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她總是不求上進 第504節
藺相苦笑:“夫人,人心易變,就算是我把關,也有被雁啄的一天。” “那咱們就什么都不管,就這么干看著?” “自然不是,我回頭讓人傳他過來問一下政事,順便敲打一二,如果他是個聰慧的,自然知道和外面的人避嫌,如果……” 他的話還沒說完,外面的嬤嬤匆匆走進來,驚道:“相爺,夫人,出事兒了,江總管來傳話。” 兩人的心不約而同一跳,對視一眼。 “進來回話。” 嬤嬤撩起簾子,剛送走秦流西的蔣總管滿頭冷汗走了進來,跪下行禮。 藺相沉聲問:“何事驚慌失措的?起來說話。” 江總管站了起來,聲音顫抖:“今日太常寺卿錢大人家的三公子過壽辰,曾公子前去飲宴,被人發現淑平縣主共處一室,衣衫凌亂……” 錢大人不足為懼,但他的妻子卻是和慧公主,雖然不太受寵,但也是皇室公主,而她的女兒被封了個淑平縣主,現在卻和藺家的未來姑爺攪和在一塊了。 藺夫人哎喲一聲,捂著心口往羅漢床倒去。 藺相:拿走我百福金葫蘆的那個誰,你回來啊,咱們再談談! 說好的讓我看緊點呢,我眼睛都沒來得及看出去,就讓我瞎了,這都叫什么事? 走在街上的秦流西打了兩個噴嚏,揉了揉鼻子,拿著金葫蘆美滋滋地對著陽光看了一眼,原來那鏤空的肚子,在陽光下照耀下,金光閃耀時還能折射出一個隱約的福字,真是巧妙,怪不得能被藺相放在博古架上。 正好街邊有個小販賣著雜貨,秦流西挑了一根紅繩子,把葫蘆一栓,往腰間一掛,看小販那雙眼冒綠光又羨慕的樣子,得意洋洋地一拍腰間:“好看嗎?” 小販點點頭,金葫蘆啊,當然好看,特么掛在腰間,是不怕被搶啊? 他提醒道:“這一帶還是有不少小賊,你注意點吧。”也不知哪家的公子哥兒,大咧咧的把這么大個金葫蘆掛腰間就為圖個好看,被搶了就得哭。 秦流西輕笑:“誰敢搶我?看你好心提醒我,那我也回你一個好,出城門擺攤兒,會有個橫財運喲,信不信由你。” “啊?” 秦流西已經走了,小販蹲了一會,舔了舔唇角,收起攤子往城外去。 “哎喲。” 有人撞倒在秦流西跟前,是一個穿著襤褸的瞎子,盲竹落在她的腳邊。 秦流西撿了起來,又把他扶起,把盲竹塞到他手里,道:“小心點。” “多謝,多謝。”那瞎子摸索著,抓到她的手,道:“姑娘,我給你算個命吧,我師從鬼谷子一派,摸骨算命有一手的。” “不用了。”秦流西輕笑,想不到她也有被人算命的一日。 那瞎子卻是執著,緊緊拉著她的手摸索,一雙瞎眼瞇著,道:“我很靈的。咦,子欲養而親不待,姑娘要珍惜當下啊。” 秦流西眉頭皺起,剛要說話,卻見前方一間茶肆前,有個穿著便服的老人被幾個年輕人故意推倒在地,還肆意嘲弄。 她的臉色一沉,從腰間摸出一顆碎銀子塞到他手里,對瞎子道:“拿去買吃的吧,我先走啦。” 瞎子哎了一聲,扭頭循聲聽著她走去的方向,眉頭攏起,喃喃地道:“生就麒骨為人貴,呼風喚雨有神威,這人是……噗。” 瞎子胸口一疼,嘴角有一絲暗紅,白著臉看向秦流西那個方向,手心捏著秦流西給的碎銀,面露擔憂。 第904章 踢到的鐵板好毒! 常言道落難的鳳凰不如雞,可秦元山平反了,雖不是官復原位,但也是太常寺少卿,四品的官,不算是落難了吧,不過是步履慢了一點,就被質疑擋路,被推了? 如今京中的子弟比從前更紈绔蠻橫了! “看什么,你個糟老頭,知不知道我們廖少是哪家公子?竟也敢擋路,不長眼!” “那就說說看,是哪家的狗沒拴,跑出來亂吠?”一個突兀帶著怒意的聲音響起。 剛要從地上爬起來的秦元山一愣,一抬頭,手臂就被人一攙一拉,從地上起來了,他愕然地看著秦流西。 這,這孩子不是在漓城嗎? 秦流西皺眉看著他,穿了一身素服,顏色暗沉,身上也沒有什么配飾,臉容蒼老,頭發銀白,背也彎了不少,看起來沒有一副上位官員樣子,確實好欺負。 “一把年紀了,出門怎么不帶仆人護衛,身邊連個小廝都沒跟著,被狗咬了都沒人替你打狗。”秦流西神色不虞。 秦元山眼睛帶了笑:“去趕馬車了。” “老太爺。”有人匆匆趕來,看了眼前的情況有些發懵,他就是去茶肆后邊取馬車,發生什么事了? 