氣也越來越冷,左宗峻rou眼發現,自家的小姑娘,臉色漸漸的好看起來了,不禁心生歡喜和慶幸。 “還是你主意正,跟著觀主走,晗兒這病一日比一日好,還有那玄一少觀主,每日抱了她過去給她念著經文,我聽著都舒服。”左宗峻喜滋滋地對藺青棠說。 藺青棠愛憐地看著女兒,道:“不管是你還是我,心里都領教過她的本事,咱們南下就是為了尋她給晗兒治病,既然半路就遇上,那肯定要跟著。” 抱大腿的姿勢,她懂得很。 左宗峻咧嘴笑了笑,又握住她的手,道:“棠兒,我對不住你們母女,都是我招來的禍,讓你們娘倆受苦了。” 藺青棠心中一酸,道:“不能怪你,只能說是無妄之災,只苦了我兒。” “好在她有自己的福報。”左宗峻輕輕地捏了一下女兒的小手,道:“清平觀那邊遣去的人會捐香油,回頭我們去寺里,也用晗兒的名義給那些難民乞丐行些善。” “嗯。”藺青棠道:“也不拘回京才做,這一路回京,但凡遇到,我們都可以行善的。” 左宗峻笑著說好,又故意笑問:“你就不怕這散財童子一當,你每季的新衣裳首飾都得少些?” 藺青棠沒好氣地剜他一眼:“我還缺這些東西?最重要還是晗兒,福報越多越好。” 她說著,低頭親了女兒額頭一下。 左宗峻一臉沉色:“你放心,不會讓她白受了這苦,我這當爹的,肯定要幫她報這個仇。” “你別亂來。” “我知道,我不會亂來,畢竟我有你們娘倆要護著,雞蛋碰石頭的事我肯定不干,我會找機會的,就不信那毒婦周圍都是無縫的雞蛋,找不到一絲縫隙叮。”左宗峻聲音冷厲。 所謂千里之堤,毀于蟻xue,他現在是蚍蜉撼不了大樹,那就挖個蟻xue,終有一日把那堤給掏空了。 雖然眼下也只能忍,但左宗峻卻是寫了一封告狀信,讓人飛快送回去岳父大人,告知事件起末。 他們兩個小輩,又是白丁,雖然出身顯貴,但對上有品階的權貴,少不了要吃虧,自己干不過,那當然得通知大家長,會哭的孩子有糖吃嘛。 恁死她,一時半會恁不死,也得給她添堵! 于是,就在一行人優哉游哉地往京師去時,藺相接到了來自女婿的告狀信。 女兒他們帶著外孫女南下去尋秦流西治病,這個他是知道的,現在接了信,他還有些意外,難道還是找不著人? 聽說清平觀的老觀主仙逝了,她也失蹤了三年,就連她的本家人也都不清楚她在何處。 藺相倒也不認為秦流西是出意外了,只會想著她是閉關不出,畢竟這對于修道之人來說,是最等閑不過的事。 可打開信件一看,藺相的臉就冷沉下來,重重地一拍桌面:“豈有此理!來人。” “相爺。”小廝出現在門口聽差。 藺相淡淡地道:“去請左大人過來,就說我得了一塊孤品端硯,請他過來鑒賞一二。” “是。” 左大人接了口信,有些意外,自己這個姻親,好東西多得很,但對于這樣的孤品,難道不是藏起來生怕他死皮賴臉地討要嗎? 孤品啊,是得鑒賞一二,要是討不來,小小的嫉妒一下也好。 可是等他到了藺相的書房,對方先問的不是孤品,而是先問他近日身子骨如何,會不會有心絞痛之類? 左大人:“?” “罷了,有備無患。”藺相讓小廝去準備了救心丹,以防萬一。 左大人被姻親這架勢給弄得寒毛直豎,心里直抽抽,什么事啊,難道是寶貝大孫女出事兒了? 哎喲,他的心肝。 “發生什么事了?有事就直說,別整那些有的沒的。”左大人淡定地端著茶,故作穩得一批。 藺相看著他捏著指骨掐得分明的,道:“峻兒他們來信了。” 左大人的心跳開始加快,難道真如他所料? 是了,早在秦家人都回到京師,他就輾轉得知秦流西已經整三年不出了,誰都不知她在何處,所以孫女得了那病后一直未愈,想找她都沒辦法,還是兒媳婦一意孤行帶著孫女南下去求醫。 現在還是沒見著少觀主么? 左大人一時腦補無數,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臉色有些難看。 “看看吧。”藺相把信件遞了過來。 左大人的手微微發抖,生怕看見什么不祥的消息,但看著看著,他的臉色就大變,本就剛正威嚴的臉陰沉如墨,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王八蛋,卞春那個老匹夫王八羔子,老子早就看出他是個壞東西,生下的也都是豬狗不如的壞種,黑了心肝的葷貨,我草巴拉巴拉……”左大人把桌子拍得砰砰響,茶杯都跳了幾下。 藺相淡定地拿起自己的茶,吹了吹,啜了一口,任姻親在那口吐芬芳,內心卻是在想,該如何搞事情? “老子這就拿先帝賜下的龍吟劍去砍死那個老匹夫,問問他是不是用窖養出來的壞種,沒教養就算了吧,何必壞成黑水惡心人,這么爛干脆拿去漚肥算了!”左大人作勢往外沖,他年輕時也是能文能武的俊才,現在天天打八段錦,絕對比卞春那個酒囊飯桶要強。 他沒走幾步,又停了下來,扭頭看向姻親,不拉著他就算了,也不同仇敵愾嗎? 左大人重重地咳了兩聲。 藺相重新給他斟了一杯茶,道:“金銀花煮菊花,下火的,喝了吧。” 左大人:“……” 他氣呼呼地把一杯熱茶灌了下去,又被燙得直嗦氣吐舌。 藺相這個老姻親,是不是想燙死他好獨霸寶貝大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