秦流西臉色依舊不好看,道:“秦家這么窮了,多請一個車夫都沒有,也只能靠一個小廝趕車還兼貼身照顧你?” “你誰啊?多管閑事的吧!” 秦流西冷眼掃了過去,看著那幾個公子哥兒,一個個人模狗樣,雙腳虛浮,縱欲過度的死樣,也就只能仗著家世欺辱老人了。 眾人被這一記冷眼瞥過來,感覺渾身發寒,有一絲涼意從脊梁骨躥上天靈蓋。 好冷! “這誰家的狗崽子?”秦流西看向秦元山的小廝問。 “西兒,算了!”秦元山不想鬧。 “閉嘴!”秦流西低聲呵斥。 她是對秦家無太多的感情,但秦家人她自己欺負,別人不行,更不說這是個老人。 “你他娘的找死,罵誰是狗!” “誰應誰是!” “臥槽,你找死。”那個姓廖的揚起拳頭就打了過來。 秦流西抬起一腳,就把人踹飛出去,倒退幾米。 眾人:“……” “你,你膽兒肥啊,知不知道廖少是誰!” “我只知你們故意欺辱撞倒朝廷命官!”秦流西冷笑:“怎么,圣人親封的四品命官是你們隨意能欺辱,能打就打的,不說他的年紀都能當你們的爺爺了!” 幾個公子一突,看向秦元山,這糟老頭是朝廷命官,看他平平無奇的糟老頭樣,還以為哪個窮酸呢! 也不怪他們眼瘸,秦元山本就因為流放而老了一大截,脊梁都彎了不少,又因為老妻去世,雖然不用丁憂啥的,但該守的孝他也是要為她守的,所以穿著打扮都是素淡的,卻是讓人只看出窮酸的感覺了。 如今秦流西一點名,幾人都有些心慌,普通窮酸他們可以欺辱,可四品的朝廷命官,不是他們這些靠著家世的紈绔子可以欺辱的,尤其他們當中有些人只是家里不受寵的庶子而已。 娘的,誰提議大中午去花樓喝酒的,喝了就歇在花樓吧,偏又來茶肆喝茶過酒氣,一來就踢到了鐵板了。 都怪花樓的酒過于烈了,多喝兩滴馬尿就飄了。 草哦! “草,管他是誰,給老子打死他,哎喲,我的肚子好痛。”那廖公子吼著幾個狗腿,一邊摸著自己的肚子嗷嗷叫。 有人過去把他扶起來,道:“廖少,那是朝廷命官。” “哪家的?” “我家老太爺是太常寺少卿秦大人。”小廝梗著脖子說了一句。 太常寺少卿,眾人品了一下。 “這不是剛被平反的那個嗎?還被圣人降職了,怕他個鳥!”廖公子彎著腰,指著秦流西:“有本事你別走,咱們單挑。” “就沖你兩腳打幌子,眼皮發黑,臉色青白,眼袋鼓如桃,一副身體被掏空快要精盡人亡的鬼樣,跟我單挑?忘了我一腳踹飛你了?”秦流西譏笑。 圍觀的人轟的大聲笑了。 秦元山:“!” 這是他孫女? “你個賤皮子!”廖公子啊的一聲沖過來,可還沒到跟前呢,秦流西就隔空甩了一巴掌。 啪。 廖公子再次被打趴在地,還跪在了秦元山跟前。 眾人嘶的抽了一口氣。 他們可都看得真切,那距離,壓根沒能碰到廖公子的呢,可那巴掌聲卻是真真切切的。 這他娘的是傳說中的掌風? “行跪禮啊,也是你應該的。”秦流西輕嗤。 廖公子氣得發抖:“你們,給老子上啊,喊人啊!” 秦元山拉了秦流西一下:“差不多就行了,我們走吧。” 小廝縮著脖子,小心地看著秦流西,這是哪個祖宗,這么狂? “你,你們好大的膽子,這是長平伯的公子,也敢得罪。”狗腿們不敢上,只敢虛張聲勢。 長平伯家的? 就是搶了左宗峻未婚妻的那家? 秦流西對小廝道:“你去左家跑一趟,就說這長平伯家的廖……喂,這姓廖的叫什么名?排行幾?” 狗腿們:“?” 秦流西蹙眉,道:“算了!你就說這長平伯縱子毆打朝廷命官,讓左大人參他一本,還有這幾個,一個都別想跑!” 眾人:你這是顛倒是非黑白,我們哪有打?打人的明明是你! 不過聽這語氣大的,好像是和左家有關系,而且,廖二那弟弟好像才搶了左家老二的未婚妻,真告了這一狀,甭管公仇私仇,左家那老古板肯定要彈劾到底,而他們這些紈绔,絕對不止喝一壺! 嘶,這鐵板好毒! 眾人都有幾分忌憚。 “你們怕個屁,有我姐麗嬪娘娘在,他們算個屁!”廖二又吼。 是了,廖二他姐入了宮,好像剛升了嬪了,要不,長平伯府哪能抖起來! “你姐算哪根蔥,我讓我姐夫打她進冷宮!”一個比所有人都跋扈的聲音插了進來。 人群讓開,沐惜沖了過來,一腳就先踹向廖二:“老子讓你狂,讓你牛逼,讓你敢不敬!”